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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蘿歌第花五十一聲

近來妖精界大亂,除了爆發出的仙家殺戮事件,還有一系列的事情接連發生。睍蓴璩曉

在佛城停留了幾日後。

花蘿歌最終還是回了一趟妖精界。

彼時,柔美的陽光灑落在大殿里,花蘿歌坐在主位上一疊疊的奏折堆積在她周圍。

她低垂著美眸不耐煩地批閱著,坐在另一頭的男子卻始終沒有上前接過的意思煨。

「沙。」她終于出聲。

男子閑適地摩挲著茶杯的手指微頓,一雙妖媚的黑眸淡淡看向她,輕聲道︰「繼續看,從今以後我不會再幫你看著妖精界,自己的東西自己管。」

話音落下,他起身離開,沒有再看她一眼紙。

一本奏折摔在他腳邊,他離開的腳步停下,似乎是在意料之中,轉頭看向花蘿歌時,對著那雙暴怒的美眸他還是好脾氣地笑著。

把地上的奏折放回她的桌前,他道︰「我又不欠你。」

嘴邊溜了一圈兒的話瞬間被扼殺。

花蘿歌煩躁地抓了抓頭發,她推開面前一疊疊的奏折,認真地看向他︰「沙,我們要好好談談。」

他點點頭︰「好,談什麼?」

「你看著我長大,就像是我另一個父親一樣,我們之間的感情自然不一般,你不覺得妖精界需要的就是……」花蘿歌的話突然頓住。

她的視線停留在手邊翻開的一本奏折上,身子一僵,腦海里快速地轉動了一會。

她開口,美眸里陰霾下來,「那幾個仙家是不是你殺的?」

他抬頭看了她一眼,才想起,她是在問這段日子妖精界發生的四處殺戮事件。

拿起她面前一本奏折。

他看著上面寫的就是有關于這件事的處理方案,笑了︰「你說呢?」

花蘿歌手里的筆微微攥緊,抬頭看他。

自很久以前,除非是有人前去迎接,不然一路暢行無阻地踏進妖精界的領域,早已經是不可能的事。

那幾個仙家不但進來了還死在這里面,自然是讓外界眾說紛紜。

「我哪知道。」

她最後吐出了這四個字。

沙站在她的不遠處,柔軟的黑發被窗子的風微微吹起,他看著她,一雙黑眸里不動聲色,嘴里吐出的話卻帶了一絲玩味。

「我手底下有一個叛徒和天界的人有聯系。

不慎被我發現他傳遞消息時,書信上竟然說我們妖精界兵強馬壯,這種會把我們妖精界置于險境的流言怎麼可以放出去。」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表情很無奈,殷紅的唇角卻滿是冷嘲。

「下賤的東西管不住忠心,所以我只好拿他當了誘餌打算一次性杜絕後患,誰知道那幾個仙家里竟然有個沒膽的中途就落跑了,結果這件事被發現了。」

花蘿歌看著他沒吭聲。

沙輕輕地笑了,泡好一杯茶推到她面前︰「不過是件小事,他嘴里的一切話語並沒有直接證據指向妖精界,你大可放心。」

「……哦。」

熱氣從茶杯里縈繞上升,花蘿歌垂眸啜了一口,「除了這幾個仙家,其他在外四處殺戮的事件你也多留個心眼,哪天沒準就被人落實了證據。」

沙定定地看了她一眼,低垂的黑眸里流轉出笑意。

他低聲笑起來︰「公主殿下很久沒有關心過我了。」

「如果你感激的話,不如跟我說,妖精界暗地里韜光隱晦了這麼多年,是要做什麼?」花蘿歌摩挲著茶杯,看向他的時候,美眸里並沒有閃躲。

「我覺得很麻煩,總不知道你在算計些什麼。」

沙唇角噙著抹散漫的笑意,他道︰「不,我只是在等一個時機。」

花蘿歌一愣,下意識地就問︰「什麼時機?」

他只是看了她好一會,漫不經心道︰「終有一日,妖精界會有一場硬仗要打,我在等的,就是有一日養到了可以與西極媲美的勢力。」

她拿著茶的手微僵,聲音了有了不自在。

「跟西極媲美的勢力麼……」她反復嚼了這句話,許久後才道,「那該很難罷,跟六界之外的西極那樣不相上下的勢力。」

沙摩挲著茶杯的動作微頓。

他垂眸一笑,低低嘆道︰「不然西極也不會置身在六界之外。」

「沙,你不打算告訴我是跟那一界的硬仗嗎?」

他微微眯眼,眉目清冷︰「天界也好,人界,冥界,鬼族一界,海族一界……也或者是六界外的西極,哪一個都有可能。」

听到他模稜兩可的回答,花蘿歌于是埋頭繼續批閱起奏折,不再說話。

***********

西極,魂愛殿里縈繞著上升起香霧。

手里的棋子放下,凰惹抬起頭︰「今日是第幾日了?」

本兮迦坐在他對面陪他下棋,听到那句話,他沏茶的手微頓︰「第十日了,她似乎回了妖精界。」

聞言,對面男子抿唇,一雙漂亮的眸子閃了閃,他臉色漠然地繼續下棋。

本兮迦把茶杯推到他面前,眸光深幽地看了他一眼。

自那個人從西極離開後,這段時日,他每日呆在魂愛殿里態度是平靜的,西極所有人都在流言他已經和那人結束了。

但是只有他知道,他總會時不時地看向殿外,有時候一整天就會失神很久。

然而,那人似乎沒打算回來。

「你說,她這時候是不是在為仙家在妖精界被殺戮的事發愁?」

一道淡淡的聲音響起。

本兮迦看過去,下了顆黑棋,道︰「佛尊今日心神不定。」

手里的棋子突然掉在棋盤上,發出清脆的聲響,凰惹靜了一會,殷紅的薄唇似乎抿了一抿,低嘆道︰「散了罷。」

起身離開時,凰惹下意識地看了眼空無一人的殿外。

他想,她是不是不回來了……

*********

妖精界。

花蘿歌近來時常做夢,再次醒來的時候她有些分不清現實。

她呆滯般在床上坐了好一會,美眸里的迷離才緩緩散去,低聲道︰「幾時了?」

寢殿外有侍女的腳步聲快速走進來。

花蘿歌靜靜地看著那小侍女端著盆洗臉水放下,然後恭聲道︰「已是黃昏時分了,沙大人方才派人來說今日要與你一同用膳。」

掀開被褥的動作微僵,她點點頭,美眸里無波無瀾︰「那你出去罷,我自己能行。」

花蘿歌洗漱完後,還沒有到晚膳時分。

她索性在案幾上撿了本佛經,靠在美人榻上翻閱了起來。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

直到殿里落下最後一點晚霞,她還是沒見到沙的影,她模了模肚皮,喚來侍女︰「準備些晚膳再來一碟藕花謠,和一壺茶。」

那小侍女微愣︰「公主殿下不等沙大人嗎?」

唔,若非肚中羞澀,她也是想等的。

但現在看來沙該是又因為公務走不開,沒準要等到用宵夜才能來。

想了想,她把佛經放在一旁的案幾上,對小侍女道︰「你等下就對沙說我睡了,讓他不用來了。」

那小侍女聞言就出去傳膳了。

突然沒了事情做,花蘿歌瞅著她的背影發愣了好一會,突然發現。

一百年沒回妖精界,現如今的妖女們都是長江後浪推前浪,生的委實是美貌乖巧,她赤腳跑到鏡子前打量了一下自己,最後憂郁地定義了一下自己。

——不忍直視。

大殿。

小侍女前來回話時,愛錦正在磨墨,身旁的男子在桌上睡得很沉。

听到腳步聲,她微微蹙眉,抬起美眸漠然道︰「什麼事?」

那小侍女看到她的樣子,有些膽怯地停了腳︰「公主殿下方才讓我來傳話,今日她乏了,晚膳讓沙大人自己用。」

聞言,女子磨墨的手微滯,她微抿紅唇︰「退下罷。」

直到殿里又恢復安靜後。

愛錦低垂下美眸,靜靜地望著睡得並不安穩的人,縴長的手指猶豫了會,輕輕撫摩上他蒼白消瘦的俊顏,美眸里隱隱浮起晦暗。

「她又回來了麼……」

低喃聲響起,她像是觸電般收回了手,站在他身旁失神許久。

沙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夜半三更,大殿里掌著燭火,一旁的桌上布好了精致的吃食。

他微微眯起妖媚的黑眸,抬手擰了擰眉心,聲音微啞︰「睡過頭了麼……」

听到他的聲音,站在窗前的女子回過頭來,美眸里一片清絕︰「她先前已喚來人讓你自己用膳。」

淡淡應了聲,他就低下頭又要拿起一些奏折。

一雙縴長漂亮的手抽起他手上的奏折。

沙抬頭看她︰「有事?」

「你近來太傷神了,明日再看罷。」說這句話的時候,愛錦把那奏折放在一旁,神色淡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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