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說,在中國的國度里,孕婦沒有死刑嗎?醫生都宣布你流產了,我看你還怎麼當孕婦?我看你還怎麼逃月兌死刑?」.
「等你這討厭的女人死了,我梅小婉才有機會成為蘭苑的女主人。等你跟姑媽去作伴時,表哥才能打開心結,接受我梅小婉的愛……」那訴說的聲音,越來越低沉,甚至還帶有一抹無法自制的傷心,「為了得到表哥的愛,為了能成為表哥的新娘,我付出了多大的代價,你顧小曼知道嗎?我是犧牲了自己的姑媽,才一步一步接近自己的目標。死女人,你明白嗎?」
「或許,你根本不會明白。你不會明白姑媽對我的意義,你不會明白我矛盾的心理。你永遠都不會明白,我謀害姑媽嫁禍于你時的心痛……」
「顧小曼,我恨你,我恨死你了。如果不是你的出現,我姑媽不會死的。她雖然是死在我的手里,但罪魁禍首卻是你顧小曼……」
門開門關的聲音,再一次響起來砍。
那高跟鞋敲擊地面的聲音,漸漸地遠去。
某女睜開眼楮,凝望著那扇關閉的房門。
那如水的眸子里,是一抹觀世音般的憐憫目光玩。
雖然,她不贊同梅小婉的魔鬼般的邏輯。
雖然,她很鄙視這個女人的惡毒行為。
但是,她卻不由自主的想同情這個女人,可憐這個女人。這丫頭雖然狠毒如猛獸,連自己的親生姑媽都舍得謀害。可她謀害梅月華的時候,心里卻也承受這無與倫比的痛苦。
或許,這就是孽緣給梅小婉帶來的悲哀吧!
如果這女人能少愛慕容凌一點點,如果這女人能自愛一點點兒。
那麼,她就不會被盲目的愛戀所左右,把自己一步一步的變成女魔頭。
如果這女人能嫉妒少一點,寬容多一點。如果這女人能心態平和一點兒,不要那麼偏激的話,她也不會把自己弄成一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鬼。
可現在說什麼,都已經晚了。
梅小婉對慕容凌的愛,已經走火入魔。這孽緣持續下去,一定會演變成一場不可避免的悲劇。只可惜,這女人害別人的同時,卻也把自己推向了感情的沼澤地,無法自拔。
到了這一刻,某女不得不感嘆。
人,為什麼要有感情?
人,為什麼要愛上另一個人?
如果大家都像尼姑和尚一樣心如止水的生活,這世界豈不是太平了許多!
難怪有人要感嘆,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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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某女暗自神傷時,方麗佳匆匆忙忙的趕來了。
她看見顧小曼一個人躺在病床上,形單影只的扎吊瓶,不由得紅了眼圈。她坐在某女的病床前,牽著某女的手,勸慰,「小曼,別難過。你還這麼年輕,總有機會再懷上孩子的……」
「二媽,其實——」
某女正要開口說什麼,忽然瞥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她咽下要對方麗佳說的話,徑直沉下了臉。
病房的門,被人推開了。
一個高大魁梧的身影,走了進來。那俊朗如同妖孽一般的臉上,帶著一抹傷心欲絕的悲哀。那亮如星辰的眸子里,好像剛被淚水洗禮過一般。
他瞅見方麗佳,臉上露出一抹牽強的苦笑。
那笑容比哭相,似乎更難看。
「二媽,您來了——」
「慕容凌,你還有臉叫我二媽!我以為,你眼里根本沒有我們顧家人!小曼嫁給你,是去做你的妻子,不是去受欺負的。顧家是挪借了你一個億的資金,是欠你一個人情。可那一個億只是借而已,不是賣閨女的錢……」
「二媽,你想怎麼罵,就怎麼罵吧!你就是甩我幾個耳光,我也沒有半點怨言。我承認,是我對不起你們顧家,對不起小曼。我沒有保護好她,所以,才害得她流產……」
某男的態度,讓方麗佳的怒氣稍微熄滅了一點兒。
她強壓下心里的氣氛,斥責某男。
「我知道,你慕容凌是女人眼里的鑽石王老五。你就是不去招惹那些女人,那些女人也會變著法的貼上你。可不管怎麼說,你也是結了婚的人了。既然已經身為人夫,那就得拿出個丈夫的樣子。你不能時刻跟在小曼的身邊保護她,我能想得開。但你讓小曼一個人躺在醫院里,獨自面對流產的這種事兒。你覺得,我這個做岳母的能想得開嗎?」
「二媽,我知道錯了——」
某男說出這句話時,眼圈驀地紅了。
那低沉的聲音里,帶著濃重的鼻音。
他咬著薄唇把頭別開,望向玻璃窗外。
兩行眼淚不受控制的滑下他的臉頰,滴在他胸前的衣服上。
「既然你知道錯了,我這個做長輩的,也不多說什麼了。你在這兒好好照顧小曼,我出去給她買點兒吃的……」
方麗佳瞅了瞅小曼,給她遞一個眼色。
然後,起身離開了這氣氛尷尬的病房。
某男默默地走過來,蹲在某女的床前。他握著某女的手,放在薄唇上吻了吻。某女想要抽出自己的柔夷,卻沒能如願。那個握著她玉手的男人,把臉伏在她的手心里,默默的落淚。那淚水濡濕了某女的手,也濡濕了她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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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流產了,你不是應該高興嗎?」
見某男不語,繼續揶揄。
每一字每一句里,都帶著濃濃的嘲諷意味。
「你慕容凌該關心的,是那個假裝摔跤,假裝流產的秦蘭馨。因為,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你慕容凌的親骨肉。我顧小曼被人陷害,真摔跤真流產,跟你半分錢的關系都沒有!你又何必,裝出一副兔死狐悲的假象……」
某男好像啞巴了一樣,一句話都不說。
他就這樣伏在某女的手掌上,獨自演繹著那份哀傷。
「慕容凌,不要再作秀了。我肚子里的這個孩子沒了,對于你來說,那是一件天大的喜事啊!你再也不用因為這個孩子,感覺到屈辱了。你再也不用因為這個孩子,覺得傷自尊了……」
某女這嘲諷的話語,沒有激起任何的漣漪。那個伏在她手掌上哭泣的男人,依然沉浸在他自己營造的傷感悲哀里,無法自拔。他就這樣兀自哭泣著,那肩膀因為哽咽而不斷的聳動.
「慕容凌,我真想不通。你為什麼要哭?你有什麼理由哭?如果秦蘭馨肚子里的孩子流產了,你還有哭泣的理由。我孩子沒了,你哭個什麼勁兒?你是喝酒喝壞了腦袋,還是認錯了人,把我顧小曼錯認成了你的寶貝秦蘭馨?」
某男吸了一下鼻涕,抬起頭來。
用手抹了一把臉,紅著眼楮開口,「小曼,如果我能換回你孩子的話,我真想替那孩子去死。遺憾的是,我慕容凌很無能,無能到連自己的老婆孩子都保護不了……」
「慕容凌,你別搞錯了。」冷哼一聲,糾正某男的語病,「這孩子是我顧小曼的,跟你慕容凌沒有半點關系……」
「這孩子,跟我們一起祭拜過慕容家的列祖列宗。從那一刻起,他就是我慕容凌的孩子。失去了他,我慕容凌跟你顧小曼一樣的傷心,一樣的痛苦,一樣的痛不欲生……」
某女仰起頭,嘆息了一聲。
那如水的眸子里,閃過一抹感動。
那感動中,還夾雜著一抹質疑。
她冷眼旁觀著這個淚流滿面的男人,觀察著他的表象分析著他的內心。
他的悲傷,不但挺像真的,簡直可以以假亂真。她不知道,他的傷心到底是演戲天才的傾力所為,還是發自內心深處的哀傷?
如果只是演員的作秀,她還能想得通這一切。
這家伙賣力作秀的目的,只是為了讓她顧小曼死心塌地的接受秦蘭馨的孩子,並把那孩子視如己出,從而減少一個小慕容凌的悲劇。
如果他是真的傷感,她倒有些不明白。
一個來歷不明的孩子,真的值得他傷心到這個地步?
她不敢相信,也不能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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