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愛纏綿25︰身世之謎
新郎竟然哭了?看到這一幕的眾人更加在意第二個新娘子的身份。
長久以來葉蓁蓁都是一個人處在冰冷無聲地的地下室,突然間出現在陽光下已經夠不習慣了,現在又被那麼多人緊密注視,她覺得頭暈腦脹郭。
剛才她一走出地下室就想要去找杜宇笙,但是卻被杜宇宏制止了,他說他會親自帶葉蓁蓁去找。不一會兒一群人涌了上來,把她帶進房間洗漱換衣化妝,隨後杜宇宏又把她車來了教堂油。
教堂一天要舉行好多場婚禮,所以多出一個新娘子並不奇怪,他們也沒有多少人注意。
杜宇宏把葉蓁蓁交給了她好久都沒有見過杜良,她有些不安,杜宇宏卻說︰"送女兒出嫁這種事果然還是父親來做比較合適。"
雖然葉蓁蓁不明白他們想要干什麼,但是直覺她覺得他們並不會傷害她。
賀雯柳也認出了葉蓁蓁,她氣得渾身發抖,伸手指著杜良,怒斥︰"杜良,在那麼重要的場合,你在搞什麼把戲?"
今天那麼多達官顯貴都在場,杜良這一出是純粹為了讓她顏面掃地嗎?
但是杜良只是看了她一眼,很快就把視線落到她的前面,杜宇笙杜宇宏的母親姜玲臉上。姜玲驚訝地看著杜良。
"今天……"杜良的聲音有些發顫,但是他告訴自己,這種時候唯一不能做的就是緊張,他想要挽回的一切盡在眼前,也許這是這輩子最後一次機會了,錯過了就再也找不到了!
眾人焦躁的聲音在禮堂回響,杜良卻開始邁著步子攜著葉蓁蓁慢慢地往前走去。
賀雯柳沒想到杜良竟然有膽敢反抗她的一天?她慌亂了神色,立即對保鏢道︰"把多余的人給我轟出去!快點!"
但是保鏢們卻紋絲不動。
"你們都聾了嗎?給我把葉蓁蓁轟出去!"賀雯柳狠聲繼續下命令。
保鏢們就像是矗立的巨石,巋然不動。
"你們都反了!我讓宇宏炒掉你們!"賀雯柳惡狠狠地對他們說。
杜宇宏在旁邊笑道︰"女乃女乃,原來你也知道他們是我的雇員!"
賀雯柳驚訝地看著突然出現的杜宇宏。"宇宏,你這是什麼話?"
"女乃女乃,你倒是誰說你利用我的人做了多少的‘好‘事?"杜宇宏的語氣里都是戲謔。"但是你別忘了,誰才是給他們發工資的人,你別忘了誰才是他們的主人--是我,杜宇宏,而不是你!"
他的語氣突然間變得嚴厲,讓賀雯柳久久回不過神來。
賀雯柳從來沒見過這樣的杜宇宏,那雙眼眸里好像有種視死如歸的情愫,仿佛什麼都沒有辦法威脅到他,沒有什麼可以讓他改變自己的決定--他已經不受她的威脅,不受她的控制了?!
她一個沒有權利沒有勢力的老太婆憑一個人的力氣可以做什麼?只會空有野望罷了!她之所以可以為所欲為,無非是靠著威脅杜宇宏得來的好處。現在杜宇宏一倒戈,她便什麼都沒有了!
杜宇宏笑道︰"女乃女乃,你已經老了,像個普普通通的老太婆一樣安度晚年才是你最好的選擇,不是嗎?"
微眯的下場眼眸里閃過一瞬間的冷吝,仿佛在對賀雯柳說︰如果不選擇當個普通老太婆,你休想安度晚年!
賀雯柳雙腿一軟,重重地跌回了座位上。
而杜良挽著葉蓁蓁正邁開步子朝前面走過去,另一邊的楊雲霓也慌張了,她才是真正的新娘子,那一對父女怎麼可以捷足先登?
"干爹~"楊雲霓嬌嗔地踫了踫邵遠平的手臂。"我們不能讓他們搶先!"
邵遠平這才回過神來,帶著楊雲霓也開始走紅地毯。
"今天,我是來代替我已故的戰友來送他的女兒尋找幸福的!"杜良踟躕良久,終于把這句話出說了口。
當這句話真的從他的口中月兌離的時候,就像是一塊壓了在他心上二十幾年的巨石轟然倒塌,碎成了粉末。此時的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輕松。
葉蓁蓁驚訝不已,就連杜宇笙、賀雯柳、姜玲都目瞪口呆--葉蓁蓁不是他的女兒?是他戰友的女兒?還是說這是他的權宜之計?
"那一年,我有個八拜之
tang交,可以托付性命的兄弟。我看著他戀愛,看著他結婚,看他經歷了人生那麼多的事情,最終卻也看著他為了救我而死。"那件事就像是一道已經開始在刻意遺忘中慢慢愈合的傷疤,但是杜良卻毫不猶豫地把它再一次掀開,再一次讓鮮血淋灕,再一次讓血肉模糊。
"他死了,留下了一個身懷六甲的妻子。葉姿……"說到這里,杜良本來已經不再發抖的聲音再次開始顫抖。
听到了自己母親的名字,葉蓁蓁怔了怔,那他剛才說的生死之交其實是……
"葉姿無依無靠,大著肚子承受不住丈夫去世的打擊,大病了一場。我沒日沒夜照顧她,甚至連家都不敢回,她生的那一天我抱著她在醫院狂奔,被我妻子看到了,妻子以為她是我的情人,受不了打擊病了一場,也因為那場病,我和她的第三個孩子流產了……"
旁邊的姜玲早已經淚流滿面,捂著嘴都掩飾不住悲慟的哭聲。
為什麼事情的本身竟然是這個樣子?當時她花了好漫長的時間才終于說服自己接受了他婚外情的事實,她已經對他死了心了,可是真相竟然是這樣嗎?
在場的稍許上了年紀的人都知道當時事業正紅火的杜良是因為婚外情被曝光,一切都開始走下坡路,連降***不說,還曾經被調到鄉下當村官……
現場的人都因為他的敘述慢慢冷靜下來,屏息凝神看著他們緩緩上前。
邵遠平再一次怔住了腳步,因為他知道杜良說的是什麼事情,因為他認識杜良說的那個兄弟,因為杜良的兄弟那時候也救了他一命……
邵遠平看著杜良手里挽著的葉蓁蓁,視線竟然開始模糊……原來那個女孩,就是那個人的女兒嗎?原來她已經長那麼大了……
楊雲霓著急地扯了扯邵遠平的手臂,因為葉蓁蓁他們已經遠遠超前了!
杜良繼續說道︰"後來葉姿生了個女兒,女兒身體病弱,而她也被查出了癌癥,我沒日沒夜照顧她們,一轉眼就是四年,葉姿終于還是走了,我永遠都記得她對我說的最後一句話……"
葉蓁蓁也永遠記得母親臨走之前說的最後一句話--母親把她的手放在杜良的手里,流著眼淚對杜良說︰"對不起……我的孩子又要麻煩你了……"
那時候的她太小,沒辦法理解,後來她被別人說是杜良的私生女,她以為母親是把她囑托給親生父親,卻原來,原來母親的話是這個意思,原來那一聲"對不起"竟然飽含了她那麼多的感謝與信任……
"我承認我真的很卑鄙,葉姿死後,我竟然有種松了一口氣的感覺。拋開了葉姿我才發現我的生活已經變得一團糟糕了,妻子鬧離婚,孩子不喜歡我,就連上個街別人的眼神都是鄙夷"
"我真的怨恨過把我的生活變得亂糟糟的小女孩,我甚至起過把她丟掉的念頭,但是四年,我看著她從嗷嗷待哺的嬰孩長大到粉嘟嘟的乖女孩,我真的下不了手。"
"那時候我害怕了,所以我逃避了,我撇開我的家庭,甚至是葉姿的女兒,一個人躲得遠遠的……"
"現在我知道錯了,既然當初把她領回家,為什麼就沒有給她一個完整的家?既然這樣,為什麼我要把她帶回家?我很矛盾,我很自責,而這一轉眼就是二十年,她也終于有了愛的人,她也終于有了可以完全依賴的人,她的生活已經不需要我這個父親了。"
楊雲霓不顧形象地拉拽著邵遠平,焦急地喊︰"干爹!我們快點上去!"
邵遠平這才從自己的心緒里回過神來,他看著楊雲霓,聲音有些干澀。"對不起,雲霓。"同樣是被那個人救下來的人,杜良可以為那個人的家庭犧牲那麼多,而他卻什麼都沒有做過……他覺得自己虧欠那人虧欠得太多太多了……
楊雲霓看著他們就要到司儀台了,也顧不了那麼多,拔腿就往前沖去。
"但是最後的最後,我還是想要把她親手交到她愛的人手上,並且要對那個人說--"說著杜良牽起了葉蓁蓁的手,抬眸看著杜宇笙。
杜宇笙也看著他。這有這一次,他才那麼深刻得覺得原來他的父親已經如此蒼老了,也只有這一次,他才覺得自己的父親竟然是精神抖擻的鐵漢子。
"宇笙,你要是敢對我女兒不好,我會滅了你!"杜良自己說著都笑了,帶著眼淚的笑。
台下很多人都開始一邊抹眼淚,一邊鼓掌。
雖然這場婚禮亂糟糟的,但是卻
賺足了他們的眼淚。
"宇笙!"楊雲霓提著裙擺,踩著高跟鞋飛快地沖了上來。"宇笙,我猜是你的新娘!你不能牽她的手!"
就在剛才她認出葉蓁蓁的那一刻,她還覺得自己有勝算,因為只要喊一聲"她是你的妹妹"就夠了,但是現在不一樣了,葉蓁蓁竟然不是杜宇笙的親生妹妹,她已經沒辦法從倫理上讓眾人否定他們的感情了,現在她還剩下什麼?
她想不出來,她的腦袋亂成了一團,什麼都想不出來!
她站在杜宇笙的面前,把自己的手遞了上去,抬起眼眸對杜宇笙說︰"我才是你的新娘,是你女乃女乃親自挑選的合格的新娘,你必須選我!"她歇斯底里地叫喊。
杜宇笙看著眼前兩根戴著手套的縴細手腕,把頭轉向楊雲霓。
楊雲霓狂喜,果然女乃女乃是她的幸運星?
只听杜宇笙緩緩開口道︰"雲霓,就算你是女乃女乃親自挑選的新娘子,但是我要娶的不是女乃女乃的心意,不是女乃女乃的安排,也不是娶一個可以讓杜家飛黃騰達的工具,我真正想要娶的是我愛的女人!"
說完這句話,他毫不猶豫地牽起了葉蓁蓁的手,低下頭,在她的手心里印下自己的一個吻。
葉蓁蓁看到他的眼淚濡濕了蕾絲的白色手套,那其中的辛酸只有他們兩個才懂得。
她的眼淚流了下來,這一次是幸福得停不下來!
她從來都不敢相像的這一天這一個場景就這樣出現在她的面前了,此時此刻她才是全世界最幸福的新娘!
※
五月的某一天,秦裴鈺一起床就看到安然慌慌張張地收拾東西。
他打著呵欠懶洋洋地開口,說的話極其欠扁︰"然然,昨晚造寶寶那麼累,你怎麼還那麼精神,要不要再來一次?"
安然忙得一團亂糟糟,哪有空理會秦裴鈺。
若是平時安然早就發飆了,但是今天卻沒有動靜,秦裴鈺抓著頭發抬眸看安然,只看到安然沖了過去,又興奮又緊張大喊道︰"要生了!要生了,怎麼辦?"
"哈?"秦裴鈺一臉模不著頭腦,腦筋轉不過彎來,愣愣地說︰"懷上了?"仔細一想很有可能就是懷上了--因為懷上了才能生啊!
秦裴鈺欣喜若狂地抱住安然︰"懷上了!懷上了!我們要生二胎了!"
安然被轉得頭暈眼花,立即喊停。
"什麼啊……停停停,別轉了!"安然拍打著秦裴鈺的肩膀,道︰"是蓁蓁!蓁蓁要生了,不是我!"
秦裴鈺的熱情頓時少了大半,興致蔫蔫地放下安然,嘟囔道︰"什麼嘛,是蓁蓁。老婆,我們也趕緊,不要落後啊!"秦裴鈺頓時換上了嬉皮笑臉,在安然臉上蹭了又蹭。"做運動吧!"
安然捶了他一拳︰"別鬧了,我很擔心她!"
秦裴鈺也知道分寸,不再打鬧。對家庭殘缺的安然而言,葉蓁蓁就相當于妹妹,安然把葉蓁蓁疼到骨子里了。
而且自從葉蓁蓁懷孕以後,安然跟葉蓁蓁的感情更加親密,都要讓秦裴鈺吃醋了。
不過是安然的姐妹"出大事"了,秦裴鈺就算再吃醋也要好好表現一把。
"等我三分鐘,我送你過去!你把東西收拾好了先!"秦裴鈺頗有信譽地拍拍胸脯,隨後一溜煙竄進浴室洗漱。
當他們趕到醫院的時候,杜宇笙正在產房外面踱來踱去。
距離那場婚禮已經五個月了,這五個月杜家都發生了很大的變化,但是就算發了什麼轟動的豪門丑聞,也絲毫沒有影響杜宇笙的升職,因為他破了舉國轟動,甚至在國際上都轟動的大案子--橫跨五大洲的人口販賣案。
說來也是一個契機,還以為人口販賣單純地是國內的案件,但是那一次與鄰居家的詳談讓杜宇笙覺得就算國內有一個人販子集團,但是他們拐走那麼多人"銷路"一定很廣,所以他把眼光放到了國際上,找到了數起與之相似的案件,聯合國際力量搗破了這股惡勢力。
今天本來是他接受勛章表彰的時刻,但是在接到杜宇宏說葉蓁蓁羊水破了的電話,他甩下電話就飛奔出了大廳。
不是說下個星期才生的嗎,為什麼會提前?葉蓁蓁懷孕前幾個月身體很虛弱,但是後來經過調養已經好了很
多,前幾天產檢,醫生也說很正常來著,怎麼寶寶就那麼不听話提前出來呢?
安然恨不得一腳把他踹進產房。
"怎麼會有你這樣的準爸爸!快點進去陪產啊!"安然氣得跳腳。
"可以進去嗎?"杜宇笙愣愣地反問。
"一看就知道你沒做好功課!生孩子的時候很痛的,她一定要抓著東西才會安心,你說為什麼你的皮那麼厚,就是為這個時候被她抓掉幾層!"
秦裴鈺听得都有點緊張,有那麼痛嗎,竟然可以痛得把別人撕掉幾層皮!
"護士小姐,這是她丈夫,快點把他拖進去!"安然二話不說就替杜宇笙做了決定,推著他把他送了進去。
"然然,生寶寶有那麼痛?"秦裴鈺不確定地問。"不是有無痛分娩什麼的嗎?"
"孩子要是可以順產當然順產好。"安然道。"而且我覺得沒有經歷過順產的女人根本不算是完整的女人,當然我是說可以順產的情況下……就像是沒有經歷過陪產的男人不是完整的男人一樣!"
秦裴鈺吞了吞唾沫,但是下一秒他的眼神變得視死如歸--
"然然,就算會被你撕掉幾層皮,我也想要做真正的男人!"秦裴鈺大聲地對安然說。
安然愣了愣,她才反應過來︰秦裴鈺這是拐著彎要她生二胎!
"但是我已經是完整的女人了,你是不是完整個男人……"她把他由頭到腳打量了一遍,搖了搖頭。"我管不著!"
秦裴鈺抓著安然的手腕,一本正經地說起了教。"老婆,求你讓我做完整的男人吧!只有你才可以讓我變成真男人!這是這個世界上只有你才可以做到的事情,你要覺得榮幸!"
那明顯是哀求,到最後卻變成吹捧的語氣把安然給逗笑了。
"其實呢……"安然婉轉地賣起了關子。她抓著秦裴鈺的手放在自己的小月復上,臉頰上染上了動人的紅暈。
"你希望這里面躺著東東和暖暖的弟弟還是妹妹?"
秦裴鈺看著安然良久,終于反應過來--安然懷上了!
"老婆,我愛死你了!"秦裴鈺一個熊抱把安然緊緊摟住,在她臉上親了又親蹭了又蹭︰"不管是弟弟還是妹妹,我都喜歡!我希望你可以給東東暖暖生弟弟生妹妹生弟弟妹妹生一大堆!"
"作死啊你!"安然嗔道。"我才不要生那麼多,而且超生要罰款!"
"那這次還是一胎兩寶好了,我最喜歡了!對了對了,我們現在去做產檢!啊啊,我們家還要布置多一間嬰兒房,暖暖以前用的東西還在,現在還用得著嗎?不管不管了,我們先去看醫生……"秦裴鈺已經驚喜得語無倫次。
當秦裴鈺陪安然做完檢查回到產房的時候,正巧踫上杜宇笙破門而出--
"生了!蓁蓁給我生了個小蓁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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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觀看╭(╯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