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一張驚艷的臉,一入場,便成了場中的焦點,只是,眉目之間,卻分明有幾分邪氣。
目光不偏不倚,正直視向新郎。
沈言眉頭幾不可察一皺,新玨不明所以,望了望沈言,又望向闖入的男人。
懶
「誒,先生,你沒有請柬,不能進來!」
身後,禮儀小姐慌慌忙忙闖進,只是,望著男人,臉頰微微泛紅。
男人的出現,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場中有知道他身份的人,大老遠的,也不管他看沒看到,就已經堆上了討好的笑。
新昊遠遠看到了,臉色幾不可察一沉,立刻起身,往那人走去。
「易先生,難得你也來參加小女的婚禮,蓬蓽生輝。」嘴上客套,卻明顯不太熱情。
反倒是新娘的母親夏暖心,臉上笑靨如花,迎上來,「易先生,歡迎歡迎!」
易辛這樣的男人,能出現在這里,無異于大大抬了新家和沈家的地位,這個道理,夏暖心自然懂。只是新昊,一來,他並不想和易辛這樣的男人結交;二來,新家沈家和易辛並無交集,他卻在這個日子里出現在這里,存的是什麼心?新昊可不會認為他只是單純來道喜的。
果然,易辛懶懶一笑,淡淡環視了在場賓客一圈,卻看向新郎,「新郎是不是還在等一位客人?」蟲
遠遠的,沈言臉色一緊,目光深了深。
「我是代替新珩來喝喜酒的。」
易辛和沈言隔了些距離,聲音,自然被他微微放大,一時,驚了一場。
新珩……
在場受邀請的人,都和新家有些聯系,幾乎沒有人不知道新珩這個名字。新珩,新家的大女兒。
新珩和沈言曾經是公認的金童玉女,從小訂了女圭女圭親,在座知道這事的並不在少數。只是今天,新娘另有他人,大家也都避而不談。沒想,易辛忽然出現,卻開口就提了新珩。
新珩,自從被趕出A市以後,幾乎成了新家人的忌諱。
易辛這樣,分明就有挑釁的嫌疑。
果然,新昊臉色大沉,夏暖心臉色難看,新玨咬牙。
沈言聞言,想也沒想,徑直走向易辛。
兩個男人,第一次面對面。
「她怎麼了?」沈言聲音微緊。他想方設法地通知新珩,又是寄請柬,又是發彩信的,新珩卻沒出現。
沈言不信新珩會這麼狠,這時,易辛這樣的男人出現,並非善類,沈言心里頓時就有不好的預感。
她出了什麼事?
他派出去的人,已經整整一個星期沒有她的音信。她離開了公寓,卻不知道去了哪里。他發了瘋一樣地下命令,卻全是徒勞。他當新珩是在躲他,卻幾乎忽略了……新珩現在一個人在外面,她那麼柔弱美好,如果是出了什麼事?
這個想法讓沈言頓時一凜,臉色難看極了。
易辛見狀,唇角輕輕一勾,眼光若有似無瞥了眼不遠處跟來的新娘,笑,「還想著她?這樣不好,你的新娘可正在你的身後。而新珩,從此對你而言,不過是個野女人了。」
沈言眼楮一眯,「易先生,新珩在哪里?」
新玨立在他身後,見到沈言這幅模樣,渾身重重一震。
沈言是溫和的,溫潤而雅,何時露出過這麼危險的表情?那樣的表情,仿佛如果真的是這個男人動了新珩,他不在乎在這里,大庭廣眾之下就動手;如果新珩有危險,他也不在乎立刻停止婚禮,立刻去救她。
如被人狠狠扇了一巴掌,新玨只覺難堪至極。
沈言,你到底有沒有把我放在眼里?
新玨眼中重重閃過陰狠。
仿佛是湊巧,易辛剛好皮瞥過新玨,看在眼里。
又假裝什麼也沒看到,易辛一笑,回答沈言,「新珩去了希臘。現在嘛,飛機剛剛起飛。」
「你說什麼?」沈言聲音里,竟然掩不住輕顫。
不信……新珩,對我,你連一點愛也沒有?我要娶別的女人,你竟然就這麼遠走高飛了?
易辛含笑看著沈言痛苦受傷的臉,沈言沒听清?那他就再說一遍,「她之前遇上了一些sao擾,覺得煩了,就打算出國。機票是一早訂好的,之後才收到你們的請柬。機票改簽她嫌麻煩,但是收了請柬不來她又覺得不給你們面子,就索性讓我來替她送上禮金。」
易辛說著,從西裝口袋里拿出一張支票,親自放到沈言手上,「她讓我替她祝兩位,恩愛一生,忠守一生。」
易辛故意加重了「忠守」兩個字。
「真的是他讓你來的?」沈言死死握緊那一張紙,幾乎咬牙切齒。
易辛輕笑,「你以為,不是受人之托,我會來?」
「請問易先生和小女是什麼關系?」一旁,新昊終于看不下去,出聲發問。
「小女?」易辛玩味地重復,看向新昊,「我記得新珩好像不是你的女兒了?」
新昊臉色一變,這個易辛從進門起,就一直在挑釁。
「易先生!這是我們的家事。」提醒。
易辛聳聳肩,「沒什麼關系,她長得美,我喜歡美人,就是這種關系。就是你想的那樣,只是沒有你想的那麼重。」
「你!」新昊
臉色鐵青。
夏暖心一把按住新昊的手,搖搖頭,又看向易辛,「既然是珩珩的朋友,那麼易先生,請入座喝杯喜酒。」
珩珩?叫得還親熱!仿佛那些要去侮辱新珩的男人,和她一點關系也沒有。
易辛勾了勾唇,「這倒不必,我是過來送禮金的,禮金送到,我也該走了。」
說著,看向沈言,似笑非笑,「新珩說,按物價這麼漲下去,到她結婚時,她一定能賺回來。」
沈言手掌重重握著。
新珩,這些就是你給我的答案?
機票改簽嫌麻煩?我在你眼里還不如一張機票?
禮金?我要和別的女人結婚,你首先想到的竟然還是禮金?
同一時間,飛機上,新珩重重打了個噴嚏。叫來乘務員要了一張毯子,裹上,繼續睡。
其實,她多冤枉啊。她哪里想得到禮金?
再說,想到也不一定會送。她的錢是要留著逃命的。沈言新玨不需要她這點小錢,她還舍不得把這點小錢送給他們!
易辛一離開婚禮現場,臉上的笑住瞬間消失,坐上車,車子立刻加速。
去機場。
馬不停蹄,先到A市,再由A市去希臘。
前後不過幾個小時。易辛眼楮里染上一層邪佞。
新珩,我說過,不要讓我抓到你,否則,我永遠也不會再放開你。
你是沒有親人了,但是,你還有朋友,有朋友就有人幫你離開我了,是不是?
那麼,我只有毀了你唯一的友情!
不要怪我,是你先不听話。你乖乖的,讓我疼愛,有什麼不好?
不乖,就要罰。
男人眼楮里重重一抹嗜血,整個車廂內的氣息都有些殘戾。
婚禮還沒有結束,新郎和新娘卻雙雙缺席了一陣,不長不短的時間,幾乎沒有人注意。
密閉的房間里,沈言按下遠在重洋的一通電話。
「沈言?」那一頭,女聲微頓,聲音里有些莫名的情緒。仿佛責怪,又仿佛是想念。
「嗯,新珩什麼時候到你那里?」沈言不多廢話,直入主題。
女人的聲音有些輕嘲,「你還在乎她?你不是今天結婚嗎?現在婚禮還沒結束,你卻口口聲聲念著她的名字,對新玨,會不會太殘忍了?」
沈言眉頭微皺,毫不隱晦,「我從來沒有不在乎她。如果不在乎她,今天,連婚禮都不會有。」
莫莫一哽。
「如果她到了你那里,你幫我留住她。我知道她既然要出國,你那里,她一定不會長久留下。我等這里婚禮結束,立刻就趕過來。」
「莫莫,一定幫我留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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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猜猜,易辛為什麼要跑到婚禮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