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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八章 雌雄惡斗 半路殺出程咬金

且說那慕容恕直督捕挑選了骨干衙役,組成精兵強將,一路浩蕩,往那成山附近的柳屯趕去。

要問那慕容恕直為何這般聲勢浩大,大張旗鼓,就不怕驚動了賊人而隱蔽逃遁?其實慕容是想證明自己在其位要有所作為,不想給人話柄。他也知道如此怕是驚擾了那盜賊,但他也不想將其一網打盡,因為兔死狗烹,慕容恕直不是不知道這個道理,尤其是當前通判楚風劍囂張異常,如果沒有這些外患,自己必然成了敵對,況且自己硬干還不是通判的對手……

慕容恕直將手下衙役安置在柳屯附近的要道,連那多事的登池也派去了暗探,自己卻整天呆在距離柳屯約模十幾里地的南橋村租借來的海草屋里。手下人也沒有幾個知道的,只是那些慕容認為腦子轉得快的幾個衙役知曉他的所在,目的是不想太過招搖,也便于報信。

一日,探子急急忙忙至南橋來報︰「在昆崳山下的登池發現兩個可疑之人,我們留下衙役盯梢。」

因為慕容恕直根據黎早的描述,部署屬下,凡是發現一瘦一胖,且行蹤詭秘的好像無所事事的女人結伴的,如果發現女扮男裝的,都要格外留意。

慕容根據推斷,可能是女子所為,根據所得報告去推敲,就那身板不像是大漢所為。尤其是回顧了柳屯那老嫗說的柳家一女常年不回家,慕容便基本斷定女子是大盜疑犯,且使用花鏢非一般男人首選。

「不可造次!盯緊了就是,看她們往哪里去!」慕容恕直叮囑手下小心盯梢。

那慕容將那佩劍插入劍鞘,身外批一件斗風。九月的天氣還算適宜,天高氣爽,雲淡風和,慕容那樣的裝束完全是為了掩人耳目。他足踏皂靴,膝下綁一長條皮囊插了匕首,這是慕容軍旅時候的習慣,即使到了登州府也無改!

那慕容身近六尺,一雙長腿,跨步異于常人,出腳就是二尺有余,若用大步流星,這個描述則是有點力不從心,那可是步履從容而無氣喘之相。頭戴一飄著翎帶的圓沿帽,被那微風吹拂,顯得飄逸萬般,風情傾倒……

慕容長一張方形瓜子臉,眼楮炯炯,雖是單眼皮,卻含情脈脈,見了並不感覺為雄武折合了去,平時是眼圈秋水打轉,只是水潤的感覺,並不落淚窩囊。

那絡腮胡子分布在耳朵以下直到脖頸,若蓄留起來,決不亞于當年美髯公,那慕容平時只是蓄存了鬢角,見風掠起,略顯張揚,嘴唇下方都剪了去,那是軍中規定,一直保持著……

稍近了去看,可是紫色臉堂透著青黛之色,那肌膚微微起了小小的肉點子,頗有怒發沖冠之後的稍微安靜之感。

再看那嘴唇,沒有薄如紙的巧舌猜測,也不似厚如豬耳的缺乏張力,只能用「恰到好處」來形容。只是美中不足,靠左一顆虎牙,如果無笑則不能發現,倒是多了幾分俏皮可愛……

若問此等男子為何到了娶妻時候卻依然孤身一人,只因慕容軍旅漂泊,娶妻不能安居樂業,所以即使提親都是以笑回絕。

慕容跟著那來報的衙役向登池走去,與幾個衙役匯合。

那柳飛與如雪是隔段日子就去姥爺那里看看,也是以表當年收留教習武藝的恩德。二人下了昆崳山之後便閑散地去游逛那登池小鎮,一來是消遣,二來準備為柳飛哥哥柳池秀買幾匹綢緞準備結婚做未來嫂子的嫁衣之用。

二人之所以被衙役懷疑,是因為他們穿了黑色的衣服,顯得一點沒有小姐之氣,也不像一般人家的女兒,雖艷著,也還盡顯女兒嫵媚。所以衙役看出不是很正常,且符合慕容督捕所描述的。

二人各肩負一匹綢緞往那東南方向趕去,慕容讓兩個模樣頗似農夫的衙役跟著,自己便和幾個衙役抄了近路往那柳屯趕去,如果柳飛和如雪進了柳屯,那就待得時機去抓捕,問個究竟。

果不其然,那柳飛與如雪根本沒有注意身後的盯梢,徑直到了柳家家門。

慕容安排兩個衙役進門去問詢,要柳飛和如雪跟著走一趟,那二人決不會服從,必然出手,這樣便可將那二人引到野外再動手擒拿,也少了地形物的干擾,因為畢竟衙役一班人是人生地不熟,只能出此計謀。

一切都在慕容的算計之中。

慕容遠遠看見兩個衙役被兩個女子緊緊追趕不舍,直奔柳條山下的嵐葬崗而來……

慕容一揮手,衙役從隱蔽處一躍而起。

柳飛如雪見此情境,大驚失色。

「莫非府衙的探子早就盯住了我們?」如雪跟柳飛道。

「早晚有這麼一天!」柳飛無足懼色。

「我帶了兩個花心雷,今天要派上用場了……」如雪感到興奮。

「不到萬不得已,我們不能逃避!」柳飛是意思是謹慎使用。

「那我只能取近攻之勢了!」如雪也是無所畏懼。

「我們以背相靠,出手要恨,不能仁慈!」柳飛怕如雪還是玩玩的態度。

這時,衙役們大約六七個人已經團團圍住柳飛二人。如雪不想只是招架,干脆見勢就取蹲姿,兩手撐地,一溜掃堂腿打出,立時打倒三個衙役,但沒有擊中要害,都是一個後滾翻躍起再來打斗。

正在他們起身的當兒,如雪毫不心軟,借著利落的無影腳直擊一個衙役的襠部,被踢飛出兩丈之外不能動彈。

那柳飛只是以腳試探,掩護如雪施腳,見如雪得手,便使出狠招,輕點地面,躍到人高,跟著出腳將一個衙役擊中,閉口竄血,立時倒地。

那剩下的幾個便重新整頓了隊形,形成合攻之勢,舞動蓮花劍,向二人刺來……

那蓮花劍法是一種手部相靠,劍尖向外翻飛,給人迅雷不及掩耳的氣勢。柳飛不能讓那些衙役得勢,便將早就握在手中的釘鏢射出,其中二人中鏢倒地身亡,因為柳飛不想讓他們活口再戰,只能取其咽喉,不留機會。

剩下的衙役一見這樣的局面,知道再戰必亡,便掉頭就跑。

那慕容一直在觀察破敵之辦法,力爭發現二人的破綻,但令慕容不敢想的是,她們可是出手毒辣,幾乎都是招招斃命。

慕容端詳二人的身手頗有似曾相識的感覺,他閉眼一思,莫非就是那日在飯莊所遇的兩個女人?慕容馬上停止了這樣湊巧的聯系,世上哪有如此的巧合,只是妄想罷了。

那慕容單挑一劍,凌空而下,站在二人對面,那差距立現︰兩個是嬌小身材,一個是虎背熊腰;兩個是看似盜賊的角色,一個是英雄守關!

柳飛跟如雪使個眼色,一齊去攻,這是這次上得昆崳山時,姥爺教了一法,使自己空中輕功點腳與地面如雪的無影腳相得益彰。

柳飛躍起,以手試探,虛假勾手,直指慕容的腦門;那如雪俯子,就地蹬腳躍出,去勾慕容的下路……

慕容見勢不妙,來了個後滾翻,退出丈外,眼看著二人撲空,心想,如此直白的宣戰,往往是虛晃,不是狠招,也便不是很在意。

此時,那嵐葬崗上空突然陰雲集聚,天色沉暗下來,似有大雨降臨的預兆。即使對面,也不甚看得清人的面目,慕容也不去端詳了。

慕容不想戀戰,便取了華陽劍法之中的左右分劍直取二人的咽喉,只見那慕容躍起之時,虎虎生風,劍光流轉,四下塵土借著風兒陡然升起,若不是習武之人,早就被塵土遮蔽了視線,一劍封喉便是預料的後果。

那柳飛見勢便迅捷地拆分,早就跳出丈外,慕容只能空落地上,再去刺殺那如雪。

如雪不敢輕敵,便用腳跟一蹬,竄出五尺開外。

柳飛不想給慕容再刺的機會,便拋出釘鏢,直飛慕容的腦門,因為柳飛見如雪取蹲下之勢,也就不怕誤傷了如雪。

那慕容早就料到柳飛可能出鏢,便舉起寶劍輕輕一磕,那釘鏢「噌」的一聲轉了方向,軟弱無力地掉落地上……

柳飛一見那慕容輕輕化解了自己的釘鏢,暗生驚訝,情急之中,還沒有人可以不被擊中,此人不得了。

柳飛凝目靜觀那慕容的神態,如此從容,便生出幾分欣羨,但心中還是不敢松懈,便取出帶衣鏢,一個轉身放出長繩,那繩頭的飛刀鏢直插慕容的胸前,那慕容一個後仰,躲過帶衣鏢,但柳飛的鏢卻就像听了使喚,看沒有擊中便迅捷收回,再發出,直插慕容的下路……

使出這一鏢的時候,柳飛就感到不合適,因為如此美男,玩玩也無礙,何故要斷子絕孫!難得有情女子這般心慈,該不是肉搏也要顧及傷害對方不妥?

那慕容看自己如此被動,便賣了個破綻,往林中竄去。

那柳飛如雪哪里肯放行,不舍地追趕,突然,那慕容「嗖」地一聲竄到樹上,在兩樹之間橫跨,待柳飛如雪舉首去看,突然來個空中下降,那劍直上直下**,此時柳飛知道萬不能出鏢,因為那鏢一旦被慕容的劍接到,往下一按,便對自己形成殺傷。

柳飛推一把如雪,一個箭步躍起,上了旁邊的樹上,那如雪不及防,慕容的劍已經差不多觸到如雪的頭部,柳飛慌忙掏出釘鏢,照那握劍的手臂砸去,只听 當一聲,那劍偏了方向,如雪的肉肩早被一劍戳破。

慕容站在高處,如雪的功夫在下路,不得施展,只能捂住肩膀退後。

柳飛見如雪負傷,為給如雪喘息機會,便借了枝椏,施展輕功,在樹上如履平地,趕得那慕容氣喘吁吁……

柳飛不肯放過這極易制服慕容的機會,便掏出花鏢再射,那慕容不及防,花鏢砸在劍上,一劍落地,慌了慕容。

慕容趕緊躍下,去撿拾那劍,如雪不給慕容機會,便忍痛再出無影腳,直攻慕容下路,慕容閃開,用長勾腳的功夫將那劍踢出,免得失去打斗的武器。

那如雪受了一劍,盡管是擦破點皮,但心中恨極,便掏出花心雷,拉了弦子,拋向劍在的地方,但那花心雷就是不爆破,被慕容撿起,然後才是一聲巨響。慕容受此驚嚇不小,不敢怠慢。

慕容見在樹的枝椏間你來我往不佔優勢,便在樹底下借著樹干騰挪轉移,尋找空隙。

柳飛見慕容如此,知道繩鏢不能施展,就掏出花鏢在手,但等空隙,便想連射雙鏢。

那慕容下了樹,跟二人混戰,沒有什麼優勢,柳飛借著樹木為障礙,施展輕功,專取慕容上身;那如雪則是以手扶住樹干,施展無影腳,那慕容只有招架之勢。

慕容看不能處于被動,便從懷中掏出飛砂,看準了時機,一把撒出,那柳飛站在高處,一粒砂子擊中左腿,但不是馬上撲到,只是微微感覺酸痛,便從空中落地……

慕容的飛砂是一種生鐵彈丸,威力也是無比,如果不知底里,中了飛砂,還硬要近身肉搏,那慕容便會出其滾動雙拳,令人眼花繚亂,不能招架。而柳飛並不上當,因為她知道飛砂打出,可能還有怪招,這是舅舅告訴她的,不能輕敵。

那如雪並不知道這一點,便依靠趨地的無影腳功夫去踹慕容的雙腿,慕容一個躍起便站到如雪的上方,準備當空出腳,直擊頭部……

就在此時,一股靈氣伴著狂風從慕容身後襲來,慕容後背感覺冰涼,不敢貿然專注去對付如雪,轉身去看,可是一個全身白色的老者……

柳飛一見這個情勢,便以為是來了幫忙的,但不知道來者本意,便退出格斗範圍,與如雪站在一起觀望……

那老者蓄一長長的白胡子,身著白色衣服,在昏暗里也看得分明。臉龐瘦削,年約六旬,足踏皂靴,寬松褲子裹腿。手持一支約二尺長的狼牙棒,頂端是犬牙參差,無比鋒利。

那白衣老人,凌空飛躍,舞動狼牙棒,直取慕容的腦門。那慕容見此只能以劍抵擋,只听得相擊聲起,如樂奏一般,柳飛如雪頓時看得入神起來。

那布衣老人的狼牙棒將近慕容之時,突然向前一抖,那狼牙棒的桿子頓時伸出有五尺長,且有電閃般的快捷,慕容見勢不能戀戰,便向後一仰,躲過那狼牙棒。

如雪見此要去追趕落地後退的慕容,但被柳飛拉住,道︰「不可造次!你知道來者何人!」

如雪無言。

「既然有人來斗,我們退了!」柳飛並不看如雪的情緒,便拉了如雪就走……

身後只听見劍棒撞擊的聲音,伴隨著聲喊的節奏,柳飛如雪不想去做看客,便月兌離了這勝敗難料的嵐葬崗,把好戲留給了那兩個正翻飛惡斗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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