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落城將軍府中。я思路客я
午後,雲落邊軍對南梁遠水軍發起了第一波猛烈的進攻,本來林豪應該督戰,然而經過了半個多月的煎熬之後,他終是被一干副將給勸了回來,而他則將作戰的計劃全權交給了武夫。
此時,吃完飯後的林豪則是端坐在書房的椅子上面,計劃著接下來的安排。
兩國交戰,只守不攻並不是長久之計,而今天的計劃的猛攻也不過是緩兵之計,所以此時的林豪心中萬分擔心,一個月前海邊的s o擾戰、翻越南梁山絕壁的大量軍隊、半個月前定邊對初光的進攻,以及遠水軍對雲落邊軍的牽制,處處說明南梁對此已經蓄謀已久,肯定也不止于此。
「哎……」
此時正值楚國新帝即位不久,朝中還尚未安穩,南梁此時進攻也定是看中了這個機會。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拍打在石階上發出的聲響震得人耳朵生疼,然而書房門外的四名守衛卻紋絲未動,仿佛分毫都沒有听見。
然而幾聲極不協調的雨水拍打聲不僅傳入了四名守衛耳中,讓他們神經緊繃,也傳入了書房里,使得林豪端著茶杯的手只是稍稍停頓了一下,但是他並未太過擔心這些。
庭院中的雨幕里多出了五道身影,也多了五道清脆的樂音,雨點擊打在彎刀上的聲響。
此時書房外的四名守衛也做好了戰斗的準備,就在五名黑衣人前沖時,四名守衛也攻了出去。
將軍府守衛很多,但是作為一名元帥而言,他的近衛才是守衛中最強的,所以,這五名黑衣人在並不太麻煩的情況下突破其他守衛之後還是遇到了麻煩。
不過,四人對五人,終究有一人突圍過去,破門而入。
闖進屋內的黑衣人此時沒有行動,因為他並未看到任何人。而靠窗的書桌上一碗茶敞開著,恍惚間還能見到熱氣騰出。
不過,這名殺手的眼神卻是冰冷異常,因為一道聲音從他的身後傳來。
「圓月彎刀,異域外道之人!」林豪的眼神此時有些凝重,異域外道並不在楚、南梁、雪域和吳越範圍,而是在南梁國的東側未知之地。
說是未知之地是因為凡人亦或是修行者也未曾深入其中,因為那里有著濃重的血腥之氣和經久不散的怨氣,就算修行者,也沒有傳出過深入其中的消息。
然而,卻仍有這樣一群異域外道之人,一個修行者眾多的異域部落仿佛不受影響,當然,他們也只是在外圍生活。
這卻讓林豪心中驟然一緊,因為這可能將不僅僅是兩個凡人大國間的爭斗,還可能回事修行界中的爭斗。
雖然修行界中統一過修行者不能過多影響凡人的鐵律,但是身為修行者的林豪知道,這條鐵律看似可以隔斷凡人界與修行界,然而事實上修行者和凡人生活在同一個界面中,這條鐵律根本沒有任何實質x ng地作用。
如果這次的戰爭真的牽扯到修行者,將不是兩個凡人國就能承擔的了的,也只能由各國中的修行門派出面,這樣帶來的災難將是無法估量的。
「怎麼,這場戰爭也有你們的戲份嗎?」
林豪眼神凌厲地看著面前的殺手,同時腳下向前邁出,而隨著他這一動作,這名殺手手中的彎刀斜劈而上,使得林豪腳下慢了一分。
在他停頓的這一剎那,空中的彎刀已然反轉而下,斬向他的脖頸。
不過,林豪並未在意襲來的刀鋒,將力量灌注到雙腳之中後,迅速沖向另外殺手懷中,在刀鋒未臨近時,他的手肘已經結結實實地撞在了殺手的左胸,骨斷、刀落和慘叫之聲同時從殺手身上傳出。
下一刻這名殺手就倒了下去,重重落在地上,沉悶的聲音也打亂了外面的戰斗,此時四名守衛的眼中的擔憂徹底消失,但是四名殺手眼中卻是升起了濃濃怒火以及一些驚詫和畏懼。
屋外,兵器的踫撞聲終是吸引了更多的護衛來此,但是這些人並未加入到戰團之中,而是整齊地站在走廊上將八人包圍了起來,並且持弓搭箭做好了迎戰的準備,整個箭矢散發著銀s 的光芒,與平常的箭矢分外不同。
林豪則是在書桌的抽屜中取出了一副玄黑手套,蹲在胸骨斷裂、心髒破碎已經死的不能再死的殺手旁,從他的身上模索著。
雖說心理做好了沒有任何收獲的準備,但是當他站起身時還是忍不住一聲嘆息。而後看了看屋外正在激斗的四名黑衣人,踱步而出。
此時為首的黑衣人心中有些沉重,在南梁國的消息中,林豪的近衛只有一階的戰力,但是自己五人卻都是二階初級情況下仍舊和他們戰得難解難分,最重要的是其中一名同伴進去還未十息便傳出了慘叫之聲,可見得到的消息都是假的。
「兄弟們,向著目標沖擊,即使失敗,我們也會回到部落的懷抱!」為首的黑衣人沒有阻擋與之對決的近衛的劍刺,而是忍著剛剛的傷口,借此機會向著林豪的方向沖擊。
按著他的想法,拼著受傷將四名近衛擺月兌之後,憑借著二階初級的能力,箭矢對自己的傷害不會很大,而四人同時攻擊之下,林豪絕不可能安然逃月兌。
在他的一番鼓動之下,其余三人也是拼著受傷將對手拋開,沖向了站在走廊上的林豪,這一轉變也使得他們將四名近衛落下了五六米的距離。
然而,面對這四周的箭雨他們的戰力還是被削下很多,在將林豪面前的持弓守衛擊倒之時,四人的身上已經插上了四五根銀s 的箭矢,由此造成的傷口正在向外不停地涌著鮮血,所以在到達林豪面前時已經有兩人虛弱地倒了下去。
……
「呃……」
讓剩下的兩人感到詫異的是在他們準備動手之時,林豪早已先他們而動,將其中一名殺手踢飛之後,他那仍舊帶著手套的右手就掐住了為首的這名黑衣人的咽喉。
玄黑的手套讓這名殺手感覺到一陣冰冷,它仿佛是地獄使者一般,只要林豪稍稍用力,他就會永遠消失。
然而這名殺手卻沒有任何的緊張、恐懼的情緒,而是有些詭異的大笑道︰「哈哈,南梁人真是愚蠢,竟然連對手的資料都搜集不準,還真是一群狗!」
「念你們並非是本域之人,給你們一個機會,只要將這次南梁的行動告……」
林豪的話沒有說完,因為被他鉗制住的殺手在詭笑之下吐出一道烏血,便沒了聲息。
「割下這兩人的頭顱,懸在南城門之上,以儆效尤。」林豪指著書房內的尸體和為首的黑衣人道︰「剩下的這三個封住他們的功力,讓軍醫盡力將其救活,再嚴加拷問。」
「是!」
面對四名殺手,林豪心中並未有絲毫仁慈,因為對敵人的仁慈就是讓自己與死亡更近一步,更何況此時的雲落還是一個戰場。
暴雨仍舊下個不停,沖刷著剛剛的痕跡,也將整個戰場沖刷一新,仿佛是在為了第二天的戰斗提前準備。
雲落的雨傾盆而下,然而另一片戰場上除了有些烏雲遮r 外,卻仍有幾顆星閃爍著星光,將大地照出一絲光亮。
說是戰場,也不過有半百之數,而蒙雲就在這個小隊中,靜靜地望著不遠處的一處茂密叢林。
兩天前,他們正在一處山坳中休息待命,準備對孤山城的下一次s o擾,卻意外看到了另一只小隊的求救信號,當他們趕到那處時,另一隊已經全軍覆沒,鮮血將周圍染得狼狽不堪,在他們對面,十幾道楚兵也正四散逃入山林之中。
「追!」
小隊的隊長一道命令便是追了整整兩天,這兩天之中,他們也與這十幾名楚兵有過接觸,雖說斬殺了幾名,但是也失去了幾個同袍,況且在山林之中,人少的一方更佔些優勢,截至此刻,蒙雲所在的小隊已經隨時了二十幾人。
這也讓小隊長大為惱火,道︰「該死,這樣下去雖說能將他們全部消滅,但是我們也得付出許多。不行,兵分兩路,從兩側進行包抄!」
所以這才有了他們現在的行動,有的持弓有的握刀,無不準備隨時進攻。
就在他們監視的叢林中,王越等人已經有了再次偷襲的準備,然而他們卻不知道一張網已經鋪開,只等他們的落網。
「過會兒偷襲突圍的時候咱們分開點兒,不要顧及其他人,只要自己能逃出去就行,如果明天天亮之前還活著的話,就去孤山城,明白了嗎?」王越告誡著眾人道。
剩下的雲落兵都無聲無息地點了點頭,四散著沖出了這片茂密的叢林。
不過,這些人奔散開時,潛伏在周圍的南梁兵手中箭矢也向著這些身影sh 了出去。
「啊!」
叢林間樹木錯綜復雜,弓箭手也不太容易得手,但是總有人運氣很差,奔逃的方向就是南梁兵的所在地,所以南梁兵中的弓箭手很是輕易地將其擊殺。
而這第一支箭矢以及隨後而來的箭群也暴露了他們的埋伏點,幾個雲落兵及時改變奔逃的方向,雖說受了些傷,但是終究沒有丟掉x ng命。
「追,不過身旁的人要互相照應著點兒,防止上一次的事情發生。」這次這支百人小隊的隊長有了防備,手下士兵三五成群,避免了被敵人sh 殺多個的情況。
「呼…呼……」
王越此時竭盡全力地逃亡著,但是早已記不清跑了多遠,終于,由于缺氧的大腦出現一陣眩暈的感覺,他被迫停了下來。
「呼…呼……」
大口地呼吸著仿佛救命藥般的空氣,他的胸肺間那股由于缺氧而撕裂般的疼痛終于得以緩解。
很珍惜地休息了一小段時間,王越便又站了起來開始正常速度的奔走。「等我有機會一定要讓你們後悔今天這樣追爺!」他的心中如此想道。
另一邊,李朗的逃亡則相對輕松一些,因為所有追上他的南梁兵都被他悄悄干掉,而每一個被他干掉的士兵,眼楮都瞪得奇圓,仿佛受到了什麼驚嚇一般。
而此時的李朗看著正被自己踩在腳下的尸體,將放在尸體頭上的手收了回來。
就在他完成這些,準備轉身離開時,不遠處的一棵大樹後卻是閃出了一道身影。
「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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