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小曼打車回到家時,已經是晚上十點鐘.
她一直以為,某男早該回來了。
哪知道,新房里空蕩蕩的,連個人影都沒有。她打開浴室的門,偷偷地瞄了一下,也沒發現某男的蹤影。躡手躡腳走到書房的門口,把書房推開了一條縫。隔著縫隙偷窺,也沒看到那熟悉的身影。
她嘆息了一聲,關上了書房的門。
那如水的眸子里,閃過一抹疑惑砍。
這個家伙,從結婚到現在很少夜不歸宿。今天,兩個人鬧別扭,他居然到現在還沒有回家。難道說,他生她的氣,到秦小三那里過夜去了?再不然,是想讓她難堪,故意夜不歸宿?
愛怎麼地,就怎麼地吧!
他不回來也好,永遠不回來最好玩。
這樣的話,她顧小曼倒落得個清淨自在。
最起碼,她不用跟某男躺在一張床榻上,別別扭扭的度過這個尷尬的夜晚了。如果在這種僵持的情況下,他依然要抱著她睡,她該怎麼面對那張令人討厭的妖孽臉呢!
某女在浴室里沖了個涼,穿著睡衣上了床。
雖然困得要死,卻怎麼都睡不著。
眼楮酸脹發澀,疲勞到了極點。可那大腦卻興奮的要命,思緒活躍到了極點。一會兒想想這兒,一會兒想想那兒,那亂七八糟的事兒,都涌進她的腦子里,揮之不去趕之不走。
「一只羊,兩只羊,三只羊,四只羊,五只羊,六只羊,七只羊,八只羊,九只羊……………………一千只羊——」
為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為了給自己催眠,某女瞪著天花板,數起了羊。數了一千只羊,終于有了一點兒困意。
瞅瞅牆壁上的掛鐘,時針已經指向了凌晨三點。
她伸了一個懶腰,張嘴打了一個哈欠。
閉上眼楮,準備去會周公。
蘭苑柵欄門開啟的聲音,在深夜里格外的刺耳。
那兩束耀眼的車燈,玄亮了蘭苑的夜空。
「阿黎少爺,我們家少爺這是怎麼啦?」
「他心情不好,多喝了兩杯——」
「阿黎少爺,你也真是的。你說你,怎麼能讓他喝這麼多酒啊?萬一喝出什麼事兒來,這蘭苑的天都塌了……」
「貴叔,我也不想讓阿凌喝這麼多酒,可這老小子,他不听我的啊!要不是我拼死攔著,這老小子早就喝到吐血了……」
「這一次,就算了。以後,千萬不能這麼酗酒了啊!喝這麼多酒,多傷身體啊——」頓了一下,接著開口,「阿黎少爺,我一個人弄不動他,來,你幫我把他送回房好了……」
貴叔和東方黎的對話,隔著開啟的玻璃窗傳來。
那柔和的偏南風里,似乎還夾雜著一抹刺鼻的酒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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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女迅速爬起來,打開了臥房的門。
門開啟的那一刻,貴叔和東方黎抬著某男正好出現在某女的視線里。她用手捂住鼻子躲開道,讓這三個人進門。目光觸及那張俊朗如同妖孽似的容顏,心里驀地咯 了一下。
這家伙的臉,怎麼這麼蒼白?
他的眼楮,怎麼會這麼紅?
貴叔和東方黎搭手,把某男抬進浴室里,給他沖了涼,換了睡衣後,才把他放在了床榻上。那個被酒精控制了大腦的人,嘴里不停的囈語。
「阿黎,倒酒——」
「別攔著我,我根本沒喝醉——」
「你小子再攔著我喝酒,我跟你急啊——」
「急,我跟你急——」
貴叔看著某男的樣子,一陣心疼。
他猶豫了一下,終于開了口,「少夫人,你先照顧少爺一會兒。我去吩咐林嫂,讓她給少爺做碗醒酒湯來……」
某女點點頭,不知所措的站在床榻前。
她不知道,該怎麼應付這個醉醺醺的家伙。如果這家伙發酒瘋砸東西,甚至要打人時,她該怎麼辦?是果斷的逃跑,還是待在這里,等著醉酒後的某男虐待和摧殘?
「嫂子,以後不要這麼對待阿凌了!他為了你,把所有的壞毛病都改了。我們這罌粟四少,現在基本上已經變成了三個。如果你還不滿意阿凌的表現,而要繼續虐待他的話,那你的心也未免太狠了……」
「我虐待他?你有沒有搞錯?」
某女的眼楮,瞪得大大的。
那眸子里的憐憫和同情,立馬被憤怒所取代。
這個可惡的家伙,一定在東方黎面前說了她什麼壞話。要不然,這東方黎怎麼這麼說她顧小曼?明明都是這家伙的錯,他現在倒成了受害者!而她顧小曼這個真正的受害者,倒成了眾人譴責的對象,成了一個心腸歹毒的女人。
本來想為自己辯解一下,還是理智的住了口。
她總不能告訴東方黎,這該死的男人在他們火熱之際,為了另一個女人提起褲子走人!她總不能告訴東方黎,慕容凌是天字第一號的大傻瓜,被一個女人騙得團團轉!
「嫂子,你要沒虐待阿凌,他能郁悶成這樣?你知不知道,他在酒吧里酗酒,好像玩命似的?一個人灌下去一斤多白酒,還嚷嚷著要喝……」
「東方黎,你的意思是,這家伙要喝死在酒吧里,我顧小曼還得為他對命是吧?我虐待他?我倒是想啊!可我得有那個本事啊!我要有那本事,早就把這死男人教育成A市模範丈夫的典型了……」
男人心情不好,就酗酒鬧事。
女人既要伺候醉得一塌糊涂的醉鬼,還要擔負男人醉酒之罪魁禍首的黑鍋。
丫的,這也太不公平了。
那家伙心情不好去喝酒,喝醉了還有人替他抱不平。她顧小曼受傷了,怎麼就沒人看見,怎麼就沒人同情她理解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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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嫂子,你也別藏著掖著了。你跟龍墨梅在餐廳吃飯的事兒,我都看見了。阿凌之所以會出現在墨龍餐廳,那都是我通知他的……」頓了一下,「你顧小曼是有夫之婦,不是未婚的女人。你跟其他男人來往時,總要想想阿凌的感受!他是你顧小曼的丈夫,也是A市的名人。如果你私*會男人的事兒,出現在報紙的頭版頭條,那阿凌還有顏面見人嗎?」
「東方黎,你太過分了——」某女手指東方黎,卻不知道該怎麼還擊他.
氣結之下,只能用過分兩個字譴責這小子。
她顧小曼私會男人,這小子說得也太難听了吧?
她不就是跟龍墨梅進餐廳吃頓飯嗎?
這有什麼見不得人的?
難道說,男女之間吃頓飯,就可以用私*會這兩個曖昧隱晦的字眼嗎?
再說,這也不是她顧小曼的初衷啊!她根本就不想跟龍墨梅扯上關系,也曾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絕那家伙。如果不是礙于龍墨梅曾經救過她,她甚至會毫不留情的掉頭離去!
別說,她只是心無雜念的跟龍墨梅吃頓飯。就算她真去私*會男人,慕容凌和東方黎有什麼資格譴責她?難道說,他們可以博愛眾女,她連跟其他男人吃頓飯的自由都沒有?
這罌粟四少,還真把自己當成古代的紈褲少爺了。
他們可以三妻四妾,他們可以吃喝嫖賭。他們的女人,卻只能恪守婦道,做籠子里的金絲鳥。要是隔著籠子跟外面的男人說句話,就被冠上壞女人的婬*蕩罪名?
「嫂子,你別怪我阿黎狗拿耗子多管閑事。其實,我也沒有譴責你的意思。我只是想,阿凌那麼愛你寵你疼你,他以前從來不會做的事兒,為了你顧小曼什麼都做了。我希望你好好的對他,跟他恩恩愛愛的過日子。這樣的話,讓我阿黎也對婚姻多一點憧憬,多一點改邪歸正的勇氣……」
「阿黎,我可以不怪你。但是,我必須要為自己辯解一句。我顧小曼從來不會無緣無故的恨一個人,更不會無緣無故的愛上一個人。如果不是別人傷害我在前,我一定不會先傷害別人。如果那個人沒有讓我愛的資本和理由,我自然也不會輕易的愛上他。這恩恩愛愛,是雙方面的事兒。缺少一方面,那也稱不上什麼恩愛……」頓了一下,苦笑,「阿黎,你不需要拿慕容凌當鏡子。因為,他根本不適合做男人的楷模。只要你相信婚姻,那婚姻就不會負你。只要你真心改邪為正,那生活就不會虧待了你……」
「嫂子,我要改邪歸正,你會把你死黨介紹給我嗎?」
「介紹不是難事兒,可她願不願意跟你,那不是我能左右的事兒。那丫頭,有性格有主意。我顧小曼跟她一比,簡直是沒個性到了極點……」
這罌粟四少,根本不是什麼好男人。
她顧小曼跳進了火坑,已經夠倒霉的了。如果她再把自己的死黨牽扯進來,那簡直就是蠢到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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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來了,稍後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