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韻寒說是要領著溫瑾萱四處看看,不知不覺,竟然走出了花園。突然站住了,原是她看見了熟人,回頭對流雲說道︰「你先陪著四小姐四處走走,我呆會就去找你們。」
流雲笑了笑,沒有說話,領著溫瑾萱往別處去了,溫瑾萱認得前面那人,只是還不知道,她的大姐,為什麼要支開她們。
堯辰逸轉身,看見胡緋顏,牽起嘴角,笑了笑。
溫韻寒瞧著他,只是淡淡地道︰「原來堯少爺也來了。」
堯辰逸淡淡一下,垂下眼楮︰「幾日不見大小姐,大小姐,越發……」
堯辰逸打量了溫韻寒幾眼,她今日的穿著不像平日那般隨意了,倒像是認真裝飾了的。
「二夫人攔了消息,意在叫我在宴會上出丑,所以我並不知道建成公主下了帖子,並沒有準備合適的衣物,這衣服是,原是四妹的。」溫韻寒冷笑了一聲,緩緩說道。
二夫人好心思,只不過,演砸了!
「哦……」堯辰逸輕聲應道︰「我還以為你也如同別人那般,為了引得慕容少主注目,費盡心思打扮自己呢!」
溫韻寒剛想說些什麼,便看著堯辰逸神色暗淡了下來,回頭,卻看見董晟祐來了。
方才才找些借口甩掉他,卻不想他又跟來了。
見他一路走過來,婢女連忙低頭躬身,讓開了路,他是皇子的身份,雖是出身不高,但對于那些奴婢來說,他依舊是高高在上的。所以那些比他卑賤的人,定然還要恭恭敬敬的。
「剛才大小姐走的急……」他側頭看著溫韻寒,淡淡道,「本殿還有些話要對大小姐說,原來大小姐在這,倒叫本殿好找。」
「我自問與三殿下交情不深……」溫韻寒語氣淡淡的,與他說話,她是十分的不情願。
二人四目相對,幾乎一瞬間,仿佛有寒芒交際而過。
「倒是本殿冒昧了!慕容少主賢名遠播,不知是多少女子的春閨夢里人,就連本殿與各位皇兄皇弟,都格外羨慕!」董晟祐收回目光,轉而笑著看向堯辰逸。
溫韻寒面色微微一驚,她知道堯辰逸身份隱秘,但也沒想到,他竟然是慕容世家的少主。
「三殿下說笑了。♀」堯辰逸微微尷尬,看著溫韻寒面色陰沉,心下著實為自己擔心了一把。
「想必大小姐也是听了慕容少主的賢名,所以今日特別打扮了一番。」董晟祐也是與堯辰逸一樣的說辭。
溫韻寒掩嘴笑了,銀鈴般的笑聲,悅耳清脆,道︰「難道在三殿下眼里,韻寒面上就帶著奴顏媚笑了嗎?」
堯辰逸默默不語。
董晟祐英俊的面孔染上一層尷尬的神色,冷言說道︰「大小姐未免把話說的太絕了!」
說完,他甩袖大步離去,溫韻寒看著他的背影,冷笑了一聲。
堯辰逸眼里出現了一種冰封般銳利的光芒,仿佛一柄雪亮的寒刀。
溫韻寒身邊有太多的人,但是那些都是她不能再沾染的!
「我現在是該叫你堯少爺,還是慕容少主?」溫韻寒悻悻笑著,試探問道。
她沒想到柔柔弱弱的堯辰逸,背景盡然那麼厲害。乾國第一世家的少主,當今太後的血親,勢利何其大!
他必然是諸位皇子,拉攏爭奪的對象!
「我私心想著,你能叫我辰逸。」堯辰逸側頭,思索片刻,壞笑說道。
「以我的身份,怕是高攀不起少主你。」溫韻寒淺淺斂目,淡然一笑說道。
正說著,流雲便過來了,說是建成公主請她們到後花園去。
溫韻寒伏了伏身子,說是獨自先走,不與堯辰逸同行。
自從方才出了周芸一事後,一路上的人,都對溫韻寒畢恭畢敬的,生怕怠慢她,被董晟彥或者董晟羽撞見了,發落她們。
到了後花園,宴席正是擺放在露天的花園里,花園的中間鋪了塊極大的地毯,毯上繡著芙蓉圖騰和祥雲花紋,看見眾人都到了,溫韻寒悄無聲息的坐在符嫦曦身後,並不像引得其他人注目。
符嫦曦一如既往的美艷,只見她端坐一旁,默默不語,只是低頭淺笑,卻依舊引得眾人的目光。
再看西邊的客席上坐滿了小姐們,東邊的客席上,順序坐著二皇子董晟彥,三皇子董晟祐,四皇子董晟羽,和五皇子董晟睿。
董晟祐的目光,突然投遞了過來,原是看向她前面的符嫦曦,隨後,不自覺地落在了一身鵝黃長裙的溫韻寒身上。
再看向一旁的五皇子,看見符嫦曦的時候,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了,原先他心里盤算的是,再叫惠貴妃想想辦法,求了父皇賜婚給他。
只是那符家來來回回好幾次,都沒給她準話,父皇也不知為何,默默的不做聲,有好幾回,惠貴妃都挨了訓斥。
左右听著身邊的小姐們說話,嘰嘰喳喳的,十分煩躁,只听得流雲低聲提醒了一句,說是建成公主來了。
「叫皇兄與各位小姐們久等了!」建成公主十分愛熱鬧,原這樣的宴請,來來回回好幾次了,各位小姐們也都是十分熟稔了。
堯辰逸也是姍姍來遲,只是他現在的身份是慕容少主,可以叫眾人等著他。
一眾皇子里,見那從未露面的慕容少主,竟是他們十分熟識的人,除了董晟祐,其他都不禁呆住了,尤其是董晟睿,從前,他可是沒少羞辱那個柔柔弱弱的病公子。
「這位便是慕容少主了,大家算是認識了,都落座吧。」建成公主簡單的介紹了兩句,便開始了宴請。
身邊的兩位小姐,竊竊私語,溫韻寒卻听的清楚︰「听說皇上要給建成公主挑選駙馬,看樣子,皇上想必是看中了這慕容少主。」
「難怪建成公主不樂意介紹詳細,唉,咱們是沒機會了。」身邊的一位姑娘附和道。
當今皇上一向喜歡建成公主,所以,挑選夫婿,必定是人中龍飛,只是沒想到,皇上居然選中了他。
堯辰逸……溫韻寒心中念了幾句,心里只覺十分煩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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