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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誰?」孟母警覺地問他,隱隱有種預感,她知道不會是孟 ,除了她還有誰是她想見的?一個久違的名字映入腦海,埋藏的太久,連她自己都快忘了那張臉。本書最新免費章節請訪問。不是所有站都是第一言情首發,搜索你就知道了。太多深刻的感情被時光掩埋,她偶爾也會偷偷地懷念,最初的時候也想偷偷去看看,可她不能,她虧欠的太多,以至到現在都沒有臉再見到她,也會怕她恨自己,用責怪的眼神看著自己,那樣她會崩潰,她不知道自己還會做出什麼來。

「你不是已經猜到了嗎?!」楚銳一直望著的那個點上,女子穿著厚重的大衣,坐在他們樓下小花園里的長椅上,從他們的視線望下去正好可以看到她蜷縮著身子,依偎在椅柱上。她或許覺得冷,將大衣裹緊了身體,又不停搓弄著雙手,單薄縴弱的身子搖搖望去,就像隨時會被風刮走。整個人看起來就是枯瘦貧瘠,極度的營養不良,蒼白憔悴的臉更像是久病纏身的人,比她還不如。

孟母順著楚銳的方向怔怔出神,努力抑制住心底洶涌澎湃的激動和心疼,淚水卻先她一步布滿臉頰。她背著手擦了一遍又一遍,怎麼都擦不干淨。她和楚銳之間無聲的硝煙暗涌中,彼此都輸了,各自都有把柄落在對方手中,只能彼此妥協,彼此包庇隱瞞。

「你想讓我永遠都不告訴她嗎?可是你該知道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你在害怕嗎,害怕她知道的那一天,可那一天終究會來的。我可以答應你,但她若知道,我什麼都不會幫你。」她終究是自私的,她心里的天平始終會倒向那個更為可憐的女孩,那也是她的女兒啊。

「不會有那一天的,如果真的有,我也會再次將她的記憶洗去,你只要記住自己的承諾。」反正他也不是第一次篡改她的記憶了,只要為了能讓她在他身邊,他可以做出更可怕的事情,在所不惜。

病房里只剩下孟母和女孩,楚銳就在門外等著他們,空落落的走廊里安安靜靜,因是盡頭的最後一間房,護士站離得太遠,沒有人會來打擾他們。病房的門關著,他還是能從不太好的隔音效果里听到他們的談話聲,他靠在牆頭有意無意的听著,心里想著孟 。同樣是一個母親生的,她的母親似乎更偏愛她的姐姐,呵,她從未見過的姐姐,卻一直都和她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

女子松開門把手,怯怯地躲在角落里,抬起頭看著不遠處的婦人,一身病號服坐在床頭,病床整潔干淨,床頭的架子上掛著輸液袋,櫃子上放著心電監測儀,但她的手上並未吊水,只有個心電儀夾在手指上,顯示著正常的心跳。她的牆頭擱置著氧氣罩,她正靠在床頭靜靜凝視她,仿佛是在確認,又仿佛極力地壓制著自己,看起來精神卻還好。

孟母伸出手揉了揉哭紅的眼楮,想睜得再大一些,深怕是自己看錯,或再一眨眼,眼前的身影就消失了。女孩的身子清瘦,雙頰凹陷,卻與記憶中的某張小臉重合,彎彎的眉眼,淺淺的酒窩。那個時候的她還未長開,也並不好看,笑聲爽朗如男孩子,雖然身體並不好,但她總能樂觀的活著,大大咧咧,天真活潑,真就是大人的開心果。

她的父親寵極了她,恨不能將全世界都拿來博她一笑,天天如珠如寶的捧著,小心翼翼照顧著她的病。與同樣是兒子的楚銳相差甚遠,因有了她,他幾乎都不再回家,也正因此導致他們夫妻感情越來越僵,最終牽扯出這段三角戀的關系,若不是如此,她可能一輩子都還蒙在谷里,傻傻地再錯下去。

「毓兒,是毓兒嗎?」孟母輕聲問道,生怕聲音大了夢會破碎。當時她離開的時候楚毓還那麼小,只有五歲,到如今都已過而立之年,歲月真的是太匆忙,讓人措手不及。

楚毓點點頭,挪了兩步。母親走的時候她已經有了印象,記憶中的母親並未有多大的變化,除了眼角細碎的皺紋,還是一如既往的美麗,現在更添了歲月的風韻。她不敢往前走到母親身邊,雖然他們已經離得那麼近。她不知道當年母親為什麼拋棄自己和父親,當時父親已經在辦離婚手續,母親卻走了,從此杳無音訊。她是不是不愛自己了?還是自己做錯了什麼?年幼的她想了很多,可是怎麼都找不出一個母親可以拋棄自己的理由。她想跟著母親的,但她知道父親更愛她,母親將她留在父親身邊可能是想她得到更好的照顧。這一點父親確實做到了,她集萬千寵愛在一身,就連同父異母的哥哥楚銳都要處處讓著她。或許也是因為這樣,他從小就欺負她,排斥她,直到兩人都大了些懂事了,父親卻突然離去,從此她就變成了楚銳的負擔。他一直照顧著她,他也才比她大一歲,卻又是當爹又是當媽的帶著她這個嬌氣的小公主,兩人也是從那段時間感情變得深厚起來,他也不再因為母親的事憎恨她。後來她和葉之塵的事都是瞞著楚銳的,若被他知道那個人傷她那麼深,如今他又怎麼還會再勸她,就讓他以為都是自己的錯,反正她在楚銳心里就是個任性長不大的人。

孟母將被子往旁邊挪了挪,示意楚毓坐在她身邊,她想好好看看她。秋日里其實並未冷到要穿那麼厚重的大衣,在楚毓到來之前孟母已經將病房里的暖空調打好,此刻房里暖烘烘的,外面又有陽光灑進來。楚毓將裹得像只熊的自己,身上的衣服卸下來,擱在椅子上,只穿了件毛線衫。她的身體畏冷,比平常人要穿得更多些,身體也經常會各種疼痛,病毒會毫無預兆的發作,她卻從來沒有責怪過誰。或許一開始還會抱怨母親,她的病毒是來自遺傳,疼痛得恨不能死去的時候就會想她為什麼要生下自己,但這些年忍著疼痛似乎也習慣了,再難熬的痛苦她都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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