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十一點左右,顧小曼出了蘭苑.
今天的某女,依然是白色的T恤,藍色的牛仔短裙,外加一雙運動鞋。那長長的頭發,束在了腦後,形成一高高的馬尾辮。隨著她的走動,那長長的馬尾辮左右晃動。微風吹拂處,發絲飛揚。一個寬大的帆布休閑包,橫戈在某女瘦弱的肩膀上。那包包里,是某女親手做成的便當。
公交車的站牌下,兩個女子在候車。
她們一邊等車,一邊竊竊私語。
顧小曼的到來,並沒有打斷兩個女子的私密交談累。
「我上個月,‘大姨媽’是二十來的。這都二十六了,還不見它來訪的跡象。林嵐,你說我是不是懷孕了?」
「我看八成是——」
「那你說,我該怎麼辦?檬」
「你先不用慌,去藥店買個早孕試紙試一下。如果真是懷孕的話,你干脆嫁給那家伙得了……」
「我們只是一*夜*情,根本就沒感情基礎。這突然冒出來一個孩子,我自己都接受不了。你說,他能接受得了嗎?」
「不管怎麼說,他都是孩子的父親。要或者不要這個孩子,你都應該知會他一聲。他有權利知道這個孩子的存在,也有權利決定孩子的去留……」
「說的也是——」
「11路公交車來了,先上車再說——」
兩個竊竊私語的女人,停止交談上車離去。
一旁的顧小曼,本來也是坐公交車的。不知道什麼原因,等那公交車開走時,她依然紋風不動的站在原地。那清澈晶亮的水眸里,似乎有一種難以隱藏的慌亂和不安。
從這女人的對話上,顧小曼敏感地察覺了一個問題。
這個無法逃避的問題,似乎讓她感受到了世界末日般的恐慌。
她顧小曼清楚的記得,上個月的例假,是三月十八來的。這轉眼之間,都四月二十六了。從例假推遲八天的跡象上看,她不也和那女人一樣,一次意外的交集,居然中了「特等獎」。
父親的喪事兒,讓她傷心欲絕了好多天。
倉促的婚事兒,又讓她不知所措了一段日子。
一個多月的時光,就這樣渾渾噩噩的過去了。
該來的大姨媽,沒有如期來臨。
這個不該來的小生命,卻意外的出現在她的生命里。
如果她和慕容凌有過肉*體上的交*集,那這個孩子還可能被慕容家接受。遺憾的是,他們倆結婚二十天,卻沒有發生實質性的男女關系。別人都可以瞞哄過去,身為當事人的他,怎麼可能瞞哄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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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她和慕容凌相處的時間不長,也多少了解他一點兒。
這個家伙的眼里,絕對揉不進一粒沙子。她和別的男人說句話,他還抓狂不已發飆不止。如果他知道她給他戴了綠帽子,並懷上了別人的孩子,一定會引發毀滅性的世界大戰!
即便她能應付慕容凌,又怎麼可能應付得了慕容楓?
這個頑固的老爺子,怎麼可能會允許她顧小曼把肚子里的「野種」生在蘭苑?他怎麼會允許,顧小曼給慕容家的人臉上抹黑?這老爺子執行起家法來,一點兒也不含糊。他即便不讓慕容凌休了她,也會把她關進祠堂里杖斃!
她怎麼也沒想到,這個無辜的小生命,居然會把她顧小曼推到懸崖的邊緣。此刻的顧小曼,真是束手無策,焦急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一般。
她實在不知道,這買一贈一的游戲,到底該怎麼玩下去?
打掉這個無辜的小生命?
她狠不下這顆心,也有些舍不得!
不顧一切生下他?
想想孩子出生的環境,她忍不住猶豫起來。
不遠處的藥店,映入了顧小曼的眼簾。
她的心里,忽然升起了一絲希望。
說不定,她顧小曼根本就沒有懷孕。或許,她只是吃了生冷的東西,例假才推遲了這麼久。事情既然還沒有確定,她又何必把自己嚇得要死?
思索了片刻,顧小曼毅然決然的走進了藥店。
某女紅著臉買了一根驗孕棒,好像老鼠似的迅速溜走。
在大街上攔截了一輛的士,直奔天龍地產。
天龍地產股份有限公司,位于行政廣場的東側。那高聳入雲的大廈,無言地向世人宣示著,天龍地產的雄厚財力和輝煌前景。
「這位同學,請問您找誰?」
「慕容凌——」
顧小曼沖著阻攔她的保安淡淡一笑,輕輕地吐出幾個字。
那聲音雖輕,保安卻听得真真切切。
「姑娘,你確定找我們老總?」保安似乎有些不相信,上下打量著這個學生模樣的陌生女子,「請問,你有預約嗎?」
顧小曼想了想,如實相告,「他讓我來送飯,不知道這算不算預約?」
「既然是老總讓您來的,那當然算是預約了。」保安再一次打量顧小曼,心里的疑惑越來越濃厚,「姑娘,您請進——」
他在天龍地產當了六年的保安,從來沒有听說過,老總讓人給送飯的事兒。公司里,不但有員工餐廳。經理級別以上的領導,還設有小灶。總裁想吃什麼,那還不不是一句話的事兒。即便他不喜歡小灶的飯菜,也可以去外面吃大餐。實在沒有理由,讓人來給他送便當。
仔細想想,今天的事兒還真是奇了怪了。
不行,他得給藍秘書回報一下,省得被這個陌生女子鑽了空子。
老總人英俊又風流,他惹得情債多了,難免會招來不少女人的愛和恨。萬一老總被這女子害死,他這個做保安的,可得吃不了兜著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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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小曼搭乘電梯,直接到了頂樓。
電梯開啟處,一個戴著眼鏡的女子出現在顧小曼的眼前。這女子面容清秀,五官端正。遺憾的是,那架在小巧鼻梁上的黑框眼鏡,卻破壞了她原有的清秀和美麗。
女子看到顧小曼的那一刻,眼里閃過一絲慌亂。那慌亂只一閃,就換上一副恭恭敬敬的神態.
「夫人,是您啊!」掩飾性地笑笑,想要去稟報總裁辦里的那個人,「我這就去稟報總裁,讓他親自來迎接您……」
「秘書小姐,你忙去吧。我自己去阿凌的辦公室,就好——」
顧小曼淡漠的笑笑,禮貌地客套寒暄。
一邊跟這清秀秘書打招呼,一邊暗自猜測。
這個清秀的女子,就是跟慕容凌一起去泰國的藍秘書嗎?
如果真是這女人的話,那她一定跟慕容凌有一腿。
電話里的吟*哦聲,肯定也是出自這女人之口。
回想起那令人惡心的一幕,顧小曼心里的敵意油然而生。
既然這女人跟慕容凌有染,她這個做正牌夫人的,怎麼能讓一個野女人看她顧小曼的笑話。這女人那麼急著逃開,是不是在總裁辦里落下什麼不該落下的東西?
「是,夫人——」
戴眼鏡的女子,忐忑不安的退下。
顧小曼邁開腳步,走向總裁辦。
總裁辦的門,開啟了一條縫隙。
她從敞開的門縫里,向里面張望。
一個身材高挑性感火辣的女子,映入了顧小曼的眼簾。那女子衣衫不整,正低頭扣淡藍色職業裝的紐扣。那還敞開的胸部,是一片旖旎又耀眼的春光。那春光刺疼了顧小曼的眼楮,也刺疼了她的心。
「總裁,您快點兒洗啊!夫人,應該快上來了——」
「我知道了——」
某男的聲音,從總裁辦的衛生間里傳出來。
那衛生間里,似乎還有嘩啦啦的流水聲。
此情此景,顧小曼看得一清二楚。
她來到之前,這總裁辦里正在上演一幕激*情四射的戲碼。這出戲的女主角,一邊整理自己的衣裝,一邊留在這兒把風。男主角躲進衛生間里,恐怕是去清洗激*情時刻的殘留物。
「夫人,您來了啊——」
藍影抬起頭,一副驀然驚覺的窘態。
那明媚的丹鳳眼里,閃過一抹造作的羞澀和慌亂。
見顧小曼不吱聲,再度開口,「總裁在衛生間里洗澡,您等一下吧。我出去了,有什麼事兒,您只管吩咐……」
人與顧小曼擦肩而過時,眼里閃過一抹陰謀得逞的冷笑。
那冷笑又陰冷又玄寒,似乎可以把她自己凍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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