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這都是放勛驚險狡詐啊!」豨兜道,「作為您的弟弟,他怎麼可以……」
「豨兜!你的話我听不明白,截至到現在我還沒有听明白大堯哪里有錯啊?」文命爭辯道。
「就是!就是!」丹朱附和道。
「怎麼沒有錯?」豨兜憤怒地說道,「難道那放勛真的就這麼好?」
「好!還是讓我還原過去的一切,給你們听!大家都不要著急!」摯道。
「好!你說,你說!」丹朱道,「不過一定要說實話!」
「放心吧,公子,我這將死之人,還有何理由給你們說謊?」摯道,「我生活在恐懼之中,那時候對我來說,這放勛的聖明簡直比黑龍的洪水都要厲害!」
「原本不應該這樣的!」豨兜道,「如果我們當時直接找到放勛……」
「找到放勛又能怎樣?」文命道,「豨兜,你該不會說找到大堯要殺掉他吧?」
「即便不殺,也不至于發生後來的事!」豨兜道,「這一切都是那咸黑和柞不兩個奸邪之徒耽擱了!」
「豨兜!都說了,誰都不怪,都怪我!」摯道,「是我在你們回來的時候,將城門封閉,暫時不讓你們進城的。」
「我們要是早進去一步,早一步將那咸黑和柞不殺掉,您怎麼又會听那棄和契的話?」豨兜悔恨地說道。
「哎!是我經過這一場惡夢之後,心態放平了,想透了一切。」摯道。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文命問,「還是請老先生認真的講述吧。」
「好啊!」摯道,「過了一兩個月,豨兜他們帶領衛士們回來了,我知道他們會勸我前往殺了放勛,但是,那樣天下會罵我的,我要想實現和帝嚳一般的盛世,還有可能嗎?所以,我下令暫時不讓他們進城,這城頭上堅守的就是咸黑和柞不兩人,因為當時我實在信不過提其他人!」
「老先生您想的沒有錯!」文命道,「只是您不見豨兜、孔壬和我的爹爹鯀,恐怕也不能解決問題。」
「沒錯。」摯道,「也正是在這期間,我的弟弟棄和契來找我,將我說服了!帝嚳將王位禪讓給我,是想讓我將天下治理好,讓族人生活好!現在,我苦苦掙扎,惡夢連連,不但治理不好天下,也讓自己不能輕松,這又是何必呢?」
「當時,棄還說︰‘帝摯啊,再怎麼說,放勛也是我們的弟弟,我們都是兄弟,原本誰做這個王位不都是一樣的?’我听了棄的話,自覺羞愧不已!」摯道。
「棄說的沒錯!」放齊道。
「還有,契也說︰‘帝嚳在位時,帝嚳和我們兄弟都對放勛不好,放勛作為我們的弟弟就沒有得到公正待遇!現在,我們都大了,放勛治理天下的能力和聖德都已經表現出來了,您又何必執著于這一個空位置呢?’契的話,也深深說到了我的心里!」摯繼續說道。
「這棄和契作為你們的兄弟,真是賢者啊!」文命嘆道。
「是啊!」摯道,「棄和契的勸解,讓我豁然開朗!我終于明白,我擔心的是什麼了!我擔心的就是這個位置!這個所謂的聖王之位!」
「老先生終于頓悟了!」文命道。
「不錯!」摯道,「我覺得我的兩個兄弟說的沒錯。如果你有聖德,不在那個位置上一樣是聖德蓋天,天下人一樣稱贊你!如果沒有聖德,就算你在聖王的位置上,又能怎麼樣?」
「主人!話雖然這麼說,但是,你看那大堯,就真的只是憑借著聖德嗎?他也施展了陰謀詭計啊!」豨兜說道。
「大堯根本不會給你們耍陰謀詭計!大堯的聖德已經讓你們惡夢連連了,還用耍陰謀詭計嗎?」丹朱喝道。
雖然文命沒有嘴上支持丹朱,但是心里是認可的。
听摯的講述,那大堯的聖名已經讓天下人認可,還有必要耍什麼陰謀詭計嗎?
「哎!或許能治理好天下的人,也不能僅僅依靠這一點仁德吧?」摯嘆道,「後來,我听了兩位兄弟的勸說,就準備將聖王之位禪讓給放勛。這時候,豨兜他們回來了!」
「他們怎麼進城的?」文命忙問。
「那還用說?要不是我們因為帝摯的命令,不敢私自進城,要不然早將那咸黑和柞不殺了,進城了。」豨兜道,「後來,我們三人商議,覺得事情不對,就殺了咸黑和柞不,進城了。」
「啊!你們將他們殺了?」放齊忙道。
「那有什麼?」豨兜怒道,「那兩個可惡的東西,竟然迷惑主人……」
「哎,豨兜,我都說了,誰都不怨,都怨我!是我害了他們!」摯道,「我明明知道他們根本阻擋不了你們,但是,我還是讓他們替我守城,去阻止你們!」
「他們兩個渾人,只能玩玩音樂,如果能參與政事?就憑他們,要本事沒有本事,要見解沒有見解,如果幫助您治理天下?」豨兜道。
「是啊!我還是虧對咸黑和柞不兩個人啊!」摯道,「不過,你們到來的時候,我已經改變心意了!」
「主人啊!如果當時你听了我們三個人的話,該有多好,也不至于落到後來的下場啊!」豨兜道。
「後來到底怎麼樣了?」丹朱急不可耐,追問道。
「後來,孔壬和豨兜兩人勸我,要保住聖王的位置,將放勛殺掉!而大鯀卻反對,說放勛的確有聖德,如何能將這樣的人殺掉?那樣不是損害我的名聲嗎?」摯道。
「姬鯀師兄說的沒錯啊!」後羿道,「那樣看似一時保住您的位置,但是,卻是在告訴天下人,你嫉賢妒能,不能用人!就算自己的親弟弟,你也不惜加害,那樣您一樣難以治理好天下啊!」
「說的是啊!」摯道,「既然如此,我只有一條路可走,那就是讓位!」
「這也是形勢使然!」文命道,「可見,能不能得天下,不是你想得就能得,而是要有勢!這個勢要看你有沒有聖王的聖德啊!」
「嗯,小子說的沒錯!」摯道,「正是日此!可惜,我明白這一切已經太晚了!那放勛不幸的少年經歷,卻成了天下人同情的地方,後來四處求賢,治理天下的才能有成了天下人愛戴和擁護的地方!我想扭轉這一切,怎麼能一下子成功呢?這就是‘勢’啊!」
「不錯!」文命道,「那後來您是如何將王位禪讓給大堯的呢?」
「哎!其實,在禪讓前,我心里並不能完全放心,我並不想真的將這聖王之位禪讓給大堯!」摯道。
「這是怎麼說?」文命忙問。
「剛才說過,我也想像帝嚳一樣,將這天下經營好,治理好!怎麼想將這天下隨便相讓?」
「可是,您還有辦法將天下守住嗎?」文命問,似乎若有所思。
「當時我想,我將這位置禪讓大張旗鼓地禪讓給放勛,如果他毫不猶豫接受了,那我就讓人放出話去,就算大放勛素有竊取聖王之位的心思!」摯道。
「哎呀,你這一招夠陰險的!」丹朱叫道。
「可惜,恐怕大堯不會上當的!」放齊道。
「是啊!」文命也道,「大堯事事總是讓人,他就是靠這樣的做法,才取得天下人的信任,再說,大堯英明睿智,又怎麼會這麼混呢?」
「你說的沒錯!」摯道,「可是我沒有更好的辦法,只有這一條路可走。當時我是抱著最後一絲希望的。所以,我前往陶唐之地,親自訪問放勛弟弟,讓天下人作證,我要將這聖王之位讓給他!」
「那大堯當時是什麼表現?」放齊忙道。
「還能什麼表現?就是後來大家知道的啊!」摯道,「放勛當面回絕了,而且非常堅決,還當著大家的面兒跪在我面前說,他只是想幫助我治理好帝嚳留下來的天下,為族人謀福利,並不想做什麼聖王!」
「他那都是故作姿態!」豨兜怒道。
「豨兜!如果一個人能將自己的惡行藏起來一輩子,那這個還是壞人嗎?」摯道。
「對呀!」丹朱道,「你反對大堯,不過是你的私心在作祟罷了!」
「那後來呢?」文命問。
「後來,我回到高辛,但是,天下的人都歌頌放勛的聖德,對自己兄弟仁德,更加擁護他了!」摯道。
「這麼說來,你的這最後一點希望並沒有起到效果!」文命道。
「是的!放勛在長期的受帝嚳冷落,經受世間磨難的過程中,就愛那個自己鍛煉的非常聰明,根本不會隨便上當!」摯道。
「對呀!那後來呢?」放齊又道。
「後來,我再次前往。而且,孔壬和豨兜也提前背著我擅自放出話去,說放勛其實一直都有篡奪王位之心,不過是為了沽名釣譽,籠絡天下人心,這才不接受的!」
「你們真卑鄙!」丹朱毫無顧忌,朝著豨兜罵道!
「呸!你算什麼東西!當時,那放勛本來就是自作聰明,故作姿態罷了!難道我們還看不出來?」豨兜針鋒相對!
「我前往再次禪讓,但是,大堯竟然為了糾正天下人的猜測,獨自躲了起來,始終不見!……」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