壯漢們揮舞著鋼管、軍刀吼叫著,有兩個已經迫近胡快兩三米之間了,胡快背著迷彩包手里拉動彈弓,一回頭射倒了一個。♀凌法天高聲叫喊︰「胡快,我在這!」
胡快抬頭望見了凌法天,焦急的呼叫︰「凌隊長,我的腿傷了,上不去了!」說話間,另一個壯漢沖到了胡快的身前用軍刀逼住了脖頸,眼看著胡快命系手起刀落間,胡快絕望的表情已經縴毫畢現了。
凌法天顧不了更多,「刷」地從十樓狠命甩出銅鞭,銅鞭從高空劃出一道流星金光,九節銅鞭先是筆挺似鏈,忽又化作一枚疾旋的銅球飛抵目標。只听一聲慘叫軍刀壯漢刃落人倒。
凌法天疾呼︰「胡快,把鞭拿回來,快上樓哇!」胡快撿了銅鞭痛苦的回答︰「凌隊,別管我了,腿不行了。」凌法天急了︰「你必須給我上來,我去救你!」
胡快被激將得有了信心,咬牙拖著傷腿用肩膀撞開了單元門,費勁地移進了一樓,又一幫黑衣壯漢追了過來。凌法天施展特警絕技,從十樓一層一層的扶手上疾速滑下來,在二樓台階上迎到了胡快,背起就走。
胡快把銅鞭掛在凌法天的脖子上激動地說︰「謝謝凌隊神鞭,要不我就沒命了。」又掏出兩顆「泥辣彈」說︰「凌隊,慢點,讓我把彈弓上好,把我反背過來。」
凌法天沒看他︰「啥時候了,還有心扯淡!」胡快道︰「不是扯淡,這把救命彈弓不比你的銅鞭差,一會就知道它的威力了!」
這時一樓雜亂的腳步上來了,已經上到三樓的凌法天鼓勵︰「別怕,他們在下我們在上,讓我領教領教你的泥辣彈威力。說著就把胡快反背了。」胡快說︰「凌隊,背穩我,您听他們的慘叫就行了。」
話落。胡快拉滿弓弦對準一個剛沖到三樓台階的壯漢的腦門射出了泥辣彈,壯漢殺豬般的嚎叫著。疼痛的捂了面門鼠般竄跳,扔了鋼管。凌法天見狀大喜︰「兄弟,好功法,繼續給我狠打!」
背到九樓緩台時,凌法天背不動了,靠著牆推著胡快說︰「你趕快上去,拽著扶手上。我來對付他們。」胡快說︰「不行,他們人多,我不能離開你。」凌法天命令︰「你給我上去,你比我重要。你要是死了我們就徹底完蛋了!」
此刻一幫黑衣壯漢已經參差上到了八樓的台階口,很快就有三個舉刀狂叫著沖了過來。凌法天揮動銅鞭拉開架勢準備抗擊壯漢,不想,樓道空間太窄,甩出的銅鞭被阻擋磕在了牆壁上。反彈了回來。一黑衣壯漢的軍刀砍向了凌法天。胡快急喊,凌隊躲刀!
凌法天躲是躲不開了,一個急側身倒地同時出腿斜刺,踹掉了壯漢的軍刀。胡快趁機贏得了時間,拉開彈弓對準壯漢的腦袋「嗖嗖嗖」連續發出三彈。「泥懶蛋」在他的腦門碎裂了,彌漫的川椒面覆蓋了壯漢的臉目,他胡亂的掙扎竟然沒有倒下,一縱身撲向胡快,胡快臨危。
凌法天迅即改變鞭法,對準壯漢的下盤抖出一個「銀蛇吐信」,這次很奏效,鞭頭刺中了壯漢的小腿,痛叫著滾下了樓梯。♀
凌法天拼力拽起胡快往上推︰「堅持住,死活也要上去!」
下面的罵聲又上來了,其中有人喊道︰「媽的,別費勁了,用槍把他倆干了!」接著就听見槍膛推彈的聲音。
胡快緊張了︰「凌隊,咋辦,這幫家伙用槍了?」凌法天說︰「別怕,有我在,死不了。上到十樓就沒事。」一使勁,背起胡快登上了最後一層台階。
進了閣樓凌法天迅速反鎖上門︰「守住門,我報警110。」凌法天撥通了110指揮中心,剛剛說︰「我是凌法天,現被歹徒圍困在……」
手機就沒電了。胡快趕緊掏兜找手機,也找不到了,追殺中手機丟失了。
凌法天沉著地說道︰「兄弟,沉住氣,這樣的場面我見多了。這是防盜門,只要守住門口,他們就別想進來。進來一個咱倆就消滅一個。你我的武器很不錯,完全可以守住十樓。沒殺過人吧?今天說不定咱倆要當一回殺手了!」
胡快放松了許多︰「那就殺吧!凌隊,您這銅鞭真漂亮。從十樓甩下的那一鞭擊中了那殺手的手腕,我見他的腕子提了當啷肯定是折了,鞭力真猛!」凌法天笑了︰「猛啥,比以前差多了,這銅鞭讓我犯過錯誤,我發誓不再玩鞭,現在又違紀了。」
胡快說︰「違啥紀呀,您是正當防衛。我還欠您一個救命情呢,爭取還上。我用這把俄羅斯彈弓保衛您!」
砸門聲突然響起。混亂的腳步,嘈雜的叫罵同時從門口襲來︰「胡快,媽的,你死定了!給你五分鐘時間,從里邊滾出來,五分鐘後,叫你滿身槍眼!」
凌法天胡快立刻嚴陣以待,一個握鞭一個拉弓。胡快的腳疼得站不住了,只好依靠著牆壁,凝神屏息盯住防盜門,凌法天提著銅鞭四處尋找能用的物器,空空的房間里只找到了兩把掉了漆的實木椅子。
他把椅子搬到胡快的身邊,自己站到了椅子背後︰「咱倆一人一把,當盾牌用,擋刀擋槍多一層是一層。」胡快又緊張了︰「凌隊,咋整,五分鐘快到了,我們能守住嗎?」凌法天雙目噴火:「急啥,听我指揮!讓我看看你的腳。」
凌法天擼起他的褲腿,一模。發現並沒有傷口,只是踝骨處腫脹的很凶︰「沒啥事,腿沒折骨頭沒傷,八成是崴了。挺住,我來給你端上。」
不等胡快說話,凌法天雙手猛然拉捋腳腕,突然回勁一托,只听骨關節「嘎巴」一聲,疼得胡快大叫不止,凌法天說道︰「好了,站起來甩甩。」胡快忍痛站了起來。竟然真的站直了。胡快驚叫︰「好了!凌隊神醫呀!」凌法天道︰「干特警時學的,練擒拿時經常崴腳。」
狂暴的砸門聲又一次山搖地動般的響起。防盜門劇烈地波動,門框四周的牆壁開始落下粉塵。門鏡也被扎開了洞孔,凌法天知道。真正的危險降臨了。憑經驗判斷,這幫暴徒必須要完成絕殺的目的。僅憑他和胡快的力量,要戰勝手持刀槍棍棒的十幾個殺手太不容易了。
他暗自想,必須要保住胡快,豁出命也要讓胡快活下來。想到此,他大聲喝道︰「我是刑偵隊長凌法天,你們听著。立刻住手,停止犯罪!否則你們都要被壓上法場!如果想替蓋黑蓋殺人,我來做你們的人質!你們敢死嗎,敢和警察同歸于盡嗎?」
門外毫無示弱。砸門聲更猛了︰「你媽的,你就是被撤職的公安隊長啊,還跟我們裝倔,找死嗎?你是自己跳樓,還是讓我們把你扔下去?」「咚咚咚」防盜門被砸的已經變形了。
凌法天雙手攥住椅背眉頭緊皺︰「兄弟,能護身的只有椅子了。听著。跟上我,門倒了後,我們沖出去!記住,你給我必須活著!」胡快攔住︰「不行,讓我在前面。我練過武功。」
凌法天道︰「別扯了,我還練過擒拿呢,近戰是我強項。給我當助手,沖出去就是勝利!」胡快說︰「我用彈弓,遠程配合。」
變形的防盜門始終沒倒。凌法天胡快都緩了一口氣,也許,這種制作堅固的防盜門是砸不開的。正想著,就听「砰砰」兩聲沉悶的槍響,門栓處透出一道煙塵。緊接著,就是數只腳的猛踹,防盜門終于不幸地敞開了。
沒等暴徒們收回腿腳,胡快就見凌法天速度猶如潛伏蓄勢的獵豹,大喝一聲︰「嗨!」手中的椅子投槍般飛刺出去。木椅的四只椅腿像四把利刃刺向兩個暴徒的胸月復,遭創的暴徒仰天向後倒去。
凌法天再發力,揮起椅子砸向後面的暴徒,卻發現一支雙筒散彈槍已經對準了自己的胸口。凌法天本能地感到︰完了!拋出椅子的同時,閉上了眼楮等待著那致命的槍聲,卻听到了槍落人倒的叫聲。
持槍的暴徒捂著眼楮轉成陀螺,凌法天回頭,看見猛拉彈弓的胡快還在拼命地補射,後面的暴徒又有中彈者,抱頭退了回去。凌法天激動的扔出一句粗話︰「娘的,干得好!」得到稱贊的胡快更加無畏,一連猛烈射出十幾顆「泥辣彈」。凌法天趁勢準備追下去,卻從九樓口的兩側又竄出舉槍的暴徒,上來就是「砰砰砰砰」一頓狂射。
扇形面的散彈,把樓道水泥牆壁打得煙霧四起,火星飛濺,凌法天立即用身體擋住胡快,退回了閣樓。關門的一瞬間,還是被散彈擊中了腰部,一個筋頭栽倒了,血像岩漿咕咕的冒了出來。胡快驚叫︰「凌隊你中槍了!」抱起凌法天進入了閣樓最里間臥室,關了門。
凌法天急了,咬著牙捂著流血的月復部命令︰「快出去,守住第一道門,否則我們就成籠中鳥了!」胡快血脈噴張叫道︰「我去跟他們同歸于盡!」沖出臥室,抓起那把椅子做防護撲向門口,剛一接近防盜門,門外的槍又響了。散彈射在了椅子上。
胡快趴在了地上,使勁想找出一種有效的抗擊辦法,這時凌法天捂著血色的月復部移動過來︰「兄弟,勇敢點!不就是個死嗎,能咋地!今天是凶多吉少了,都怪我,把你整到這個鬼地方,槍聲這麼響也沒人救我們,這是拆遷的房子,外面的人一定是誤會了,以為是拆遷的動靜。」
「現在唯一的希望是從閣樓下去。你听著,閣樓窗口外牆下方有一根排水管,水管和牆壁之間有十公分左右的空隙,管子連接處可蹬踏,管子緊挨著九樓陽台,陽台的玻璃已經碎了,我來時觀察過。」
「借助這根水管滑到九樓陽台不成問題,問題是怎樣抓住水管,窗口和水管之間有兩米多的距離,需要縮短距離才能抱住水管。重要的還要有懸空的膽量!現在敢不敢都要闖了,總比死在殺手的槍口下好。我來掩護你,你必須要活著出去,這是我最後的一次命令!」
凌法天緊握著染血的銅鞭,艱難地說完了他想說的話。
胡快突然變得瘋狂了堅決不肯︰「我不干!我絕不會讓你為我去死的。凌隊你想想,你不在了。我活著又有什麼用啊?你這著名的刑偵隊長都被繳槍停職,我一介草民就更整不過勢力強大的惡霸了。」
「我是跟定你了,你死我就死你活我就活。這個世界沒啥可留戀的了,命都不要了。什麼怪車什麼大賽什麼理想什麼代表國家都沒意義了,我最後的願望就是和你一道死的光明正大,死的不給自己丟臉!」
凌法天火了︰「你混蛋!這是狗屁邏輯!你不想逃生可以,但是你必須給我指出一條逃生的路!指出來,我逃,你替我去死!指不出,你立即無條件給我逃出去!」
凌法天怒怒的用兩手抓住胡快的領口使勁頂在牆壁上逼視著他。胡快的後背被迷彩包里的東西咯的生疼。猛然驚叫道︰「我們有活路了!凌隊,你放開我!」
凌法天莫名其妙的松開了手急問︰「快說!啥活路?」胡快抖肩摘下迷彩包,拽開拉鏈掏出一枚「地滾式禮花彈」急說︰「這是我制作的防身武器,威力無比。僅次于美式手雷。剛才過度緊張,都忘了!」胡快抱住凌法天激動不已︰「讓我炸飛這幫王八蛋!」
凌法天瞪著眼楮︰「手雷?這團黃泥是手雷?」
胡快自信道;「威力無比,一會就有好戲了!」
凌法天還在迷霧里,防盜門體又一次被密集的散彈槍打成了蜂窩,門外混亂的腳步逼近了。胡快把導火索套在小拇指上恨恨地說︰「你大爺的。來吧!」護住凌法天躲到了拐角處,避開了猛烈的散彈雨,緊緊盯住門口的變化。
靜了數秒鐘後突然防盜門口六七個暴徒狂叫著猛沖了進來,蜂擁聚集的的剎那間,拐角處的胡快敏捷揚手。像打保齡球似地拋出了禮花彈,直接從空中落入了暴徒群中。瘋狂的暴徒看著一只黃泥大球冒著好看的火花旋轉著凌空飛來,不知何物?
左躲右閃妄圖避開,落地的瞬間一暴徒用腳踩踏想去熄滅火花,卻踩到了觸雷般的轟然巨響。「地滾式禮花彈」良好的送給了這幫暴徒以煙花火藥味的遍體鱗傷和萬分恐懼,頓時掀起一片鬼哭狼嚎。
傷恐的暴徒,被這枚奇特的禮花彈炸退到九樓,不敢再貿然攻擊。
現在,十樓的樓道徹底靜下來了。凌法天扳住胡快的肩膀,綻開笑容︰「兄弟,你真是個怪才!還有黃泥手雷嗎?我們借助它沖出去!」胡快回答︰「還有兩個。」凌法天振奮︰「真夠絕的!听我指揮,不到關鍵時刻不許用!」
說完,臉色突然出現痛苦狀。胡快一看,凌法天的月復部又涌出一股鮮血。胡快焦急道:「凌隊,能堅持住嗎?我來給你包扎一下吧。」凌法天捂著肚子,痛苦地說:「別管我了,你趕快沖出去!」胡快堅決不從!
在濃重的火藥味里,胡快一手攙扶著凌法天一手提著禮花彈往九樓下。九樓,沒有阻劫,八樓,也沒有暴徒的影子。凌法天長出了一口氣︰「兄弟,看來,你這個黃泥彈炸飛了他們的狗膽了。」
胡快也放松了砰砰的心跳。走到五樓時,樓道的光線暗了許多。凌法天的警惕又上來了︰「兄弟,不對呀,這麼靜不是好事!等等,看好了再下。」
話音未落,就從四樓梯口下面吐出兩條藍色光火︰「砰砰」「砰砰砰砰」呼嘯的散彈迎面掃了過來,胡快只覺得頭皮一麻,有一股液體流下,順手一模,是血!拎著的「禮花彈」月兌手掉落。跟著,就听「哎呀」一聲,凌法天倒了下去……
胡快背起凌法天就往回退,卻見他的胸口往外滲血。凌法天雙目緊閉微弱地說道︰「快走……你快走!……從窗口……走……我出……不去了……」
胡快滿臉淚水,一口氣拼命把凌法天背到了十樓,關了門,把他平放在地上,解開了他的衣扣,恐怖的看到了胸膛處有四五個洞穿的傷口,血已經凝成了紫黑色。胡快不知如何解救,只是大喊︰「凌隊!凌隊!你醒醒,醒醒啊!」
凌法天被胡快撕心裂肺的叫聲喚醒了。他強勇的睜開了眼楮,忽然以不可思議的神力站了起來,把胡快拽到窗口命令道︰「下去!給我從這里下去!我死不了!」
說著就把九節銅鞭的第一節纏別在鋼窗的窗欞上,解開鞋帶綁死了鞭節︰「來吧,拽緊鞭子,慢慢下滑,踩到水管接口,抱住管子滑到九樓陽台……出去後……必須找到……陳重廳長……再去我家……取出沙比血衣……上面一定有凶手的指紋!記住,只有你能送蓋黑蓋進地獄了……走吧……一定要成功!活著!」
凌法天把胡快包里的最後一枚「地滾式禮花彈」拿出︰「我是警察,他們不敢……把我怎樣!我來……擋住他們!」凌法天一發力把胡快推上了窗台︰「我看著你下!」
胡快被凌法天身體堵著沒法退出,眼含著淚水哭著說:凌隊!我不能讓你死在這幫暴徒的手里!要下去我們一塊下!凌法天咬著牙大怒︰「胡說!再不下,我推你……下去!」凌法天把銅鞭塞進胡快手里,自己拽著另一頭。
胡快被逼著攥緊了銅鞭開始下滑,邊滑邊說︰「凌隊,我們這是永別了嗎?你這是為我赴死,我咋能有臉活下去呀!我要殺了蓋黑蓋!我要為你復仇!胡快把嘴唇咬碎了!」
終于,兩腳踩到了水管的接口處,並緊緊地抱住了水管。在滑到九樓陽台的時刻,他抬頭望去,看見凌法天仍然艱難地拽著銅鞭,微笑著向他攥了一下拳頭!
胡快哽咽了。
凌法天流出的血太多了,用盡最後的氣力解開了銅鞭,抱著「禮花彈」爬向那把椅子。然後,把椅子放在了距離防盜門四五米處坐了上去。他微微閉著雙眼,挺直腰板,一手持鞭,一手托著「禮花彈’像門神般守護著。
防盜門再一次被狂暴的散彈槍撕開了。滿臉血污被火藥崩黑的暴徒們猙獰著揮舞刀槍蜂佣而至,卻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凌法天一動不動地威坐在椅子上,像一座凝固的的雕像。暴徒們恐俱著幾乎同時舉起雜亂的凶器,殘忍地向重傷的凌法天劈砸下去……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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