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無奈張嵐躺在床上。除了這宿舍,徐益川已沒有可供他們尋歡作樂的地方。她只得竭力克制自己,趁女兒不注意的時候,用勾魂攝魄的目光向徐益川訴說心中的焦渴與騷動。
想著的當兒,張嵐不覺來到了母親店前,她剛要跨進門去,一眼瞥見聶文虎翹著二郎腿正在與母親說著什麼。
前些天,張嵐在劉春艷這里休養時,聶文虎曾來過服裝店探望過她,張嵐板著臉沒去理他,聶文虎尷尬地坐了一會就灰溜溜地走了。今天聶文虎又來了,張嵐的心里不由得一陣厭惡。
「放學了?」劉春艷充滿慈愛地看了女兒一眼。
張嵐沒答理母親,冷冷地瞪了聶文虎一眼,毫不客氣地說︰「你來干啥?」
「瞧你,怎能用這種口氣來跟你文虎哥說話?他是特意看你來的劉春艷推了女兒一把,回頭招呼道︰「文虎,來,一道吃飯
張嵐見聶文虎坐近桌來,啪地一推碗筷,離座蹬蹬地跑上樓去。
劉春艷拍了拍聶文虎的肩膀,安慰道︰「別見怪,張嵐這丫頭就這個脾氣,我去把她叫下來說著,劉春艷走上樓去。
張嵐和衣躺在床上生著悶氣。
劉春艷走過去坐在床邊,輕聲說︰「張嵐,听媽的話別再任性。你要知道,戎建華現在外邊當兵,幾年才能回來。你等他幾年後,他不變心還好,如果他嫌棄你而另尋對象,你不就白白地浪費了自己的青春和感情?以我說,你還是跟文虎般配、牢穩,戎建華是靠不住的。這幾年來,文虎對你還是不錯的,媽不說你也知道。你從小沒媽關照,是文虎和他母親照顧你,幫助你,你應當感恩才對。雖然他一時沖動罵過你,傷過你的心,但你要清楚,首先是你背叛他對不起他他才這樣做的。起來,跟媽下去,別再耍小孩子脾氣了
張嵐的心情亂糟糟的,不僅是听了方老師的告誡,也不僅是見到了聶文虎,而是此刻母親的話使她想起了戎建華。
母親的話不無道理,幾年後戎建華從部隊復員回來,難說戎建華不會變心,也難說她會等得住。她與戎建華剛相愛就開始鬧別扭,以後互相生活要想順暢幾乎很難。就算戎建華愛她,但他的家人會像他一樣接納她嗎?況且現在戎建華已不給她來信,說明他已經開始在疏遠她在忘掉她了。♀
「順其自然,就此斷掉吧張嵐在心里這樣對自己說。好在經過這些日子以來一系列的遭遇與變故,她思念戎建華的心情已不再像剛懷孕時那樣強烈,有時候竟朦朦朧朧地想不起他的音容笑貌。
吃飯的時候,張嵐一直沉著臉,沒拿正眼去瞅聶文虎一下,只是當母親夾了一筷菜給他時,她才望了他一眼。見他小心翼翼受寵若驚的模樣,她忍不住心里就要發笑。也就在這時,張嵐似乎才發現聶文虎並不討厭。只見他以前唇上留著的八字胡不見了,長滿粉刺的臉上現在整潔光滑,整個臉容給人一種粗俗與凶狠的模樣已消失了,人變得年輕精明多了,她的心禁不住跳了一下,臉不知不覺地紅了起來。
張嵐的變化,劉春艷瞅在眼里,她不失時機地說︰「張嵐,去拿毛巾給你文虎哥洗把臉
「我才不去拿呢,要洗他自己去拿好了張嵐雖沒去拿,但口氣明顯地已不再像剛才那樣冷漠了。
聶文虎見狀忙說︰「別客氣,我自己來
「笑話,誰跟你說客氣啦?」張嵐臉上帶笑地白了聶文虎一眼,慢慢地走上樓去。
劉春艷忙湊近聶文虎的耳旁,悄悄地說︰「你也快上去吧,嬸以前跟你說過,對女孩子不能太老實,有時候動手動腳,得寸進尺,比說要管用,知道嗎?」劉春艷忍不住在聶文虎的臉上擰了一下。
見四下里無人,聶文虎大著膽子使勁地摟了摟劉春艷,在她的臉上親了一下,說︰「我上去了
「去吧劉春艷模了模被聶文虎親過的臉腮。
劉春艷與聶文虎在樓下的打情罵俏,勾勾搭搭,張嵐絲毫不曾察覺。她坐在窗前,拿了本書隨意翻著,見聶文虎走上樓來,她只斜著眼瞟了他一下,沒理他,也沒罵他。
「張嵐……」聶文虎走到張嵐跟前,想坐下又不敢坐下,囁嚅地說︰「我錯了,你原諒我好嗎?我以後再也不敢對你……無禮了
聶文虎一激動,居然雙膝跪下,抱住了張嵐的大腿。
張嵐從沒見過男人下跪,但知道男人對女人下跪意味著什麼,她的心頭忽地一熱,便伸手去拉聶文虎。
「這麼大的人了還這樣,難看死了,快起來吧張嵐故作責備地說。
「你不原諒我,我就不起來一想到為了張嵐的變心所受的委屈與恥辱,聶文虎只覺得鼻子一酸,眼淚像斷了線的珍珠,撲撲地掉了下來。
張嵐似乎受了感動,溫存地拉起聶文虎,動了感情地說︰「文虎哥,別這樣,事情到這一步,不全是你的錯,其實我也有做的不好的地方,讓你受了委屈
「張嵐!」聶文虎激情難抑,一把摟住張嵐,雨點般的吻和著淚水,一齊襲向張嵐。
張嵐從來沒受過聶文虎的,這會兒見他如此強烈而粗魯地親她,不禁也有幾分新奇與刺激,她緊依在聶文虎的懷里,受傷的心有了幾分溫暖與慰藉。
聶文虎記住了劉春艷教他的那些話,摟著張嵐挪到床邊,手忙腳亂地去解張嵐的衣服。
張嵐吃了一驚,緊張地問︰「文虎哥,你要干嗎?」
「我要你聶文虎喘著粗氣說。
剛才還可憐巴巴下跪哀求,這會兒如此直截了當而又豪氣沖天地說我要你,如此巨大的反差,張嵐見了啼笑皆非,頓生幾分愛憐,摟著聶文虎的脖子,說︰「這樣不好,我媽在下面,說不定會上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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