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華的包間里,坐著一男一女.
男人用欣賞的眸光,注視著面前的女子。那女子卻無視男人的存在,徑直低著頭,把視線放在茶杯里的那片片轉動漂浮的茶葉上。
某女固執的沉默著,龍墨梅也沒有刻意打破這靜默的氛圍。他只是這樣靜靜地望著她,默默地享受跟某女待在一起的短暫時光。
菜,終于上來了。
龍墨梅一邊給某女夾菜,一邊淡淡的開口砍。
「小曼,他有沒有因為我龍墨梅,而虐待與你?」
「沒有——」
「真的沒有?玩」
「真的——」
其實,說句良心話,某男對她顧小曼也算是呵護備至體貼有加。他知道她的腳受了傷,就霸道的抱起她。他知道她餓,就爬上窗子給她摘果子。他知道她想吃冰糖葫蘆,就讓那小販隔三差五的送一趟。他知道孕婦容易疲憊,就背著她像駱駝一樣的負重上山。自從他知道那碗保胎藥里有毒,對她的飲食一直很小心謹慎。不用銀器試一下,就決不讓她進食。
他對她的關心和體貼,她一直看的清清楚楚。
他對她的寵溺和呵護,她也都默默地記在了心上。即便她嘴上不說,卻不等于她心里不明白。常言說,人非草木孰能無情。在這朝夕相處的日子里,他竟然在不知不覺的成了她生活里的一部分。
在某男一而再再而三的要求合*房時,她真的曾經想過,就這樣投降算了。尤其是,她被他撩撥得情*欲難耐的那一刻,她真想放棄自己的原則和堅持,順波逐流把自己給了他,做他名副其實的老婆。
幸好,秦蘭馨的那一通電話來得是時候
幸好,那女人把她從慕容凌這花心男人的魔爪下解救了出來。如果不是秦蘭馨的陰謀詭計,她早已經成了某男口里的獵物,被他吃得一干二淨,甚至連骨頭都不帶吐出來。
如果她真做了某男的女人,真跟他發生了親密關系。那男人再這麼對她,她將情何以堪?她用什麼樣的心情,去面對這個為了其他女人置她于不顧的家伙?用什麼樣的態度,去面對這殘破的婚姻?
「那你還打算取消這樁買賣婚姻嗎?」
「我不知道——」
「顧小曼,其他事兒你可以不知道。這件事兒,你可不能不知道。事關你一輩子的幸福,你怎麼能稀里糊涂的?」頓了一下,再次開口,「小曼,如果你真決定離開那小子。其他的事兒,就交給我龍墨梅好了。我保證,讓你離開那個家伙,再也不受他的控制……」
「龍墨梅,你欺人太甚——」
包間的門,被人一腳踹開。
站在門口的人,正是顧小曼的名義老公慕容凌。此刻的他,臉色陰沉如墨。那拳頭緊握起來,磕巴磕巴的響個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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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凌,上次沒打死你,是你小子的幸運。怎麼,還想來找死?你也不看看,我龍墨梅是什麼角色?你覺得,我是個任你欺負的主兒?」
「龍墨梅,不要說你只是黑幫的太子。即便是龍語聲本人,我也照打不誤。你敢誘*拐我慕容凌的女人,那是你小子瞎了眼。別人害怕你這黑道上的敗類,我慕容凌卻不怕。我就不相信,你小子是孫悟空轉世的,我把你的頭擰掉了,你還能長出來一個?」
某男話語沒落,人已經敏捷地欺了上去。
一拳頭下去,龍墨梅的眼楮就被打飛了開來。那眼鏡下的鼻子,被拳頭重擊過後,血順著人中滑落下來。那一道紅色的血跡,耀人眼目。
「慕容凌,你這是干什麼?」
某女見此情形,急忙站立了起來。
她橫戈在兩個男人的中間,阻止兩個人繼續交火。
「慕容凌,是我讓龍墨梅請我吃飯的。你憑什麼在這里胡攪蠻纏,說人家誘*拐你老婆?你能跟其他女人過*夜,我怎麼就不能跟別的男人一起吃頓飯?」一邊質問,一邊驅趕某男,「滾,你給我滾——」
某女的嘴上,雖然不依不饒。
心里,卻害怕到了極點。
她顧小曼真的害怕,害怕再一次見到那血淋淋的一幕。她真的很害怕,害怕這固執倔強的家伙,真跟龍墨梅火並起來。他傷著了龍墨梅,龍語聲絕不會散罷甘休。龍墨梅傷著了他,他卻要像上次一樣在醫院里躺好多天。
自古以來,民不與匪斗。
這傳承了千年的處世格言,自然有它的道理。
他慕容凌再有魄力,再有能耐,那也僅限于商業上。他一個經商的人,想跟黑道幫派上的人火並,那還不是死路一條。
她雖然很恨這個家伙,卻也不想他走上不歸路。
她顧小曼唯一能做的,就是不顧某男的尊嚴,趕他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死丫頭,你確定要我滾?你確定要繼續跟這流氓一起吃飯?」
「我確定——」
某男注視著某女,那雙亮如星辰的桃花眼里,閃過一抹受傷的表情。他就這樣站立了兩秒鐘,終是倔強地轉身,撇下顧小曼和龍墨梅,大踏步地離開了包房。
「想走?沒那麼容易——」
龍墨梅抹了一把人中處的血跡,舉步欲追。
他的衣袖,被某女的柔夷拽住。
「龍墨梅,如果你把我當朋友的話,就放他走!如果你不在乎我的感受,那你就只管把手下人叫出來。他要死在你手里,我也橫尸在你面前……」
從進墨龍餐廳的那一刻起,顧小曼就看出了一件事。
這墨龍餐廳,應該就是龍墨梅的產業。這兒即然是龍墨梅的基業,肯定蟄伏著不少黑幫的打手。只要龍墨梅喊一聲,慕容凌一定走不出這家餐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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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墨梅猶豫了片刻,終究還是放棄了喊人。
他找到自己的眼鏡戴上,到衛生間洗了一把臉,再度回到了餐桌前。墨龍餐廳的服務生,魚貫而入。一盤盤精致的菜肴,端上了餐桌。他們帶著職業性的微笑,道一聲用餐愉快就識趣的退了下去。
面對這一桌子的山珍海味,某女卻一點兒食欲都沒有。那撲鼻而來的海鮮味,讓她忍不住反胃起來.
她強忍著瞬間襲來的惡心,捂著嘴躲進衛生間,等那陣妊娠反應過了以後,再度走了出來。而那個戴著眼鏡,貌似溫潤君子般的男人,卻一直用研判的目光盯著她。
「你懷孕了?」
「嗯——」
龍墨梅的問話,讓某女有些臉紅耳熱。
她強制壓下那一份尷尬和窘迫,坦然的回答。
「孩子,是他的?」
「嗯——」
這種令人羞于啟齒的問題,某女只能點頭默認。
即便她懷的不是某男的孩子,也總不能當著一個外人的面,去剖析得清清楚楚。龍墨梅又不是她顧小曼什麼人,她也沒有必要跟他說那麼多。即便她恨慕容凌,她也不想在他敵人面前,給他臉上抹黑。
龍墨梅的拳頭,不由自主的握了起來。
那手背上的青筋,暴跳得很高很清晰。
片刻後,他終于放開了那只緊握的手,雲淡風輕的開口,「小曼,如果你不愛慕容凌,那就趁早打掉他的孩子。如果你堅持要這個孩子的話,我也可以接受……」
他龍墨梅從來沒有想過,他會要一個被其他男人踫過的女人。可他也不知道為什麼,從他第一次看見顧小曼時,就不由自主的被她吸引。得知她已經嫁為人妻時,他曾經苦惱了好多天。他以為,只要他願意,就一定能忘記了這個名叫顧小曼的已婚女人。遺憾的是,他越是想忘掉這個女人,她就越像生了根似的住進他心里。
他的苦惱,被龍語聲看出了端倪。
父子倆,曾經做了一個促膝長談。
當父親知道他的苦惱時,曾經開導過他。
「阿梅,你也是接受過西方教育的人。怎麼,還像迂腐的老夫子一樣,在乎女人的貞*操和初*夜?這種陳腐的東西,早就該從人的思想里廢除了。男人和女人之間,最重要的東西是愛情。只要你愛她,這就足夠了……」猶豫了一下,提起了過往之事兒,「當初,我愛上你媽時,她也不是什麼處*子之身。甚至,她還為另一個男人生過孩子。因為我愛你媽,還是毫不猶豫的娶了她……」
「爸,你比我想象中的偉大——」
當他終于決定,為了愛情放棄世俗觀念時,這女人卻又給他出了一個難題。一想到她懷著其他男人的孩子,他心里就糾結的要命。
糾結歸糾結,可他還是不想放棄這個名叫顧小曼的女人。
他寧願她帶著一個孽種生活在他身側,也不願讓自己一輩子生活在相思成災的煎熬里。或許,這就是他父子的宿命。既然是宿命,他只能強迫自己接受他根本不想接受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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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女抬起頭,直視著龍墨梅。
那清涼如水的眸子里,閃過一抹真誠的笑意。
「龍墨梅,我顧小曼是不是讓你誤會什麼了?如果我曾經讓你誤會了什麼,我真誠的向你道歉。可說句實話,我從來不記得,我什麼時候說過要跟你龍墨梅在一起!既然我沒有答應過跟你在一起,又何談你能不能接受我肚子里的孩子呢?」
「小曼,你不要生氣——」
某女的坦率,讓龍墨梅頗為尷尬。
他歉疚的笑了笑,解釋。
「我一直以為,你的買賣婚姻不幸福。我一直想要用自己的愛情,來救你月兌離苦海。但是,我忘記了一點兒,忘記了征求你本人的意見。現在你提出來,我就把這一環補上。」起身離座,單腿跪在某女的面前,「小曼,我愛你。我想娶你為妻,你願意嫁給我嗎?」
「龍墨梅,在我顧小曼心里,我一直把你當救命恩人當朋友對待。除了這兩樣,沒有其他任何雜念。如果你想跟我做朋友,那我們還有交往的可能。如果你有超越友誼的想法,那我們連朋友都沒得做……」
果決的站起身,拿起自己的包走人。
她的身後,響起龍墨梅傷感的質問。
「顧小曼,你既然不愛他,為什麼不能跟我在一起?」
「我愛不愛他,那是我和他之間的事兒。跟你在不在一起,那是我們之間的事兒。這是兩碼事兒,沒有任何因果關系。我即便不能跟他在一起,也不一定要跟你在一起……」
邁開腳步,果斷的閃出了包間的門。
那豪華的包間里,只剩下滿桌子動都沒動的菜肴,以及那個還跪在地上不肯起來的男人。那鏡片後的眸子里,閃過一抹陰冷玄寒的目光。或許是因為無法發泄自己心中的郁悶,龍墨梅舉起手,在那餐桌上擂了一拳。
殷紅的血,順著龍墨梅那白皙修長的手流下來。染紅了他的手指,也染紅了食指上的那枚龍頭戒指。那一抹殷紅的血跡,刺疼了龍墨梅的眼楮,也刺疼了他的心。
「顧小曼,你是我龍墨梅的,永遠都是我龍墨梅的。如果有人敢跟我搶你,我一定讓他死無葬身之地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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