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緩緩地降臨蘭苑。
受了驚嚇的某女,依然沉浸在不安中。穿著棉質睡衣的她,抱著雙膝坐在床榻的一角。大腦里,再一次閃現出醫院里那驚險的一幕。
某男從浴室里走出來,拿著毛巾擦拭著那**的頭發。
瞅見某女那發呆的模樣,擔心的開口。
「小丫頭,你怎麼啦?茆」
「阿凌,你說那個人為什麼要害我啊?我又不認識他,更沒有得罪他的地方。他用那劇毒無比的氰化鉀對付我,這到底算怎麼回事兒啊?我就是死在他手里,那也是一個糊涂鬼啊……」
「小丫頭,不要再想這件事兒了。」一把攬過某女的嬌軀,抱在懷里輕拍她的脊背,「你相信警官好了,他們一定會把事情的真相查出來的……」
某女的糾結,讓某男心里很難受蚊。
如果不是死無對證,他一定跟著警察一起去審訊那個蓄意謀殺他老婆的家伙。遺憾的是,那個行凶的家伙死了。這件事,一時之間成了無頭的公案。即便是警務人員再神勇,估計也查不出什麼頭緒來。
明知道是這個結果,他卻不得不安慰某女。
只要這小丫頭能從這接二連三的謀殺中走出來,那比什麼都重要。
「阿凌,那個人已經死了。這件事自然無從查起,警察再有本事,恐怕也找不出什麼蛛絲馬跡……」
「即便是這件事成了無頭公案,那又能怎麼樣?即使是警察什麼也查不出來,總強似受傷的那個人是你。小丫頭,我把鐵塔柳媛媛派到你身邊時,你還覺得我大驚小怪。現在,我感覺慶幸到了極點。如果不是這兩個人在你身邊。今天,我慕容凌恐怕就不能跟你像這樣擁抱在一起了……」
某女沉默了下來,溫柔地依偎在某男的懷抱里。
她想想某男的話語,覺得很有道理。
不管怎麼說,今天只是有驚無險。只要她顧小曼平安無事,他們一家人才能幸福快樂起來。萬一她丟了性命,那某男和孩子們就淒慘了。
如此一想,心情豁然開朗了許多。再想想候在他臥室外面輪換著值班的那幾個弟兄,心里的那一抹不安也漸漸地消散開來。
驀地想起什麼,轉移了話題。
「阿凌,今天是什麼日子?這幾天只顧著朝醫院里跑,我都忘記離八月中秋節還有幾天了……」
龍語聲好不容易答應她中秋節到蘭苑認親,萬一錯過了這日子,那豈不是一件憾事?她顧小曼做不成龍語聲的干女兒,她自己倒無所謂。只可惜,某男跟親生母親正大光明團聚的日子,恐怕又要遙遙無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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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男疑惑地看了某女一眼,搞不明白她腦袋里再想些兒什麼。
但是,還是報出了今天的日子。
「今天是九月二十三號,農歷八月十四。明天,就是中秋節——」
「還好,沒有耽誤——」
某女舒了一口氣,伸手拍了一下自己的腦門。
她這反常的舉動,讓某男有些不明就里。他用疑惑不解的眼神注視著她,輕聲地詢問,「什麼事兒啊,這麼大驚小怪的?」
「阿凌,有件事我忘了告訴你。你知道了,千萬不要怪我多事兒,更不準生氣。不管我做的對不對,但我的出發點都是為了你……」
這件事,她是該告訴某男了。
早一點告訴他,也好讓他有個心理準備。省得,他要不同意的話,當場鬧得雙方都下不來台。萬一龍語聲震怒,那豈不是百害而無一利?
「什麼事兒,搞的神秘兮兮的?」
「前幾天,我自作主張認龍語聲做了干爹。他讓我八月十五去心園認親,還說讓帶上你一起去。如果我做了龍語聲的干女兒,那自然也得改口叫龍夫人干媽。你是我老公,自然也得跟著我改口……」
某女的話語沒說完,某男的臉色就陰沉了下來。
他雖然沒有開口責罵某女,卻也是極力忍耐著心里的不悅。
這丫頭居然認龍語聲做了干爹?
他心里也清楚,這小丫頭之所以這樣做,無非是為了他能和自己的親生母親多一點見面的機會。可這丫頭的出發點是好的,可她行事之前居然就不征求一下他慕容凌的意見!
她怎麼知道,他願意管另一個男人叫爹?
她怎麼知道,他願意管自己的親生母親叫干媽?
以前,他是很怨恨那個自幼就離開他的媽媽。可現在知道她有苦衷,他也不想再恨她了。可不恨歸不恨,卻不代表他願意跟這個從來都沒有進過母親職責的女人相認。
他是蘭慧心的親生兒子,如果不認便罷了。
要認下,那也是叫媽而不是什干媽!
「阿凌,你看起來有點不高興。難不成,你不想跟自己的親媽相認?難不成,你真怪我顧小曼多事兒?」
「小丫頭,你想哪里去了?我之所以高興不起來,是因為我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她?分離了三十年,這忽然聚在一起,感覺有些不適應罷了。做了三十年沒媽的孩子,突然有了媽,這心里還真是別扭……」
他慕容凌再不高興,也不想讓某女心里不舒服。
畢竟,這小丫頭是一片好心,他不能辜負了她的一片心意。何況,她現在還是孕婦,懷著一對雙胞胎。如果他把自己心里的想法說出來,那豈不是讓她心里有疙瘩?
這小丫頭要難過,她肚子里的小寶寶怎麼會快樂得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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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凌,如果你真覺得別扭的話。這認親的儀式,你就別跟著去了。等你心里的別扭勁兒過去了,我再把媽約出來,讓你們母子團聚也行……」
某女不傻,怎麼會看不出某男的糾結?
既然這老小子心里有疙瘩,她也不想強逼著他跟自己一起去。這認親的儀式,不過是走個過場罷了。她顧小曼一個人出席,也沒什麼不妥。龍語聲要問起的話,她只消圓一個謊話,說某男醫院公司兩頭跑忙得沒時間前來就可以了。
省得他頂著這張苦瓜臉去,反而惹出事情來。「小丫頭,我不放心你一個人去心園。從今天下午那件事兒發生以後,我就在心里發了誓。我不想讓你離開我的視線,不想再把你一個人置于危險的境地。你顧小曼既然為我著想,我一個大男人豈有當逃兵的道理?」
「這麼說,你準備跟我一起去了?」
某男點點頭,答應了某女。
某女興奮至極,忘形地在某男臉上親吻了一下。這蜻蜓點水的一吻,似乎讓某男一下子興奮起來。他抱著某女,反賓為主的去吻懷里的女子。
臥室里的氣氛,一下子高漲曖*昧起來。
某男攬著某女,倒在了床榻上。
亞當和夏娃的故事,再一次在他們之間演繹。
第二天清晨,某女早早地起了床。
她換了一件帶著蕾絲花邊的雪紡連衫裙,準備了一些認親的禮品,就跟著某男匆匆地出了門。那輛淺灰色的法拉利,在寬闊的街道上飛馳。它的後面,跟著幾輛黑色的賓士。那賓士里,除了柳媛媛和鐵塔以外,就是龍墨梅交給他們夫婦的那些死士弟兄。這些人尊了龍墨梅之命,居然真的一刻也不敢離開這大嫂的身邊。
一張長方形的條桌,放在了心園的主體建築前。
那條桌上的上面,放著一些香燭之類的物件。
條桌的前方,擺著兩個軟軟的鋪墊,等著前來認親的人下跪使用。龍語聲和蘭慧心坐在條桌的兩側,靜靜地等著某女的到來。等那輛銀灰色的法拉利和幾輛黑色賓士駛進心園時,蘭慧心的眼眸里閃過一抹無法言語的欣喜。
「干爹,她們來了——」
韓穎看看這盛大的陣仗,心里一陣不悅。
當初,龍語聲認她做干女兒時,只是給幫里的弟兄宣布了一下而已。如今,認這個干女兒的排場,似乎顯得格外隆重。不但擺上了上香用的天地桌,而且還讓人準備了豐盛的席面,款待這新認下的干女兒夫婦。
說起來,這不是當著眾人的面,打她韓穎的臉嗎?
她好歹也是龍語聲生死兄弟的女兒,這顧小曼算什麼東西?老爺子之所以格外的厚待這女人,一定是顧忌夫人的面子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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