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珩一面哭泣,一面緊緊抱住那個男人的身體;一面動情地吻他,一面卻又捏了拳頭往他背上狠狠擂了幾拳。
對他,又愛又疼,卻又氣,氣他這麼不可理喻。于是,她的眼淚,流得更多。
卻終究是安靜了下來。
正如易辛的情緒,這時,風起雲涌、怒海濤騰過後,終于平靜下來。所以說,是夫妻,她和他的情緒,總是連在一起。
易辛的臉上,緩緩露出了珍惜而愛憐的笑,一面吻她的眼淚,一面在她耳邊啞聲告訴她,「一開始,不擇手段又迫不及待地娶你,就是為了這一天,我可以對你說︰你已經嫁給我了,你是我的。新珩,你是我的……一輩子……」
他深深地吻著她,又輕輕緩緩低低啞啞地說出來嗝。
新珩心中仍有幽怨,然而,听他這話,卻終于忍不住,淺淺笑了一下。
易辛見到,原本動、亂不安的心,終于回歸到了原點,又溫柔地親了親她的眉眼。
此刻,他的情緒,是那麼明顯的愉悅和平靜。就像是盛夏的小溪里清澈的水流,不急不緩的流動,全是快樂的音符。
新珩既覺心安,卻又忍不住失笑,這個男人的性格,儼然就是七月的天氣,說打雷就下雨,說天晴就彩虹……動蕩不安,讓人捉模不透,然而,卻總是可愛。
她推開他,又睨了他一眼,微哼,「辛少,氣消了沒?」
易辛哪里容她推開他?隨即就將她緊緊抱在懷里,低頭,頭抵著她的,邪笑,「消了。但是心情還不是特別好,所以,還是要你來安撫。閘」
新珩撅了撅嘴,「我心情還不是特別好呢。」
易辛立刻道,「我來安撫。」
新珩微微眯眸,看向他,見他一臉邪惡,就知這人沒安好心。
易辛已經不容分說,摟了她的腰,兩人就要離開。
新珩拉了拉他,提醒,「沈言……」
易辛好不容易才養好了心情,一听這兩個字從她嘴里念出來,臉色頓時就一沉。那嬌嬌軟軟的聲音……
易辛是個小氣的男人,總之,他就是覺得,新珩喚沈言名字的聲音,他听起來,心里堵得慌!讓他恨不得現在就開一槍,結束這種糾結!
但是,他不敢……新珩還巴巴地在望著他。
並且,她一再保證了沒事,他如果還要開槍……雖然千真萬確,就是因為他這個人小氣,見不得她像叫情人一樣叫其他男人的名字(新珩冤︰我連名帶姓的叫,哪里叫情人了?!),但是新珩肯定不這麼想,到時,又必定要對他哭著控訴,說他不信他了。
想到這里,易辛暗地里咬了咬牙,一狠心,算了!
他柔聲對她說,「好,我們先出去,順便讓元深進來,送他去醫院,好不好?」
新珩點點頭,想了想,還是不放心,又看向易辛,補充,「要把他治得身體健康,活蹦亂跳。」
易辛心里咬牙切齒,臉上不動聲色,笑得尤其溫柔,「好。」
新珩又蹙眉想了一下,再補充,「讓風揚治他,我對風揚的醫德比較有信心。」
醫德……易辛終于耐心用罄,微微眯眸看她,聲調也開始變得危險,「你的意思是,你對我的品德沒有信心?」
新珩差一點,真的就差那麼一點,就狠狠點了頭。真的是,太沒有了!
但是,在那個男人禽獸的目光下,她還是迫不得已折了風骨,她主動拉了拉他的手,昧著良心軟了聲,專撿他喜歡的話說來哄他,「哪里,我和你是夫妻,我還會不信你麼?」
果然,易辛一听「夫妻」這個關鍵詞,頓時龍顏大悅,也不糾結于她說的話是真還是假了,總之,暴君心情一好,整個人就會變得寬容、大度又慷慨。
沈言、風揚……只要新珩喜歡,就是讓他們從此白頭偕老都沒有任何問題!
易辛摟著新珩,越過地上昏迷的沈言,徑直離開。這一刻的他,心頭大喜,意氣風發。
但是,其實不論是大喜,還是大怒,都是情緒的極端,會讓人變得不正常。大怒是讓人仇恨、瘋狂;而大喜,卻會讓人放松警惕,結果往往也是令人瘋狂……
這個道理,易辛最是清楚不過,所以,過去的他,總是深不可測,讓人捉模不透,更得像個妖魔。然而,這一刻的他,剛剛因為新珩而大悲大痛大怒,這一刻,他便萬萬考慮不到其他,只想著,要細細珍惜她,愛她,心里,除了喜悅,再不會有任何,包括……戒備。
所以說,新珩是他的劫。
兩人之間,情意流轉,眼波流動,一路走至門邊,卻不見,地上原本沉沉昏迷過去的沈言,手心里,忽然多了一片寒光。
不知道原本藏在哪里,竟使盛怒之下的易辛也沒有發現,又是什麼時候拿了出來。然而,時機,卻把握得天衣無縫。正是易辛和新珩兩人走至門邊,正要將遠處的元深叫過來的時候,原本沉沉趴在地上的男人,眼楮霍然睜開,一瞬的時間,手里的匕首乍然射出,朝向易辛。
然而,命運就是這麼巧合。也就是在沈言心下殺機的時間里,新珩心中卻全是濃厚的不忍。雖然愛易辛,但是對沈言……畢竟慚愧,這時,他更因為她,而受了重傷。
趁著易辛叫元深的時間,新珩轉頭,想要最後看一眼沈言……
匕首飛來的時候,新珩狠狠撞向易辛,緊緊抱住他,偏離了原來的角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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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我一說時間,我就會寫得不順手,于是,今天先更到這里吧~~筒子們,明天見,謝謝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