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銳扶楚毓到亭子里坐下,讓牙彎彎來給她表演節目。請記住本站的網址︰n。尋找最快更新網站,請百度搜索牙彎彎听說楚毓生病了,她知道生病很辛苦好可憐,她就听爸爸的話,要好好照顧這個阿姨。改天她還要告訴媽媽,媽媽一定會夸獎她的。
楚毓許是怕冷,緊了緊衣服,質疑的望著楚銳,「我的孩子……?」
楚銳點點頭,目光柔和地看著牙彎彎,讓她過來。牙彎彎乖巧,走到楚銳身邊,仰起頭看著這個病弱的阿姨,她因為生病,蒼白的嘴唇都是哆嗦的。咦……她怎麼流眼淚了?
楚毓淚眼朦朧地伸手去撫牙彎彎,楚銳抬手用指月復試了試她眼角的淚。牙彎彎退了一步,對于外人的踫觸她還是警覺的,害怕地躲到楚銳身後。
「你別急,她還小,什麼都不知道,慢慢地她會和你親近的。」楚銳模了模牙彎彎的頭,對楚毓開解道。
「是啊,我從生下她的那天起就沒有看過她一眼,她當然不會認得我,我又怎麼指望她能像親近你一樣的親近我呢!謝謝你替我將她照顧的這麼好,我沒有資格做她的母親,我連一天都沒有照顧過她。」楚毓恍了恍身體,眼中的淚又滑了下來。
「你不是回來了嗎,以後你就能照顧她了,她會明白的。」
夜風送拂,女子的長發在風中飛揚,兩人的身影被月光籠罩在地面,拖得老長,宛如一對璧人。
他輕輕覆在她耳邊說了什麼,被微風吹散,她的臉乍然出現片刻地呆滯,盯著地面倒映著的兩人身影晃晃出神。他又說了些什麼,她驚訝地抬起頭,淚水再次覆上臉頰,哽咽地哭倒在他懷里,久久無法自拔。
孟 揉了揉被淚水氤氳的模糊的雙眼,由心髒的地方開始蔓延出去的疼痛傳到四肢百骸,雙腳顫栗地幾乎站不住,跌倒在冰冷的地面,努力地攀扶住扶欄,意識失去前,她想看清他的臉,可是他卻那麼遠,那麼遠,遠到她伸手都觸模不到的地方。
孟 不知是被疼醒的還是被冷醒的,反正疼痛是暫時過去了。雙腳麻木,她還是跌倒在露台上,遠方的人影已經消失。夜色淒迷,上弦月掛在半空,相較于平時的夜空並無什麼不同,只是偶爾感覺到的那陣溫暖卻消失了,仿佛某個地方有些不一樣了,她卻說不上來。
揉了揉雙腿,待有了知覺後她打開了一瓶紅酒,坐進躺椅里,望著無邊無際的墨空蜷縮著自己。她喝酒並非想灌醉自己,她只是覺得冷,想要酒來麻醉自己冰冷的心。月色撩人,迷迷蒙蒙中她仿佛看到了一張熟悉的臉。那張臉正溫和的看著自己,撫著她海藻般的長發,像是害怕觸踫到她,又想模模她,就這樣眼神復雜的掙扎著,最終嘆了口氣。這張臉和楚銳怎麼有些相似呢?湊近細看了看,卻是透明的,更加的豐神俊朗,風華無雙,堪比天神。那人一身白衣飄飄,通身仙氣繚繞,額間一彎墨羽花,晃晃轉瞬不見。
她緩緩閉上眼,沉醉在這美好的夜色中。
「帝尊,她看到你的臉會不會想起什麼?這若被天帝知道她還沒死,會不會震怒于您,再次引起軒然大波?她可是……她可是……」扶桑沒再說下去。
撤下妙慧義明鏡中的水簾幕,她就在這數十億塵世中的一禺,安然而平凡地活著,這不是最好的麼?!他抿了抿唇,不再說什麼,漠然轉身離去。
孟 揉了揉脹痛的頭,她也沒喝多少酒,怎麼會有種宿醉的難受。昨晚後來發生了什麼事她記不得了,再深想就覺得頭脹痛的厲害。洗了個臉,換了身干淨的衣服下樓去用早餐,僕人們都已經在工作,灑掃地面,擦拭著房間。她隱約听到他們在談論什麼,激動處聲音有些大,她原本無意去听,他們也不知她就在附近,嬉笑中帶了些譏諷地說︰「听說少小姐的親生母親回來了,原來她當年生下的少小姐是私生女,她並未和先生結婚。」
「啊?」一人驚恐道,「那正主回來了,現在的這位怎麼辦?听說他們最近感情並不好,先生經常住在副堡里,很少回來,現在連少小姐也在那邊,畢竟是生母,心連著心,總歸會相認的。」
另一人冷諷鄙夷道︰「先生和夫人的感情什麼時候好過了?他們能相安無事的不爭吵就算是最好了,先生那麼疼愛少小姐,和夫人離婚再娶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又湊到那人耳邊輕聲說︰「我悄悄告訴你個小道消息,我听說先生是極愛少小姐的母親的,你看他一直不肯公開夫人的身份就知道了。」
……他們還在說著什麼,她已經听不進了。耳朵里嗡嗡地就是那句話,他是極愛牙彎彎母親的。他們說得都對,他們比她看得清。當初她是為什麼嫁給他的,沒有人比自己更清楚。他們結婚的唯一理由就是為了牙彎彎能有個家。那個時候她是最好的選擇,也正好是他身邊出現的最合適的女人。她很清楚記得他抱著孩子失魂落魄的樣子,仿佛將全世界都拋棄了。
現在再想來,如果當時有更好的人選,他或許還會利用她,但不會是以妻子的身份將她綁在身邊。她依舊會進入赤焰,依舊會替他做事,但同時也會少了這份感情的牽絆。她可能也會離開赤焰,離開他,走的時候會瀟灑許多,至少不會有不舍。
沒有了這些,她就不會記得兩個年輕的父母稚女敕的替孩子換尿布,拎著孩子肉嘟嘟的小短腿手足無措的樣子;也不會記得他教孩子走路,嚴肅耐心的一遍遍將跌到的女兒從地上扶起的樣子;更加不會記得一家三口拍的唯一的一張全家福時,他們兩個端直筆挺的坐著,女兒卻在當中扭著叉腰的樣子。
她的記憶里可能只是在自己受訓時,他嚴厲地指責和體罰,當時她的願望就是能把他這個教官換掉,換成任何一個人都可以,他卻說所有嚴格的訓練就是能讓她在遇到危險時能活下來,他從來都不苟言笑,連說這話的時候都是嚴肅和冷漠的,但她卻記得他話里的溫暖。她還記得第一次出任務時候,由于被對方追殺,躲進叢林幾天幾夜,恐懼害怕無助,被毒蛇昆蟲叮咬差點死去,也是他來救的她。後來她慢慢漸入佳境,都是他在背後鞭策著她。他或許不是個溫柔的人,用的方式也是殘暴血腥的,他卻能在她危險的時候讓她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