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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楚修璇都嗅出了里頭尷尬的氣氛,一雙水潤的眸子有意無意地瞟著夏陽,又側頭看看孫顯新。

婉庭空的發披散開。亂亂的浮在兩頰。眼神有點散。

孫顯新過了片刻伸手抓了她肩上的幾搓亂發。還是濕的。偶爾有零星的水滴落下。T上的肩胛處便沾了一小片。

他放下那些碎發便沒再動作。只皺著眉下巴微抬,對著她頸間的薄毯開口道︰「自己擦。」

接著便坐在一側沒再說話。

孫顯新渾身上下全部濕了透。嘀嘀噠噠落得到處都是。位子上先前就濕了一大片。現在稍稍干了些。可頭發不像婉庭空,胡亂擦了一下還是一串串地滴了一地。

婉庭空挪得更遠了些。

他看見了。但未做聲。只拿身上的薄毯往自己頭上抹。

一只手忽得輕拽了下毯子。

夏陽隔了過道伸著手臂輕拭著他的發。

一雙霧般的眸子直盯著他,竟帶了些嗔怪抱怨。卻沒說一句。

他把身子微微彎下來,正好夠到她手臂的位置。

她擦的仔細輕柔,從男人的頭頂一直抹到發梢再到耳角。

孫顯新似乎很受用,抬頭對她笑笑。

他笑的時候眉眼柔和,嘴角稍稍上揚。

在婉庭空看來。就像個普通人。

很奇怪她竟然會想到用普通人形容孫顯新。

可能在她潛意識里,他就是光怪陸離的——

回到度假村的時候,天已經黑透了。

楚修岩還是沒回來。婉庭空也沒管。換了拖鞋的緣故腳走起來利落得多。

到了房間趕緊換了衣服洗了澡。連晚餐顧不得下樓吃。倒頭便睡。

睡得好好的,就听見外頭有人敲門。

接著手機又叮叮咚咚地響。

她翻了個身。不打算理會。

可門外的敲門聲愈發清晰。

婉庭空被惱得一下爬起來。拖鞋也顧不得穿。

剛下床一邁腳就疼得呲牙。可她依然動作利落地往前趕。

夠著門把一開,眯眼了片刻才瞧清了孫顯新。婉庭空困得不行,腦袋微微晃了晃,其實看不太清他是什麼表情,似乎是好奇,又似乎是震驚。她的眉眼整個皺到一起,,語氣毫無掩飾滿心的不悅︰

「干嘛?!」

孫顯新真的一時沒說出話來。

他從未見過一個女人那麼不修邊幅的樣子。

蘇靜沒有,夏陽也沒有。

眼前的女人赤腳站在自己跟前。頭發一撮又一撮毫無規則地團在一起,蓬起的形狀像是豎起的鳥窩。睡衣上印著只巨形的烏龜。

這種卡通搞怪的東西是他最不喜歡女人穿的。有些男人或許會夸童趣天真,他卻只想到幼稚愚蠢。

他甚至開始想,她穿在睡衣里頭的內衣會不會印著只大嘴的猴子。配著內褲一整套。就像路邊攤到處賣的那種。

好在和她僅有的兩次,她穿的還算風情,沒掃了他的興。忽得又想起那回在酒店的洗手間里,那套果粉色的蕾絲,把她身上那對雪白的玩意兒托得又鼓又圓,她那對東西真是敏感稀奇,踫那麼一下就抖得不行,乳/頭舌忝著舌忝著就冒出嬌小的尖尖,含在嘴里一縮又一縮。

他依稀記得當時她燥得根本不敢看人。

他只覺哪個男人見了不喜歡才畜生。

這麼想著他發暗的眸子便毫不掩飾直往她那對飽滿瞧。真的想看看里頭穿成什麼樣子。粉的還是白的,或是上回在她屋里的那套紫色碎花。

婉庭空根本不知道他在想這些不干不淨的東西。看他不言不語,只站在門邊,她耷拉的眸子使勁睜開,口氣已然差到不行︰

「你到底要干什麼站了半天不說話有毛病麼?」

她緊皺著眉,說得有些慢。

孫顯新听見她開口說了話才撇開視線。接著將手里的一罐藥膏丟她懷里,聲音穩穩的:

「記得上藥。」

婉庭空胳臂一抬,險些讓那罐東西掉了地。孫顯新低頭見她赤著腳,後跟的傷口清晰可見,臉色顯得愈發不耐,口氣也跟著凶起來︰

「把鞋穿好。」

話說話,還未等婉庭空有所反應,他邁了步掉頭便走——

夏陽跟著一行人吃完飯,便先行回了和孫顯新的那棟屋子。

洗完澡坐在二樓的陽台上削著冰箱里的檸檬。空氣里彌漫著這個城市雨後特有的清新氣息。海風佛過肌膚,帶著輕柔的濕潤舒爽。

她放下小刀,將檸檬片丟進冰水里,又扔了幾只青橘。

一雙手忽得就繞過她的肩環抱過來。

孫顯新感覺懷里的身子明顯輕顫了下。

夏陽下意識地拽了他,側頭瞪著身後的罪魁禍首。

男人挑挑眉,神色間帶著些居高臨下的味道。手穿過她微敞的睡裙領口直直探了進去。兩指很快夾住里頭的尖尖有一下沒一下地撥著。

夏陽倒吸一口冷氣。

他的手指粗糙冰涼,磨得她那里又疼又癢。

可他很快抽離開,索性彎了腰將她一把抱上身側的桌台,急急撩起女人身上絲質的睡裙下擺,意外的是,剛撩上腰月復的位置竟順勢落滑了下來。

他干脆將她的兩根細吊帶往兩肩扯開。再往下拉,有了足夠的縫隙便將她的左臂從吊帶里抽出來。

夏陽又慌又急。一根吊帶還掛在右肩。左半邊的隱形內衣被他整個翻開。他盯著她的左邊直直地看。

比那個女人小了些。但是形狀很好。乳/頭向上翹。乳/暈也小。

夏陽從沒見過他這種樣子。眸子暗得嚇人。直望著她的那個地方。

她抬手覆住他的眼楮。聲音都是顫的︰

「不要看。」

孫顯新扯扯嘴角。

呵呵,又是不要看。

夏陽不會知道這句話對他來說毫無殺傷力。

因為他早在另一個女人那里听過。

那個女人說這話的時候連帶著手都是抖的。

想起婉庭空當時的求饒害怕,他竟然會有種佔有的快感。

外頭風大得很,可男人的額頭卻漸漸沁出一滴滴熱汗。

他親了親夏陽的掌心,抓下她的手,整個身子都俯下去輕啄起她的乳/頭。

這次的動作比起先前溫柔得多,可夏陽還是推了他的胸膛,聲音又輕又急︰

「不要這樣!」

「」

他沒有做聲,但很快便將按在她底褲前端的手撤了出來。

夏陽緊抿著唇,見孫顯新止了動作。語氣也放緩得多︰

「我今天有點累了,想早點睡昨晚」

「」

「昨晚也有些疼」

她說得結結巴巴,慌得一句話斷了好幾次。雙頰在月色的襯托下顯得嬌媚又溫柔。

孫顯新俯在她的頸邊。極輕地親著她的頰。听她大著膽子說這句話,忽得就笑了起來︰

「是有點狠。」

夏陽再笨也听出了話里的揶揄。燥得直扯他的耳垂。

孫顯新卻只是笑,將她的隱形內衣從後頭扣好,拉直睡裙的細吊帶,又整了整下擺。

顯然是要放過她了。

只要她不願意。他便絕不勉強。

在他的觀念里,男女之間本就圖個你情我願。

世上感情千千萬,相聚又離散。

他與夏陽之間顯然有種不言而喻的默契。

就像他從不在乎她和楚修岩究竟有多少過去。

她也並不會追問自己到底和幾個女人成了陌生人。

當然,婉庭空是他的意外。

孫顯新低頭輕撫著女人鎖骨處的紅痕,為了遮掩她今天特地在外頭覆了條披肩,洗了澡竟還泛著淡淡的粉,靜了幾秒,才在她耳邊低聲道︰

「我去洗澡。你先睡。」

其實他從山上濕了一身回來就洗過澡了。髒的襯衣也一早就替換了干淨。

兩人對此心照不宣。

孫顯新正要邁步,衣角卻被夏陽伸出的左手微微一拽。

夏陽緊咬著唇。孫顯新低頭疑惑地打量著她,等著她發話,可等了很久她都沒個聲音。他便開口道︰

「怎麼,不想我洗澡,那我」

她還是死拽著他的衣角,竟極快地接口︰

「那你」

她還是在那結巴,過了好半刻才咬牙月兌口道︰

「那你今天輕些」

她說的很輕很快,孫顯新一愣,隨即便扯了嘴角,打橫抱起她便往屋里邁

一場歡愛,酣暢淋灕。

到頂峰的時候她竟發出哭泣般的□。

結束後夏陽被他摟在懷里,只覺片刻的空白與沉靜。

孫顯新親親她泛著桃紅的頰,女人卻稍稍掙月兌開,食指有一下沒一下地輕瞄著他的鼻梁

孫顯新又將她摟緊了些,她的指尖又不安分的往他凸起的喉結上滑動。被她撥得癢了。便索性一把抓下,聲音粗粗的,卻是帶著笑的︰

「手欠。」

女人也跟著笑,雙頰愈發緋紅,像是上了層胭脂蜜。趴他身上安靜了幾秒。又不安分起來。只伸指在他肩上畫著圈。隨口道︰

「藥給果果送去了?」

「恩。」

他側頭,臉上沒什麼表情,只問︰

「為什麼叫果果?」

夏陽失笑,不回反問︰

「你不知道?你不是和她挺好?」

他沒再做聲,夏陽卻繼續道:

「楚修岩爺爺起的,小時候庭空的臉不像現在,紅得跟隻果一樣的,大家跟著叫她就跟著急。急哭了好幾次大家就喊得少了。」

他扯扯嘴角︰

「都怕她?」

她搖搖頭,似乎打開了話閘︰

「小時候周圍的都不和她玩還老笑她,她急了就檢地上的石頭往那些人臉上仍。」

孫顯新冷哼一聲︰

「脾氣怪又欠家教。誰願意跟她玩。」

夏陽卻有些激動,反駁道︰

「少胡說,你不知道那些人說得有多難听,果果沒有見過爸爸媽媽的,只有女乃女乃,她被逼急了才會那樣。小時候能有多大的力氣。」

她見他一直沉默地听,便試探性地問︰

「你是不是和她哪里鬧得不開心了?其實她挺信你的不然不會為我的事找你幫忙」

他卷著她的發有一下沒一下的把玩,口氣透著些不耐︰

「沒有不開心,只是對她不了解也不關心。之前找我幫忙,也是和他們一群人玩得來,能幫就幫。」

她圈著他肩側的食指停了下來,眉眼微憋了下,竟愈發得好看。口氣清清淡淡的听不出什麼情緒︰

「不關心麼?我看你在乎得緊」

「」

「她摔了,你急成那個樣子,臉都白了。拽她的手都抖了」——

婉庭空是在隔天度假村舉行的開幕晚宴上才見著楚修岩的。

地方上來了不少人。張年和莊智勤忙著上上下下的招待。

婉庭空著了件黑色的小禮服入場,很簡單普通的款式,站在人群里毫不起眼。

可孫顯新在她進來的時候便注意到她了。

不是她多麼吸引人。是她腳上那雙近10公分的細高跟實在太過「優雅」。

他下意識地皺眉,遠遠地向婉庭空張望過去,想看看她的腳後跟究竟能被她折騰成什麼樣子。

只是隔著太多人了,再抬頭的時候竟不見了她的蹤影。

孫顯新側身和夏陽低語了幾句,便放下酒杯繞過大半個宴客廳,經過最南面的VIP通道,還沒走近休息室便听到了她的聲音︰

「你去哪里了?電話不接,短信不回,去做特務了?!」

她的聲音很亮很大,門隨意地敞著,更是听得一清二楚。

「我聯邦調查局的,你現在才知道?」

她嗤笑了一聲,帶著極明顯的嘲諷。

孫顯新索性站在門外往里瞧。

婉庭空背對著他窩在沙發角落。兩只腳並排放在楚修岩的大腿上。

楚修岩在她對面低頭打量著她的腳果,只問︰

「怎麼摔的,弄成這樣?」

「不當心。」

她回得有些心虛。拿腳踢踢他的月復腰處。聲音帶著些蠻橫︰

「你到底去哪里了?讓我陪你,自己消失。夠低級。」

他撕下她腳果處舊的創口貼,從她包里翻出新的,又重新覆上,沒理她的抱怨,直接岔開了話題︰

「我明天回去。」

婉庭空一驚,眨了眨眸子,開口道︰

「什麼時候?幾點的飛機?我也走。」

他握著她包側的吊墜。有意無意地撥著︰

「我回去辦事。」

「我也回去辦事。」

見楚修岩沒反應,婉庭空又伸直了腿踢他。這次的聲音卻緩慢輕柔,仔細听來竟帶著些難得的撒嬌討饒︰

「一起回去啊。反正我也玩夠了。明天睡個懶覺就可以走了。」

楚修岩定楮看她。似笑非笑地開口道︰

「我看你挺喜歡這里。再多呆幾天好了。」

她知道他在逗自己,可還是有些急,便認真道︰

「才不要。沒什麼可多呆的,況且況且我一見了

「一見了他們」

「就惡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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