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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三) 特別小組密查真相怪車手盟誓反擊

夜色又來了。♀沒有得到沙比血衣的胡快決定推遲去省城。明天,他準備參加凌法天隊長的葬禮,爭取在殯儀館和凌隊長的愛人接觸上,一定要拿到血衣。忽然想起了沙比,就想再去醫院探望一下。

沙比仍然在特護病房,無知無覺,植物狀態的仰天躺在病榻上。除了呼吸和眼球無意識地轉動外,沒有任何康復的表現。胡快問了醫生,醫生說啥時候康復很難說,每天除了用藥還做體能康復治療,用針灸刺激穴位,但效果不大,病人沒有痛感,無正常人的反應。

胡快坐在沙比的床前,用雙手使勁地搓揉他的「合谷穴」,妄圖讓他產生酸痛而回應,又趴在耳邊呼喚他的名字,沙比卻目不斜視呆呆的望著棚壁。胡快默默地流淚,看著眼前這位為幫助自己而慘遭摧殘的優秀記者,痛從心生。

他把臉貼在沙比的臉上決然說道︰「好兄弟,對不起了。等我完成任務,天天來陪你,直到你醒過來!」

大街燈火通明的時候,胡快拖著沉重的腳步回到了八樓小屋。重新整理了迷彩包里的物件,又檢查了包好的微型沖鋒槍,用塑料袋把證言材料加套了兩層,把俄羅斯彈弓和僅剩的八顆「泥辣彈」放在了床頭,之後,就躺在床上閉了眼楮陷入了胡思亂想。

不由得又想起了被封殺在車庫的山鷹怪車,看來,去英國參賽是不可能了。人的意願是可以改變的,特別是遇到了突然的災難和巨大的刺激後。凌隊長的死,是必須要償還的。不把蓋黑蓋送進監獄,就是自己最大的恥辱,就會讓身心崩潰。死于自責!

輕輕的敲門聲讓他停止了思想。憑感覺不像是來追殺的蓋黑蓋的鏢手。為安全起見,他靜觀細听,沒有立刻問來者?敲門聲仍在繼續,並伴有嘶啞的聲音︰「胡快,在家嗎?我是雨雪。」

胡快一下從床上蹦到了地上開了門。第一眼就發現雨雪的臉面嚇人,慘黃無一絲血色。

他上前扶住問︰「雨雪。你怎麼了,從哪來的呀?」雨雪無力的答︰「快給我點水。」胡快遞上礦泉水,雨雪捂著胸從包里掏出藥塞進了嘴里喝下,軟軟地靠在沙發上閉著眼楮道︰「等兩分鐘再說話。」胡快緊張的說︰「行行,不急不急。」

兩分鐘後雨雪睜開了眼楮,苦苦的咳嗽了一會說道︰「我是從俄羅斯來的。和保羅已經談好了條件,不再決斗了,他和你沒事了。」

「現在,就差蓋黑蓋了,我想和他也談一次。用交易的方式,給他一筆錢,讓他放棄對你的報復。車禍的損失和醫藥費都付給他,這樣就可以安心的參賽了,實現你的怪車理想。我這次來,就是這個目的。」

胡快沉默著听完雨雪的話︰「雨雪,都不用了。你為我受苦受難已經夠多了,看著你現在的樣子,我心都碎了。保羅這個王八蛋欺負你折磨你都是因為我,現在都結束了。我已經決定。放棄大賽,不要怪車了。」

「你現在的當務之急就是治療病痛!去最好的醫院,決不能再拖了。等我的事平靜了,就和你去日本,日本有一家在國際上都出名的專治晚期癌癥的權威醫院,有三百多種先進的治療技術,一定能治好你的病癥!」

胡快懇切的望著雨雪,充滿了焦急。

雨雪卻驚呆了!她怎麼也沒想到胡快會放棄他一生苦苦追求的理想。雨雪滿臉狐疑的問︰「什麼,你說什麼?不要怪車了?你害怕了嗎?你恐懼了嗎?為什麼,為什麼啊?」

胡快靜了下來。凝視著雨雪︰「為了凌法天隊長的遺囑,為了把蓋黑蓋送進監獄!凌隊長已經被蓋黑蓋殺害了,死前,他把重任交給了我。」

「雨雪,現在和蓋黑蓋的對抗已經不是個人的恩恩怨怨了,是正義和邪惡的生死對決,北城蓋黑蓋惡勢力的殘忍瘋狂,已經不允許我去參加怪車大賽了,我不能再等了。我必須完成凌隊長的遺囑,他是為我死的。所以,我必須放棄怪車。」

胡快拉著雨雪的手,講完了他和凌法天在十樓與惡勢力暴徒抗擊的慘烈細節。雨雪輕輕地流著淚水,心靈完全被胡快一種從未有過的的精神震撼了。

胡快,這個曾經的丈夫,一個在她心中沒有位置,沒有崇拜,沒有能力,沒有味道的失敗主義者。她從沒有發現過憂郁懦弱的他,會深藏著臨危不懼,為正義去赴死的驍勇,可以舍棄一生鐘愛的志向而赴湯蹈火,以卵擊石以羸弱的能量向強勢的惡勢力宣戰。

而自己呢?在貌似坐擁了數千萬成為名副其實的巨富後,自己的精神,自己的境界又在哪呢?享受財富,揮霍財富,滿足生命的**,和胡快為正義而死的行動能成比例嗎?

胡快的英勇讓她感到了深深的疚痛,也讓她在內心做出了一個全新的決定︰改變「末日揮霍」的選擇!再為胡快多做一些排除危險的事情,用擁有的全部財富保護胡快的安全,也算為消滅蓋黑蓋惡勢力盡到綿薄之力。還有就是,一定要盡到全力讓胡快踏上世界賽道。

雨雪動情了︰「謝謝你胡快,我今天,才發現你是這樣的可親可敬。從前,我總是瞧不起你,諷刺你打擊你,讓你始終沒有開心的日子,沒有快樂的生活,我沒有盡到妻子的責任。其實,你比我優秀多了,做人做事我遠不及你的。」

「我是為錢而活,追求虛榮的富麗堂皇,渴望享受,喜歡上等人揮金如土的感覺,我瞧不起貧窮,一心為成為富貴之人而奮斗。現在,我真的知道,我追求的軌道錯了,雖然已經晚了,但是,在我即將離開這個世界的時候。終于發現了我的無知,我的膚淺。」

「在離開你之前,我能改變我從前的一切,就算是一種彌補吧,這是你的功勞。我同意你的決定,更敬佩你的勇敢。不過。我必須提出建議,你要一邊和不法勢力戰斗,一邊去實現你的理想,如期參賽。」

「戰斗,由你完成,參賽。由我保證!我要告訴你,我剛剛改變了主意,不去國外揮霍財富了,留下來為你保護怪車,再送你去英國大賽。兩者同時進行,大賽和戰斗同等重要。我就是要付出代價,為你做好你最喜歡的最後一件事,然後,就安心的永別了。」

雨雪的聲音突然充滿了感傷︰「你知道嗎,此時此刻,我是多麼的希望和你在一起,多麼的想和你**!可是,我的身體已經依靠止痛藥維持了,渾身的疼痛時刻折磨著我的意志。♀我快堅持不住了。兩個小時一次的大麻止痛藥,不知道還能堅持多久?」

雨雪依偎在胡快的懷里,淚光淋淋,呈現出一種無限的留戀。

胡快勸慰︰「雨雪,我不許你絕望!你是一位非常優秀的女性,你用智慧才華創造的財富理應你去享受,你擁有的富貴資本是你成功的證明。人各有志,你的志,就是成為受人睹目的老板。」

「而我的一生徒有理想一事無成,支離破碎。終日潦倒,我才是一個不合格的男人,怎麼能和你相比呢。我們今晚的交流,是我一生中最愉快的一次,終于得到了你的認可,這比什麼都開心,這要比給我一筆財富還重要,男人第一位的不是金錢是尊嚴,人格的尊嚴。」

「雖然,我們分手了,但是此刻,你在我心中已經復婚了。我仍然會像從前那樣听你的話,只是這次,我還要堅持我的決定,把蓋黑蓋送上法庭扔進監獄!怪車大賽就留給未來吧。這也是我的理想,新的理想,一個必須要實現的無可替代的理想。我們做個同盟誓言吧,戰勝災難,為了未來,共同活下來!」

說完,胡快就俯下頭去吻雨雪。雨雪用手擋住了︰「我已經到了咯血期,听你的話吧,留給未來。」

雨雪擁著胡快站了起來︰「真舍不得離開你了,保羅監控得很厲害。今晚我要去賓館住,他會打電話探問的,賓館有座機。我還是為你擔心,蓋黑蓋太有勢力了,你是他的最後一個對抗者,危險難測,要特別當心啊,我會隨時幫你的。」

胡快點點頭︰「我會的。你更要保重,記住我們的承諾!」

上午十點,凌法天的葬禮儀式開始。

胡快提前一個小時趕到了「北城錦繡山」殯儀館。當他匯入葬禮的人群中才發現,所有的人都是黑白素裝,只有自己穿了海藍色運動裝和紅色回力鞋,這樣的裝束格外扎眼。

參加葬禮的規模還算可以,大多是警界人員。凌法天畢竟在北城公安局曉有名氣,雖然是在被撤掉刑偵隊長後犧牲的,可他曾經的業績功不可沒。

在近百人的警官和一些機關干部企業公司人員以及各界代表中看出,凌法天的威望不薄。數十簇花圈挽帶圍擁下,凌法天遺像的目光,肅穆威嚴,英氣依然。

胡快在後面三排融進了各界代表中,靜靜地觀察著周圍的陌生人。他本想進入前幾排,希望能夠辨清參加葬禮的凌法天愛人的容貌,但是,前幾排幾乎都是有頭有臉的警方代表和各界人物。

他這個無名無份的小人物,根本就不可能納入其中。這樣,只有等待瞻仰遺容時再想辦法了。

哀樂終于想起來了,催人淚下的憂傷旋律,在特定的悲慟環境下又一次感染了胡快,凝視著凌法天的遺像,十樓慘烈悲壯的景象一次次重現于胡快的心幕。

他的眼楮被無法抑制的悲傷打濕了,淚珠不間斷的參差而落,墨鏡一片模糊,他不敢摘下鏡子,任胸中的痛苦在墨鏡下肆意泛起。北城的一位公安局副局長致了悼詞,悼詞的前半部對凌法天的功績給予了相當的評價。

就在接近尾聲時,胡快听到了這樣的話︰「然而,在凌法天同志因工作失誤,離開刑偵隊長領導崗位後,于一棟即將拆遷的空樓中,與一群來路不明的非法人員發生糾葛。出現了意想不到的暴力傷害,致使凌法天同志不幸身亡。鑒于其在公安戰線的表現,對凌法天同志的遇難為因公殉職……」

這樣的結論,讓胡快心如刀絞。凌法天明明是因和北城惡勢力暴徒搏斗而壯烈犧牲,卻被如此不清不白的定為因公殉職,竟然連烈士的稱號都沒得到。天理何在?正義何在?這對于受害者的家人,將是怎樣的打擊!

胡快怒火中燒,卻無能為力。恨不得沖上前去當眾揭開凌法天的真正死因,讓事實真相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然而,此時的沖動只能帶來不堪設想的後果,他緊握的拳頭松開了。一想到凌隊長的遺囑。深深的地吐出一口氣,咬住了嘴唇。

開始瞻仰遺容了。

前面的人們依次順序排列著走過,在凌法天靈柩前默哀,然後向家屬做握手慰問。緩慢的腳步總算輪到胡快這排了,胡快的悲傷情緒更重了。當他即將接近凌法天的遺體時刻,突然發現,前排花圈有一簇挽聯上寫著巨頭公司的字樣。

立刻心中翻江倒海遭到了極大的刺激︰難道,蓋黑蓋也來了嗎?想著,就走到了靈柩的頂端了。在紛亂的情緒中,垂首為凌法天深深的鞠了三躬,看著躺在靈柩里花束中這位為拯救自己而死的高尚警官,他陷入了呆呆的樣子,定定的不動了。

後面有人提示他跟上前面的人,他才從呆滯中醒來。不經意間。猛然看見,跟在後面的第七個人極像蓋黑蓋。短粗的身材,平頭,寬大的墨鏡,臉綻橫肉,一身黑衣,這些粗劣的標志絕不會錯的。

胡快判定時,對方似乎也從墨鏡的後面射出了特別的目光。兩只不同的墨鏡,都在秒內對峙出各自的疑慮,胡快渾身的汗毛刷地豎起。汗也下來了,急轉身,向家屬方向走去。

凌隊長的家屬親戚一字排開,憑感覺和對主次家屬的推斷,第一位已經泣不成聲的中年女性應該是凌隊長的愛人了。胡快摘下墨鏡伸出雙手握去,用最快的語速說︰「嫂子,節哀。我是凌隊長的朋友,改日去您家拜訪。您允許我去嗎?」說完,期待著她的回答。

而她只是漠然地把手抽了回去,目光迷離的繼續掩面而泣。

後面的人上來了,胡快移動了腳步。他的心被緊張撕扯著,蓋黑蓋突然的出現,讓他舉棋不定,是離開還是等待?正在矛盾中,一位雙眼通紅的女警察擦著淚從他的身邊走過,定楮一看,是那天接待他的那位大眼警官。

胡快立刻走上前輕呼︰「女警官,您也來了。」大眼女警官回頭看,見是凌法天的「表弟」,就友好的說︰「能不來嗎,凌隊是我們最好的警官。他不該這樣的離開我們,他死的讓人揪心啊!找到凌隊的家了嗎?」

胡快激動了,他萬沒想到,這位善良的大眼女警官還記著那天的事呢,這正是他求之不得的,急忙回答︰「沒有,沒有找到。凌隊長死前有一個重要任務交給了我,我沒完成啊!」胡快故意說出了一個懸念。大眼警官馬上問︰「重要任務?讓你去完成?什麼任務?」

胡快靈機一動,決定求助她,就說出了讓女警官震驚的話「︰凌隊長死的很冤,悼詞上的結論不真實,他是被北城蓋黑蓋邪惡勢力殺害的。我必須要找到一個鐵證,這個鐵證就在凌隊長的家里,一件血衣!」

大眼女警官的眼楮瞪得更大了︰「什麼?血衣?你到底是什麼人?」她滿臉疑雲的看著胡快,既復雜又期待。

胡快知道必須要說了︰「我是被蓋黑蓋惡勢力追殺的怪車手胡快,凌隊長是為了救我而被不法暴徒惡勢力殺死的。我是專門為完成凌隊長遺囑而來的,我親歷了罪惡的第一現場。」

大眼女警官似乎猛然醒悟了︰「噢,你就是發現報報道的那個受傷的怪車手嗎?凌隊為何要救你?你為何不報案?」

胡快急急回答︰「您先不要追問,情況復雜,一兩句說不清楚。此地很危險,惡勢力老大也在這里。現在最急的是拿到血衣,這是凌隊長的重托,請您一定幫我去凌隊長家!」

大眼女警官有些緊張了。她怎麼也不敢相信,此情此景跟香港勢暴力片里的情節如此相似,生活中果真有這樣的真實啊!

正不知如何回答,胡快低聲說道︰「他們來了,在我身後。快,為了凌隊,拉住我的手,掩護一下。」

大眼女警官還算勇敢,上前一步挽住了胡快的胳膊,做出了一個親密的樣式。與此同時,後面的那個身材短粗,戴著墨鏡的平頭者和兩個黑衣人急步跟上,高喊了一聲︰「胡快,是你嗎?」

胡快咬住牙沒有回頭。後面的人繼續喊,胡快胡快,你站住!女警官一甩頭︰「你們瞎喊啥,誰是胡快?」挽著胡快向門外走去。

女警官的阻止很起作用,後面的聲音消失了。

躲過了這危險的一幕,胡快被渾身的冷汗濕透了。叫喊的人,確實是蓋黑蓋,他那陰毒的眼楮發現了胡快扎眼的行頭,特別是胡快那雙紅色回力鞋,讓他疑慮不已。

不過,胡快的光頭,與大眼女警官為伴的行為,又迫使他的疑心不得不消失。雖然,回力鞋的謎團還在繚繞著他。

趁著人多雜亂,大眼女警官拉開了一輛警車門,倆人上了警車。

胡快抓緊時間說道︰「請相信我的話,我掌握了北城惡勢力殺害凌隊長的所有事實,而且凌隊長被撤職和惡勢力的誣陷有關。因為我和他是一起被惡勢力追殺在拆遷樓的,我是唯一的證人證據和存活者。」

「還有,畢局長一定也是被陷害的。我之所以冒充凌隊長的表弟,就是為了拿到血衣,發現報沙比的血衣。這是凌隊長死前的托付,沙比也是被害者。您是好人,我才非常信任的告訴您凌隊長的死因,請您一定保密。」

大眼女警官被胡快的正義感動了︰「我相信你的話是真的,這可是生死攸關的大事啊,我敬佩你的這種勇氣義氣。但是千萬要小心,要非常的謹慎,這可是和北城惡勢力對抗呀!公安局內也很復雜,決不能把此事暴露給任何人。血衣的事,我能幫你做到。你一個人去干這樣一件大事,太艱難太危險了!」

胡快說道︰「只有這樣了,您能幫我已經讓我非常感動,剛才如果不是您擋駕保護,我已經又在逃亡路上了,惡勢力老大蓋黑蓋時刻在找我,劫殺我,讓我像凌隊長那樣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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