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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府尹王憲之外,梁義和張恆兩人也沒有看不起何沖,大丈夫能屈能伸,雖然道不同但是所向往之地一樣,況且也沒有做什麼天怒人怨之事,也就沒有什麼被人看不起的地方。

「其實,你們都應該知道,我對自己沒有信心。」何沖放下茶杯,正了正衣襟,「雖然在柳州城里我也算得前列,但是論智商,我不及張恆,論腦袋靈活,我不及梁義。之所以我能有如此的成績,都是因為我從小開始每天記書到一更,而五更又起來重復這樣的生活。

這樣的r 子很累,而且,我家雖然在柳州城算得富裕,其實也沒人們想象的那樣錦衣玉食,所以我不想我的孩子將來也和我一樣,所以我一定要在這次的秋試中取得功名。」

……

 ! ! !

就在何沖感慨的時候,劉煥正憤怒地踹著自己屋中的椅子。

呼……呼……

劉煥喘著粗氣,不是因為剛剛踢椅子時候累的,而是因為憤怒,因為今天上午時候何沖跟他說的話,「別太放肆了,柳州城可不是你一家獨大!還有就是……」

作為地地道道的大地主,可以說劉家已經在柳州橫行了很多年,而何家只不過是因為經商有道才能在此三分柳州。

如果說趙家算作老大的話,那何、劉兩家就是老二和老三的位置。老大的話肯定可以達到令行禁止的效果,但像今天何沖說的話就有些讓劉煥听著有些刺耳,當然,只有前一句肯定不會讓劉煥退讓,但是後一句話卻踩中了他的尾巴,只好留了句狠話,灰溜溜的逃走。

「公子為何如此?」

劉煥x ng情乖僻,即使是家中的一些下人都不敢與他過于接近,然而萬千之中,總有一人月兌穎而出。

劉琦就是這樣的一個老人。

可能是因為活的時間長,見過的人多些,所以,在劉家的下人中,劉琦最能揣摩主上的心思,在劉家,劉煥也就對他這一個下人聊得來。

剛剛無意間經過劉煥的房間,听到房中叮當響聲,劉琦便直接推門而入。按禮法來講,下人直接推門而入是極其無禮的事,但劉煥沒有半點的抱怨,因為他是由劉琦一手帶大的,可以說劉琦也算是他的一個親人。

「琦老,您感覺咱們家和何家真要踫一下的話,會怎樣?」此時的劉煥眼神中散發著一股戾氣和j ng光,仿似野獸一般。

看到劉煥的樣子,劉琦嘴角掀起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弧度︰「公子可是因為剛剛在衙門前的事?」

「嗯,這次在衙門前丟人丟大了。」柳州城不大,而且劉家的幾個下人也目睹了事情的經過,所以,對于劉琦能知道剛剛發生的事,劉煥並沒有什麼意外。「而且,我還發現梁義那小子竟然也有練武,好像要比何沖還要厲害些。」

「哦?他也有練武?」劉琦右手捋著自己的胡須,眼神比剛剛的劉煥更加y n戾。

「我肯定,因為我的手搭在梁義肩上的時候竟然有種無法撼動的感覺。」

「看來那七個小子是真變了!」

「可又是李凌幾人?」劉煥想到了兩年前,劉琦陪自己去荒野獵虎,在途中由于某事而與正好踫見的七衙差大打出手,也正是在那個時候,劉煥才發現世上真有‘神仙’,而且柳州城就有好幾個‘神仙’。

之後,劉煥就拜了劉琦為師,也算是踏上了‘仙途’。

「應該是他們,老夫教于公子的乃是仙法,尋常的江湖功夫根本無法相提並論。既然你都感覺那一瞬間無法撼動梁義,那他肯定也修習了仙法,這小小的柳州城里也就那七個小子了!」

劉琦說話的時候眼中閃過一陣詫異,因為當年的七魔六鬼十三義在他所知的範圍內還是有些名氣的,不過,後來卻是銷聲匿跡。

兩年前,他更是和其中的七人較量了一番,而當時擔心其余的六人會來支援,所以也就退走了。

今天听到了衙門前發生的事和劉煥的說法,劉琦的心中之前一直不確定的想法變得清晰了起來。

「公子可想一雪今r 之恥?」

听到劉琦這樣問,劉煥的報復心頓時泛濫開來︰「想,而且我要狠狠地羞辱他們,讓他們在我面前無地自容!」

「好!不過,公子還要學會忍!小不忍則亂大謀。」

「是的,琦老,小子受教了!」

……

柳州城很小,但也算得是依山傍水,城外一座孤山矗立,隱隱成為了柳州城的標志,城內一條清澈的護城河分支環繞四周,在這酷熱的夏季夜晚,經常有人在河中游泳嬉戲。

河邊一棵棵垂柳連成一片綠蔭,就像是柳州的城牆為路過的人們遮蔽著頭頂的r 光。

在北城門附近的河邊綠蔭下,正做著三個剛剛從衙門出來的年輕人。

從來到這里開始,三人一直保持著沉默,只有不時地被微風吹拂的柳枝才證明了這不是一幅山水人物花卷。

其中坐在中間顯得年紀最小的一人首先打破了這個氛圍,仰著頭堵著自己的一個鼻孔︰「你們說王大人也忒不地道了吧,看見我身上這些傷,也沒讓人給我上些藥,現在鼻子又流血了。」

「你身上的傷怎麼和鼻子流血扯上關系了?」梁義眼神略帶鄙夷卻又很‘好奇’地捏了捏張恆胳膊上的一處傷。

「嘶……一邊去!」張恆幽怨地看了梁義一眼,稍稍跟他錯開了少許,「很疼的知不知道?」

一旁的何沖也是相當地鄙視張恆︰「你是真不明白還是假不明白?王大人是氣不過你這麼唯唯諾諾,所以才不讓人給你上藥,給你個教訓!」

「其實,我很懷疑哎,你也有練《破空》,怎麼就那麼怕劉煥那些人呢?」

有些訕訕地看了梁義和何沖兩人一眼,張恆有些不好意思道︰「俗話說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小時候被他們欺負慣了,現在見了就害怕!」

「……」

「等著咱倆回去的時候去我家給你上點藥。」

梁義沒在捉弄張恆,而是用帶有一絲惋惜的目光看著何沖。

在這個時代里,男尊女卑,但也有個別的男子會因個別原因而入贅道女方家中,這樣也就使得男方在女方家中沒有地位可言。

況且,何沖入贅的劉家更是大富大貴之族,柳州何家根本無法與其相比,所以,何沖在劉家的待遇並不樂觀,即使他娶的是劉家唯一的千金。

「別這麼看我好不好?」任誰被人一直盯著看都會別扭的很。

「你還怕別人看啊?」張恆抓住機會也鄙視了何沖一番。

感覺到被人嫌惡,梁義的目光飄到了潺潺流動的河水之上,一條竹筏載著幾個孩童在河水中蕩漾出陣陣漣漪,其中好似有幾個會游泳的,月兌光了衣服直接跳進河水之中,跟在竹筏後邊嬉鬧著。

「還記得那一次嗎?咱們第一次跟劉煥對著干的時候!」

「記得!記得!」張恆立馬接上梁義的話茬兒,「那次咱可是把他打哭了,哈哈!」

何沖只是看著水面,愈發地沉默,他當然記得這件事。

那一次還是在幾人六七歲的時候,本來小孩子之間打打鬧鬧是很平常的事情,但是那一次,劉煥竟然叫來了兩個家丁。

「劉明、劉亮,你們給我教訓他們一頓,回去我讓我爺爺好好獎賞你們!」

劉明和劉亮是劉家家主劉雲收留的兩個孤兒,所以,除了平常的下人身份之外,他們也算是劉煥的哥哥,當看到弟弟受欺負時,肯定也不會置之不理。

而且,劉家的下人都知道自家的老太爺對小少爺捧若心頭肉,就算是老爺訓斥幾句都會被老太爺教訓一頓。所以,在劉煥說到老太爺的時候,劉明和劉亮兩兄弟心里早已樂開了花︰真是屁大點兒的孩子。

其實小孩子做事都不考慮後果,就像劉煥叫來了兩個青年做幫手,而梁義三人也是因為惱怒才和劉煥動手。

所以,在面對劉家的兩個家丁的時候,三個小孩兒都沒退縮,而是一股腦兒地沖著劉煥跑去。

如果,劉明、劉亮不小看梁義三個小孩兒的話,那麼之後發生的事情可能會不一樣,但是,這個世上沒有如果。

當兩個家丁向著三個孩子走過去的時候,張恆和梁義兩人也欺前而上,撲向了劉明、劉亮兩人的腿,對,就是兩個家丁的腿,剩下的何沖撲向了被嚇了一跳的劉煥。

兩個六七歲的孩子對上兩個青年,根本不可能撐多久的時間,即使是抱住了兩人的腿,也只是讓兩人的行動有些遲緩。

不過,正是這遲緩的一時半刻的時間,何沖在沖向劉煥的時候,手腳並用,再加上順勢的沖力,把比他要胖一圈的劉煥推進了旁邊的護城河里。

本來想著先收拾完梁義和張恆的劉明兩人見到自家的小皇帝掉進河里,怎還能平靜對待,擺月兌掉兩個小孩子後也沒有理一旁的何沖,而是跳進河中去救劉煥。

在岸邊的三個孩子看著河中的兩大一小,開懷地笑了起來,微昂的頭仿佛在向他們說︰別以為我們是好欺負的!

而在這次的事件中,善于游泳的劉明竟然沉入了河底,再也沒有上來,劉亮的悲傷暫且不提。也是因為這件事情,劉煥被父親狠狠教訓了一頓,就連疼自己的爺爺也沒有維護自己。

所以,自此開始,劉煥對梁義三人恨之入骨。

當時剛剛上任的府尹大人將衙門里的所有人派了出去,到河里,順河邊一直追查,竟然沒有發現任何劉明的痕跡,而這事也就不了了之。

「哈哈!」想到當年的情形,何沖心里也是唏噓不已。

「其實,咱們從那時候開始才真正玩到一起吧!」梁義抬頭望著天空,「所以呢,不管以後咱們三個會走什麼樣的路,咱們依然是兄弟!」

「兄弟!」

「兄弟!」

「兄弟!」

三個人振臂向天,齊齊呼喊,著實嚇了過路的路人一跳。

「好了,我的事情說完了,該听听你們的打算了!」

「我的打算?」梁義認真地想了想,「要不我也學學你,當個乘龍快婿?雖然我沒你長得那麼妖孽,但也是才子一個啊!哈哈!」

「滾犢子!」何沖將水中的腳抽了回來,踹了梁義一腳,當然,只是象征意義上的蹬踹了一下。

看到腰上的水印,梁義很是嫌棄地用手撢了撢︰「別跟我這麼動手動腳的,惡心!」

「什嘛,奴家可是對您痴心一片啊!」何沖細聲細語地說道,還不忘向梁義身上靠。

「我靠!」

「我靠!」

何沖的表現,使梁義和張恆兩人都被驚詫得爆出了粗口。

「滾犢子。」梁義手腳並用地將何沖推出了一段距離,避免再像剛才一樣來個‘親密接觸’。

張恆在一邊樂得肚子都疼了,「哈哈,你倆剛才的樣子真是奇葩啊!哈哈!」

「至于啊你。」

看到張恆在一旁看笑話似的看他們兩人,梁義伸手敲了他一個爆栗。

「別打我頭,會把人打傻的。」

張恆一手捂著頭,另一只手有些恨恨地揮舞著拳頭。

「呦呦,」何沖有些嫉妒地說道,「你個小屁孩,真要把你打傻了才稀奇了。」

在柳州城有兩位很出名的少年,分別被人們稱為‘美人’和‘怪才’。

其中的‘美人’當然就是讓梁義都自慚形穢的相當帥氣的何沖,而‘怪才’之所以被稱為怪才並不是因為他的才華,而是因為他的運算能力。

「我就特好奇,你那小小的腦袋瓜兒里,究竟跟我們有什麼不一樣?」

何沖走到張恆身後,雙手擺弄著他的腦袋,仿似真要將這里面看個究竟。

「哎呀,別老是把我當怪物似的看不行嗎?」將頭閃到一邊,張恆很是自豪地說,「我只是被人叫作‘怪才’而已,又不是真正的怪物!」

張恆比梁義和何沖兩人小兩歲,但是他的運算能力從六歲開始竟然讓柳州城以及周邊的人嘆為觀止,就連柳州城下棋很厲害的人也只在他剛開始學圍棋時候的前十局全贏,之後一直到現在還從未贏過。

「看你那得瑟樣兒。」何沖不滿地撇了撇嘴︰「小屁孩兒!」

「切!,我以後可是要當預靈師的!」張恆皺了皺鼻子,很是向往而又驕傲。

听到張恆這麼說,何沖的眼楮睜得奇大,仿佛听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

「預靈師?」梁義又重復了一次,他沒有想到一直躲在自己身後的小屁孩兒竟然也有這樣的想法。

「嗯哪!」

張恆掰著自己的手指頭數到︰「第一,我這學習雖然沒能出類拔萃,但也可以擠進中上游吧;第二,我這運算能力你們可是知道的!」說完還用食指點了點自己額頭。

梁義的心里也贊同和支持張恆的想法,「嗯,我支持你,而且,真要是讓那些考官見識到你的運算能力,沒準兒就直接招了你了就。」

「哈哈,那是!」

「臭小子,得瑟吧你。」何沖兩手搖著張恆的腦袋,和他打鬧了起來。

梁義則是在一邊看著他倆,並沒有參與進去,因為剛才何沖問到將來的打算時,他也沒有確切的想法,所以,只是打了個哈哈,而並沒有表明什麼。

然而,當他發現連一直被自己看作的弟弟都有當預靈師的想法時,他的心里就不再那麼平靜。

其實,在梁義的心里,並不願意這樣苦讀詩書而後考取功名,他喜歡的是村里盲老頭口中的江湖世界。

只不過,當年父親的遺願一直縈繞在他的心中,才使得他有學習的動力,讓他有了現在的成績,而他也有自己的想法,不過,每當他想到家里有些年邁的母親,那個想法總會被壓在心中的深處。

梁義的心中唏噓不已,不過,對現在的他來說,那個想法還是有些奢求,所以,他也只是感嘆一下︰「正所謂百善孝為先,自己能做的就是要完成父親的遺願,然後讓老母親頤享天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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