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妄想!」
玲瓏挑著下巴,將兩個眼珠子瞪的滾圓滾圓,恨不能撲上去將這個毀了她少女之身的男人剁成粉沫,可是一動,身上那撕裂一般的疼痛,就似洶涌的海波,向她襲來。
種種恥辱如同被燒的火紅的鐵烙烙在身上,再也抹不掉,令她是又恨又痛又無奈。
「是不是妄想,我們走著瞧。對你,我誓在必得!不管你有沒有嫁人,我都要!」
他說,語氣異樣堅定溷。
對,他要定她了。
他對她的虧欠,他願用一輩子來還。
是,他知道她恨他,沒關系,他會一輩子的時間,一輩子的耐心,來證明他會是個好男人,好夫君,好父親庹。
「裘北,奪人妻室,那是人遭報應的!你是君墨問的女人……我的夫君絕不是你能惹得起的,我玲瓏也絕不你遭賤得起的。我發誓,只要一有機會,我必要將你碎尸萬段!」
她信誓旦旦的向他宣戰,口氣是何等的凶狠。
「是嗎?」
他靜靜的反問了一句,露出一抹深深質疑之色︰
「你當真是君墨問的女人?
「你胡謅的的吧!
「你要是他的女人,怎麼還是處子?怎麼就白白便宜了我裘北?
「難道他是個無能之輩?竟不能將你變成他真正的女人……」
他的話,赤~果而猥褻,令玲瓏羞憤的狂叫︰「裘北,你無恥!」
「對,我是無恥,若像君墨問這樣,怎能得到你?
「玲瓏,你給我記住了,從現在開始,你是我的女人。
「我會用時間來證明,從此以後,你只可能是我的人,會為我生兒育女,會以我為尊……
「你想將我碎尸萬段?
「呵,成啊,有本事就放馬過來,我倒要看看,最終到底是我馴服了你這匹烈馬,還是你滅了我這人渣……
「不管你罵我是無恥,還是人渣,我都認了!
「我裘北就是人渣,你能拿我怎樣?」
他一把揪住她的衣襟,淡淡一勾嘴角,將眼神一再的逼近︰
「在我的地盤,你除了服從我,听命與我,你還能做何掙扎?
「你的身子,我喜歡的,你的心,我也要……
「不必這麼仇恨的盯著我看。不用多久,你就會臣服在我的懷里……軟聲細語叫我夫君……」
她激憤極了,手又揚了起來,這一次,他眼楮不眨一下的拎住︰
「我不會再讓你打第二次。做我的女人,就得學會溫順……要不然,我就集齊望風灘三十六寨,立即對你嘴里那所謂的君墨問進行封殺,我倒要看看,所謂的瓴國第一公子,到底有什麼能耐,能從我的地盤搶走我的女人……」
他的話證明了這根本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強盜。
「你敢……」
玲瓏急怒的吼回去。
「我為何不敢?在這望風灘,我裘北振臂一呼,想要弄掉一個人,那根本就是屁事一件!所以,你千萬別惹怒我,觸了我的底線,我裘北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一個驚怒,一個挑釁。
兩個都不肯讓步的對峙著,就這樣大眼對小眼,誰也不服馴誰!
最後,倒是裘北別開了頭去。
他受不了了,看著她激憤的神情,他難受的慌。
怎麼又鬧僵了?
他原想好好與她說話,想請她寬恕,以無比的真誠去重獲她的信任。
她昏迷了三天,他守了三天,心里不斷的想著要如何才能求得她的原諒。
任何女子都無法釋懷這樣的遭遇,任何說辭都與事無補——
而這一切過錯,皆是因為他沒有徹底的整治好山寨,如今即便姓馬的死上一千次一萬次,都不能彌補她所受到的傷害。
最最叫他驚訝的是,她居然以為是他。
好吧!
是誰做了那件事,已經無所謂!
權當是他!
他想得一個機會走近她。
這樣一種心情是如此的迫切,以致于說出來的話語,似乎帶了強制性的語聲。
其實,他並不想這麼說話的,其實的他已經卑微到了泥塵里。
他想對她說︰事已至此,請容我照顧你一輩子吧!我會一輩子對你好!一輩子愛惜你!
為何到口的話,就變成了另一個調調,成了另一種威迫的意思?
不是他的錯吧!
是她痛恨的語氣,將他逼急了!
是她憎惡的眼神,令他生痛了!
是她眼巴巴想著其他男人,叫他嫉妒了!
明明雲瑛未嫁身,為何要騙他已嫁為人婦?
他有什麼不好,叫她那般不入眼?
「對不起……我語氣太沖!
「好吧,算我不是東西……喜歡了你,就不想放你走……
「我母親想弄掉你……可我舍不得……
「既舍不得你死,也舍不得放走你……所以,我想了這個法子……我要你做我裘家的媳婦……
「我要你生下我裘北的兒子……這樣,娘就不忍心弄死她孫子的娘了,這樣,我就能徹徹底底有了你……」
這借口,真是不錯!
太不錯了!
她記不清那個過程,他可以胡亂的替入,就讓她認為他是禽獸吧。
至少這樣,他還有一絲機會。
女子都極注重貞潔的不是嗎?
女子都是從一而終的不是嗎?
女子都會以夫為天的不是嗎?
不管是南方,還是北方,不管是東瓴,還是北滄,這樣的規矩,是通行的!
他可以肯定她絕不可能是君墨問的女人!
如果君墨問已經大婚,為何江湖上沒有一丁點風吹草動?
這應該只是一個愛慕君墨問的女子罷了!
其實,既便真嫁了那人又如何了?
身子完璧,便證明那人根本就對她不屑一顧!
人家既然不珍惜她,他劫而娶之又有何不可?
玲瓏將他的手甩開,痛一笑,恨一笑,啐了一口口水到他臉上,將他的道歉賤踏在腳下,氣的身子發抖︰
「無恥!這樣無恥的話,你居然能說得出口。你是我玲瓏月不共戴天的仇人!此生,玲瓏月只要活在這世上一日,必以取你性命為目標……」
那種恨,完完全全夾雜在眼神里,將他整個兒賤踏在泥底。
他的心因為這樣一種恨,而痛的不能自已,最後卻淡淡一笑,輕描淡寫的抹掉了口水,直起腰來,以高高在上的眼神睇視著︰
「我已經無恥了,甚至可以更無恥一點。不過,看在你身子未愈痊的份上,今兒個放過你!不過,我會在你取掉我性命之前,讓你懷上我的孩子……誰才是真正的贏家,我們可以拭目以待!」他出去了,很努力的維持自己慣有的步子往外間而去。
玲瓏痛恨的抓起身後的玉瓷枕,狠狠摔了過去。
可惜沒摔到,落在地上,摔了一個粉碎。
她的情緒,就像這玉瓷枕一樣,徹底的崩潰。
臉上倔強的神情,下一刻化成了無法扼制的悲慟。
髒了!
她被這卑鄙的男人弄髒了。
他用一種極無恥的手段強佔她,在她身上印下屬于他的印跡,將她揉捏在手中,玩弄在手中。
亂世之秋,窮奢極欲的繁華之都,很多權富人家的男人,都會有女子身上使媚藥,強歡一些強搶而來的女子,這樣的事,玲瓏見過,也曾和小姐一起拯救過一些無辜少女。
對于那種無恥之徒,她從來深痛惡絕,東子手下死過不少這樣的色魔。
她沒想到,有朝一日,她也會毀在這種情況底下。
眼淚簌簌落下。
她卻依舊緊咬著牙,不容許自己悲恨的哭聲自嘴里溢出來,委屈之情迂回于肚腸之間,久久難以暢快淋灕的發泄出來。
她的年齡,沒想過男女歡情,總覺男子薄幸,她這生,別無他念,一生以小姐為家,終守姑娘之身,盡忠小姐身側。
為何到頭來,卻叫人如此凌辱?
視線迷糊了!
一陣作嘔的感覺,在心頭反胃。
覺得髒!
那被蹂躪的滋味,在記憶里熊熊燃燒起來……
她不自覺的模自己的脖子,肩膀,雙臂……好像有千萬只螞蟻在身上爬,又癢,又痛,又可怕……
等等,她身上穿的是什麼?
扒了扒眼淚,低頭,看著自己身上的衣裳,是一件雪白的單衣,已經不是之前穿的那件,非常寬大,還散著一股子淡淡的松花香,里面甚至于沒有穿抹胸兜兒,每一寸漸漸蘇醒過來的肌膚,傳遞著一陣陣異樣的疼痛——
這是他的衣裳,這是他的床,這是他的房間,他的地盤……
哦,她要瘋了!
不要!
不要!
她不要穿他的衣裳,不要睡他的床,不要待在他的房間里,聞著他獨特的氣息……
她跨了下來,不顧身上的疼痛,赤著腳瘋也似的奔向外頭,看到他還在外間,就像木頭人一般靜靜坐著。
「把我的衣服還給我……還給我……我不要穿你的衣裳,我不要!太髒了太髒了太髒了……你知不知道你有多骯髒嗎?把我的衣服還給我……那是我夫君買給我的衣裳……」
「撕了!」
他僵硬的回過頭,扔出兩字,「我夫君」這三個字真是太令他覺得刺耳,于是,他又蹦出一句︰
「以後,我才是你夫君。我會給你買衣服。」
他故意忽視了那幾個尖銳的字眼,不想與她生出沖突。
她身上的衣服是他的,領子好大,而她沒整理好就沖了出來,綴滿青紫的鎖骨露了出來。
那些全是罪證。
她的神情,幾乎想與他拼命,似乎處在幾近崩潰的境地,暴怒的揮下一掌︰
「你是我仇人!你是我仇人!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
她瘋了。
下一刻,卻早在了他懷里。
他輕輕一點,她便昏了過去。
或許,她懂一點功夫,可她身子傷的太厲害,軟骨散又沒有盡解,他想控制她,易如反掌。
然而,他何曾希望這樣去控制她!
抱住如春水一般軟在他懷里的她,他的心情是何等的沉重?
要如何做,才能化解她心頭的仇恨?
要如何做,才能贏得她的真心相待?
要如何做,才能救贖自己犯下的罪?
要如何做,才能得來一個完美姻緣?
會和和美美,而不是怒目相對?
他們之間,會有那麼一天嗎?
他不知道,只覺前途茫茫,路不知在何方?
裘北抱起這個倔強的女子,送上自己的床榻,細細的替她蓋好被子,將那凌亂的發捋順了鋪展在榻上。
一聲嘆息,沉沉散開。
出得門時,小巫和阿第都守在門外!
很顯然,他們已經听了整個過程,眼里的震驚之色,難用言表。
「爺……您……」
他們齊聲輕呼。
「將你們知道的事,通通全爛在肚子里……以後,她是我的女人!」
對著明籃的天空,他不容置疑的吐出一句。
那是命令。
「可是,寨主,這妥嗎?玲瓏姑娘不是一般人, 的可怕……這樣誤會著讓她恨,沒好結果的……」
阿第低聲提醒。
「我會慢慢感化她!」
他說,跨下台階,看到遠處母親的身影消失在園門口——母親剛剛也在門外?
「老夫人被氣跑了……」
小巫忙說。
「哦!」
母親不喜歡這樣一個媳婦,玲瓏不願意得他這樣一個夫婿,他所想達到的那樣一個結果,竟是那麼的不切實際。
可是,他放不下了!
他必須傾盡全力的為自己爭取一回,努力過了,若還是得到自己想要的,這輩子,也算無愧自己了!
「報……有人來拜山!」
寨衛疾奔而來,遞上一張大紅的拜貼。
裘北接過翻開一看,「君墨問」三個俊爽的大字赫然映入眼來。
人家正牌夫君找到門來了!
明天見!
《庶女本色》火熱連載,等待親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