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寧沒料到顧檢容會提到段衍之,先是愣了一下,繼而以選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撲過去捂住了顧檢容的嘴巴!
顧檢容︰「…………」
警惕地四下看了看,簡寧又拖著顧檢容往角落里縮了縮,壓低了聲音對她說︰「在宮里,不要亂提他的名字!」
顧檢容︰「…………」
然後張嘴,在簡寧的手月復上咬了一口!
簡寧「哎喲」一聲,吃痛,松開了手。******$百+度+搜+四+庫+書+小+說+網+看+最+新+章+節****
顧檢容冷冷地看著她痛得呲牙咧嘴的,說︰「你妹妹我能是這麼沒分寸的人嗎!?沒把握這話不漏風我能說出口?!」
簡寧語重心長地給她說︰「這皇宮里諜影重重,誰知道哪個角落里藏著什麼人呢?!」
看我,就沒搞懂過敬事房的人藏在哪兒,他們還不是把我和皇帝的給寫出來了!簡直就是現場直播。
顧檢容懶得和她在這方面上東拉西扯,哼唧一聲,說︰「反正啊,你就老老實實地給我當你的皇後。別的男人都不準過心上!」
簡寧扶著自己傷到的手數著顧檢容留下的牙印,隨口問了一句︰「偶爾想想哥哥行不行?」
我就是我,是顏色不一樣的煙火啊!
顧檢容冷哼兩下,回答︰「想顧檢安那個混蛋,還不如想李菊福呢!阿姐你有點品位好不好?!」
雖然很想問顧檢安是誰,但是簡寧忍住了!
——听著名字輩分,肯定是和顧家有一腿的人啊!
請給機智的皇後點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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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完這茬,顧檢容沉下臉,正要對簡寧繼續曉以大義︰「阿姐……」
簡寧趕緊上前來打斷她的話頭︰「阿容你那個銬我用的手鏈可不可以送給我?!」
顧檢容眉頭一擰︰「你要用來干什麼?!」
簡寧回答得很認真︰「上次用衣服捆皇上,一下子就被他掙月兌開了。我想也許用手鏈能把他銬牢一些。」
嗯哼,然後我就可以在上面這樣這樣,再那樣那樣了哈哈哈哈哈哈好想叉腰大笑!
顧檢容一下子就想明白了簡寧要手鏈的用途。
「阿姐你再這般縱.欲,信不信我今晚上就下藥讓皇上一輩子不舉?!」
顧檢容擱下狠話,揚長而去。
簡寧看著顧檢容離去,覺得她的背影巍峨如高山,還嵌瓖著耀眼的金光!
皇帝也敢陰,神童什麼的,果然不同凡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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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日,顧檢容和顧侯夫人該出宮了。
送君十里,終須一別。
簡寧將顧侯夫人及顧檢容送了又送,眼看著就要到宮門口了,才不得不停下腳步。
顧侯夫人兩只眼楮哭得像桃子一樣,才半只腳踏上上馬車的小凳,又折回來,抱著簡寧大哭了一場。
顧檢容不耐煩地將她從簡寧身上扯下來︰「阿娘,再哭天就黑了。」
顧侯夫人楚楚可憐地看著顧檢容︰「阿容,人家舍不得你姐姐嘛!」
顧檢容一副被打敗了的樣子,松開扯著顧侯夫人衣袖的手,往簡寧那邊努努嘴︰「趕快,再給你哭個一串錢的量。抓緊了啊」
得顧檢容首肯,顧侯夫人爭分奪秒地撲向簡寧,抱著她足足哭了快二十分鐘,把簡寧一件好好的宮裝哭成了抹布才肯放手。
離別傷人。
簡寧坐在鳳攆上,看著顧侯夫人所乘坐的馬車消失在宮門口,這才抹了一把臉上的淚水,叫宮人起駕回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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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整個晚上,簡寧都是悶悶不樂的。
這幾日皇後病著政務擠壓,又貴州捷報頻傳該商討賞賜一事,皇帝一整夜都在勤政殿忙碌。
無暇陪她。
簡寧打發了身邊伺候的人離得遠遠的,自己一個抱膝坐在榻上發呆。
也不知發了多久,一雙大手自身後伸出,將她圈住。
「想什麼呢?」
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讓她心底一陣平靜。
身子自然地往後倚,簡寧靠在皇帝身上,享受了一會兒他寬厚的臂彎,才開口問到︰「皇上……假如有一天,你佔了別人寶貴的東西,而這又不是你願意的故意的……你會怎麼樣?」
皇帝親昵地含住簡寧的耳朵,含糊地應了一聲︰「嗯?」
「就是……」簡寧絞盡腦汁地尋找比喻的話,「就比如,一碗芸豆豬手湯,本來是該我喝的,結果被你不小心喝掉了……那你會怎麼樣?」
「芸豆豬手湯?」皇帝頓了一頓,干脆繞過來,與簡寧一同在榻上坐著,「那朕再命御膳房給皇後做一碗。」
「不是……」簡寧撥浪鼓一般搖著頭,「那豬手湯,世上僅此一份。」
就如同,人的生命。
听到簡寧這樣說,皇帝圈著她的手微不可查地一僵,眼中疑雲浮起,倒是沒答話。
簡寧也不在乎他答不答,神游天外地,放空。
兩人靜默良久,皇帝終于打破了這沉默——
「如果,這是天下僅此一份的豬手湯……那,朕就替皇後好好品味,方不辜負它的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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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是顧侯夫人及顧檢容走後,皇帝與皇後得以團聚共躺一床的第一夜。
但是皇帝很老實規矩,只靜靜地摟著簡寧,一絲一點欲念都沒有。
簡寧依偎在他胸前,嗅著他衣服上傳來的淡淡的熟悉的燻香味,思緒若天馬行空,狂奔萬里。
——這一次,一只當著鴕鳥的簡寧,開始思考起她穿越這一事情來。
本來她以為,穿越是她一個人的事情,而自己不過是換了個身份換了個地圖繼續活下去……直到見到了顧家人。
見到了這樣好的顧家人。
————
簡寧正想得出神,冷不丁頭頂上傳來皇帝醇厚的聲音——
「阿寧在想些什麼?」
簡寧微微一怔,支吾︰「沒……沒想什麼。在放空呢。」
皇帝抬起他擱在簡寧腰上的手,勾住她垂在胸前的一簇頭發,一下一下繞著圈︰「你這場大病,章秋林和顧檢容都說是因壓力過大思慮太重導致,體力不支兼受涼不過是誘因……阿寧你平日都在想些什麼,竟想到病了。」
簡寧把頭低了低,抵在皇帝的胸膛上,靜默。
然心中吐槽逆流成河——
我還能想什麼啊還不是想著當皇後那點破事啊不要露陷不要被抓包穿又穿不回去來姨媽沒有衛生巾就算了tmd居然還痛經啊!又要防你的咸豬手又要防小妾的折騰身邊人的察覺很累的誒!上輩子是因為看到摔倒的老女乃女乃沒有扶起來所以被報應了穿越了還是因為扶起了摔倒的老女乃女乃被獎勵了穿越了啊!我不明白啊!
看簡寧不回話,皇帝莫名心中一抽,用食指托住簡寧的下巴,強行把簡寧的臉拖起來,面對自己。
看到簡寧的眼楮烏黑發亮,皇帝頓了頓,拖長了語氣說︰「你沒有在哭啊……」
簡寧嘴角一抽。
啊喂皇上你這個遺憾的語氣是怎麼回事啊!
簡寧有些不高興,嘟著嘴,問︰「怎麼,皇上看不到我哭,覺得很遺憾?」
皇帝嗤笑一下︰「想要皇後哭,又有何難?」
說著,飽含深意又帶著幾分色|情地摩挲簡寧小巧的下巴。
被皇帝模得心里麻麻的,簡寧一撇臉閃開,小聲地「哼」了一聲。
皇帝伸手將她結結實實地抱到懷里,又問︰「你暈迷時,夢到什麼了?哭得那樣傷心。」
皇帝這樣一問,簡寧腦海中就浮起了那一片無邊無際的,白茫茫連成片的,蘆葦。
「我夢到……」
簡寧只說了三個字,又消聲。
皇帝不動手,靜靜等她下文。
大半天簡寧才皮笑肉不笑地扯了個笑容,說︰「皇上您別問了,臣妾不想說。因為……不是什麼好夢。」
「嗯。」皇帝將下巴擱在她頭頂上,「阿寧你不想說,就不說。朕等你到你想說的那一天,再听你說。」
簡寧心中才小小感動一下,即刻又被槽意淹沒——
啊喂皇上你的話癆毛病又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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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簡寧醒來時,皇帝已經不在身旁。
撫琴伺候著她更衣理妝,抱畫就在邊上遞著東西,說到︰「皇上方才派人來告訴娘娘,說是貴州之亂已平,他忙著論功行賞之事,無暇過來陪娘娘用膳,叫娘娘先吃,別餓著了。」
抱畫這才說完,撫琴就一副欣慰口吻接上︰「皇上可真是把娘娘放在心里頭了。」
簡寧紅了半邊臉,也不說話,只微笑。
用完了早膳,簡寧覺得這幾天在床上躺得太久了,該出去走動走動活動一下筋骨了。
可才出門,看到那面鳳攆,簡寧糾結了一下,還是叫撫琴抱畫扶著坐了上去。
我真不是一個合格的穿越女啊!
簡寧默默地做著自我檢討。
正常的穿越女就算不會瑜伽,做做第六七八套廣播體操也是有的啊!我為什麼就這麼懶呢?
簡寧陷入了沉思。
鳳攆一路平穩地抬到了御花園,簡寧扶著撫琴的手下來的時候,答案猛然閃過心頭——
一定是顧檢寧這個殼子的問題!
思及此,簡寧又自我認同地點了點頭——
要不是顧檢寧先天身子差,我哪里會那麼容易病啊!
一定是這樣的沒跑了!
看著皇後娘娘猛地一頓,又接連點頭,撫琴抱畫對視一眼,都有些丈二和尚模不著頭腦。
「娘娘為何點頭?」
撫琴開口問到。
簡寧從袖子里模了繡帕捂在嘴前咳了一聲︰「沒事,就是太久沒動了脖子有些僵硬,便動一動。」
說著,簡寧又左右扭了扭脖子。
看著皇後面色如常,撫琴抱畫才稍稍放心。
抱畫上前來扶起簡寧︰「娘娘要是覺得不舒服,就和奴婢們說。」
簡寧才微微頷首,就一陣東風拂來,吹得御花園中百花花枝搖曳,吹得眾位宮人的衣袂飄飄吹得簡寧身上的佩環叮當亂響……
也吹走了簡寧手上拿著的那張繡帕。
簡寧口中忍不住「誒」了一聲,伸手想要去抓那繡帕,卻不想只模到了個邊,那繡著一對鴛鴦的絹帕就像一面斷了線的風箏一樣飛了出去。
宮人們皆是一驚,待反應過來要去追那帕子時,御花園的月門邊上閃出個身著墨藍色衣袍的男子。
看著眼前飄來一團白雲,那男子想也未想,就伸手一抓,抓住了簡寧的繡帕。
遇此變故,抱畫也不過片刻時間,就反應過來,喝出聲︰「你是何人!見到皇後娘娘還不行禮!」
听到「皇後」二字,那男子很明顯地一僵,抓著繡帕的手猛然捏緊,手背上青筋暴露。
半響,才躬身行了大禮︰「臣段衍之,參見皇後娘娘。」
段!衍!之!
簡寧只覺自己頭頂上好似炸開了一道雷,一陣金光四迸。
——這樣也能踫到!真是……好大一盆狗血!!
作者有話要說︰段衍之v︰天空一聲巨響,老子閃亮登場!——
就算天空沒有巨響,模黑也要……登場!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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