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範堅強硬著頭皮來到屋外,發現來人果真是于小蓮,不禁暗自叫苦︰早就提醒自己玩轉不了女人這種生物,未曾想不但沒有注意避讓,一不小心還主動迎面沖了上去。這不是自尋煩惱、自找苦吃麼?
為什麼暗自叫苦呢?
因為,傍晚的時候,他忽然發現自己的右眼皮跳得厲害。
琢磨來,琢磨去,他終于意識到自己有一件事做得不地道。
不,其實不是不地道,而是太不地道!
「你喜歡的于小蓮,已經被我睡了,就在昨天晚上——」這是今天拍陸二龍一板磚前說的話,範堅強記得很清楚。
顯然,問題就出在這句話上。
就算陸二龍受傷歇菜了,不太可能去于小蓮那里挑撥離間,可他身後還跟著幾個小混蛋呢。
能跟著陸二龍到處耍橫折騰,想必都不是什麼光明磊落的小子,指不定最愛干那些挑撥離間的事。
畢竟,人家于小蓮怎麼看都是黃花姑娘,怎麼都是鄉野之中一朵嬌女敕水蓮,怎麼都是對自己這個冒牌貨一往情深的善良女子。她在自己跟前再怎麼曖昧,那都是可以理解的。
但到了別人跟前,自然是在乎臉面的。
而自己呢,一沖動,嘴一張,直接就把她「睡了」,這叫人姑娘家怎麼忍受呢?
老範和一斤也跟著範堅強出來,不知出了什麼事。
見是于小蓮,他們倒是放心了不少。
因為,老範家的人都知道,老于家的大丫頭,對八兩早就情有獨鐘。
又因為這于小蓮,不但相貌在十里村那是數一數二的俊俏,而且人也勤快率真,是居家過r 子的好姑娘,老範早就打心眼里喜歡,因此平r 里也從不阻止,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地由著他們來往。
這不,于小蓮雖是怒氣沖沖而來,老範也全然不在意,只笑呵呵地招呼道︰「是小蓮呀,進家來說吧。我估模著,是我們家八兩招惹你生氣了。你別氣,回頭我教訓他。」
要是平常,于小蓮對老範客氣有加,能左一個「範叔」,右一個「範叔」。
但這一次卻沒有,而沒好氣地回答道︰「他這哪是招惹我呀?分明是禍害我——」
不過,話只說了一半,她就打住了︰當著老人的面兒,哪能輕易說呢?
想了想,她索x ng道︰「反正,你們家八兩欺負人,太欺負人了,我要找他算賬!你們都進屋吧,又不是你們欺負我。」
聞听這話,老範家一老一小也就知趣,先後笑著回屋。
末了,老範還不忘交代︰「八兩,你小子趕緊給人小蓮認錯,否則老爹可真要教訓你。對了,天黑得很,回頭呢,你把小蓮一路給送回家去。」
範堅強一直都沒說話,听得老範這般說,這才回話道︰「我知道了,老爹」。
其實,老範說的不對,天沒那麼黑。
不僅沒那麼黑,天空還懸掛著一輪圓月。
月光下徹,溫柔地撫慰一片安靜的山野。
遠處的綠s ,近處的草叢,還有高高低低的石階,仿佛忽然間就升騰出飄渺的煙雲。零零落落的燈光,在煙雲籠罩下,朦朧得讓人陶醉。伴隨著忽近忽遠的蟲鳴蛙叫,真是別有一番「蜃氣為樓閣,蛙聲作管弦」的味道。
範堅強讀過這首叫《孟夏》的唐詩。
不過,此刻的他,心中可沒詩情畫意。
他一直在糾結,究竟該怎樣平息于小蓮胸中的火氣。
但叫他感到沮喪的是,越是急于尋找辦法,辦法越是沒有︰算了,要不,就像老爹說的那樣,規規矩矩地認錯吧。
可是,話到了嘴邊,再加不忍直視于小蓮的憤怒而低著頭,範堅強一時就是說不出口︰說真的,長這麼大,幾乎沒招惹女孩子,跟女孩子當面認錯的事,從來沒有干過啊!
這,太有挑戰x ng。
于小蓮啊于小蓮,你就饒過我吧。
當然,這是範堅強心里的哀求,根本沒有說出來。
「怎麼?知道錯了?還不好意思了?」
驀地,于小蓮的聲音,從對面傳過來。
讓範堅強感到驚訝的是,這聲音明顯輕柔,就像這朦朧的夜s ,而完全沒有先前的怒氣難平。于是,他生生受教了女人這種生物的善變。
其實,于小蓮確實是生氣了,但她又確實是沒有生氣。
反正,生氣也好,不生氣也罷,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太喜歡眼前的這個小子,喜歡到整個身心都不屬于自己,而跟著他的一舉一動漂浮蕩漾︰喜歡他,就喜歡他的全部,當然也不介意他的欺負。如果能一輩子被他欺負著,那就隨便欺負吧,怎麼欺負都行。就算他一時控制不住自己,想干那種事情,也無所謂,就怕他沒那膽量呢——
正是在這種心理作用下,于小蓮像這月s 一樣溫柔了下來,仿佛忘記了自己是怒氣沖沖而來的。
驚訝歸驚訝,生怕錯過了話茬,又要說不出口,範堅強連忙小聲道︰「是啊,我錯了,當著那麼多人的面兒,真不該那麼說。小蓮,我當時也是一時氣憤,想——」
奇怪!
要麼說不出口,真說起來,還特別順溜,都能滔滔不絕。
範堅強暗自佩服自己︰看來,自己的情商,還是很有潛力的。
「八兩哥,你能認錯,我就已經很開心,你就別解釋了。起碼,你沒說我被別人睡了呀,呵呵——」只說了一半,于小蓮似乎特別激動,話語中居然有喘息的味道,頓了頓,繼續道,「我听二狗子說,你把陸二龍揍了,還特別狠。我當時一點都不相信,以為他是開玩笑的。又一想,心里就擔心起來,覺得他可能說的是反話。後來,我趕忙跑去打听,才知道都是真的。不知為啥,突然間,我就特別高興,覺得你特別了不起——」
很顯然,前半段話中,有一句很曖昧,也很潑辣。
那你的意思是,說被我睡了,還是可以接受的?範堅強愕然地想。
再者,磚拍陸二龍,確是必要,但也是用錯誤的方式做正確的事情,你于小蓮就算愛屋及烏,大可不必在事後稱贊叫好。要知道,盲從,有時是很悲哀的。
窮山惡水的悲哀也不過如此,把好斗成x ng當本事,把暴力沖動當能耐,甚至都那麼不顧是非曲直,不問事發緣由。這樣的人,只會跟風行事,又如何能挺進爾虞我詐的都市呢?
所謂農村包圍城市,爭先恐後地去與城里人爭奪現代生活資源,到頭來也是一句空話。沒有現代意識武裝的農村人,怕是到了城牆下就會乖乖投降,進了城的也是奴顏婢膝的命運,不過被貼了當代的標簽罷了。
事實上,目前的範堅強,對于小蓮還缺乏了解。
他又怎能知道,于小蓮跟陸二龍之流,是完全不同的。
她不是沒有意識主張,而是寧願為兒女情長放棄意識主張。
她把心底的熱情和喜怒哀樂,都毫無保留地交給他來掌控,隨著他的生活節奏而生活,本質就是一種樸素的貼附,一種可貴的堅貞。
「八兩哥,我有個心願,你能滿足我嗎?」于小蓮忽然問。
「啥心願?」範堅強抬頭。
「就是——就是——就是讓你抱抱我——」短暫停頓之後,于小蓮大膽地說。
範堅強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白天的時候,于小蓮說的玩笑話,不也是這意思麼?
那麼,眼下這情形,壓根就不是玩笑。
不可思議的是,便是在這時刻,範堅強的腦海里,突然浮現出白天見到于小蓮的情景︰寬松的白襯衫,沾染汗絲的褶皺,若隱若現的胸脯——
于是,他感到呼吸急促,渾身不自在,耳朵也滾燙起來。
哪知,恰在這瞬間,對面的于小蓮就貼了過來,不管不顧地一下子把他抱住,雙手還激動地箍緊了他的腰,甚至把右邊的臉蛋也貼上去,就貼在他的胸膛。
範堅強震驚了,渾身的每一處毛孔,仿佛都在叫嚷,身體內的每一滴血液,仿佛都在沸騰。
還有更叫他震驚的呢。
大概是覺察到了他的身體變化,于小蓮那帶著幾許喘息的聲音,在他的胸膛前彌漫開來︰「今天晚上,你怎麼對我都行,我不怪你,天亮之後也不怪——」
天哪!
于小蓮這是要我今晚量她那只小酒杯的深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