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的某個穎悟,方才閃過心頭,花逐浪就像突然那個仙靈幻境之地時一般,突然莫名變換了身處之地!
當他一眼看到北朔的長草秋空時,甚至他心頭那個「莫非是要回到外面」的念頭,才只閃過心頭剎那而已,但他已經的的確確回到北朔荒野之中了。
「這究竟……是不是一場幻夢」
對于自己的遭遇,花逐浪有些無法確定︰突然就莫名一個幻夢仙境一般的地方,又突然莫名的出來了。如果不是上神宮確實點亮了,他真要懷疑這一切是否幻覺,或者干脆要懷疑自己,是不是「有幸」遭遇大陸傳說中的一些詭異難解事件了。
什麼鬼幻**,妖魂噬夢之類的傳說,本就一直在大陸上有極多傳聞,何況大陸北朔之地自古就有「神魔異地」的隱秘傳說,這里出現一些難以解釋的異事似乎也屬「正常」,不過,這些異事,真要被誰「幸運」的遭遇到,可就不像听聞這些傳說時那麼有趣了,一旦遭遇到,就算最後僥幸能夠平安逃出生天,只怕也會留下難測的後遺癥!
花逐浪是個從不相信道听途說之人,如非自己親歷其事,親身驗證,他對大陸上的事(包括那些不可解的詭異之事),向來是一笑置之,不以為然。
此時,他也絕不相信,他是遭遇到了那些傳說中的詭異事件——所謂的「大陸異事」的背後,往往都隱藏著一些外人難以知曉秘密,真有傳聞所形容的多麼離奇恐怖,就算真的遭遇害,他也會試圖將其中謎疑破解一下的……
再說,由他現在神宮的點亮情形,足以證明,他確實曾一處神奇的地方,並借助那里的奇異環境,在極短時間(雖然他無法確定他究竟在那里駐留多久,但他隱隱有種感覺,似乎應該並不太長)將自己的功境提高了一大步,這根本就是可以證實的事實,豈是什麼異事!
「除了那里的助修環境,只怕我的武道胎殼——咳咳,如果還能稱為人類武修者的武道胎殼的話——在那次死而復活之後,只怕也有了詭異的變化,修煉起來更有速度了。」
花逐浪雖已身在「外面」,但還身在那處莫名仙境的迷離中「清醒」,迷茫的四望著眼前的北朔荒野,似乎覺得這里才是幻境,而那處仙境才是真實的。
在再次迅速體悟了武道胎殼內的變化後,花逐浪終于放下心來,幻不幻覺的他可以不管,只要功境確實突破了就好,而今他最看重的就是這一點,至于其他反在其次了。
而且他隱隱覺得,他之所以在這場幻遇中,有這麼大進步,除了那個幻境確實極利修煉之外,更多的原因,只怕還是而今他的武道胎殼,在前些時日的詭異復活中產生了某些他不明白的異變,更適合修煉了,否則也說不通,他十載來一直功滯不前,近來卻突然突破功滯,且修煉速度詭異般的神速了。當然,至于究竟是什麼「異變」,他也只是猜測,並不能確定是什麼。
雖然很是留戀那處仙幻之境的神奇助修,但是當時是莫名就其中的,這時仍還不明白其中關竅,就算想再其中也是無能為力,此時既然已經出來了,卻沒有見到小荀卻與忽雷獸這家伙,這讓他有些擔心,琢磨著要盡快找到他們,免生意外。
再就是要找到荀卻忽雷後,盡早北行,去追蹤夜魔,這卻是真的耽擱不得的!
自在安平鎮被那三名執事暗襲致死,再到被埋地下,近日又一直在那處仙境里修煉,至今有多少時日了,他一直無法確實,但他大概估模著,至少一月光景還是有的,一月這麼長時間過去了,以夜魔之能,元皇光祖才曉得此魔此時已經「逃」向哪里了,逃得多遠了,仗著那詭異的靈覺異能,是否還能搜尋並追蹤到夜魔蹤跡,極不好說。
這讓他心中甚有壓力,幾乎完全抵消他功境得到極大提升的喜悅興奮,尤其想到,就算是功境提升了,真追蹤到夜魔,也完全不是夜魔的對手,想誅殺此魔為義妹復仇仍是妄想,心中就更沉重了!
該死的功滯!十載前莫名而至的功滯,給他帶來多少不幸,多少傷痛!
在仔細察看了附近景物之後,花逐浪既失望又有些疑惑。♀
原本以北朔這種處處相似的地容地貌,除非久居左近者,否則任誰也分辨不出哪里是哪里的,花逐浪雖然也是出身北朔某處,但從前並過這片區域,當然也無從分辨什麼,同樣覺得哪里都一個樣,但在他細心觀察了周圍地面的一些痕跡後,倒讓他看出來,原來此地就是他仙境之前,曾被困住無法離開的北朔荒原某處。
也就是說,他竟然神奇的回到了他當時莫名離開的地方,這讓他至少知曉處身之地了,不過可惜的是,還是沒能發現荀卻與忽雷獸的存在。
他試著向更遠的範圍尋找,發現之前曾將他「囚困」住的某個無形範圍,此時已經不存在了,他已經可以向更遠處走動了。
他隱隱猜想,這可能與他曾了那處仙境有關,所以那個無形囚困也消失了。
不過,雖然他擴大了尋找範圍,但是卻仍然沒有找到一人一獸的遺跡,甚至連一絲留下的痕跡都沒有。
「難道是見我突然‘失蹤’,他們只好離開了可是這並不符合——至少不符合忽雷這家伙的脾性,以他的靈性,還有它偶爾所展示出的超常能力的一鱗半爪,絕不會只是見到我失蹤,就絕然不顧的離開的……」
雖然對忽雷這頭異獸,憑心而論,他並不真正完全了解,尤其是它的來歷,還有究竟有什麼神奇能力(他雖然看不出來,但隱隱感覺得到,深信它應該不像它表現出來的那麼「平凡」),但是畢竟與它幾乎形影不離的同處近十年了,對這家伙的一些脾性還是深知的,說「感情」可能有些讓人覺得可笑,但至少這家伙不可能見他這便宜主人突然詭異失蹤,就揚長而去。
一邊尋找,一邊琢磨忽雷這家伙究竟帶荀卻去哪里了——荀卻還是孩子,而忽雷獸在他心里是近乎通靈的人性化十足的強大妖孽異獸,他深信他們離開了,也一定是忽雷這家伙帶著小荀卻離開的,忽雷處于主導地位,而且他也深信,以忽雷之能,應該是可以保護小旬卻的,雖然還是無法證實,但他就是莫名就忽雷有這種信心。
不過想著想著,花逐浪突然莫名就覺得之前的事情有些不對勁。
當時在被追殺時,狼狽奔逃,根本無法顧及是逃向哪里,加之北朔荒原也委實讓人難辨身處何地,他一直是任由忽雷這家伙隨便選擇方向奔逃的,之後就莫名的困在荒原某處區域無法遠離,再然後他又莫名而詭異的那處仙靈幻境一般的神奇地方……這一切看似皆為意外,是他們在被追殺過程中迷路了,「胡亂」闖入、遭遇到的,但以忽雷這家伙的靈獸兼異獸的身份,似乎對路途的分辨應該遠超他這個人類「主人」才對啊。
而且,從它當時可以忽而快跑忽而緩行的隨意戲弄那三名從後追趕的執事的情形看,忽雷這家伙似乎完全可以輕易的甩月兌三執事的追殺,不至于最後慌不擇路而致誤入絕境——先是迷路,後來又被困在某個區域無法遠離,這麼狼狽啊,除非……
除非這一切都是忽雷這家伙在「推波助瀾」,這家伙根本就是有意跑到這附近的,或者說它原本就知道——當然也可能是突然發現了這處荒的奇異之處,于是故作不知,裝作慌不擇路的亂闖,最後促成了他,終于那處奇境,得了好處,功境有了極大提升!
花逐浪一邊用早就尋回的愛劍逐水雲光劍的劍鞘撥動眼前礙眼的長草,以便向周圍打量,尋找可能看到的異常痕跡,一邊長眉略挑,嘴邊微微的扯出幾分笑意來,讓他本就俊逸的臉龐,陡然多了幾分雲開月現般的驚艷光彩。
多年來,笑已難得以他臉上得覓其蹤,可能近來功滯破除了,讓他心境也有了他自己都不知曉的微妙改變了吧——一個有希望的人,和絕望的人,其心境當然是不可能相同的!
「忽雷……這家伙,似乎真的不簡單哦,這家伙應該確實不是平凡獸類,雖然不知道它究竟是什麼異獸,竟然能如此通靈且神奇,但它既然已經偷偷展示了它的神奇之處,遲早會全部展現它的強大的吧!
如今我功滯之窘已打破,日後當然是向著武道巔峰攀登奮進,有它這麼一頭強大異獸在身畔,絕對是一大助力啊,而且沒準它還能送來怎樣的驚喜呢……就像那個有著助修之奇的仙靈幻境……」
不過,花逐浪當然也明白,眼前卻非意婬這些不著邊之事的時候,尋找一童一獸的下落,才是當前首要之事。
雖然他不以為,荀卻跟著忽雷這家伙在一起會吃虧——以忽雷的脾性,它不去招惹別人,就是別人祖宗余蔭照顧了,哪有它會吃虧的道理,不過大陸之事向來詭譎難測,況且此地又是大陸最難測的有著「神魔異地」隱諱之名的北朔之地,在沒確定他們平安之前,他究是難定下心來,更不可能放棄尋找。
「莫非忽雷這家伙,因為一直不見我現身,就直接馱著荀卻北行去找我了以它的靈性,倒是有可能這麼做的,它畢竟是知道我一直在北行追蹤夜魔的……不過,它也不可能確定我真的回不來啊,以它的脾性應該不會就此放棄而去的啊……
不過,唉,說起來這家伙雖然與我形影不離的相伴了十載,但我對它也不是十分的了解,可能它偶爾不靠譜些,也不是沒可能,它畢竟只是獸類而已,雖說是不知名的異獸……」
立身在另一片長草前,仍然到一獸一童蹤跡的花逐浪,心中猶豫難決。
要知,他功修雖不高,但自創的身步法奔行卻極快,而且自三神宮俱數點亮之後,他也算是「功修大進」,奔速也遠超從前,以此速度,又經過小半日的尋找,他覺得自己至少也搜尋過近百里範圍了,但一童一獸的蹤跡始終,雖然也動念,是不是直接向北行,去追蹤夜魔,畢竟夜魔不會等著他來追,再耽擱下去,更增夜魔就此無蹤的可能性,但心中始終難安,並且隱隱有不好的預感。
他是料定,以忽雷獸之靈,如始終見不到他出現,應該有極大可能會直接選擇北行,走向他一直在走的追蹤夜魔之路,這樣他們遲早會在北方某地踫頭……所以他才有不如先北行的想法。
但是萬一,萬一出現意外呢,北朔之地的各種神魔異事久在大陸上隱諱傳聞,如果真發生什麼難料之事,即便忽雷是異獸靈獸,也能夠全身,何況還有荀卻這可憐小童在……
正猶豫疑慮之間,花逐浪忽然隱隱就覺得周圍有異,有種被暗中盯著的感覺,就像那天在安平鎮街時,他就有過類似感受,當時沒在意,而今想來,應該就是那三名準備暗襲他的執事武修,在暗中窺視他,才讓他有那種異樣感覺。那麼此刻忽生此感,莫非……。
「何人藏身暗處!何不出來一見!」作者蘭陵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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