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玫,你想想清楚哦,我覺得你爸爸這次是來真的,你確定不認他嗎?」玉兒看著子玫說道。本書最新免費章節請訪問。
「是啊,子玫,其實你認不認,他也是你爸爸,何必為難自己,為難他呢?」古卡拍了拍子玫的肩膀︰「你的想法我們都明白,就是不想和他們家有什麼粘連。可是,這也不是能撇清的事兒啊!我覺得你還是要好好想想吧。」古卡也看著子玫說。
听了兩個姐妹的話,子玫半晌沒有吭聲,場面一時陷入了沉寂。過了好一會兒,子玫抬起了頭。許是哭過的原因,她的面容平靜了許多,目光清澈透亮,仿佛能夠讓人一望到底。
子玫看了看玉兒和古卡,聲音很是平靜︰「你們說的都對,其實我說不認他,也只是我的一廂情願。從任何一個角度上來說,他都是我的爸爸,即使我再不願意。即使他這麼多年沒有管過我們,任由我們自生自滅,可是,」說到這里,子玫不由自嘲的笑了一下︰「可是,他現在又悔過了不是?」
「不管我們以前受過什麼傷害,人家一句不知道,一切都可以抹煞,不管我們經歷了多少痛苦,現在好容易能夠平靜的生活了,人家一句悔過了,我們就得放下目前所擁有的一切,打破自己的平靜,重新投入他的懷里。只因為--他是和我有血緣關系的,所謂的爸爸!」
說到這里,子玫的眼淚又忍不住從眼眶撲簌撲簌的流了下來,可是子玫連擦都沒擦。她的聲音變得尖銳起來︰「憑什麼啊?他把我們當成了什麼?!他想起來了,就認我這個女兒了,他想不起來了,我就什麼也不是!他的子女,他的老婆一口一個小賤人的叫著的時候,他在哪兒呢?那個時候,他怎麼不說他是我爸爸呢?!--我不認,我就是不認!不錯,我現在還沒滿十八歲,不能提出和他月兌離父女關系。沒關系,我可以忍!反正已經忍了這麼多年了!但是,我會長大的,不是嗎?過不了幾個月了,等我滿了十八歲,我立刻就會登報聲明,我,永遠是連子玫,跟他鮑浩然沒有任何關系!我一輩子都沒有這麼個爸爸!」
子玫的反應讓古卡和玉兒目瞪口呆。她們以為,經歷了這麼長時間的拔河,雙方的心態應該都已經平靜了。--連她們都習以為常了,子玫恐怕早就習慣了。沒想到,子玫的反應依然這麼大!在她們都還楞忪著沒明白呢,子玫一把擦干淨臉上的淚水,用手指著盒子,看著她們兩個說︰「當我是朋友的,就什麼也別說,幫我想辦法把盒子退回去。--千萬別說話,也千萬別勸我,讓我一個人靜一靜。」說完,撇下兩個女孩,自己朝山後的秘密花園走去。
玉兒和古卡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半天,還是古卡先反應了過來︰「那個,玉兒,這玩意兒交給你了,你想辦法退回去吧。這麼貴的東西,你可別指望我,這要是萬一丟了--你嚇死我吧!」說著,古卡就好像後面有火燒了一般,蹭的一下從石凳上蹦了起來︰「你先收拾著,我回教室了啊!」說完,超沒良心的把玉兒一個人扔在了石桌旁。
玉兒看著兩個好朋友超級沒有義氣的左一個,右一個跑得沒了蹤影,只留下她和那個看上去昂貴無比,實際上硬邦邦,而又超沉無比的大紙盒子。她連指責她們的力氣都沒有了。這是什麼事兒啊?難道自己天生長著一張樂于收拾爛攤子的臉嗎?!
玉兒沒好氣的抱著那個紙盒子,步履維艱的移動到了冰兒的辦公室,把盒子往桌子上一扔,壓根沒敢看冰兒那幸災樂禍的笑臉,就急匆匆的趕回教室去上課了。
放學,在冰兒的好心陪同下,玉兒來到了齊叔的辦公室。
盡管事先已經打過電話,可齊叔看著玉兒走到面前,捧著那個大紙盒子,整個身子能夠看到的,只有盒子上方露出的那一點點小臉兒的時候,也忍不住笑了。他走上前去,從玉兒的手里接過盒子,伸手模了模玉兒,在這近十二月的天氣,依然汗津津的小臉。
「怎麼又是你收拾爛攤子啊?」齊叔一邊給玉兒倒水,一邊好笑的問她。
「我也不知道,齊叔,是不是我長著一張好欺負的臉啊?子玫和古卡都欺負我!」玉兒氣呼呼的,同時又可憐巴巴的向齊叔抱怨。
「嗯,我也覺得。」齊叔故作嚴肅的點了點頭︰「不過我覺得最重要的是,你不光好欺負,你還好使喚啊!你看,子玫一句話,你不顛顛的跑來善後了?」說完,齊叔自己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唉,齊叔,你別笑了,這怎麼辦啊?」
「你既然來找我,肯定是你已經有辦法了吧。你先說說看。」齊叔老謀深算的看著玉兒,偏偏不肯替她拿主意。
看著齊叔那副模樣,玉兒徹底的被打敗了︰「我能有什麼辦法?人家鮑平安語氣懇切,又沒有冒犯我的地方,我連借題發揮都做不到。可是,對于鮑浩然,子玫不願意認他,我也不願意去參加他的生日派對,所以,我能做的,只有送一份大禮表示歉意了。」
听了玉兒的話,齊叔一下子坐正了身體︰「玉兒,你的意思是……」
玉兒點了點頭,看著齊叔︰「其實我想明白了,無論是鮑氏集團還是我們林氏,目前都不適合都什麼太大的變動。特別是咱們林氏,自從我媽媽去世,我名義上接手之後,有多少雙眼楮看著我們呢!我們但凡有一點點變故,那些背後的議論,都會讓我們林氏的股票動蕩一下。雖然這不會對大局造成什麼影響。我也知道,這些事情,你擔心我知道後會緊張,所以從來也不跟我說,可是,這又哪里是能夠瞞得住的東西?齊叔,我知道,大家都在觀望,想看看我林玉兒到底是個什麼樣子的人。」
說到這里,玉兒笑了一下︰「齊叔,我明白,當初我賭氣不跟鮑氏集團續約,你之所以不阻攔我,其實也是希望通過這件事讓我自己想清楚,什麼可以做,什麼不可以做。我們和鮑氏在一起合作這麼多年了,打斷骨頭連著筋,就算我們不跟他們續簽合同,看上去出了一口氣,他們一時半會兒找不到地點,會著急,可是那麼多店面同時空置,我們一時半會兒也找不到續約的人家不是?」
听到玉兒能自己把這些事情想的這麼透徹,齊叔贊賞的點了點頭,才內心感到欣慰。可是,他依然沒有言語,等著玉兒繼續說下去。
「齊叔,我和鮑平安之間只是不對路,我看他不順眼,不想和他有來往。可是,我們之間也沒什麼深仇大恨的。而和鮑浩然,有你們這些老一輩兒的關系在,更加談不上報復。就算有子玫這件事情,其實我心里也知道,我能做的,只是在子玫需要的時候幫助她一下,替她鳴個不平,可我也不能替子玫去懲罰她的爸爸呀?!--所以,我想明白了,和鮑氏的約是一定要續的。不過不能按照以前的標準了。爸爸在的時候,你們可能抹不開面子,現在不是我當家嗎?」
說到這里,玉兒調皮的沖齊叔擠了擠眼楮︰「所以,齊叔,合同你找人重新制定一下吧。該給的優惠還是要給他們,只是我們可千萬不要吃虧才好。--至于這個盒子……」
玉兒抬眼,偷偷瞄了一下還在贊賞的點著頭的齊叔︰「交給你一並處理,我不管了!」說完,沒等齊叔反應過來,撒丫子就往門口跑!
看玉兒蹦跳著跑了下來,冰兒在車子里向她按了按喇叭,示意她過來。玉兒上了車,冰兒看著她那一副興高采烈,得意洋洋的樣子,沖她揚了揚頭︰「包袱轉移了?」
「嗯,我交給齊叔了。」玉兒一副小人得志,喜眉笑眼兒的模樣。
「你可真厚道!」冰兒發動了車子,搖著頭笑罵著說。「寶貝兒,這會在哪兒?」剛剛到家的玉兒就接到了嚴坤一的電話。
「我剛剛和姐姐回家,才進門。你在哪兒呢?」昨天才剛剛分開,現在電話就追來了。沉浸在濃情蜜意里的玉兒連聲音都在不覺中透出了幾分甜蜜。
旁邊的冰兒听得忍不住打了個冷顫,模了模自己胳膊上爆出的雞皮疙瘩,斜睨了顯然當她不存在的玉兒一眼,快走了幾步,先行進屋去了。
「你下來一趟吧。」嚴坤一在話筒那邊說。
「下樓?現在?」玉兒奇怪的看了看外面已然暗下來的天色。這是周一啊?嚴坤一怎麼可能開車幾個小時回家?他明天不上班了嗎?
「恩,我就在你家樓下,快著點兒,我還有事。」
玉兒沒有再說話,掛斷電話,飛也似的跑下樓去。
剛剛走到樓道門口,遠遠的玉兒就看見嚴坤一的墨綠色牧馬人就停下路邊,而嚴坤一正倚在車邊,拿著手機和什麼人在說些什麼。
玉兒走到他的身邊,嚴坤一朝著玉兒笑了笑,把她拉到懷里,伸出手在她的頭上揉來揉去。看看還不時有人走過的車道,玉兒的臉漲紅了。她掙扎出嚴坤一的懷抱,自己打開車門先坐了進去。
好容易嚴坤一的電話終于打完了。他拉開車門坐在了玉兒的旁邊。一把抱起玉兒就深深的吻了下去!好一陣熱吻,激烈,瘋狂,暴熱,帶著嚴坤一深深的欲求不滿!當玉兒被他帶著忽然飛升,忽然跌落,整個神魂顛倒,只差魂飛魄散的時候,嚴同志才戀戀不舍的拉開了和玉兒的距離。
玉兒使勁把他推開,一邊大口的喘著氣,一邊不滿的瞪著他,半天半天才來了一句︰「你找我來,不會是就為了這個吧?」
「哈哈,當然是我想你了。特意跑來看看我們玉兒。」嚴坤一說著,又把玉兒拉到懷里,在她的臉蛋兒使勁兒的親了一口。
「貧嘴!以前也沒見你想過我……」玉兒害羞的低下了頭。
「好了,好了,不和你貧了。」嚴坤一一邊說,一邊斜過身子,從前面副駕駛的座位前面拿了一個精致的盒子遞給玉兒。
「這是什麼?」玉兒好奇的盯著紙盒。
嚴坤一並沒有回答,而是抬起下巴頦指了指盒子,示意玉兒打開。
玉兒在他目光的注視下,慢慢的打開盒子,只見在黑色絲絨的盒子內飾上,放著一個淺藍色的施華洛世奇的水晶小熊。
玉兒輕輕的把小熊拿起來,發現下面還有一條很細的白金項鏈,小熊是項鏈上面的吊墜。「真好玩兒!」玉兒看了嚴坤一一眼,甜甜的笑了,她把項鏈放在自己脖子上比劃著︰「好看嗎?」
嚴坤一從玉兒手里接過項鏈,幫玉兒親手帶上,然後坐的稍微遠了一點,認真欣賞起來。
許是下樓下得急,玉兒根本沒來得及換衣服,現在還穿著白天上學時穿的那件米色薄棉半長外套。因為車上暖氣開得足,玉兒解開了外套的扣子,露出了里面穿著的女乃黃色V領修身毛衣,黑色毛呢傘裙,配上黑色羊毛長筒襪,黑色羊皮短靴,怎麼看都是一個清秀俏佳人。
而此時的玉兒,白皙的脖子上帶著那枚淺藍色的水晶小熊,紅撲撲的臉蛋兒,水葡萄一樣的眼楮還眨呀眨的,眨的嚴坤一心都快醉了。瞬間,嚴坤一的心里,閃過一陣滯痛,他舍不得走了,他想留在玉兒的身邊,亦或干脆把玉兒變成那只水晶小熊,能夠隨身攜帶……
看嚴坤一緊緊的盯著自己,卻一言不發,玉兒伸手搖了搖他︰「喂,好看嗎?你干嘛不說話?」
嚴坤一伸手把玉兒攬到了身邊,把腦袋趴在玉兒的脖頸處半天才悶悶的說了一句︰「我不想走了,怎麼辦?」
看嚴坤一這一副小孩兒撒嬌的模樣,玉兒不禁好笑︰「不想走就別走了。要不,你跟我回去?反正表姐又不是不認識你。」
听玉兒這麼一說,嚴坤一深深的嘆了口氣,抬起了頭︰「她要真不認識我就好了,至少還會給我留點兒面子。我要這麼跟你上去,你姐姐非一腳把我給踹出來不可!」說完,嚴坤一用手拉了拉玉兒脖子上的小熊,看著玉兒笑了笑︰「你帶著真好看!也不枉我厚著臉皮追著人家磨了半天了。」
原來,今天中午,嚴坤一是要去軍區送文件的。因為路上塞車,他到的有點晚,軍需部的同事們都已經下班。想想即使是回家,來之前也沒提前跟家里打個招呼,爸爸外出公干,媽媽這會兒肯定是去公司了,家里肯定也不會有人。冷鍋涼灶的,就算是警衛員現幫自己折騰,也不會有啥可吃的。想了想,嚴坤一實在是懶得回去。可是也不能就這麼著再回單位啊?那,來來回回,時間就都耗在路上了。所以他決定,索性就在門口隨便吃點什麼,找個地方坐著,等到兩點直接去部里把文件放下就行了。
嚴坤一來到軍區門外不遠處的那家紅茶簡餐店,想在這里隨便吃點什麼。這也是他平時在家的時候,和朋友經常去的地方,熟門熟路的。至少,他吃完不走,多待會兒總是沒人會過來擦桌子攆人的吧。或許因為今天不是周末,即使現在是中午正用餐的高峰時期,這里的人依然不是很多。嚴坤一和老板熟稔的點了點頭,就走到平時自己常坐的靠窗的位置上坐了下來,等著老板給他送餐。
嚴坤一坐下還不足五分鐘,落地窗的窗戶外面走過來了一個女孩兒,就站在距離嚴坤一不到五米的地方,站定,開始不知道和什麼人打起了電話。嚴坤一原先倒也沒有注意她,自從遇見了玉兒,嚴坤一對于一切漂亮的女孩兒已經基本免疫--話說,還會有誰,比玉兒更漂亮呢?
可是,就在那個女孩轉身就要離去的一瞬間,嚴坤一忽然看到她的脖子上帶著的這個小熊吊墜。那水藍水藍的顏色,在陽光下閃爍熠熠的光芒。讓嚴坤一真的瞬間感覺到了什麼是驚鴻一瞥!他當時就一個感覺,這個東西,應該是屬于玉兒的!
于是,嚴坤一迅速的站起身來,三步並作兩步,壓根沒有理會給他送餐的老板,快速的跑到簡餐店的門外,一把抓住正準備離開的那個女孩兒。可就在他準備向她詢問這個小熊哪里有賣的時候,人家男朋友趕了過來!
正好好的走著路,忽然一個大男人從旁邊沖過來,而且還目光急切,一把抓住自己!換哪個女孩兒都會大驚失色,驚聲尖叫的吧?那個女孩顯然也不例外。瞬時間,尖叫聲,吵鬧聲,斥責聲,一下子就把嚴坤一給包圍了!--所幸,今天因為是出來公干,嚴坤一是穿著軍裝的。雖然外出吃飯的時候,他特意月兌掉了軍裝外套,換上了便裝上衣。但所穿的軍褲,軍用毛衣,還是很快就證明了他原本的軍官身份。
知道面前站著的是一個解放軍蜀黍,女孩和她的男友很快放松了警惕。當嚴坤一扭捏,笨拙的向他們說明原因,又提出想知道這個水晶小熊的購買地點的時候,小女孩感動的都快淚奔了▔▔▔
她惡狠狠的瞅了自己男朋友一眼,神色中充滿了恨鐵不成鋼,二人之間實在無法比較的嫌棄感。然後女孩不顧躺著也中槍的男朋友,那充滿了羨慕嫉妒恨的目光,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詳詳細細的給嚴坤一勾畫了一副所售地點的詳細地圖。如果不是中途嚴坤一一忍再忍,忍無可忍,數次打斷她,一再說明自己也是本地人,說重點就行--那女孩一定會放下手邊的一切,親自帶他去買不可……
于是,嚴坤一的午飯就此報銷,他用了一個中午的時間,跑到市中心最大的商貿中心,在施華洛世奇專櫃找到這個--水藍色的水晶小熊……
听了嚴坤一的訴說,玉兒說不感動那肯定不是真的。可是看著嚴坤一那一副分明寫滿了「我有多懂你的心啊!我選的東西你會多喜歡啊!快夸夸我吧……」的面部表情,玉兒實在不願意慫恿著他繼續如此。
「你一中午就跑著買小熊,沒吃飯對吧?」
「是啊,是啊,我跑了整整一中午!」嚴坤一忙不迭的點頭,目光中還流露出了可憐巴巴的神情。
「然後,你又忙了一下午,一直到現在還是什麼也沒吃,對吧?」玉兒瞪著他,語調越來越高昂。
嚴坤一是誰?那是作戰出身的高級指戰員啊!瞬間,他就在玉兒的話語中聞到了硝煙的味道。
嚴坤一愣了愣神兒,顯然一時不是很明白事情的發展,為什麼會演變成目前這個樣子。話說玉兒不是應該感動的眼含熱淚,直接投懷送抱嗎?!--然而,他迅速的反應了過來,女孩子的心思,那哪里是能猜得到的?還是見風使舵吧!
「那個,沒事,玉兒,我這不就準備回去了嗎?晚上我回宿舍再吃,你別擔心啊!」說著,嚴坤一就要伸手去開旁邊的車門︰「行了,行了,不跟你多說了,我晚上還得參加處里的學習呢,再晚就遲到了。你乖乖的先回去,我有空再來看你啊!」
看嚴坤一轉身就要開溜,玉兒一把抓住他,把眼楮瞪得溜圓,凶巴巴的對著嚴坤一來了一句︰「你才給我乖乖的先等著,天大的事也等會兒再說,不許走!」說完,玉兒打開自己這邊的車門,飛快的跳下車朝家里飛奔而去。臨上樓還使勁兒瞪了嚴坤一一眼,那意思分明是說︰「等著!」
玉兒匆匆跑回家去,沖進廚房。她打開冰箱,先拿出一玻璃瓶牛女乃,打開蓋子,放在微波爐里煨著,然後快速的拿起自己做的白土司,切下厚厚的四大片,兩片為一組,分別放進去女乃酪,火腿片,又洗了一個西紅柿切成片也放進去。做完這一切,牛女乃也已經熱好。玉兒拿袋子裝好,又再次飛丫子的火速送到了樓下。
嚴坤一看著玉兒氣喘吁吁的沖自己跑來。一到跟前,先遞了個袋子進來,頓時笑了。他伸手模了模玉兒的腦袋,又瞅瞅左右沒人,伸出頭去,在玉兒紅撲撲的小臉兒上使勁兒的親了一口。在玉兒還沒來及翻臉之前,笑著解釋︰「沒人,沒人,看過了,看過了。」說完,哈哈一笑,接過了袋子,沖著玉兒親昵的來了一句︰「還是有媳婦兒好啊,有人疼了!」
……
轉眼間就到了鮑浩然生日的日子。
從一大早,鮑浩然就一直處于亢奮狀態,也不用別人幫忙,自己在家里忙里忙外。一會兒嫌管家手腳不麻利,樹上的彩燈掛的不好看,一會兒又把廚師叫出來大罵,說他的甜點做的不盡心。看他事事親力親為,事無巨細,要求苛刻,整個人都像是上了發條一般,李安妮冷笑著,不發表一點的意見。到最後,索性帶著鮑平平和卓婭兩個出去逛街了,還美其名曰︰「帶著兩個孩子去做頭發。」
「媽,我怎麼听說,今天林玉兒他們班去我們學校的蔬菜基地支農去了?蔬菜基地離咱們這兒有兩百多公里,平時我們去支農都是要在那邊住三天的。那他們晚上肯定是住在那兒,不會回來了。媽,你覺得連子玫今天晚上會趕回來參加爸爸的生日派對嗎?」
一離開家,剛剛坐到車里,鮑平平就忍不住拉住李安妮,提出了憋在她心里很久的疑問。
「她當然不會回來,不僅她,林玉兒也不會回來的。」李安妮一邊從包包里拿出粉盒,對著小鏡子仔細的補著妝,一邊好心情的回答道。
听了李安妮的回答,鮑平平和卓婭互視一眼,實在是不明白媽媽怎麼會知道的這麼清楚?
看著孩子們的互動,李安妮只是淡淡的一笑,並沒有解釋的意思,一踩油門,帶著兩個女孩兒絕塵而去。當班上學生忽然听到班主任程冰兒宣布本周要去支農時,不禁都愣了。--這是什麼狀況,大冬天的支什麼農?這連樹葉子都掉完的日子,去蔬菜基地干什麼?拔草都嫌地皮兒硬啊!
當程冰兒解釋說,看大家最近功課太辛苦,弦繃得太緊,想找個機會帶他們出去放松一下,緩解一下壓力的時候,教室里爆發出了陣陣歡呼。--這教室真的是新蓋好的,沒有幾年,房頂還算結實。不然……非掀翻了不可!
連古卡都跟著歡呼,一口一個程老師真是太貼心了,快要愛死她了!只有子玫心里明白,她感激的望了玉兒一眼。
其實,子玫不知道,玉兒也是跟著她沾光。當玉兒那天很不負責任的把盒子往齊叔那里一扔就跑了之後,齊叔的電話隨之而來,打到了冰兒那里。
齊叔的意思很簡單,鮑浩然那里他可以厚著一張老臉去應付,可冰兒得找個理由,帶著玉兒和子玫出去避一下。畢竟,怎麼也得給不知情的鮑浩然一個台階下--不是孩子們不來,是因為有事情,實在來不了。
這皮球眼看著踢到了冰兒面前,冰兒也犯了難。這個時候,能找個什麼合理的理由,讓玉兒和子玫能夠同時消失不見呢?想了半天,冰兒只好敲開了校長辦公室,硬著頭皮提出,要帶自己班上的這群孩子去學校在植物園搞得蔬菜基地去支農,從周三開始,周六回來。
冰兒的提議讓校長大人頓時不知道說什麼才好。他抬頭望了望窗外,這會兒寒風凜冽的--支農?好在冰兒的理由也無敵強大︰趁現在距離考學還有點時間,讓孩子們緩解一下壓力,等真的到了能去支農的季節,他們也沒空了啊!再說,植物園不是還有大棚呢嗎?咱幫不上什麼忙,去采摘點新鮮蔬菜,水果還是可以的吧?
想想冰兒說的多少也有點道理,最重要的是,在校長大人的心里,這冰兒揍是個福星啊!簡直就是學校的招財貓!只要她不說拆房子,怎麼樣都行!況且,程老師的班上,成績也一向不錯,讓校長也沒理由不同意啊!
于是乎,當鮑浩然在家里忙里忙外,翹首期盼的時候,玉兒,子玫,古卡等人,正彎著腰,在植物園的蔬菜大棚里面快樂的摘著小西紅柿呢!齊叔到達鮑浩然家里的別墅時,時間還早。畢竟幾十年的交情,齊叔對于這個老朋友多少還有一點惻隱之心。雖然站在玉兒的立場上,他不得不跑這一趟,可大老遠的看著鮑大老板從這會兒起就已經搬了個搖椅,佯裝小憩的樣子,坐在家門口的草坪上,對著門口做出翹首期盼狀,齊叔心里還是有一點心疼的。
這寒風颼颼的日子,坐在門口,千萬別說是在欣賞冬日的美景!--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看著鮑浩然不勝寒意瑟縮的樣子,齊叔搖了搖頭,把車直接開到了鮑家門口的車道上。
看到齊叔從車上下來,鮑浩然露出了一個欣喜的笑容,顯然對于這個老友的光臨,他是很高興的。正當他從搖椅上站起來,走上前來準備和齊叔打招呼的時候,忽然,他看到齊叔走到車子後座那里,拿出了他讓兒子特意給子玫送去的那個大紙盒子……鮑浩然的臉色大變!
「小齊,這是怎麼回事?!」看著齊叔手里的紙盒,鮑浩然臉色陰沉,目光狠戾,面露指責的看著齊叔。
「呵呵,生日快樂啊,鮑哥!」齊叔打了個哈哈,並沒有正面回答鮑浩然的責問。
「怎麼,也不請我進去坐坐?」齊叔把手里的東西交給迎過來的管家,笑眯眯的看著鮑浩然。
听到老友的問話,鮑浩然不情不願的壓抑住自己的情緒,在前面帶路,直接把齊叔迎進了書房。
「那個紙盒是我送給子玫的衣服吧?她是不是今天不過來了?」一進書房大門,鮑浩然來不及客氣,急切的看著齊叔問道。
齊叔沒有說話,自己走進去找了把椅子坐下。抬起頭,看著鮑浩然那緊張到都有點抽搐的面容,好言好語的對他說︰「這實在是趕巧了,子玫和玉兒他們班級這幾天在搞支農的活動。你也知道,現在的孩子上學不容易,公益活動是要計算積分,將來要作為考學成績參考的。更何況還是學校組織的公益活動。所以,子玫和玉兒是一定得去參加的。她們覺得不能參加今天的宴會,實在不好意思直接跟你說,所以在走之前就特意找到了我,委托我把祝福送到。--老伙計,你多擔待,就別和小孩子們計較了吧!」
「你這是可憐我?還是糊弄我?」這樣的謊言,對于身經百戰的鮑浩然來說,實在是太容易破解了,跟本都不用過腦子!齊叔剛剛把話說完,鮑浩然就直接把話給撂了回去。
「支農?」鮑浩然看了看窗外陰沉沉的天氣,不由冷笑一聲︰「大冬天的支什麼農?這還不是你和玉兒商量好了來糊弄我的由頭?!--子玫是誰?她是我的女兒!你們摻和這麼多干什麼?是要破壞我們父女感情嗎?還是有什麼其他不能說的目的?!--還有,子玫這是怎麼回事?我以前一直覺得,她是年齡小,不懂事,加上這麼多年我沒有管過她,她跟我沒有感情,所以她任性一下我也就由著她去了。可是,今天是什麼日子?今天是她爸爸--我的六十五歲大壽!她居然找了一個這麼荒唐的理由拒絕參加?!看來,她是真的沒有把我當爹啊!」
說到這里,鮑浩然顯然是動了真怒!他氣急敗壞的在屋子里轉了幾圈,看了看面無表情的的齊叔,又實在是覺得火氣不能往他身上發,于是就把一腔的怨氣轉嫁到了連芸的頭上。
「我就知道,連芸恨我,她不會在女兒面前說我一句好話!女人是禍水,這話一點兒不假!我好好的女兒,跟著她都學成什麼樣子了?!--本來,我可憐她,想著只要女兒回來,她跟不跟著都由她,就算她不願意回來,女兒還是可以認她這個媽媽的。可現在,我絕對不能讓我鮑浩然的女兒再跟著這麼一個淺薄,記恨的女人了!」
听鮑浩然越說越離譜,說到後來簡直是一點沒有給自己,給玉兒,乃至給林氏留面子。齊叔的面色也變得冷峻了。他默默的站起身來,一句話不說,扭頭朝書房外走去。
「小齊,你干嘛?」鮑浩然喊住他。
「話不投半句多,你現在覺得,我們之間還有什麼好說的?」齊叔扭過了頭,看著鮑浩然︰「我以為經過了這次的事情,你終于能夠想清楚,知道這些年你錯過了什麼。即使是這次的生日派對,也是你想補救的一種方式。--看來是我想多了。你依然什麼都沒弄懂。」
說著,齊叔從隨身的公文包里拿出此次前來,最重要的任務--合同,在鮑浩然的眼前晃了一下,繼續說︰「雖然這次你過生日,玉兒和子玫沒有來。可是兩個孩子都覺得心里還是不安的。這麼冷的天,她們為什麼跑到那麼個冷颼颼的地方去挨凍?還不是怕你難堪?怕你下不來台?!這是在給你找梯子呢!你又為什麼不能站在孩子們的角度上去思考一下這個問題呢?」
說到這里,齊叔指了指手里的合同︰「玉兒臨來之前,專門找到我,讓我把這個轉交給你,這是林氏集團特意為鮑氏新擬定的合同。雖然不能和以前的條件相比,但是,優惠幅度,也會是大大超出你的意料之外的!這難道還不能證明玉兒對于你這個,和他爸爸交好的長輩,最大的誠意?!」
說到這里,齊叔也來了氣︰「你讓玉兒來,是為了什麼?不就是為了緩和關系,為了這個合同嗎?孩子給你了!你還有什麼可埋怨的?你嫌她幫助了子玫,給子玫做靠山,帶壞了子玫,--可是關于子玫,你又站在一個什麼樣的立場去指責!這麼多年,你給過孩子什麼?你憑什麼要求她認你?就憑你是她爹?你是她爹沒錯,可你像個當爹的樣子嗎?!」
說完,齊叔再也不看鮑浩然一眼,冷笑道︰「鮑大老板現在脾氣大長了啊!看來我們無論怎樣表示誠意,也是伺候不起了。既然這樣,那還是算了吧,別等合同簽了,將來再有更多的不愉快,那就實在是太沒有意義了!」說完,根本沒等鮑浩然的回答,就拂袖而去。
從齊叔與鮑浩然一起走進書房,李安妮就隨便找了一個理由,自己獨自一人來到了書房隔壁的小起居室。她拿起放在那里的耳機,打開開關,于是,書房內兩個人的對話她听得那是一清二楚。
作為一個在生意場上浸婬多年的商人,誰手里會沒有一點手段呢?從他們入住這所別墅之後,鮑家所有能夠談公事的地方基本都裝有監听與錄音裝置,不為別的,就是為了一旦有什麼不可言說的事情非要發生時,留上一手,也給自己一家留一個退路。
只是,這種情況一直沒有發生,裝置也一直沒有動用。以至于時間長了,連他們自己都把這件事情給淡忘了。
可經過了那場事情之後的李安妮,現在所要做的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自保,她當然第一個想起這套裝置,並且在大家都不知道的情況下,逐一檢查,使它們保持二十四小時暢通,處于最好的待機狀態。
听了齊叔和鮑浩然的對話,李安妮並沒有感到幸災樂禍。她不是無知婦人,對于鮑浩然的惱羞成怒,她可以不在意,但是,鮑家的生意,她不能不在意。--畢竟,不管從哪個方面來說,齊叔今天送來的合同,對于鮑氏集團來說,都是百利而無一害的。
可是,看看齊叔的態度,想想鮑浩然今天表現出的白痴做法,李安妮鄙視的翻了個白眼。她想了想,撥通了在美國的大兒子,鮑平原的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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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人有三迷,昨天皚皚腦子進水了,把日期給搞錯了,所有更新時間全部設置的往後推了一天。也就是應該今天跟新的東西設置成了明天,以此類推。于是很悲催的,今天差點開了天窗。
設置好的未發的文是不能修改的,也包括日期,而我明天一大早要出去,所以,明天的更新也會稍微晚一點,等我回來才能手動更新,要到大概中午的樣子,請各位寶貝兒原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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