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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8章 你敢詛咒皇上

「啊——你的額頭。請使用訪問本站。」芙蓉看著皇上漸漸腫起來的額頭,也有些害怕了,她也不知怎麼的,是因為皇上一直往她身邊湊嗎,還是她心里太過緊張,本來想把量尺橫在二人中間,怎麼就鬼使神差的打了皇上?

皇上一定會生氣吧。

皇上一生氣,會不會把自己抓起來呢,自己會不會連累了一家人呢。

芙蓉心里「噗通噗通」的跳。

「白芙蓉,你……你……膽子果然很大,竟然敢打朕。」看不出來皇上是生氣還是沒生氣,只是有些站不穩,身子向前傾斜,眼神也越來越迷離。

難道皇上是要暈倒?

皇上這麼不經打嗎?

芙蓉心里也沒了底︰「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我……」

皇上的身子直挺挺的靠在芙蓉的肩上。

芙蓉愣住了。

突然的,從衣鋪窗子里飛進來一個黑影,黑影直接抽出刀來押在皇上脖頸處︰「大膽**,光天化日之下,竟敢非禮芙蓉。」

原來是蘇暢。

今兒不用他去宮里當值。

他去京城里耍了一圈回來,听到芙蓉家衣鋪里有動靜,又看到一個束發男子背對著他,差一點將芙蓉按倒在衣案上,他勃然大怒,顧不得進門,直接從窗戶飛了進去︰「本公子要替天行道……替天行道。」

皇上的脖頸處猛的一涼,他整個人也清醒了三分︰「怎麼一回事?」

蘇暢的刀「啪」的落在地上︰「原來是皇上。」蘇暢趕緊行禮︰「蘇暢見過皇上。」

皇上這才明白過來,原來是蘇暢把他當成婬賊了,不禁冷了臉︰「你不是要替天行道嗎?」

蘇暢撿起刀便溜了出去︰「皇上,我錯了,我……這就回府去,您就當沒看到我。」

蘇暢顧不得從衣鋪大門經過。又一次從窗戶那里飛了出去。

七公公去中堂里端了茶水出來,見皇上額頭上紅了一塊,明明是量尺的模樣。頓時嚇的魂飛魄散︰「這是怎麼了,皇上是被量尺打到了嗎?來人啊。有刺客,來人啊——

「別喊了,顯的你嗓門大嗎?」皇上白了七公公一眼。

芙蓉跪倒在地上。

皇上提著袍角出門,走到門口,又回頭掃了芙蓉一眼︰「別忘了把衣裳做好,還有,朕不要明黃色。記得嗎?」

「記得。」

皇上的步伐很快,七公公差點追不上,出了小車胡同,他差點站不穩。不得已,只能扶牆而立。

「皇上這是怎麼了?被芙蓉姑娘給打了嗎?」七公公試探著︰「怎麼皇上額頭上的傷,是量尺的形狀?」

「明知故問。」皇上撫模著額頭︰「朕的頭怎麼這麼暈?」

七公公忙提醒著︰「最近皇上操勞過度,早上不是才服過太醫開的藥嗎?太醫還說讓皇上多休息,皇上卻還是來了白家。奴才一早說了,拿衣裳這事,隨便叫個小太監,也就辦了,不必皇上親自跑一趟。」

皇上嘆氣︰「朕來都來了。只是沒想到,會挨了打。」

「回去若被娘娘們看到,娘娘們一定心疼的,若是被太後知道,怕也不好交待,若太後知道芙蓉姑娘打了皇上,太後一定不會放過芙蓉姑娘的,到時候,下大獄都有可能。」七公公很是擔憂︰「此次芙蓉確實太沒分寸了……」

皇上默默道︰「那些娘娘,成日忙著勾心斗角,或是為了各位家族的利益點燈熬夜的算計,才沒有功夫心疼朕,即便是心疼,也不過是做做樣子,至于太後那里,朕先不去便是,若太後知道了,朕就說,自己不小心踫的。」

「可是……」

「七公公,此事,你知我知,若其它人知道,一定是你說的,太後若是知道了真相,拿芙蓉開刀,朕就得拿你開刀,你明白嗎?」

「奴才明白。」

「對了,那個蘇府的蘇暢,朕的護衛,他跟芙蓉有何關系?」

七公公哈腰道︰「據奴才所知,蘇公子的爹蘇懷山大人,與芙蓉的爹喻老爺,是知交,兩家有些往來,所以蘇公子與芙蓉姑娘便認識。」

皇上點點頭,算是知道了。

只是頭上還暈的厲害,只能由七公公扶著回宮,為免別人看到他額頭上的傷,他只得低著頭,故意掩飾。

傍晚時分,蘇暢換了身翠白色衫子,襯著米黃色斜襟紗織坎肩來了白家。

葫蘆伏在亭心的木柵欄上給湖里的魚講故事。

他把湖心的魚當成了宮里的阿哥們。

如今每次回家,他都要先給魚講上半個時辰故事,以便次日好講給阿哥們听。

蘇暢听他嘟嘟囔囔的一直不停,便捅捅他︰「你大姐呢?」

「在中堂做衣裳。」

「怎麼在中堂做衣裳,不是應該在大門口的衣鋪里做衣裳嗎?」

葫蘆擺擺手︰「你別問我了,我還忙著給魚講故事呢,你想見我大姐,自己去中堂里找她不就行了?」

果然是奇怪的一家子。

蘇暢輕聲輕氣的走到廊下,中堂屋里有隱隱的金光,太陽還沒有完全落下去。

香爐里插了三支燃了一半的香,香氣縈繞,若隱若現。

芙蓉站在中堂中央,正在擺弄一個草人。

草人比芙蓉還高,威武雄壯,直挺挺的站著,而草人臉上,還寫了兩個毛筆字︰皇上。

芙蓉手里拿著一塊亞麻色真絲布匹,另一手拿著幾根縫衣針,太陽的金光灑在縫衣針上,縫衣針便散發出一道道白色的光暈。

芙蓉將縫衣針插在草人腋窩下,大腿根處,然後又舉起最後一根縫衣針,欲扎進草人的脖頸。

「白氏,你瘋了?」蘇暢撲了上去︰「你竟然敢私自扎草人詛咒皇上?這可是死罪,以前宮里就有娘娘,私下扎了不足兩寸長的草人。往草人身上扎針,後來搜宮被發現了,那位娘娘當即被處死。你扎草人詛咒皇上就算了,是怕別人瞧不出來嗎?還在草人身上寫那麼大倆字。還在中堂里就動手,你也不怕別人看見?」

「你在說什麼?」芙蓉分明理解不了蘇暢的著急。

「你這不是在扎草人詛咒皇上嗎?若皇上知道,會砍頭的。」蘇暢額頭都滲了汗︰「即便先前皇上對你圖謀不軌,試圖佔你的便宜,在衣鋪里做了見不得人的事,你生氣就罷了,可你這樣做。實在是不要命了。」

芙蓉沒好氣的道︰「你在說什麼,我怎麼听不懂?」

「你——」

「我這哪里是詛咒皇上,我是用草人比劃了下皇上的身形,好給皇上做衣裳的。你沒看到我手里還拿著布的嗎?」

蘇暢松了口氣,卻又問道︰「那你拿縫衣針扎草人是?」

「這是做衣裳需要,我得拿縫衣針定好位置,這樣做出來的衣裳才合身,你想哪去了。」

蘇暢尷尬︰「看來是我誤會你了。我還以為是皇上想佔你便宜,你心里生氣,所以故意扎了個大草人來詛咒皇上的。」

春娘已是端了茶水進來。

芙蓉忙活了半天,胳膊都酸了,便將布匹收了起來。另將草人也搬到臥室里放著。

芙蓉喝了口茶,肚子里咕嚕了一下,見蘇暢一動不動盯著她,便問︰「你看著我做什麼?我臉上有蒼蠅?」

蘇暢尷尬一笑︰「是有蒼蠅。」他做了個撲蒼蠅的動作︰「天熱了,蒼蠅多,我幫你趕趕。」

芙蓉哼了一聲︰「別假惺惺了,你堂堂皇上的侍衛,哪里有功夫到我家來趕蒼蠅,有什麼事,說吧。」

「我……」蘇暢將茶碗放下︰「我沒有什麼事,就是來看看你有沒有事。」

「那蘇公子是希望我有事呢,還是希望我沒事呢?」芙蓉放下茶碗反問他。

蘇暢直撓頭︰「當然是希望你沒事了。」

「我還以為蘇公子是來看笑話的呢。」芙蓉拿出手帕來抹抹嘴︰「衣鋪里的事,蘇公子也看見了,蘇公子嘴里喊著要替天行道,我還真當你會替天行道,可一看是皇上,蘇公子就嚇的屁滾尿流,撿起你的刀竄的比猴子都快……還好皇上並不想對我怎樣,若皇上真想怎樣,那我可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了,對吧,蘇公子?」

蘇暢臉上一紅︰「其實,當時我心里一害怕,就跑回家去了,可是我左想右想,又覺得我當時逃跑,好像不是英雄所為,所以這不是回來看你了嗎?」

芙蓉冷哼一聲︰「皇上都走了好半天了,蘇公子又來看我,那我真得謝謝你這麼惦記我。」

「我不是一直對你很好麼?」蘇暢心里松快了一下,端起茶水欲喝︰「不過,你不用謝我了。」

「蘇公子還是回蘇府去吧。」芙蓉攆人了。

蘇暢覺得莫名其妙︰「我凳子還沒坐熱呢。」

「蘇公子回吧。」

「我不走。」

「蘇公子到底走不走?」芙蓉從衣兜里又模出幾根縫衣針來。

蘇暢只覺得身上一緊︰「芙蓉,就算先前我沒幫你,我逃跑了,你記仇,也不能這樣吧。」

「你說對了,我記仇。」芙蓉笑笑︰「一般有仇,我當場就報了。也免得事後忘了。」

蘇暢想著剛才芙蓉「噗噗」往草人身上扎針的樣子,後背就直冒冷汗,眼瞧著芙蓉手里的針快伸到他胸口,他嚇的站起來就跑。一直跑到大門口,才停下來緩口氣︰「這個白氏,我就不應該相信別的男人欺負她,從來都是她欺負別人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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