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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御史臉色頗有些憔悴,但剛直沉穩之色仍從眼神中流露出來。他看了一眼牧雪落,絲毫沒因她的絕色容貌有片刻動容,問道︰「你知曉什麼?可知道那刀子被誰人所盜?」

牧雪落一怔,刀子被盜?

鐘御史見她面露疑惑,臉上立時浮上不悅,問道︰「你不知那武庫署的刀子?」

牧雪落見他面露不耐,連忙開口道︰「大人為何只關注那刀子?」

「我須得查出那刀子究竟落入哪個奸人之手,才能月兌去程大人縱凶殺人的罪責。」他站起身,雙手背後,在堂前踱步,「你不知刀子之事,昭大人又為何說你知曉內情?」

他漸有焦急之色,向堂下兩位侍衛發問︰「他們幾個可把武庫署的兵器調查清楚了?」

「大人,武庫署的兵器千千萬萬,咱兄弟幾個哪能這麼快找到那件?」烏冬答道。

「唉」鐘御史嘆,「眼看著就要審案了,我們根本找不到什麼線索。為何守門兵士讓一個外人入宮?那女子的老母也什麼都不說,當真氣煞人。」

「現在那些兵士都被關了起來,想問也問不著。」烏冬接口,這姑娘我們能提出來都費了很大勁兒。

「我若不能保住程大人,還哪有臉面去見老師!」鐘御史突然止步,神色復雜。

牧雪落听了他們這一番對話才明白,這位鐘御史的入手點有二。一是凶器來處,一是受害者的身份。她想了想,說道︰「鐘大人,我這有東西能證明守衛為何會讓碧荷進宮。」

話音一落,三雙眼楮都向她看來。

牧雪落取出牢中那位公公給她的布帛,交給鐘御史,嘴里說道︰「估計大人沒有找到當日守衛手中的名籍,想必是被人偷拿走了。這是當天要送到南宮門的名籍,碧荷的名字仍在東宮諸人之內。」

鐘御史接過布帛,先去查看掌事押印,確認無誤才去查找碧荷的名字。果然,「碧荷」二字赫然在東宮杏林居之下。

他抬起頭,面上興奮非常,說道︰「我去掌事殿查過,他們只說名籍遺失。看來,他們是沒有時間假造,只好全都丟掉了。姑娘,你幫了大忙了。」說著將布帛小心折好,放入懷中。

「鐘御史」牧雪落斟酌著開口道︰「碧荷的尸體呢?你們查驗過了嗎?」

鐘居水一怔,問道︰「尸體有什麼用?眼下先把刀子的事情查到才能洗月兌程大人的罪名。」

「程大人是什麼罪名?」牧雪落認真地看向鐘御史。

「玩忽職守,放外人進宮。這個,感謝姑娘,已經可以洗月兌了。還有最嚴重的,縱凶殺人。」鐘御史皺眉,「武庫署的兵器均有標記,逃都逃不了。只盼能查出是別人偷拿。」他說完又嘆了口氣。

「縱凶殺人?若是沒人被殺,還談什麼殺人的罪名?」牧雪落語調上揚,心里笑自己賣弄。

鐘御史聞言抬頭,眼看著臉上又要生出不悅之色。雖說這姑娘幫了大忙,但也不該如此胡鬧。自己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她卻說些沒有邊際的話。

「大人先別惱。」牧雪落可不想惹怒了這位言官,說道︰「我認為,碧荷是自殺身亡,而且,是服毒身亡。所以我才要你關注尸體。」

這話一出口,屋內三人目瞪口呆。

半晌,鐘御史才找到自己的聲音,只一個字出口︰「說!」

于是,牧雪落在這幾個人大眼瞪小眼的注視下,把自己知道的一切,以及自己的推斷全都講了出來。末了,還表達了自己對尸體去向的擔心。

「怪不得他們引著咱們去查武器!怪不得他們一直威脅我們若是搜不到誰盜走武器,就馬上定下罪名。」鐘御史听罷猛地拍了下自己的頭,罵道︰「這個腦子!真像老師說的,不會轉彎!」打完卻是大笑,吩咐道︰「你們還愣著干什麼,快去告訴張廷尉,快去啊!讓他別再忙著刀子的事兒了。」烏冬兩人領命便走,還沒走到門口,鐘御史又喚住他們,叮囑道︰「讓張廷尉換個仵作!快去。」

兩人離開,鐘御史右手握拳,不斷拍打左手掌心。臉上全是愉悅之色,依舊踱步,卻輕松了太多。

不過,他走了一會兒,突然又皺起眉,口中自語︰「可若是如此簡單地全都推掉,他們會否一不做二不休,關住程大人,不放人出來?」

他又開始踱步,良久也沒有什麼好計策,狠狠地捶了下頭,「哎呀!我怎麼又不會轉彎了。」他轉身想問手下,卻發現屋內早已沒了烏冬二人,只有牧雪落靜靜站在一旁。

他張了張口,又閉上。半晌,還是說道︰「如果這案子昭雪得這麼徹底,他們狗急跳牆,干脆找了別的借口不放程大人怎麼辦?」

牧雪落一听這話,如墜雲里霧里。案子徹底還不好?這鐘大人是怎麼想的?于是她問︰「既然能夠讓案子真相大白,程大人還有什麼罪過?他們怎會扣住人不放呢?」

鐘御史看著牧雪落疑惑的神情,抿嘴頓了許久,最後長嘆一聲「唉,你一個姑娘家,不懂朝中這些事啊。」他搖著頭坐在椅子上,眼神發空,飄向前方。

牧雪落皺眉,這些人一個兩個的,說「你不需明白!」、「你只管听我的。」……現在又有人說「你不懂啊!」……當真氣人。想她牧雪落當年叱 山野,哪有這種氣受。于是開口說道︰「鐘大人,你說的那些復雜關系,我可能確實不懂。但要是就事論事,我這腦子可是能轉彎的!」

鐘居水一听這話,苦笑出聲。這丫頭,說自己不轉彎呢……

他來了些興致,問道︰「如果贏得徹底,偏有可能得不償失,你說怎麼辦?」如果他們因為出手卻無所得,借故把程大人換掉,當真是得不償失。畢竟衛尉掌著禁宮一部分兵權,名義上歸太尉管轄。他們想要挑錯,朝中平衡勢必要被打破。

「以退為進,不讓自己贏得徹底不就好了?」牧雪落極其自然地答道。

鐘御史听後原本並未在意,咀嚼了一番,突然瞪圓雙目。他表情甚少的一張臉配上這個動作顯得極為不協調。「以退為進。」他喃喃重復,「以退為進。」

突然,他猛地站起身,走到牧雪落身前,一手拍上她的肩,大聲贊道︰「好姑娘!要是老師在,一定喜歡你這姑娘!」

牧雪落被他拍得肩膀生疼。听他幾次三番提及他的老師,現在又說「要是老師在」估計他這位恩師已經仙去了。他不願辜負師恩,力保良臣。牧雪落心里也十分佩服,便不計較他下那麼大的力了。問道︰「這個案子昭雪,天牢的那些下人們,也能出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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