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十次的要求本身就很難達到,但我沒想到胡鐵花的口味會這麼獨特……路小佳面上平靜,心里已經在抓狂,魂淡系統你真的不是在玩我嗎?
我說過情感系統發布的任務都是很難達成的。♀若是件件都動動嘴皮子就完成了,你怎麼不改行去當媒婆?說不定賺的比當殺手還多。
系統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姿態。
那我也做不到見面就讓他們親親啊,他們兩個都耗了將近十年了也沒個結果,我又不是月老,怎麼可能讓他倆看對眼。
那你就別做這個任務啦,反正情感系統的任務是解鎖武器系統里的物品用的。
說得好听,都是那麼好用的東西我怎麼舍得放棄。路小佳撇撇嘴。
那我說個振奮人心的事情給你鼓舞士氣︰他們兩個每親兩次就會發放一次獎勵,最後還有大將等你拿哦。
謝謝你的鼓舞,可我連這第一次都無法達成。路小佳對著喝悶酒的胡鐵花和同樣開始喝悶酒的高亞男,愁眉不展。
外面的雪越下越大,寒意透過棉門簾蔓延到酒桌上。陸小鳳和楚留香要去喝花酒,不想再逗留,胡鐵花已然醉了。
姬冰雁行動不便,只好讓路小佳把胡鐵花扔到樓上靠窗的那間屋子,回過頭來再幫著他把輪椅抬上二樓。高亞男是不到黃河心不死的性子,干脆住了最後一件空房。
路小佳進了屋子才反應過來,剛才姬冰雁只要了一間房。不過現在房間都被佔了,他既不想和醉鬼同房,也不能和女孩子同睡,還是要老老實實和姬冰雁住一晚。
房間里的擺設十分簡陋,除了一張大炕和一個小小的床櫃,基本上就沒有什麼了。路小佳只是小時候在鄉下女乃女乃家見到過炕。這是一種十分神奇的床,可以通過燒火使鋪面熱起來。感覺和地熱采暖的原理差不多。這是路小佳的結論。
他上前模了模那炕,溫溫的,並不是很熱。炕頭上疊著兩床被子,也不知多久沒洗過,白色的被罩都髒成了一種黃灰相間的顏色,炕上的床單自然也屬于同一色系,讓人連坐上去的都沒有。
他轉頭看向姬冰雁︰「咳,老姬?我們真的要在這里睡?」
「不許喊老姬。」姬冰雁雙手一拍輪椅扶手,借力一躍坐到炕中央,膝上的薄毯很神奇地仍舊蓋在膝上,好像本來就長在那里一樣,「這里算是這個小鎮是最暖和的地方了。你身上的掌傷未愈,學不得陸小鳳和楚留香那樣一路奔波。」
「可是……」路小佳見姬冰雁毫無芥蒂地坐在床上,也只好別別扭扭地坐下來。他以為他沒有潔癖,現在才發現這世界上的人都有潔癖,不過潔癖的程度不同罷了。比如現在,他真的很難容忍這床單和那被子。
「嫌棄這里?」姬冰雁看穿了路小佳的心思,「也是,你年紀還小,大概沒受過這方面的苦。我記得馬車上帶了兩塊獸皮,你拿過來鋪在身下,感覺可能會好一些。」
「不用了。」路小佳不經思考就拒絕了,說出這些話的姬冰雁讓他覺得有些新鮮。他以為姬冰雁那麼個偏好享受的人會比他先生出不滿。♀
說實話,他在心底是敬佩姬冰雁的,畢竟白手起家著實不易,但他沒想到姬冰雁大富大貴之後仍能忍受貧苦惡劣的環境。都道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這個大道理在姬冰雁這里卻大打折扣。大抵人們都只能看到富貴之人光鮮亮麗的表面,臆測他們的生活是多麼的紙醉金迷,卻不曾想過他們過去經歷過何種歷練,具備了何種品質吧?姬冰雁在路小佳的心里,漸漸地血肉豐滿,而不再只是一堆金光閃閃的$堆砌的符號。
路小佳爬上炕開始鋪床,炕面模上去很硬,似乎除了表面上的一層床單下面連床褥子都沒有,被子也很薄,蓋著睡到晚上只怕要凍成冰塊。
路小佳猶豫了一下,看向姬冰雁。
「把兩床被子疊在一起。」姬冰雁似乎看出了路小佳心中所想,指點道,「西北條件艱苦,比不得杏花煙雨的江南。我們倆湊合一晚上吧。」
兩個漢子大被同眠倒是沒什麼忌諱,路小佳不是矯情的人,比起和姬冰雁躺在一個被窩里他更怕半夜里被凍醒,他向來冬天怕冷夏天怕熱。
他把兩床被子疊在一起鋪成筒狀,道︰「姬冰雁,你以前也是這麼過來的嗎?」
「這樣?」姬冰雁月兌了外衣,靠臂力挪到被筒旁邊,撩開被子鑽進去,「我那時候可沒有這麼幸運。一個乳臭未干的毛頭小子,來到一個未曾到過的地方,對于這里的風俗習慣氣候變化一無所知,身上也沒有幾兩銀子,常常是連個冷屋子也住不上的。托這里惡劣天氣的福,錘煉得我身體尤為硬朗,極少風寒發熱。」
路小佳也月兌了外衣,躺進被窩。這小酒館提供的被子並不大,兩個人要想都蓋上且不漏風要靠得很近。路小佳側過身子背對著姬冰雁,感受著身後姬冰雁身體的熱度,心跳一點一點快起來。
「呵,听起來好像我不自覺地對你訴苦了。」姬冰雁又道,「別人或許不願回首自己的過去,我卻總愛將那些日子拾起來翻翻看,在其中找出些有用的部分。但這些我並未向楚留香他們提起過。你也知道,他們說我不愛說話,可見到你,我總是不自覺地話嘮。」
路小佳模模自己的心髒,道︰「彼此彼此啦,我不是有什麼事情也愛找你嗎?姬冰雁,就在前一刻我還在懷疑在這樣的被窩里我能不能睡著,可現在我覺得沒什麼。人啊,果然不應該太嬌慣自己。」
「是麼?那就睡吧。」姬冰雁的聲音低沉起來,帶著若有似無的溫柔。路小佳閉上眼楮,還是心跳如鼓。
身下的炕面很硌人,身後的軀體卻似乎很柔軟。路小佳開始在腦子里數餃子,竭力抵擋靠向身後人的誘惑。
夜漸深,涼意漸濃。路小佳越數越清醒,越數越冷,數到第一千二百八十八只餃子的時候,已經覺得如墜冰窖。
他回手模了模姬冰雁的皮膚,涼涼的,雖然比外面的平均溫度高一些,卻不是正常男子的體溫。是長久和沙漠斗爭養成的習慣嗎?路小佳緩緩回過身,稍稍後撤了一些,觀察姬冰雁的睡容。
下過雪的夜晚無星無月,但是雪光反射進屋子,也能勾勒出屋中事物的輪廓。姬冰雁睡得很安靜,向來蘊著精明強銳的眸子藏在眼瞼下面,表情安寧而平和。
路小佳嘆了口氣,重又背過身去,小心地靠進姬冰雁懷里,運功取暖,意圖渡給姬冰雁一點溫熱。他是對姬冰雁有一點點小心思,可他覺得他把那心思控制得很好,不過和姬冰雁相處的日子長了,保不齊會糟。
姬冰雁實在是個很有魅力的男人。他的魅力不僅來自于他的皮相。那些花天酒地的公子哥永遠不會有他這種從容端凝的氣度。那些牧羊塞外的糙漢子永遠不會有他這種深沉謹慎的心思。他就像巡視沙漠的鷙鷹,眸光銳利,凶悍無匹,卻又優雅大方,來去瀟灑。
路小佳的腦子里就像開出了千萬朵花,朵朵都是無頭的思緒,蔓延著匯聚到姬冰雁那一點。他漸漸感到疲憊,然後睡去,身體無意識地更加湊進姬冰雁的懷里。
耳邊的呼吸聲漸漸平緩,覺得路小佳睡沉了,姬冰雁才睜開眼楮,目光聚焦到路小佳果|露的後頸。他在沙漠中警醒慣了,稍有動靜便睡不著,何況今日身邊還存有一個完全陌生的氣息呢?路小佳那聲嘆息完完整整的傳進他的耳里,輕飄飄地落在他的心上。
為什麼嘆氣呢?姬冰雁悄悄移動雙臂,摟住路小佳,全身功力運轉,生出的熱力比路小佳更多,從兩人相貼的地方源源不斷地傳給路小佳,熨帖著路小佳瑟縮的身體。
是因為那個地方?姬冰雁想了想他給路小佳換衣服時見到的那個小東西。當時他是挺震驚的,完全沒想到路小佳會患上那種病癥,可他並沒有任何輕視之意。他尚未發現自己的心意時尚且不在意,如今要把人拐回家了更是不會計較這些。
如果算算精神年齡,他也是好幾十歲的老妖怪了,那些所謂的情愛早就不能動搖他。他想要的只是一份安穩,像是現在,和路小佳相依著安睡在某個不知名的角落。至于為什麼千挑萬選偏偏對路小佳動了心,誰知道呢?畢竟已經很久沒有人那麼體貼地照顧過他這個「瘸子」了。
說到瘸子,姬冰雁有一點擔心。百度搜或,,更新更快真相暴露的那天他應該不會被家暴吧……屋外雪落無聲,如同兩人的心思,輾轉琢磨,卻悄無聲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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