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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方已經開始出現叛逃的人了。」穆逍坐在舒適的椅子上,手里面拿著一張薄薄的紙。

對面正埋頭看著電腦穆勤天抽空看了他一眼︰「很正常不是?」

穆逍搖搖頭︰「不是,這次叛逃的人一個叫顧林,一個叫陳曉。」

穆勤天關上了電腦,斷開了電源,京城這邊到現在為止還算好,電水都還沒停過,但是已經開始限量了︰「繼續。」

「顧林是個孤兒,根據車輪的方向,兩個人去的是南方。」

這次穆勤天沒再等穆逍解釋,直接抽過他手中的紙,快速地掃了一眼︰「一個孤兒好好的京城不呆,這種時候跑去……等等,陳曉的故鄉在南方——」

「不僅在南方,那個村子跟齊家村就隔著一座山。」穆逍接上穆勤天未說完的話。

穆勤天沉吟了一下,模了模剛冒出頭的胡須︰「軍方已經派人去緝拿他們的了。」

「這種情況下,你認為有用?」穆逍笑了笑,「顧林以前是特種兵出身,陳曉身手也不差,我不覺得這種情況下軍方派出的人能將這兩個人緝拿回來。」

穆勤天拿起放在桌面上的手機,這是他手底下一個研究所不久前交出來的新產品,外形笨重,信號不穩定,通訊範圍有限,唯一的一個優點就是既不用衛星網絡,也不用在地下鋪線,且不會受到磁場的干擾。

曾經,因為這個研究產品,穆逍差點沒直接將那個研究所關門大吉,但現在,磁場混亂,地下鋪就的線路不是被曬裂就是被凍斷,天上的衛星更是在一開始就失去的聯系,在這情況下,這個產品的出現,不知道幫了穆家多少忙。

穆勤天將這個產品獻給了軍方的一個大佬,直接將穆家綁上軍方的大船,好處多是毋庸置疑的,之後再憑著穆勤天交際的手腕,僅僅一個星期不到,他就已經跟那位大佬就成了好的能同穿一條褲子的鐵兄弟。

穆勤天拿著手機撥了一個號,跟電話對面的人聊了幾句便掛了,沖著等在一邊的穆逍點了點頭︰「就照你想的辦,軍方那邊現在還抽不出手管這件事,記得,送過去的東西要周全一點,小祁要是沒收到東西的話,那兩個人……」

穆勤天沒有再說之後的話,只是那眯起的眼楮,里面閃爍的寒光就連穆逍看著都心發涼。

穆逍點了點頭,沒有說話,轉過身,準備出門。

「等等,穆瑾,他最近怎麼樣?」穆勤天又問了一句。

听到這句話,穆逍的表情有點怪異︰「他最近搭上了溫天。」

「溫天?」听到這個名字,連穆勤天都是一怔,但是很快就反映了過來,「還真挺不錯的啊,以前真沒看出來他竟然還有這本事!」

「父親,我們真的不用管他了嗎?」

穆勤天搖搖頭︰「這是我和他的交易。雖然我從來沒把他當過兒子,但作為一個商人,對方既然付出了籌碼,我自然也要拿出點誠意!」

穆逍沒有再說什麼,推開門就走了出去。

9月7號下午六點,靠著京城不遠處的一個小村莊,村後面的茂密的樹林里突然開出一輛軍卡。

顧林坐在駕駛座上面,旁邊是他的同j□j人。

今天早上他們從軍隊里面逃了出來,身上就一身軍裝和一人半包煙,再加上一桶不到的汽油,甚至連槍都沒有一把。但是現在,陳曉往後面車廂望了望,那滿滿一車廂的貨物雖然不全是他們倆的,但是被子,食物,武器,汽油,所有他們路上能用到的東西都準備得齊全。

想起今天下午那個帶頭的人承諾的保證不會有來自軍方的麻煩,陳曉嘴里面的牛肉干嚼得更起勁了。

「陳曉,不給你老公來一塊?」顧林腆著臉皮說道。

「去你媽的老公,誰答應跟你過日子了!」陳曉白了他一眼。

听這話,顧林頓時不干了,直接側頭露出白森森的牙齒從陳曉手上拿著牛肉干上面咬了一口,才含糊不清地得意道︰「這都帶你私奔了,你不跟我過日子,你還能跟誰啊!」

「顧林,你……」

夜幕漸漸地籠罩了了大地,氣溫急劇下降,車子最終停在高速上面的一個收費站,收費站里面早就沒有人了,欄桿都被撞得亂七八糟,旁邊還有一輛窗戶打破了的奔馳,陳曉往里面看了看,只見單獨一條胳膊橫在了車窗上面。

從抽調到京城,這樣的景象陳曉就已經看得多了,也沒有什麼太大的感觸,兩個人順著車里面的小窗戶爬進了車廂,抖著手腳就鑽進了厚實的被窩。

前面是駕駛座,窗戶都關著,後面罩著帆布,還有堆到車頂的集裝箱。外面的溫度盡管已經很低了,但是兩個大男人呆在這樣一個密閉透不進風的地方,再加上身上厚厚的棉被,也不覺得有多冷。

「陳曉,你先睡,上半夜我守,等到下半夜再叫你。」顧林拍了拍一邊動來動去不安分的愛人。

陳曉直接噴了他一鼻子熱氣︰「我睡了,你肯定不會叫我。別廢話了,你給我趕緊睡覺,明天早上還指望著你開車呢,那活兒累,你可別指望我,到時候溫度正好合適,我就在里面好好睡上一覺!」

顧林刮了刮他鼻子,卻沒再反駁,只是又用被子將愛人裹了裹,然後自己也躺好了,多年的軍人生涯,讓他能在任何地方都很快就進入睡眠。

同樣的時間點,齊家村的溫度也已經很低了,但村里頭除了老人和孩子,沒有一個人睡覺。

齊阮下午就已經醒了,被穆祁派在一邊使勁地和著水泥,旁邊還有好幾個人圍在燒得旺盛的篝火堆面前一邊烤火,一邊等著接他班的人。

齊阮手里面攪拌動作不能停,一停,水泥堆立即就能凍成硬邦邦的一塊,這樣的力度在加上天氣的寒冷,很快,他就支持不住了,旁邊的人看他動作越來越慢,直接操起一把鏟子就過去了。

齊阮一直等到那人揮動了起來,才放下了鏟子,坐到火堆前面,立馬有人給他遞上了一杯熱熱的茶,暖身子。

穆祁搬動著一塊大石頭,遞給正在砌牆壁的人,看看進度,大聲嚷道︰「大家再堅持半個鐘頭,這活就算完成了。」

「天氣越來越冷了,換班換得勤快點,最好十分鐘輪上一輪,下去了立馬坐到火堆前,先喝杯熱水暖身子,別凍傷了都!」

旁邊的人立馬回道︰「小東家,你這快搬了半小時了,老田我在這邊烤火都快烤干了,你趕緊下來吧,讓我也灑巴子力氣,這不能就干讓我喝一晚上的茶啊,萬一半夜上廁所被俺媳婦踹下床可怎麼辦?」

旁邊的人一听,頓時哄堂大笑,連周圍的寒氣都驅散了不少。

穆祁也笑了,佯怒道︰「讓你多歇會你這還不願意了,就生怕別人不知道你滿身的腱子肉似的,你願意干就直接上來唄,娘了吧唧的還要老子去請啊!」

7號下午到晚上,整個齊家村的人就干了一件事——砌牆。

先是將養殖場的那兩扇精鐵大門卸了,將缺口填上三米高的厚牆。最後穆祁到底還是狠不下心,在靠著牆的地方,擺上了五個一米高得大桶,兩個裝的水,三個裝的食物。如果里面的牲畜並沒有都狂化,而是出現變異了的話,那些水和食物就能保證它們十天之內絕對不會渴死或者餓死,有足夠的精力同那些狂化的做斗爭。

動物狂化了跟人不同,它們除了本能的對血腥的渴望之外,還能通過獵食來補充能量,如果不能殺死,那就等著被殺,絕不會因為身體能量消耗光了而死亡。

將養殖場修好之後,穆祁就帶著人去修進村口的那堵牆。在之前,整個村子就被穆祁用五米高的圍牆同四面大山給隔了開來,獨留下進村口的那條五米寬的空牆。這次他們的任務就是將著條空牆給堵上,以防止村外面的狂化動物進村肆虐。

這幾年,穆祁陸續請了好幾個施工隊過來村里頭,再加上還有幾個施工隊的人最後就定居在了齊家村,就比如齊桂花的女兒齊曉紅嫁的那個小伙,就是施工隊里面的一個孤兒,娶了齊曉紅之後,按穆祁的要求,在東邊建了兩棟新房,岳母齊桂花帶在小舅子齊曉青一棟,自己兩口子一棟,直接住在了齊家村,如今,齊曉紅都有了三個月的身孕了。所以,村里頭的人多多少少都懂一些建築的知識。

但是盡管這樣,這兩項任務讓整個村子將近一百八十號的村民們從下午太陽落山開始一直忙到了現在。

主要是八點之後,天氣明顯變冷,整個人都只打哆嗦,所以工程也就慢了下來,本來二十分鐘就能搞定的事情,又要輪班動作又慢,結果硬生生費了一個小時還沒完成。

九點五十,穆祁幫著齊田,就是剛剛怕自己喝多了水半夜想尿怕被自己媳婦踹下床的家伙,將最後一塊石頭送上牆,再由人涂上厚厚的一層水泥,終于大功告成!

「好了,大功告成!大家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解散!」穆祁直接從梯子上蹦了下來,歡呼一聲。

旁邊的齊阮皺了皺眉,直接在他凍得通紅的臉上圍上厚厚一層圍巾,再扣上個大帽子,就帶頭走了。

穆祁頓時愁了,追上去問道︰「小阮子,你就準備一輩子這樣不跟我說話啊?」

「再說了,你說的那些事根本不可能是我做的啊。什麼笑著看窗外的人廝殺,這怎麼可能,我還記得我就是受不了那種聲音才暈了過去的,小祁,你絕對是出現了幻覺!」

齊阮終于停了下來︰「幻覺,那你覺得我脖子上面還沒好全的傷是幻覺嗎?」

穆祁撓了撓頭,怎麼這一下午兩人的對話每次都是以這句話收尾,他不甘心的反駁︰「那你心里真覺得我是那樣冷血的人嗎?」

齊阮是他重生以來的第一個朋友,他不想因為這樣一件莫須有的事情就失去這個朋友。

齊阮終于認認真真地看了穆祁一眼,帶著帽子,圍巾遮住了半張臉,就剩下一雙圓圓眼楮,這樣的穆祁真的一點都不像那天那個一臉的冷漠,對著他冷言冷語的人,可是,那天那個人又確確實實是穆祁,到底是怎麼回事?

「不像,對不對?」穆祁的聲音里面有滿滿的得意。

齊阮最終還是搖了搖頭,這樣的穆祁,確實一點也不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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