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夜和莫以彤一路沉默著回到了沙南大酒店。愨鵡曉
南宮夜要關房門的時候,莫以彤站在門口處,可憐巴巴的說,「夜,今天晚上讓我陪你,好嗎?你已經九個月沒有陪我了!」
「以彤,你回房休息吧!」
「我不!」莫以彤任性的說道,不顧一切撲上來,任性的雙手摟著南宮夜的腰身,性感的雙唇就貼了上去。
南宮夜不動。
莫以彤吻著他,只覺他的唇冰冷徹骨,不但是唇,他的全身也同樣是冰冷的一片。
莫以彤停下了吻,抬臉看南宮夜,「夜,為什麼?」
說著淚已流下。
「因為你不是她!」南宮夜的話語跟他的身子一樣冷。
「可是她已經走了,她並不愛你!」莫以彤叫道。
「以彤,那你今晚睡這里吧。我去其他房間!」
莫以彤發了瘋似的不知從哪里拿出一把小刀,對著左手腕就劃下去,鮮紅的血頓時汩汩流出,小刀掉在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南宮夜听到聲音回頭,臉上沒有什麼表情,拿了一條毛巾給莫以彤簡單包扎了一下,大手拉住她的右手,拽著她就往沙南區人民醫院去。
南宮夜再次在醫院里出現,又引得無數女人花痴一片。
對于這些花痴女,他早已習慣,所以見怪不怪,所以隨便她們看,只要別太過份就行了。
莫以彤的刀口很深,必須馬上做清創縫合術。
手術後,躺在病床上,莫以彤問,「夜,是不是只有這樣,你才會留下來陪我?」
南宮夜表情平淡,「以彤,你這麼做不值得!以後不要再做這種傻事!」
南宮夜站起來,「你想吃什麼,我去給你買。」
莫以彤搖頭,「我不餓,你陪我!」
「我去抽支煙!」
南宮夜說罷不等她開口就走出了病房。
莫以彤看著他高大的背影,眼淚再一次落下。
南宮夜在吸煙區的長椅上坐下,面色沉重的抽了幾支煙。
正待折回病房時,手機鈴聲這個時候響起。
看著號碼,南宮夜有些煩躁,摁下接听鍵,冷漠的開口,「說!」
連雨蝶此時躺在酒店的床上,有氣沒力的說,「夜總,你可不可以過來一下?我頭好暈,全身發燙,我可能發燒了……」
……
連雨竹躺在床上默默垂淚。
她和藍采兒去找醫生想要剖月復產,醫生卻生了很大的氣,說了一堆沒有說服力的理由拒絕給她剖月復產。
再次給連雨竹檢查宮口情況時,插進她的那只手很粗魯的動著,連雨竹從醫生的手上感到,她惹醫生生氣了!
在一旁看不下去的一個阿姨悄悄說,「你們就別煩醫生了,沒見她們忙嗎?晚上只有兩個醫生值班,她們哪有空給你剖?所以,還是順產吧!忍一忍就過去了。女人總要過這麼一關!」
連雨竹很想哭,她真後悔沒有听媽媽的話,而偏偏信那個順產的夢!
真是造孽啊!
現在可好,已經疼了二十二個小時了,再這樣下去,哪還有力氣生?
藍采兒比連雨竹更加難受,連雨竹哭,她也跟著哭,把其他產婦的家屬看得一愣愣,要不要這樣啊?你這個當媽的又不是沒生過!
有些家屬或者是產婦好奇的問,「你老公呢?怎麼你生孩子痛了一天他也不露個面?女人生孩子可是件大事。有老公陪伴的產婦,更能順利生產……」
連雨竹痛得非常煩躁,听到這些話,心里更加難受,這些狠毒的女人,她們故意的,她們就是想顯擺她們嫁了個好老公!
如今,「老公」二字對連雨竹來說很敏感,她本來可以嫁給南宮夜的,可是現在……
她忽然摟住藍采兒的脖子放聲大哭,「媽,我好想他!我想他想得快發瘋了!」
藍采兒輕拍女兒的後背,「想你男朋友?」
「他不是我男朋友了,我們已經分手了!」
藍采兒忽然也摟著連雨竹的脖子放聲痛哭,「我們母女倆怎麼這麼慘啊……」
周圍的人本來看她們哭得很可憐,鼻子感到酸酸的,也跟著差點掉眼淚。後來一听藍采兒呼天搶地的話語特別滑稽,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于是,在人們看戲般的笑意中,藍采兒母女倆的哭聲簡直驚天地泣鬼神……
哭聲傳至南宮夜的耳里,同時也傳進在同一房間打吊瓶的莫以彤和連雨蝶的耳里。
听到這哭聲,南宮夜心隱隱作痛。
連雨蝶的燒正在退,精神也好了很多,听到哭聲,她面露厭煩之色,「吵死了!是誰家里死了人吧?」
連雨蝶的話更使南宮夜厭煩。
沒過多久,他們听到了恐怖的慘叫聲,這些聲音,淒淒慘慘在黑夜里傳開來,南宮夜卻有一股流淚的沖動,只覺得心里更加難受。
攔住一個護士問,「發生了什麼事?」
小護士紅著臉答,「是產科有人在生孩子!」
「怎麼叫得這麼慘?」
「這……這是在生孩子……」
「有這麼恐怖?」南宮夜眉頭皺得越來越深。
「應該吧!我……我沒生過,我不知道!」小護士臉更紅了。
南宮夜看著她的模樣,竟然想到了某個人,她也是這麼容易臉紅……
「不是有無痛的嗎?」
「其實沒什麼用。除非剖月復產!」
「你們醫院的剖月復產費用很貴?怎麼還有人選擇這麼痛苦的生孩子方式?」
「我也不知道!」
南宮夜刷刷的抽出一疊百元鈔票遞到護士面前,說,「把這筆錢給產婦送去。叫她別自己生了,做剖月復產。」
這慘叫聲讓他听起來心特別特別酸,這是從來沒有過的感覺,比當初連雨竹提出分手時更讓他難過,難過一百倍。
小護士看著眼前的鈔票和大帥哥,嘴角抽了兩下,面露難堪之色,「這……可能是產婦自動選擇自然生產。現在叫得這麼大聲,應該快生了。要是這時準備剖月復產,等準備好了一切估計孩子已經出生了……」
南宮夜不再言語,只是心仍然覺得難受,壓抑。
生孩子這麼痛苦,將來竹有了他的孩子,他肯定不會讓她受這種苦,一定要她剖月復產……
這個想法莫名跳出來,南宮夜的眼眶一下子濕潤了。
竹,你回到我身邊吧?好嗎?
產房里。
連雨竹孤零零的躺在小小的產床上,全身冒汗。
工作人員做了檢查之後,淡淡的說,「宮口才開了三指!」
連雨竹听不懂開了三指是什麼意思,但從醫生的語氣中可以听出離孩子降臨還有很長時間。
「產婦很緊張。」意識中听到有人在耳旁說話,原來是醫生。
在接下來的三個小時里,連雨竹痛得死去活來,有時候實在痛得難以承受才壓抑著叫出聲。
產房很寬很大,兩個助產士坐在離連雨竹遠遠的電腦旁玩游戲,一邊吃宵夜一邊聊天,「這個味道不錯,你試試。」
「嗯,比上次的好吃!」
連雨竹口干舌燥,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她好渴……
凌晨兩點,子宮口終于開全,助產士終于忙乎起來了,耳邊不時傳來她們的聲音,「看見頭了……」
「連雨竹,用力,像平時解大便一樣用力……」
……
旁邊,一個醫生在指導她什麼張口呼吸,什麼時候閉口呼吸。
此時,連雨竹已精疲力竭,她已痛得麻木,意識朦朧中,她感覺到會陰被大剪剪了兩下,卻一點痛覺都沒有……
忽然身體一陣空虛,有人說,「出來了,女孩。兩點二十九分。」
一陣「哇」的哭聲傳出,響徹整個產房,響徹整個醫院,哭聲哄亮有力,傳得遠遠的……
听到孩子哭聲,站在產房門口已經三個多小時的藍采兒哭得更凶了。
我可憐的女兒啊,終于把孩子生下來了!
在這三個小時里,藍采兒只要見到工作人員就請她們放她進產房好讓她陪著女兒奮戰到底,可是醫院有他們的規定,家屬不能進產房陪產!
現在好了,終于生下來了!
听到新生兒的哭聲,南宮夜差點掉下眼淚來,他竟然莫名的感到開心,非常開心。
「夜,你怎麼啦?」莫以彤好奇的問。
他看起來怎麼這麼開心?整得好像他是孩子的親生父親似的!
連雨蝶也不解的看著他。
……
助產士把光溜溜的孩子抱到連雨竹跟前,「看清楚了,男孩還是女孩?」
連雨竹有氣沒力的回答,「女孩!」
隨後護士把孩子放在保溫箱里給孩子量身高體重,把連雨竹準備好的衣服給孩子穿上,再用小被子包裹,抱起來,走到連雨竹身邊問,「在產房外等候的是你什麼人?」
「我媽。」
「叫什麼名字?」
「藍采兒。」
護士不再說什麼,抱了孩子出去了。
連雨竹以為,胎盤娩出後任務就完成了,因為她忽略了一點,那就是被側切了的會陰!
宮縮帶來的劇痛連雨竹能咬牙忍住不出聲,可是會陰切口縫針時那種赤果果穿破血肉的痛,讓她生不如死,即使咬緊牙關也無法承受,慘叫聲再次傳出。
平時不小心被針刺一下疼得差點掉眼淚的連雨竹,終究無法承受縫針穿破血肉而帶來的劇痛,她在窄小的產床上扭動身子,卻不知產床小小的護欄忽然滑下,而連雨竹整個人則從高高的產床上重重的摔下……
南宮夜忽然感到心髒猛的抽痛了一下,握在手里的一次性杯子掉下來,踫到地面的一剎那,水珠頓時四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