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琪怔在當場,下意思模向胸口,可惜並沒有模到那塊冬暖夏涼的鳳玉。愨鵡曉是了,玉佩已經被沈彥卿收起來了,放到了何處,她並沒有細問。
從來沒有想過自己佩戴了二十年的玉佩會是國母信物,這事有些讓她接受不能。她有很多疑問卡在喉嚨口,想要一吐而快,可是怎麼才能吐的出來?
自己認識了他兩輩子,如今已經嫁他為妻,連孩子都有了,而她居然不知道所嫁之人的真實身份?有些想笑,又有些想哭,這是種哭笑不得的復雜情緒啊,勉強打起精神,「師父,這件事情太突然了。」她一時之間很難消化完全,爹娘呢?可知?作為當事人的沈彥卿是肯定知道的,若不是師父相告,他還要瞞自己到什麼時候?緊接著,她又想到,將來他們要何去何從?真要進宮?非她所願啊。
無塵子對她的心情表示理解,過了一會兒才接著說道︰「確實有些突然,為師相信你會很快接受的。」
李明琪唯有苦笑以對,「師父,您太高看我了。」有些事情既然已經成了既定的事實,確實就沒有苦惱的必要了,緊接著問道︰「師父,他既然是太子的身份怎麼又成了沈家的三公子?他是太子的事情又有幾人知曉?」
「此事說來話長,還得從二十年前的佛山之亂說起。」往昔好像歷歷在目,無塵子嘆息,天下最大的利莫過于為君為主,故臣弒君,子謀父,弟篡兄,史不絕書。
李明琪出生之時戰亂已熄,故而她知道的並不多,只是略有耳聞,「可是賢王謀反犯上之事?」據說當年的皇城都被血洗了一遍,江湖中的殺手如蝗蟲涌向上京城,攪起好一場風雨。
腦中閃過一個念頭,她急問道︰「師父,彥卿的生母可是北冥山莊的第一美人沈傲雪?」若是如此的話,便能說的通了。
北冥山莊有美人名傲雪,一舞動京城,多少名門佳公子為之傾倒,最終花落帝王家,卻不想夭折于最美的花季,只留下惋惜惋嘆唏噓聲一片。
無塵子點頭,沈傲雪剛及笄便嫁給太子為妃。
禍起蕭牆時,她已身懷六甲,即將臨盆,卻不想殺戮從天而降,根本不給人喘息的時間。危難之時,好在沈家老麼沈天姿橫空出世,憑著一把青鳳劍殺出一條血路,才救出血泊中的母子。可惜的是沈傲雪途中動了胎氣,難產而死。
說起沈天姿,無塵子的心中都忍不住要喟嘆,那可真是一代天姿啊。若不是他橫刀立馬,神擋殺神,佛遇殺佛,直逼的幽谷中人退守不出,哪有如今的太平年呢,如今早已事過境遷,卻不想殺星再現,希望今世有兩全法。
為了保留皇室血脈,沈青崖收養了自己的外甥,對外只說是沈家的三公子。外人卻不知沈家三子在出生之初便沒了,這才有了李代桃僵之計,躲過了諸多暗殺。
沈青崖把這件事瞞的死死的,別說是旁人就連聖上都被他瞞在谷中,若不是實在無法,他可能會一直瞞下去。
沈彥卿先天不足,下生後身體一直不好,幾經醫治都說命不長久。沈青崖無法之下才把當年的實情告訴了武帝,武帝知道了,朝中的一些心月復大臣肯定也會知曉。
李明琪認真的听著,如此說來,沈彥卿的身份在朝廷中已經是公開的秘密了。她同時想到了趙昕晴的身份,那麼其他師兄弟呢?難道也都是朝中人嗎?
無塵子怎會看不出她心中所想,「我一把年紀,本不打算在收徒的,沒想到一收就是五個,而且各個身世不凡。」
果然如此,她靜心的等待著,心里癢癢的,有些迫切的想要知道更多關于他的事情。過了今天她會離他更近一些,不只是感情上的還有靈魂上的。
即便心中有所猜測,可當事實擺在面前的時候還是忍不住心驚。
有長者之風的君儒是當今丞相的長子,笑面如狐的風淺影是綠柳山莊的少主,而笑里藏刀的蘇衍也是名門之後,只是命中多劫到如今孤苦成一人。
無塵子收的幾個徒弟,都是人中之杰,都是跺一跺腳就能讓大地搖晃的危險人物。
李明琪內心強烈的自我檢討,她雖然是只小白兔,可也是活了兩世的小白兔呀,身邊群狼環繞,她居然一直沒有所察覺,實在是…實在是遲鈍的要命啊。
無塵子看她陷入了沉思,就沒在開口,只等著她回神。
李明琪收拾好心情,含笑幫無塵子續茶,「師父,您喝口茶在繼續說,明琪挺的住。」
「好,這就是為師請你幫的第二個忙。」
過了今日,再不會有什麼事情讓她無措慌亂了,「師父,有什麼事情您只管吩咐,明琪一定盡全力辦到。」
無塵子對她的表現很滿意,就該如此,不管遇見什麼事情都該從容冷靜,如此才是當家主母該有的樣子,他動了動手中拂塵,和藹的看著她,說道︰「不是什麼難事,這麼多年,彥卿他一直不肯認祖歸宗,明琪,你要幫著開解一二,這世上,他最听的便是你的話了。」
思來想去都沒有想到會是這樣一件事情,她突然開始排斥回上京安家了,「師父,我一定盡力而為。」
「他不願進宮也沒有關系,只要你們能為皇朝留下一絲血脈,天下之大還不是任憑你們來去嗎?」
李明琪猛地看向他,從老人的眼中她只看見了睿智和理解包容。
無塵子撫須而笑,視線也移到了房門處,「彥卿啊,我那童兒可沒有招惹你,莫要欺負他,快快進來吧。」
隨著時間推移,沈彥卿越發的不耐煩起來,飛身上了屋頂,背著雙手,渾身冷氣外放,居然比天氣更冷了幾分。
打掃院落的童子被他的氣勢嚇的連拿掃帚的手都是抖的,又不敢正面討饒,只能忍著,這位小爺他可得罪不起,好在祖師開口解了他的難。
沈彥卿身形變幻,不到一個眨眼的功夫,人已經推門進了室內。第一眼就看向了正襟危坐的李明琪,看她面色如常,才放下一顆心,躬身為禮,「彥卿拜見師父。」
「,那小兒,快來看看我有沒有欺負你家娘子。」
李明琪詫異,沒想到無塵子一把年紀居然還會開玩笑,長眉飛舞的樣子好似一個頑童,前後變化真是好大啊。
沈彥卿卻是已經習慣,板著一張臉,審視了他半天,無奈師父實在老奸巨猾,他什麼都沒看出來,「師父,有什麼話是要背著徒兒說的?」
「只有兩個人才能說的悄悄話呀,別以為你偷听牆角我不知道。」無塵子一挑眉,連胡子都抖了起來。
沈彥卿黑線,他倒是有那個偷听的心思,可房屋四周都是能量罩,他怎麼可能滲透的進來,扭過頭,還有些別扭,「琪琪,你們都說什麼了?」
李明琪正在捂嘴笑,她終于見識到了真正的吹胡子瞪眼楮,正巧無塵子對她眨眼,她也回了一笑,「我們說了什麼呀?當然是……秘密啦。」
「師父,您少為老不尊,明琪,你不許和他學壞了。」
難得看見他孩子氣一面,這才是他的真性情吧,有血有肉,很真實。可以想見他對無塵子的感情是多麼深,居然完全放下了戒備偽裝。
李明琪看著他的變化,眼中的笑意點點消失,極為認真的說道︰「師父,您放心,我一定對他好,一輩子。」用自己的溫情融化他的冰冷,用愛化解他心中的狠戾,讓他找回稚子之心。
她話落,無塵子就調笑了沈彥卿一句,「明琪,你快看,看看他的耳根是不是紅了?」
李明琪從來沒有注意過這些細節,聞言一看,沈彥卿的耳根一開始只是染了一點淺紅,被她一看,整個耳朵都紅了,原來他的不好意思表現在這里呀,真是有趣,她裝傻,「彥卿,你耳朵怎麼紅了,是不是在外面吹風吹久了?」
「咳咳,原來是風吹的呀,為師還以為是小孩害羞了呢。」
沈彥卿被他們擠兌的恨不得飛身而去,再難維持臉上的淡定,紅著臉,惱羞成怒道︰「琪琪,我們走了。」在留下去,指不定被他扒成什麼樣呢。
李明琪噗嗤一聲就笑了,好奇的問道︰「師父,他小時候是什麼樣子?」
不顧小徒弟身上越來越冷的氣息,回憶道︰「小時候呀,瘦瘦小小的,腦袋很大,脖子很細,一副營養不良的樣子。」
「胡說八道,少往我臉上模黑。」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咱們的沈大宮主也不例外,尤其是在自己的心上人面前,肯定不希望有人提起自己的囧事。
「那你說說,你什麼樣?小病秧子一個,有什麼值得驕傲的?」
「明明就是…」沈彥卿難得詞窮,知道又上了他的激將當了,師父簡直不可原諒,居然敢提他的黑歷史。
「就是什麼?小大人模樣?」無塵子對這個弟子可是真的花了心思的,從小養在身邊,就像是自己的心頭肉一般。
沈彥卿氣勢不凡的眯眼,「弟子近日有所突破,還請師父指點一二。」
無塵子哈哈一笑,拂塵一擺,「破孩子,真不禁逗。為師剛剛突破死關,也有所悟,只要你能接師父三招,這套天罡三十六劍陣就是你的了。」
沈彥卿的雙眸眯的更緊了,師父的武學都是天下獨一無二的,尤其是劍陣,光听名字就很對他的胃口,成功的勾起了他的好斗之心,「明琪,你在屋中等候,不要出來。」
李明琪被場間的形式變化弄愣住了,同時也有些雀躍,終于可以看見沈彥卿被虐了,笑著拍手道︰「好。」
尾隨他們到了門口,並沒有想象中的刀來劍往。
師徒兩人分南北對峙,師父在半空中盤腿而坐,白發白須隨風舞動,仿若仙人。徒弟憑空而立,俊美不凡,手中要是再有把劍,就更完美了。
李明琪笑眯了眼,站在門檻內看著,喊話道︰「彥卿,不要輸的太慘呦。」連肚子里的寶寶都手舞足蹈了起來,「寶寶,你也想看爹爹被揍嗎?」寶寶踢得更歡了。
沈彥卿回頭,屋內的小女人正一臉的笑意,巴不得看自己出丑呢,大男子的高傲自尊心被刺傷了,「琪琪,不許笑。」今天自己的表現真是糟糕透了,一切都要歸結到對面的無良師父身上。看著慈眉善目一派仙家派頭,實則呢,最是無賴,專門欺負弱小,比如說他。
無塵子不苟言笑的坐在虛空中,對著最喜愛的小徒弟招了招手,「廢話少說,讓為師試試你的身手,看有沒有長進。老規矩,我讓你兩只腳,你三招內,必須取為師身上一物。」
沈彥卿兩只手一握,捏的嘎巴響,今天娘子在,一定得爭口氣,廢話不再多說,體內運轉七層功力,收緊月復部,牙齒輕觸舌尖,低鳴之聲從月復中吐出,聲浪滾滾宛若憑空驟起暴雷,緊接著音律一變,風雲跟著變色。
院中的童子受到音波的攻擊,面色一紅,就要軟倒在地。好在沈彥卿的目標不是他,不然焉有命在。
無塵子一揮拂塵,隔空就把童子送到了屋門前。
「小哥,你沒事吧?」李明琪扶著人進了屋,有些擔心的看著他直打哆嗦的腿,這是嚇得還是嚇得?
「不錯,再來。」無塵子毫不吝嗇的點頭贊許,小弟子的功力又精進了許多,看來雙修之後,他已經突破到了功法頂層。
無塵子借著氣浪之力,如雨中飄萍,搖搖晃晃偏偏沒有落下,還有精力觀察。
一招轉瞬即逝,要是和以往一樣蠻干,累吐血也不能踫到師父的衣角,所以一開始他就打算取巧。
沈彥卿在半空中變幻身形,猛地倒足後轉,別說是發絲,連衣角都沒有一絲抖動。周遭的空間和時間好像都靜止了,他毫不停滯,袖下的十指奇異的抖動,指月復處凝結出粒粒飽滿的冰晶,仿若萬劍齊發。
「哦?不錯的想法,可惜以多並不能真的取勝,乖徒兒,不要太天真。」
是嗎?他輕輕一笑,腳尖輕觸虛無,仿若踏到了實地,就著身體前傾的姿勢沖殺了過去,「師父,接招。」毫無保留的使出了全力,漫天風雹把無塵子所在的方寸之地圍攏,不透一絲空隙。變招也只是一瞬的功夫,沈彥卿就成功的靠了過去。
無塵子是真沒想到這個死小子居然還留了一手,都算計到了他的身上,雪白的胡須震顫,他哈哈的笑了起來,「還差些火候。」
沈彥卿等的就是這個機會,無塵子笑後,漫天的風雪都歸于塵,他的舌尖又是一陣抖動,這次不在只是簡單的音波。音波出口遇見冷空氣居然化成了三道冰凌,無塵子不防之下被冰凌割去了一小縷胡子。
沈彥卿難掩得意之情,晃了晃手中之物,笑道︰「師父,認賭可要服輸。」
「臭小子,居然學會使詐了。」無塵子沒想到小弟子會改變以往實打實的作風,居然和他玩起了心眼,這也算是一種進步,值得夸獎。
「兵不厭詐,您承諾的陣法呢?」
無塵子模了模自己的胡子,頗有些氣悶,沒好氣的瞪他,「把我的胡須還來。」
李明琪掩嘴笑,她旁邊的童子也跟著笑,「宮主夫人,宮主比以往厲害了,以前祖師是讓他兩腳一手的,而且是限招為七。」
「以往是多久以前呢?」李明琪十分好奇,看著沈彥卿臉上鮮活的表情,她的心情也不由大好。
「嗯,是一年前。」童子想了想,一下子張大了眼楮,一年的時間?進步可以用神速來形容了。
看他驚嘆的表情,李明琪與有榮焉。
無塵子和沈彥卿從半空中下來,無塵子笑道︰「明琪啊,為師讓你答應的第三件事就是,今天我和你說的話不許和彥卿說。」
沈彥卿臉一黑,「琪琪,你听誰的話?」
完蛋,莫名其妙的憑什麼把戰火轉移到她的身上,忍受著沈彥卿傳遞過來的灼熱視線,硬著頭皮說道︰「師父,您老人家不地道,怎麼可以禍水東引呢,就說您不想傳授他劍陣就是了。」
沒想到小丫頭也是如此的牙尖嘴利,本來以為會被彥卿吃的死死的呢,沒有到也有些氣勢嘛,「喏,這是劍陣的秘笈,需要四人同心協力才能練成。」
沈彥卿接了過來,繃著臉也不道謝,「師父,您還有什麼事情嗎?若是無事,我們就先告辭了。」
無塵子的視線掃過李明琪的肚子,眼不可見的頷了一下首,「明琪,保護好這難得的血脈,此子生來大不凡。彥卿,為師明日便要去四海遨游,歸期不定,臨走前只有一句話要叮囑你,凡事都要三思而後行,記住了嗎?」
「師父,怎麼又要入世了?」師徒連心,平時怎麼吵鬧都可以,到了關鍵時候,感情深淺就表現出來了。
「尋仙問道之人,遵循天機而行,哪有那麼多為什麼。行啦,你們下山去吧。」說罷,轉身就回了草屋內,把兩人關在了外面。
李明琪拉了拉他的袖子,「彥卿,別擔心,師父說各有緣法,他也有自己要去做的事情,我們都沒有辦法代替。」
沈彥卿揉了揉她的臉,倒讓娘子安慰了,「放心吧,我沒事。」說完,雙膝跪地,恭恭敬敬的磕了一個頭。
沈彥卿和李明琪離開草廬的時候,天色已經擦黑。
李明琪以為會直接回去,沒想到,沈彥卿摟著她散步山崖林間。
他們在崖頂相擁,看夕陽西落,看林間銀裝素裹。
在林間穿行,耳听鳥兒鳴翠,腳下積雪咯吱作響,听他講這麼多年的許許多多。
按理說應該會冷,可身在他的懷中只覺得暖,還覺得有些心疼。
李明琪在他懷中抬頭,踮起腳尖在他的下巴上落了一吻,「彥卿,以後我會對你好的。」
沈彥卿摟緊她,親吻她的額頭,「琪琪,我要的遠遠不止這些。」想要你的心,想要你的愛,想要你的所有,還要等多久,你才肯給?
彥卿,別急,你想要的,我統統都給你,只是話在心里口難開,你懂嗎?
李明琪掙月兌出他的懷抱,跑到他的前方,惡意的朝他踢雪,「彥卿,你站著不許動。」
「琪琪,你慢著點。」
李明琪只是想要打破沉默,想要轉移他的注意力而已,笑著抓了兩把雪,揉成了一個雪球,「你不知道,今早看你這麼砸人的時候,我就特羨慕。」
除了寵溺之外還能怎麼樣?當然還有縱容了,張開了懷抱,「來吧,我不躲。」大意凌然的朝她步步走近。
銀鈴般的笑聲在山林間響徹,那翻飛的裙裾,那飛揚的發絲,還有那眼角眉梢流瀉出的快樂無一樣不感染他。
怦…怦怦…怦怦怦…心跳越來越快,快的他忍不住想要暢笑出聲,他感受到了絕對的幸福,「琪琪,我的琪琪。」撲上前,從背後抱住她,吻住她,感受到她。
李明琪因為興奮紅了小臉蛋,在他抱上來的一瞬間,她笑著彎下了腰,「不要鬧,孩子,孩子在動。」
「是嗎,我模模看。」厚實的手掌模上了她的月復部,感受到指尖傳來的動靜,微微挑眉,「在娘胎里就不老實,以後不定怎麼淘氣呢。」
轉身,雙手摟住了他的脖子,「不管是男孩還是女孩你都得喜歡,不許欺負他,听見沒有。」
「听見了,娘子有命,不敢不從。」抱起她,在林間旋轉,听她開心的笑。
她透過林梢朝天喊,「沈彥卿,你快不快樂啊?」
換來他一連串爽朗的笑,「無與倫比的快樂。」
李明琪把冰涼的手伸到了他的衣衫內,某人毫無防備之下,被她冰的直瑟縮,笑罵道︰「小壞蛋,小心為夫修理你。」
比起你的壞來,她的是小巫見大巫好不好,捧著他的頭,額頭相抵,四目相對。李明琪紅著臉吻上他的唇,只是在外圍細細的磨,等沈彥卿想要深吻的時候,她可憐兮兮的說道︰「夫君,娘子餓了。」
沈彥卿點點她的鼻頭,「為夫也餓了。」
此餓非彼‘餓’,李明琪听的分明,難得歡樂時光不想和他較真,只好裝傻,拽他的耳朵催他,「快放我下來。」
過往如何終成雲煙,她只知道,此時此刻,她的眼里有他,心里也有他,他們相擁著,歡笑著,如此便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