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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哭著對他說,「你就是因為這個,那麼嫌棄我的?」

那盤讓他難堪的磁帶,他早已經毀了,他直覺,她扔向他的,不可能是同一盤。可是,心底里,卻又已經莫名地相信了,是,就是那個東西。

她沒有說,他已經肯定,他冷冷問她,「你怎麼會有?」

小卿听了,爬滿淚水的臉,一瞬間,大大地笑了出來,她在淚水里對他笑,「所以,真的是因為這個?」

他沒說話,實在是,說不出,也不敢說,怕說了什麼,大局會從此破壞岱。

她淒涼地質問他,「為什麼不來問我,就這麼信了?然後,開始討厭我,恨我?」

他冷淡地看著她,「還用問嗎?」

她深深凝著他臉上冷淡的表情,一字一頓,嗓音,輕得幾乎听不見,「因為還是沒有那麼恨我,所以,還是不想我下不了台?郵」

那一刻,他的眉頭深擰,直直望進她蒼涼的眸子里,心髒,乍然一縮,有一種直覺,瞬間生來,裹緊了全身,讓他渾身一顫。

果然,他甚至還沒來得及反應,她就笑著承認了,「是啊,我從一開始就知道你是顧遠之,從一開始就知道你特別有錢,我就是喜歡你的錢,我就是喜歡像王妃一樣的生活。哪個女人不虛榮?我也是女人,所以,我也虛榮,我騙了你。」

她的字,咬得又深又堅定,她的笑,帶著報復的快意,她說著,就仰天大笑起來,又重復了一遍,「顧遠之,我就是騙你的!你能把我怎麼樣?和我離婚嗎?這婚,你離得起?你甘心看著你大半的財富白白落到我這樣的女人手上?」

帶著報復的仇恨,她走到他面前,又帶著最深的愛戀,最後一句,輕輕擲下,「我諒你也不敢!」

最後一個字,落下,終于逼他心里早已被愛和恨撕扯得痛苦不堪的神經,剎那崩裂。

「啪!」

他對著她,狠狠甩了一巴掌,正落在她臉上,她的身子跟著混亂地旋了一圈,眼見著要重重倒到地上去。然而,幾乎是本能地,她一手護住肚子,一手緊緊去抓梳妝台的邊角。

那個年代,梳妝台上還流行瓖琉璃,她一抓,沖力太大,頓時,手心里,全是血。琉璃割破她的手心,也深深嵌在她掌心的血肉里,然而,終究沒有把身子也摔出去。

那時,她已經要生產,身子笨重,如果摔下去,摔到孩子怎麼辦?

她艱難地站穩,無視手心里的疼痛,眼楮里含著一絲笑看向他。後來的幾十年里,年年歲歲,只要一想起她,眼前,就是她這一絲笑。

那是一抹比絕望還要更加絕望的笑,對他,對他們的婚姻。

然而,那一刻,他只是被憤怒沖迷了心智。如果他還有哪怕一點點的理智,他就應該看得到她在如何保護他們的孩子,能這樣保護孩子的母親,怎麼可能像她說的,一切,全是為了虛榮?

可惜……是他往後幾十年里,最長嘆的一個詞。他終究還是被憤怒和仇恨主導了,他冷冷對她扔下一句,「你看我敢不敢!」

說完,他就離開了,反手,狠狠將門撞上。

那麼急,在她看來是嫌棄,在他,其實是恐懼。怕再對著她多一秒,他真的會做出什麼追悔莫及的事。

憤怒當頭的破壞欲,可怕得能逼人成魔。那一刻,他見著她那樣去保護孩子,一面後悔,一面,卻幾乎就要再伸手去狠狠推她一把。

她越想要保護什麼,他就越想要破壞!

她很敏感,他的破壞欲,她感覺到了,所以,之後,她再也不靠近他。見到他,下意識的舉動就是抱住自己的肚子。躲開。

他心中無力,已經後悔,然而,嘴角上,卻只是對著她冷笑,殘忍。

就這樣,他們分居了。

再後來,律師來找他。她要求離婚,並且,她還想要分割去他大片的財產。

那一刻,他大笑出聲,手拎著那些協議,瘋狂地晃動,晃得紙張嘩啦啦作響,那些響聲,就此陪襯著他對她的嘲笑,「你還想要財產?你配嗎?」

她冷笑,手扶住肚子,轉過身去,「配不配,你說了不算,法律說了算。我跟了你這麼多年,現在還懷著孩子,你說,我應該得到多少?」

她冷淡不屑的態度,像是一把火,猛然扔到他的心上,「轟」的一聲,就點燃了他心里裝著的油。

他猛地站起身來,就狠狠扣住她的手腕,將她拉過,面對向他,讓她清楚地看到他眼楮里的憤怒和殺氣,「你信不信,只要我想,你立刻就能被掃地出門,一分錢都得不到?」

她對著他,冷笑,搖頭,唇輕啟,「不信。」

說著,就去看律師。

他感覺到她的目光,一聲冷笑,隨即,律師的頭,已經被抵上了冰冷的槍。

她輕輕瞥了一眼,不輕不重道,「有本事,你也殺了我,否則,只要我活著一天,我一定會讓你的財產,大半落到我的口袋里。」

她輕輕揩了揩眼淚,她自懷孕後,常常流淚,醫生說,那只是妊娠反應,不然,他還會真的以為,她是在傷心。

她不止不傷心,還很囂張,她冷冷挑釁,「也不枉我,白白陪了你這麼多年。」

就是這一句話,刺激了他,大腦,完全不能思考,如果可以,哪怕是只有一點點運行的能力,他也不會中計。

然而,他就是中了計,他一把將她推開,狠狠扔了一個字給她,「滾!」

「滾出去!從此你我,老死不要往來!」

小卿笑了,笑得蒼涼絕望又快意,她看了他一眼,轉身,毫不留情就離開了。

那一天,他真的以為,她是愛他的財產,所以,他也以為,她一定會回來,千方百計地奪取。只是,當那些一直被他狠狠否定著的思念碾過了一個多星期,她卻還沒有出現時,他終于慌了。

他把她趕出去,如果她就此不回來了,怎麼辦?

不,不會的,我還有錢,只要我還有錢,她就會回來,不要急,她只是還在耍心計。她就是欲擒故縱!

可是,如果一開始,她就不是為錢……錢,不過是一個障眼,那她真正的目的……是什麼?這個想法,就像是一道晴天霹靂一樣,瞬間,將他擊得渾身僵硬。

他瘋了一樣地開始找她,然而,她卻像是人家蒸發了一樣。世界那麼大,要找一個人,即使他只手遮天,也不容易。更何況,如果她回國了……

他一面在美國找,一面在國內找,然而,沒有找到她,卻找到了他的那個初戀。

那個女人,又出現了,似乎是知道她已經離開了一樣,對他們的事,那麼清楚。他終于生疑,幾經輾轉,竟然發現那個初戀和一名聲優有一大筆資金的牽扯。

聲優……磁帶……

先給他,讓他討厭她;再給她,讓她知道,他是為什麼討厭她……

他終于知道,不是她……那一刻,他淚流滿面。他想,當她听到磁帶里內容的一剎那,面對著他的冷淡和嫌惡,她大概就是這種感覺,蒼涼,淒慘。

他一收手掌,毀了那個他深愛七年的初戀,也割了那名聲優的咽喉。

可是,他和小卿,卻終究回不去了。

她性格倔強,他的不信任,還有因為他的不信任對她的傷害,徹底傷透了她的心。後來他找到她,她只是抱著肚子,朝著東邊的方向,「我要回去了。我曾經對爸爸說,我會幸福地回去,只是現在……他才是對的。我錯了,我要回家,向父母認錯。」

他慌了,手忙腳亂地留她,她卻怎麼也不肯回頭。

他終于怒了,撂下狠話,「走?可以,孩子留下!」

那一刻,她眼楮里的淚水又落了下來。眼淚里,她笑著對他說,「你知道嗎,我每一次流淚都是因為我傷心了,不是什麼妊娠反應,那不過是,我和醫生串通的謊言。」

「你傷心什麼?!」他狠狠咬牙。

她笑著搖頭,「不重要了。」

又看向他,一字一頓,「孩子給你,放我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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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更畢~好吧,我原來以為我今天可以人品大爆發,沖結局的,但是竟然感冒了,全身又酸又軟的,我為了不斷更,撐著起來更3000字哈~全文字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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