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初起，點點晨光進她的床沿，身邊還有溫存，身邊缺空了一塊。
昨晚安睡在他的肩，真是那麼久以來的奢侈。
「我留下陪你。」
「你應該馬上回去，一階現在的狀況……」
忘川打斷流年的話，接話道︰
「一階現在什麼情況我比你清楚，就一晚，我保證在你明天睜開眼前，我消失。」
他誠懇的就像是要留下心愛的珍寶。
她點點頭。其實她又何嘗不想，
「但是你也必須答應我一件事。我們以半月為期，逾期後，後果自負。」
後果自負，他說的很重。
「好。」
她答應了。
「快睡吧，我累了。」忘川無意的說著，把年兒抱上了床，他們對視而臥。
忘川先閉上了眼，年兒只是看著。
他累了，面對她，他竟然很自然的說著累了。
不知道一階各種瑣事讓他疲憊，還是連日來擔心年兒的安慰的著急，更是听到年兒消息後，策馬揚鞭飛馳到二階。
原本好幾天的路程，硬生生地累死了好幾只金鵬才縮短到一天，心神所向。
不管怎麼樣，他真的累了。
他的身軀逐漸變暖，熟悉的氣溫充斥周圍。他的眼下有些黑，怕是多久都沒休息好，他的臉龐有些消瘦，最近怕是心神俱疲。
看了很久，想了很多，她想一直睜著眼看著他，雖然他答應她在她醒來之前走，可是能不能任性的不睡，那就不會醒，那就不會走。
很久很久也許是天亮了，她才閉上了眼，沒一會，身邊的人落在一個吻在她的眉間，才離開。
這些舉動她都清晰的感受到了。
模模身邊的溫度，她還是起床了。
早晨的陽光沒有多余的溫暖，床邊的溫暖已經不由的她流連什麼了。
現在的二階一邊忙著備戰，一邊還忙活著英王的婚事，沒有人打理她。
據她了解，選來的人除了她都成功的變成了英王講過們的妾室。
不明原因的人，自然不想理會流年這個落選的人，倒也落得她一個人自在。
她漫步的走著，打听著瞳的消息。年輕的宮人不知，年老的宮人害怕不說。
終于在一個和善一點的老公人那知道了瞳之前住的地方。
由于夜帝的命令禁止，再加上水音的一把火，那里已經荒廢，找了很久，才終于看到真面目。
前門的地方，又被大火燒過的痕跡，索性應是搶救及時，後面的臥室書房雖然被黑煙侵蝕後留下些許黑印子，但沒有被燒毀。
這個地方，看的出來房間的主人像流年一樣不喜奢華，簡簡單單的格局擺設，縱容有些舊，有些破，但依然還是很好的。
書上有幾本書，不似全是女孩的小小心思，看得除了琴棋書畫，還有政治上面的書，想必她不是一般的女子，難怪夜帝傾心。
只是這樣的女子越是好，卻越是傷人。
她何必在最後夜帝功成名就時與他分手，還以和他弟弟私通為理由。
何苦又自刎在他面前，害了他弟弟，傷了夜帝。
若真是這樣水性楊花的女子也就罷了，只是流年感覺並非是這樣。
她找了把還算結實的椅子坐下，就那麼靜靜的坐了一個上午，靜靜的看著牆上的書畫，翻閱著她曾經翻閱的書，看著她寫上批注，欣賞著她筆下寫的一些文字。
她又不自覺的想起那個在囚禁自己的男人，他的眼底那麼干淨，卻又不住的透露些不凡，更有著悲傷縈繞。
她不住的那麼想著。
在中午宮人給他送完飯後，悄悄的潛入。
「你又來干什麼!」他好像習慣一個人，對于第二次打擾他的流年的到來感到不悅。
「我別無他意，只是想在這里靜靜的坐著。」
接著她就真的在角落里呆著，許久都不發出一點聲響，他也不說話，不理會她。
就這樣一連七天，上午去瞳那里坐著，然後在他這里度過下午時光。
她就那麼靜靜的坐著，想著。
有時不經意的想起往事稍稍感嘆一下，接著又回歸正題，她這麼做只是在感受。
如果真的要說感受到什麼，流年也說不出什麼，只是很靜的地方往往能看清很多事。
第八天的清晨，不知怎地昨夜竟一夜無眠，好似有什麼事情堵在心頭，怎麼樣無法釋懷。也罷，早晨早早的來到了瞳的住所。
她又信手翻閱起那本瞳手抄的醫書，不得不說瞳的字很是清秀，她靜靜的一個人坐在椅子上，就會翻閱出她抄錄的醫書。
一字一句都抄錄的極其認真，雖說她的心思不在這上面，但是偶然也會認真的瀏覽著一些醫學知識。
「半葉果，形似普通綠色野果，卻每頁葉片都只有一半，故而得名。
但毒性及其猛烈，食之，死……」
「晨曦藤，其性獨特，只在晨曦時具有藥效，可入藥，所配置藥材必須在早晨一起服下，過期，藥效變劇毒性，服之，死……」
「……，死……」
她隨便翻頁已然翻到最後一頁，最後一頁記錄了各種奇特植物之性，這點不足為奇，只是……
當她一次又一次的寫到「死」這個字，連寫字的風格也變了不少，尤其最上面一橫，竟有些顫抖。
一個人的筆記不會變，但是不排除可以偽裝，但是這樣的抄錄書何須這樣。
她怕死，任何人都怕死，只是這樣的恐懼死，莫非……
各種思緒交錯，其中最有可能的是……
好像一下子涌入了她的腦海，那一瞬間，她竟翻開了瞳現存的所有的書畫，連放在一旁只寫過幾個字的紙也好好端詳一遍。
然後她又靜靜的坐下，好像一時間丟了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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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章我補齊2000+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