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小心!」我大喊一聲。
說時遲那時快,驪淵踢了一腳地上的刀,那刀精準地朝著鄭言斐手中的劍飛去,刀刃與劍刃交鋒,正好打掉了鄭言斐手中的劍。
在場諸位都驚魂未定,這時,只听見沉默了許久的殷鉞道︰「諸將士听令,將謀反篡位的亂臣賊子統統抓起來,押入天牢,听候皇上處置。其余大臣,一律不得出金鑾殿,細細盤查,若發現曾與鄭黨勾結者,一律押入天牢。」他的聲音不響,卻擲地有聲,充滿了威懾力。
當鄭言斐被士兵們押下金鑾殿時,我無意間瞥到了他嘴角那一抹莫名的笑容,頓時我感到一陣毛骨悚然。他在笑什麼?他這副樣子,更讓我惶恐不安。
程寰啊程寰,他現在肯定是很恨我。這一場原本誰都未曾負誰的故事,最終以我負了他結束,我傷一個人至深,他幫我最後一次。天下事太多,我顧及不了兒女私情。如果可以,我也在想,如果當年我家道中落後,他堅持要讓他父親收留我,而不是讓我寄養在晉陽侯府,結局會不會好一些?
「不會的。」有一個人,給我了這個答案。他似乎真的懂我的心思。
我轉過身,望著殷鉞道︰「為什麼?」
殷鉞朝我笑了笑,那樣毫無肅殺的笑容很好看,「因為已經是事實了,再怎麼也無濟于事。」他伸出手,冰冷的手握住我的手,「人嘛,本就應該向前看,程寰他千錯萬錯,只是錯在放不開青梅竹馬兩小無猜的從前。以後的事還有很多,容不得回憶過去。走吧,今天是臘月二十八,就快要過年了,新人終會替舊人的。」
金鑾殿外,皚皚白雪紛紛,原來就要過年了,原來舊事物就要替代新事物了。
梅花三兩朵,誰人折花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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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牢。
我將飯菜都擺好了在桌上,一邊將酒斟上,一邊說道︰「姑父,天下終歸是殷家奠下,旁人染指不得。千錯萬錯也不能謀朝篡位,最後落得一個滿門抄斬。如果這世間真有奈何橋,記得過橋前回頭看看,佷女治下的盛世江山。」
鄭言斐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輕笑一聲︰「難為你還記得我這個姑父。」
我回了他一個微笑,「好歹,佷女在姑父的家里住了兩年。」
「哈哈,你真是越來越會說話了,越來越像殷鉞了。」他笑得很苦澀,低聲沉吟,「人中龍鳳,人中龍鳳,你們當真成了人中龍鳳。」
「姑父,你老了。」我淡淡道。
他似乎被這句話怔住了,他的五官依舊是稜角分明,可是日漸爬滿的皺紋不得不告訴他,流光容易把人拋。他喝了一口酒,淡淡道︰「我想知道,你是怎麼和桓王里應外合的。」
「我想,佷女這點招數,姑父肯定猜到了十之八、九。」我給他續了一杯酒,「一開始,以殷鉞調兵為幌子,將你們的注意力都放到殷鉞身上。然後,驪淵順利地從敦煌調到兵馬。我們考慮到了中途兵馬的折損,所以,必須要有個人留在宮中做內應,那個人便是我。我擔心你們會懷疑到我,所以我故意讓趙歆瑾傳信給長安城統領王朱事情敗露,讓你們誤認為真正的內應是趙歆瑾,而王朱則會被撤去現有的軍權,長安的守衛就會減弱。後來……我知道午門的兵力會被支走,所以,通過乾湖的地下水道把這個消息傳到了外面。」
「我的確是老了,可你也別以為會擊垮我。」他神秘莫測地一笑,「你知道,在你之前,上一任丞相——顧榕是怎麼死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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