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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中午不要安排任何活動,我請你們吃飯啊!」一進教室,古卡就蹦跳著跑到玉兒和子玫的面前,興沖沖的對她們說。請使用訪問本站。
「喲,今天太陽從西邊兒出來了?你不用去加班嗎?」子玫好笑的看著古卡。
「所以才說是中午嘛!我上午上班,中午的時候你們兩個先找地方等我,我趕過去買單啊!」古卡理所當然的回答。
子玫和玉兒相視一笑︰「這到底是什麼好事啊?能讓我們古卡這麼興奮?還有,你準備請我們去哪里吃呢?」
「其實也沒什麼。」古卡害羞的撓了撓頭︰「這段時間齊叔不是安排我在事務所跟著大律師們跑跑腿,干點兒雜活兒嗎?上個月他們接了個大案子,打贏了,結果分紅的時候,居然也給了我一份兒。--哇,這是我以前從來沒敢想過的啊!雖然幾千塊錢在他們來說不算什麼,但是,哈哈,我一年的學費都由著落了!」
說到這里,古卡大氣的一揮手,豪爽的對好朋友們說︰「所以,今天姐大方一回,也請你們吃頓好吃的!」說到這里,古卡看了兩個好朋友一眼,特意補充了一句︰「想吃什麼隨便點,可千萬別給我省錢啊!」周六中午,玉兒和子玫相攜來到距離齊叔事務所不遠的「節拍」,這是一個以烤串,烤魚出名的格調型餐館。節拍開業時間並不長,可是卻以風格新奇,裝修另類以及價位適中廣受年輕人的歡迎。這也是玉兒和子玫第一次來到這里。
她們兩個走進節拍茶色的玻璃大門,一進去就看見一個超大的,簡直就要趕上足球場一般的超級大廳。整個大廳,全部由各種玻璃,植物,砂岩,巨幅油畫,甚至廢舊的汽車配件……等等千奇百怪的材料隔成一個個大小不一的小空間,這些材料無所不有,真的是只有你想不到,沒有他辦不到的。而又因為隔成的空間雖然各不相同,卻自成一派,彼此間又互不驚擾。所以整個大廳就顯得雖大但無不當,充滿了另類的氣息。
看到兩人進來,身穿牛仔褲,黑毛衣,頭戴有紅色L標志網球帽的服務生很自然的走過來打招呼,就好像是接待自己同學一般,熱情隨意的為她們確認了預定之後,把玉兒和子玫帶到了一個用竹林與外界隔開的小餐室。
這個房間的正中間是一個巨大的大樹墩,看上去得有幾百歲的樹齡,樹墩上面鋪著一個用細竹枝編織的竹排,用來當桌面。或許是為了清掃方便,竹排上面鋪了一塊兒水晶膜,這才讓人多少有了一點是在餐館的感覺。
圍繞著餐桌,放了四個低矮的竹凳,仿佛竹筒還沒有曬干一般,凳子居然還帶著淡淡的青氣,似乎是山民剛剛從林間砍回,隨手制作的一般。
玉兒和子玫進屋好久了,可兩個人都在左顧右盼,居然都沒來及說話。子玫指了指作為遮掩物的竹林一角,對玉兒說︰「我要是告訴你,這里面藏了只熊貓,你會信嗎?」
玉兒听了咯咯一笑︰「你哪怕這會兒告訴我,里面藏了只老虎我都信!古卡真有本事,她從哪兒找來這麼個有意思的地方?」
真是說曹操,曹操到。玉兒的話音沒落,古卡就推開象征性的竹門,走了進來。
「好玩吧?好玩吧?我今天挑的地方你們喜歡嗎?」古卡看到兩個好朋友滿臉的笑意,邀功般的一進門就開始嚷。
「真好玩,古卡,你從哪里找來的地方啊?」子玫過去幫她接過月兌下來的大衣,在旁邊掛好,然後拉著兩個好朋友一起入席。
「你們別說,這竹凳看著低低的,其實坐上去還蠻舒服的。古卡,這個地方真的很不錯啊!」玉兒一邊說,一邊低頭看著那看上去硬邦邦,可坐起來卻覺得很敦實,同時因為是竹子編的,還有一點彈性的小凳子。
「喂,這個樹墩是水泥的,不是真正的樹墩啊!」子玫用手撫模著竹排下的百年老樹墩驚訝的說。
「廢話,這年頭兒,到哪里去找百年老樹墩啊?」古卡嘲笑的敲了敲子玫的腦袋。「虧你還是高材生呢,這點兒道理都不懂,真有古樹,也舍不得放在這兒,大材小用啊!」
談笑間,三個好朋友點了烤魚,牛羊肉串,以及為了照顧玉兒不能吃太多肉食的習慣,還特意為她點了一些蔬菜串。另外,在古卡的強烈要求下,大家又點了一瓶石榴果酒,這還是三個好朋友第一次一起喝酒來著。
石榴酒很快就上來了,古卡給兩個好朋友一一斟滿,站起身來很誠摯的對玉兒和子玫說道︰「今天我請你們來,是有兩個原因。第一個,咱們認識這麼長時間了,還從來沒有單獨的,就咱們三個人在一起吃過飯呢。我其實一直就特別希望找這樣一個機會,咱們姐兒三個能坐在一起,讓我告訴你們--認識你們,我真高興!」
說到這里,古卡動了真感情︰「這麼多年,我來來往往的也有不少朋友,可真正能走到我心里去的,只有你們兩個。在高中的最後一年,能夠認識你們,這是我古卡的幸運,我真心覺得,認識你們,真好。」
說到這里,古卡又把目光投向玉兒︰「第二個原因,我想告訴玉兒,我媽媽的病已經好轉了。那天陳博士專程找到我家,特意給我媽媽看病。臨走之前還留下了很多的藥。第二天,居然還又派人專門開車接我媽媽去醫院做了全面的檢查,並且制定了治療方案。盡管陳博士沒有明說,可是我知道,是你,玉兒,也只有你,能夠幫我們做到這些。」
古卡抬起頭,仰望天花板,等眼里的淚水慢慢的收回之後,才又看向玉兒,那經過洗刷的雙眸明麗清澈︰「玉兒,你不說,我知道你是怕我有壓力。可是,你即使再不說,我也知道只是你。謝謝你,玉兒,現在在鄭博士的協調下,我媽媽的慢性病醫保已經批下來了,以後再也不用因為藥費所擔心了。--還有,這一個多月的治療,我媽媽現在能下地走路,而且可以自己走到廚房,給自己做口飯吃了!」
說到這里,不光玉兒,連子玫也不禁高興的驚呼︰「那真是太好了!這樣阿姨少遭多少罪啊!」
「是啊,」古卡接腔︰「還有,這樣,我爸爸就不用每天中午還跑回家給媽媽專程做飯了,他也就可以去找一份長期的工作了。」「那是要祝賀一下的,」這下就連子玫也站了起來,順勢把玉兒也拉了起來︰「什麼也別說了,自從認識了玉兒,我們的生活都是越來越好了,為玉兒干杯!為我們的友誼干杯!」
兩個好朋友如此熱烈的夸贊,讓玉兒難得的不好意思起來。她舉起杯子,臉色略微有點發紅。她看著子玫和古卡︰「能夠認識你們,我也真心的高興。這麼多年,我一直和媽媽住在山上,沒有什麼朋友,就算是下山,陪伴在我身邊的,也都是家人和長輩。所以,是你們,讓我感受到了友誼的滋味,讓我覺得每一天都是開心的。所以,不要說什麼感謝不感謝的,比起從你們身上得到的,我做的這些,又算什麼呢?」
三個女孩說完,會心一笑,同時舉杯,干下了她們人生旅途中第一杯友誼之酒。
一杯酒下肚,三個人的情緒都上來了。玉兒不由好奇的問︰「古卡,你怎麼找到這個地方的?你來過嗎?」
「是啊!」古卡給子玫夾了一大塊魚肉,同時又拿了一串烤香菇遞給玉兒︰「前段時間,公司同事約到這里和客戶見面,是我來幫她們預定的。當時我一來就立刻喜歡上了。那個時候我就想,什麼時候有錢了,一定要請你們兩個一起來吃飯!--沒想到,這麼快願望就實現了。」說到這里,古卡得意的揚了揚頭,自己抓了一串烤脆骨,仿佛是給自己的獎勵一般,使勁的嚼了起來。
听古卡咯吱咯吱嚼得正香,玉兒也不禁為她開心︰「古卡,看這樣子,你在事務所工作的很不錯啊!看來你已經相當的適應了。怎麼樣,有沒有想過以後?要不要來我們林氏上班?」
「你們林氏?」古卡听完困惑的停下了咀嚼︰「事務所不是齊叔的嗎?和你們林氏又是什麼關系?」
「這還不簡單?」玉兒笑眯眯的說︰「當初齊叔是和我爸爸一起開拓事業的,他們的關系有多好是我們沒辦法想象的。林氏有齊叔的股份,事務所自然也有我們林氏的股份。所以,我們基本上是同進同出,合為一體的。不管你將來是想去事務所,還是想來林氏,還不都一樣。」
听了玉兒的話,古卡興奮的伸出手,在玉兒的腦袋上使勁的揉了揉︰「哇,玉兒,你太厲害了!那我可就提前預定了,我要去事務所!」說完,她不顧玉兒的尖叫,又拿那雙大油手在玉兒的臉上捏了捏︰「我不跟你矯情,現在這個社會,有實力,有能力可不一定能夠成功,很多時候還需要運氣。--有你這個朋友,是我的運氣,我當然要牢牢的抓住。不過,玉兒你放心,我會努力,絕對會讓你滿意的!」
看著古卡一副恨不得指天發誓的樣子,玉兒一把拍掉她還興奮的高舉著的雙手︰「行了!小姑女乃女乃,你不欺負我,我就很滿意了!喂,咱們商量一下啊,你們兩個--能不能以後不要捏我的臉蛋兒啊?很疼的知不知道?!特別是你,古卡!看你的大油手!」說著,玉兒站起身子,伸出自己剛剛吃過烤串的爪子,在古卡的臉上捏了回來……
幾個好友邊吃邊說,笑鬧不斷。大家正玩得開心的時候,玉兒的電話響了。子玫和古卡還以為是冰兒打來的,立刻放低了聲線,安安靜靜的坐好,示意玉兒接電話。
因為今天出門,有記得和表姐打招呼,所以這會的玉兒也很奇怪。她拿起手機一看,不是冰兒,而是天天忙得會把她拋到九霄雲外的嚴坤一打來的。
「你在哪兒呢?今天怎麼沒有過來啊?」嚴坤一在電話那邊郁悶的問著。
「今天我們幾個好朋友聚會,我在外面吃飯呢。你這段時間不是很忙嗎?今天怎麼有空找我?」听到嚴坤一的聲音,玉兒的聲音都不知不覺中變得柔軟了。
「嗯,忙完了,想去看看你。可是跑到家里才知道,你今天根本沒來。讓我空跑了一趟。你現在什麼位置,我去找你吧?我有點兒事想和你說。」嚴坤一在電話那邊說到。
「你現在過來嗎?路上要那麼久呢,來回開車那麼辛苦--有什麼事兒,很重要嗎?再說你晚上不用回去嗎?要不,等我明天過去再說?」玉兒好奇的問道,語氣嬌柔的似乎能夠擠出水來。
子玫和古卡看玉兒一副把她們視為空氣,當她們不存在的樣子,不由擠眉弄眼的交換了一個眼神,相互嘿嘿一笑︰「難道,話筒對面的,就是那個一直神龍見首不見尾,神秘兮兮的,玉兒傳聞中的所謂的男朋友?!」
听到對方說要來,而玉兒一副猶豫不決,總不吐口的樣子,子玫和古卡同時抓住玉兒的雙手,對著她使勁的點頭。那意思分明在表示︰「好的,好的,我們不介意,你讓他趕緊來吧,我們都想看一看這傳說中的人物呢!是姐們兒就趕緊答應,小心我們跟你急!」
看著好朋友們那一副明擺著要多八婆有多八婆的模樣,玉兒反倒不好意思不讓嚴坤一過來了。看樣子,如果她敢說一個「不」字,估計旁邊的兩個人,就會立刻不顧姐妹情誼,不點烤串兒點菜刀,然後拿著過來砍她了!
「好的,我們現在在市中心,你過來吧,有什麼事我們見面再說。還有,我的好朋友們也想見見你哦!」玉兒對著話筒甜蜜的說。
嚴坤一速度很快,就在三個人剛剛吃完飯,正一人抱著一杯清涼補閑聊的時候,嚴坤一已經按圖索驥的找了過來。
「喲,這地方還真不錯,你們怎麼找來的?」雖然知道里面有玉兒的好朋友們,可對于嚴坤一來說,那揍是倆小孩兒,他壓根沒啥感覺。所以他自來熟的一邊說著,一邊推開竹門,走了進來。
「坤一哥哥!」玉兒還沒來及搭腔,旁邊的子玫卻忽然站了起來,看著嚴坤一驚訝的喊道。
「玫玫,你怎麼在這兒?」嚴坤一听到子玫的叫聲也覺得驚訝。他看了看子玫,又看了看玉兒,疑惑的補充了一句︰「你就是玉兒天天掛在嘴邊上的子玫?」
「是啊,她就是子玫,你們以前認識?」玉兒看著面前的兩人,也不由感到吃驚。
子玫這會兒的小臉已經不是剛才煙燻火燎烤出來的粉紅色了,她的臉色忽然變得慘白。子玫沒有回答玉兒的問話,而是指著面前的嚴坤一,又疑惑的看著玉兒︰「玉兒,你那個神龍見首不見尾的男朋友,就是坤一哥哥?」
子玫的一句話把玉兒說了個大紅臉。她羞澀的抬眼看了嚴坤一一下,小聲的分辨著︰「什麼男朋友啊,我們只是朋友。」可聲音越說越小,到後來,基本上就听不見了。
「哈哈,玉兒害羞了!」古卡在一邊取笑著玉兒,一邊上下打量著嚴坤一,那眼神,和看市場上的大白菜也沒什麼區別︰「看上去蠻不錯的嘛!雖然年齡比我們大了些,看上去倒也精神。勉強也算是帥哥一枚吧。嗯,好在現在流行大叔,年齡不是問題。玉兒,你的眼光不錯喲!」
古卡的話把嚴坤一噎了個半死!現在的小孩子都腫麼了?都不知道要給別人留面子了?話說,他才二十六歲,也是風華正茂,還年輕著好不好?!怎麼連大叔都叫上了?這不是成心拉開他和玉兒的差距嘛!
嚴坤一心里不停地天人交戰,他不知道要給古卡一個謙遜的笑臉,還是故意裝作沒听到,把這個話題給糊弄過去。這會兒他可顧不上和子玫敘舊,也更加不會留意到子玫慘白的臉色。
「你這會兒巴巴的跑過來,找我有什麼事兒啊?」還是玉兒看著嚴坤一進門半天,連坐都沒有坐下,心疼他,打起了圓場。
玉兒一句話驚醒了還在糾結的嚴坤一,他不禁啞然失笑。自己真是傻了!居然因為一個小孩兒的玩笑話郁悶了這麼半天。唉,這什麼事兒都不能和玉兒沾上關系,不然自己就會亂了。這叫做古卡的小屁孩兒,如果不是因為是玉兒的同學,能一句話就把自己打擊到嗎?
「哦,我今天來還真有事。」嚴坤一歉然的看了看站在座位上的古卡和子玫二人。「不好意思,你們兩個慢慢吃,我得帶著玉兒先走,有點事兒今天真的得辦。帳已經結過了,我在吧台放的有卡,不夠的話你們再要啊!--我帶玉兒先走了。」
說完,一邊對著兩個女孩子頻頻點頭致歉,一邊拉著玉兒離開了餐廳。速度之快,甚至都沒有來及听清楚古卡在身後不滿的大喊︰「喂,今天是我請客好不好?!」
今天雖然是周六,可嚴坤一被處長叫到辦公室整整罵了一上午!
話說嚴坤一提升為副團的命令到了,這是喜事,處長找他其實也是給他報喜的。一大早處長就打電話把嚴坤一叫到了辦公室,對他說,今天是代表組織跟他談話。告訴他,因為副團的命令已經到了,再讓他做助理員顯然是不合適的。目前適合他的職位有兩個,師部想先征求一下他本人的意見,問問他,願意選擇哪一個,可以優先考慮。這兩個職位,一個是他現在所在的軍需處的副處長,一個是482團,也就是曾經被命名為老虎團的副團長,但是還要代理團長職務。
在處長的理解中,這次談話一定會是在輕松和愉快的氣氛中開始和結束的,以至于他在嚴坤一剛進門的時候還興奮的錘了他一拳,以示親切。--畢竟,在他的理解中,嚴坤一肯定會選擇做軍需處的副處長的,畢竟做生不如做熟,他在處里已經工作了好幾年,上上下下都熟悉了,關系也處的相當的好。如果嚴坤一真的選擇了副處長,他們兩個的關系就是正處和副手的關系,和以前助理員又不是一個層次了。
所以,處長找嚴坤一談的時侯只是例行公事的把兩個崗位都簡單的介紹了一下,讓他選擇。可當嚴坤一忽然說出想去老虎團的時候,軍需處長徹底傻了眼!處長瞪著嚴坤一足足有一分鐘沒有說話,換一個人,在這殺人般的目光逼視下,恐怕早已經忍受不了而改了口。而嚴坤一,始終嘻皮笑臉,面不改色,但是也死不改口。
半晌,還是處長先敗下陣來。軍需處長嘆了一口氣,沉吟著說︰「坤一啊,你是真不明白,還是在這兒給我裝糊涂?論公,你是我手下最得力的大助理員,咱們處里,自從老徐轉業,副處長一直空置,即使沒上任,誰不知道,在軍需處除了我,就是你說了算?你比其它處里的副處長還牛X!論私,我跟了你爸那麼多年,你又跟了我那麼多年,給我叫聲哥你不吃虧吧?」
听處長都這麼說了,嚴坤一還能說什麼?忙不迭的點頭。可就在這時,軍需處長憤怒的啪的一下拍了桌子!
「嚴坤一!既然這樣,你為什麼寧願去那個鳥不生蛋的地方,也不願意給我當副手?!難道我平時對你不夠好?我害過你嗎?我故意為難過你嗎?!還是你擔心你上任了我會給你穿小鞋?!」
听處長都這麼說了,嚴坤一還能干什麼?還不趕緊站起來解釋吧!
「處長,哥哥,你別誤會,真不是這樣。這幾年你對我有多關照,我心里都知道的。只是……」說到這里嚴坤一苦笑了一下,「處長,別人不知,你還不知道?當初選擇到機關,我是迫不得己。如果不是那個時候,老媽拿生病要挾我,我早去野戰部隊了。--我要真的願意干機關,也不會選擇這里啊?!誰願意在自己親爹手下干活兒?!出了成績,人家說你上面有人,不出成績,又有人說你虎父犬子……畢業的時候,總部特招我都沒去,就是因為我想去野戰部隊,我想帶兵!……結果,回來了不說,在機關一干就是這幾年,都把人干麻木了。說實話,如果不是現在有這個機會,我都快把自己的夢想給忘了。‘’
听了嚴坤一的話,處長急了︰」你都多大的人了,怎麼還可以這麼幼稚?!夢想誰都有,哪個當兵的不想去打仗?哪個干部不想去帶兵?!--可是,現實和理想永遠是有差距的!你以為老虎團還是以前那個老虎團?是能讓你發光,發熱,做出成績的地方?!現在的老虎團敗落了,都快變成老鼠團了!你沒看見,不但副團長的位置空閑,連團長的位置都沒人干!「
說到這里,軍需處長重重的嘆了口氣︰」你知道為什麼這次的副團要兼任團長嗎?因為自從去年出了丟槍事件之後,連著處理了一批干部!現在到處在傳,老虎團要整編,沒準要撤編。他們的新團長從上任那一天起就找了個理由去北京學習,壓根就沒準備回來!他都不在,你去趟這混水干啥?!「」可是,它不是還沒撤編嗎?「嚴坤一一句話把軍需處長氣了個半死!
他氣得騰地一下從椅子上站起來,在屋子里連續轉了兩三圈,理都不理也陪他一起站起來的嚴坤一。半晌才蹦出來一句︰」要不是你爸,我抽死你!「
嚴坤一一坐在了沙發上,不滿的嘟噥著︰」你看吧,這你也要看我爸,跟我佔了他多大便宜似的。你還不如抽我呢!「他一句話還沒說完,軍需處長一個爆栗狠狠的敲在了他的頭上!
對于自己處長,嚴坤一多少還是有點怯的,他可真的不敢如同面對元威一般的胡攪蠻纏,至少他不敢叫喚。他伸手模了模被敲得生疼的腦門兒,憋了半天,還是把不滿咽了下去。」這會兒你咋不嘟囔了?接著說?!「軍需處長沒好氣的挖苦了他一句。看著自己的愛將,看著他那一副執著的模樣,他也忍不住的頭疼。」坤一啊,「處長放緩了音調︰」我還能干幾年?再有三年我的軍齡就滿三十年了。按規定,要麼退休,要麼轉業,這個位置是一定要騰出來的。到那個時候,難道我還能推薦別人?再說,那個時候你的副團正好也滿三年,可以調職調餃了。這是多好的事兒啊,順理成章!到時候你正好接我這一攤兒--這是別人做夢都攤不上的好機會,你難道真的就這麼放棄?!「」處長,我知道你對我好。「嚴坤一難得的不再嬉皮笑臉,他誠懇的看著軍需處長。」我也知道,如果我留下來,一切都會很順利,無論是在事業上,還是仕途上,都會一帆風順。--可是,處長,這不是我想要的,這也不是我的追求。「
說到這里,嚴坤一停頓了一下,他默默的看了一眼處長身後的戰區地圖︰」從小,我是跟著我爸在軍營里長大的。在我很小的時候,應該是還沒有上幼兒園吧?我爸爸晚上查崗,查哨兒都帶著我,再後來,我長大了一點兒,爸爸就讓我每天跟著他一起出早操,看戰士們訓練……耳濡目染,我自幼就對軍營有著深厚的感情。--雖然後來,爸爸的職務越來越高,我們也慢慢的搬出了軍營,可這份骨子里的對于軍營的熱愛,是無法泯滅的。「
說到這里,嚴坤一沒有再繼續說下去,軍需處長卻很明白,那就是,這個事情,他決定了,多說也無益了。想想自己最心愛的助手就這樣放棄了自己,軍需處長心里的火兒一拱一拱的,再想想這小子不听勸,馬上就要誤入歧途了,軍需處長心里又覺得百爪撓心。他知道,自己是勸不出什麼名堂了,使勁的哼了一聲,扭頭就走!
雖然在處長辦公室說的義正詞嚴,信誓旦旦的,出了辦公室的門兒,嚴坤一心里就打起了小鼓。他倒不是擔心處長去找他老爹老媽告狀,這根本就是意料之中的,不匯報才更奇怪。他是忽然想到了玉兒!
從和玉兒認識到現在,兩個人基本上處于聚少離多的狀態。最近見面還勤一點兒,也充其量能保證每周有那麼一兩次。趕上出差,趕上任務重,一兩個月不見都是有的。
玉兒很懂事,從來不在這個問題上和自己糾纏不休,嚴坤一深知,一方面是玉兒知書達理,可更重要的一方面,是玉兒還小!她現在還在上高三,自己每天都忙得自暇不顧,見多見少不會對她造成太大的困擾。
可是--自己這是工作調動,這不是出差啊!又不是三五天就能回來,一旦確定,不說三五年,甚至七八年窩在那個山窩窩里都是極有可能的!到時候,玉兒怎麼辦?難道就這麼拖著?或者還沒結婚就得考慮和玉兒兩地分居?!--那也太不負責任,對玉兒也太不公平了啊!
想到這里,嚴坤一的腦子里像炸了一樣。一邊是自己苦苦期待的夢想成真,一邊是和自己心愛女子的未來,何去何從?嚴坤一也迷茫了……嚴坤一不想等待,他也不想在這里自怨自艾。他需要第一時間見到玉兒,把這一切話與她知。
嚴坤一始終認為,既然認定了她,那麼自己的一切都要和她一起分享。好的,兩個人一起快樂,壞的,兩個人一起分擔。嚴坤一要把自己所有的想法和願望告訴玉兒,他希望,玉兒能夠第一時間從自己的口里得知事情的經過,而不是通過其他人,通過道听途說。--他不願意在玉兒和自己之間,出現任何因為溝通不暢所造成的猜疑和困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