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處月漠龍的交代之下,門外面頓時安靜了下來,室內謝容毫無知覺,窩在暖暖的被窩里一睡睡到下午,才幽幽的醒來。
「醒了?」處月漠龍聲音從頭頂處響起,一直的陪她睡到現在,不僅沒有覺得時間過的很漫長,反而是眨眼即逝。
「處月漠龍。」含著聲沙的聲音幽幽響起。
「嗯?」大手揉揉的拂開她臉上的頭發,整個人如同一頭吃飽喝足正在休息的雄獅。
「你是個混蛋。」謝容恨聲道,竟然趁人之危,趁她喝醉酒……等她酒醒之時,那時已經……可惡,他個王八蛋。
「只對阿容一個人壞。」處月漠龍冷漠的臉容居然帶著幾絲流氓的色彩,大手緊緊的扣著她的腰,親密相貼著,語氣神情俱是暖味之極。
「你、你是八輩子沒見過女人嗎?怎麼可以……。」謝容只覺得一口氣逼在胸堂,氣的她手握成拳就想打人,動了才發現全身上下都累的想死,活月兌月兌的被車翻來覆去的碾壓了無數回一樣,這混蛋。
「只見過阿容的。」他也沒有想到那滋味如此消魂,叫一人做再做根本停不下來,他已經是盡力去控制了。
「阿容在氣何事?昨夜不是很享受麼?難道為夫哪里做的不夠好?」大手描繪著她的眉骨,絲毫沒有愧疚感。
問她氣什麼?
什麼為夫?
謝容真的是不知道他居然能顏厚無恥到這種地步,氣極之下反而一笑。
「你還要不要臉了?嗯?」
「只要阿容。」下巴抵著她頭頂蹭了蹭。
「給本公子死開。」
「阿容我們成親吧,入我沙陀族譜,做我妻子。」不僅沒有松手,反而摟的更緊了,在她耳邊輕柔的哄著,越是接觸越是在意,他早已沒辦法放開她了,只想將她緊緊的捆在身邊,圈在自己的名下,開始只是想著隨她所願,如今那成親的念頭越來越強烈,要她成為自己名正言順的妻子,要讓沙陀族譜之上在他名字之側寫著謝容二字,要讓所有人在知道她謝容之時,都要知道她姓沙陀的。否則越是這樣下去,越是覺得不安穩,所謂夜長夢多,必須要完完全全的佔為已有才行。
「娶個男人?信不信你父親當場砍了你。」謝容嘴角微微勾著。
「阿容不許露出這樣的表情。」處月漠龍的手直接覆蓋在她嘴巴之上,最不喜歡她在自己面前帶著這虛假的面具。
「你還不是一樣,嘖,瞞了我不少事吧,這些日子。」先聲奪人,提前算帳。
「沒有。」
「還說沒有?那王賦之與司馬維合作的事,別說你不知道。」
「你還在乎那王賦之?」臉色頓時一黑。
「處月漠龍。」謝容頓時一喝。
「你少給我轉移話題。」
「阿容什麼都不用知道,在府內過好養好就行。」這是在養豬嗎?
「我是江陵謝府的謝容。」謝容冷冷的注視著他。
「阿容是我妻子。」男人固執的回望,琉璃的眸子深處滿滿的皆是柔情。
「處月漠龍……唔。」往往含女人閉嘴的最好的方式就是不讓她的嘴閑著,處月漠龍直接封住她的嘴唇,以行動證明,他就是她的男人,唯一的,無可口非的……
「謝、謝公子。」一個時辰之後,只見唇瓣紅艷,臉色妖嬈的謝容一副歡愉恩愛過的模樣‘吱’的一聲打開房門走了出來,那下人驚了一跳說話間竟有幾分打結。
「不是說有人找本公子嗎?在哪?」如墨的眸子泛著平日所沒有的春風灩灩,就算先入為主的知道她是個男的,也被她那無意之中流露出來的風情所感染。
「在大廳。」
「還不帶路。」謝容直接踢了過去,瞬間一股疼痛傳來,眉頭一皺,那精蟲上腦的混蛋,絕對不在跟他同居一室了,趁人之危的流氓,妄她平時還覺得他尊重自己的意見,錯覺,那些通通都是錯覺,不過是等你放松警惕的手段之一,根本就是獵人在打獵之前下的誘餌。
「阿容,明日再見,今日休息。」身手一雙大手直接圈住她的腰,直接往懷里帶,跟隨出來的處月漠龍並不想她這副模樣出去被外人見到。
「怎麼,我還見不得了?」謝容怒火又升了起來。
「還不帶路?」可憐那手下一邊看著怒火張揚著的謝容,再望著她身後那一副心情不錯的少將軍,為何反差如此之大呢?
「阿容跟王衍是什麼關系。」處月漠龍見她忍著身體不適也要爬起來見那些人,心里不滿之極,早知這些人她這麼看重,他就交代下去不讓通報了。
「表哥,你也還在?」彩珠的聲音驚喜的傳過來,正想反罵處月漠龍的謝容望過去,只見青磚之上有美一人婷婷玉立,嬌美怡人,一見傾心,怕又是整理了一下午整出來的精致裝容,謝容一看,臉上一黑,為何非要在府里養女人?難道所有男人的心理都是同樣的,認為不管如何這後院就是給女人住的,有的沒的都往家里搬以顯示他家財力雄厚,美人絕色,以滿足那沙豬式的心理?
「嗯。」處月漠龍淡淡的應了一聲,雙手根本就沒有松開一分,絲毫不知道旁人看著兩個男的抱在一起是多麼的突兀。
「抱我出去。」就在彩珠啟唇想說話之時,謝容搶先一步,囂張的命令道。
「嗯?」處月漠龍對她的轉變微微一愣。
「怎麼,把我害成這樣你不應該負全責?」謝容頓時揚眉,傲嬌的反問道。
「好,我天天負責。」處月漠龍低頭在她耳朵邊咬著舌根,也不知道她為何會突然轉變,卻很是歡喜她的轉變,立即將她打橫抱起往外走去,徒留下那精心裝備了一下午裝容的彩珠氣的將手帕扭成一團。
「少將軍與謝公子感情真好。」旁邊的侍人痴痴的望著那兩道背影,默念的話竟然不知不覺的說了出來。
「回去給我抄百遍‘莫言’。」彩珠臉色頓時全黑了,望著那侍人冷聲道。
「小姐。」侍人臉色一白,她最怕拿筆了。
「讓開。」彩珠越過侍人冷著臉往回走,裝備了一下午的裝容也比不上那謝容一句話,難道表哥真的是斷袖嗎?不,她不相信,她不信。
「辰龍。」大廳之上正武與辰龍還冷冷的對持著,劍拔弩張互相仇視著,辰龍以王衍的身份為司馬維出謀劃策,那京城虎賁軍的重要職位被他換了不少人馬,已經可以跟正武這個虎賁將軍反庭抗禮了,這怎能不讓正武生氣?再者昨日助處月漠龍將謝容強行帶走,甚至趁著打架時機將阿容客棧整個二樓毀了一半,不得不停業休整,連謝容面子都是看著心情給的辰龍,哪里能忍受正武這光明正大的挑釁?是個男人是個武士就不該忍著,拔出手中鋼刀生死決戰才是。如此在護國公府相見自然的沒有好臉色。
「哼!」辰龍目光落在處月漠龍身上,已經沒有畏懼之意。
「放我下來。」早在兩人出現在大廳之上時,別人就已經注意到了,處月漠龍听著,那目光深沉而銳利的望向辰龍,以他的手段,居然沒有查到這個男人跟謝容是什麼關系。
「快些。」謝容臉上一黑,在她的人面前這樣抱著她,日後她還有什麼威儀可言?
大廳之上所有護國公府的人就看到了,他們冷靜睿智,說一不二的少將軍言听計從的松開了雙手。
「跟我出去。」不等謝容說話,辰龍比她還要生氣,直接上前一把拉著她的手就要往外走,情報上居然說她正是處月漠龍帶回來的小白臉,兩人同床共枕形影不離,完全搞到了一起去,現在已經是洛陽城內最出名的斷袖了,必須馬上帶她出去問個清楚才行。
「放開她。」處月漠龍抓著謝容另一只手,眸光如獸凶殘冷漠,仿佛別人觸到了他的毛發,那聲音使得大廳為之一震。
「處月漠龍。」辰龍可是她的人,然而對上謝容警告的眼神,處月漠龍仍是絲毫不讓,在沒查清楚此人來歷之前,絕不允許謝容再與他私下接觸。
「我去去就回。」無奈謝容又補充了一句。
「走。」怎麼時候見過她做事向別人稟報的?辰龍憤懣的用力一扯,霎時將人拉到了自己這邊,直接拖著就往外走去,神情蕭殺之極。
「蹭、蹭、蹭。」轉身之際,正武領著一幫人擋在他們面前,直接亮出了武器,昨日沒分出勝負,今天不分出個高下誰也別想走,而隨辰龍而來的兩個中年男人也瞬間拔出腰間的刀,目光沉靜完全沒有因為是護國公府而有一絲膽怯。
「……。」謝容腳步一頓,轉身去望向處月漠龍,挺直著腰脊,仍然沒有要開口解釋辰龍跟自己的關系,若是真的喜歡她就該尊重她,就該信任她。如墨的眸子透著一股冷意,貴公子高貴不可侵犯的尊崇呈現,凌駕于在場所有殺氣之上,只覺得那冷意侵入骨,比風雪還要滲人,他們那里見過只會吃喝玩樂的謝容有此氣勢?大廳瞬間安靜無比。
「早去早回。」處月漠龍深邃的眸子微閃,語氣極之平靜,說完之後直接轉身往回走去,完全沒有要硬留住她的意思。
「哼!」辰龍帶著謝容冷冷的望著正武與兩個屬下長揚而去,留下正武、正衛他們互互相望著,從未見過有人敢在護國公府如此囂張的,感覺真不是一般的窩火生氣啊!
「你是自願的還是非自願的。」馬車之上,謝容剛坐下,辰龍就漠聲看著她。
「廢話。」謝容瞭起眼皮,不是自願的早在漢中那會她就離開了,會出現在這晉國土地上嗎?
「為何……。」性冷如他听到這話之後也忍不住的突口而出的問。
「跟你講一個故事。」謝容腰一彎直接側躺下。
「從前有個人,他叫李陵出身于官宦世家,世代都是位高權重的大將軍,等到他時自然的也不例外,年紀輕輕就得到了皇帝的賞識,從小在父輩的教育之下,李陵文韜武略,第一次領兵上陣就表現出了過人的才能,之後便是一次次的凱旋而歸風光無限,迎著無盡的贊美歡呼,他成親生子,加官進爵,人生到了這里是那樣的一帆風順而又平坦無波的美好。然而,在一次與外敵對戰之中,他帶著僅有的五千兵馬對戰外敵十倍之數,他欲血奮戰苦撐數天仍然沒有等來救緩,他等來的是說他投敵判國,全家老少全被皇帝以叛逆之罪砍殺于市井,等他真正的投敵之後才知,原來那時候是另一名以他同名同姓的人投降了,只是他那時候已經太晚了,再也沒有辦法洗清自己的清白。」
「後來如何?」明明每一次听她說一些故事都是不存在于任何書籍之中的,辰龍卻感覺她所說的便是真有此人一般。
「後來?全家死光背著投敵判國之罪苟活著,你認為這一切還有意義?真相的意義從來只在于成敗之間。」
「他那是功高震主,被當權者拋棄的棄子。所以在他需要緩兵的時候沒有人前去,在沒有任何確切的證據之時,皇帝得了一個理由便將他滿族滅了。」辰龍又道。
「所以你如他一般選擇在這晉國活下去?」她本就不喜歡那些明爭暗斗的,現在趁機解月兌了也好,那些所謂的親人,在他看來也毫無意義,不管她如何選擇他會支持她的。
「本公子可不是他。」謝容扯著嘴角一笑。
「他接受的思想是保家衛國,本公子的是保家衛族,他心中有恨又無法對自己曾經立志守護的國家出手,我跟他會一樣麼?」她不是處月漠龍那種軍人出身,有身為將士以死護國的覺悟,再者半路才來的她對吳國可沒那麼多的感情。
「那……。」辰龍靈光一閃,已經有了一個念頭。
「不是說現在蜀國將要出兵麼?助司馬維一臂之力,讓兩國打起來,本公子要統領晉國兵馬,有朝一日揮兵南下,親自滅了吳國。」雙掌握的微緊,目光含上煞氣,語氣卻平靜的可怕,仿佛她不是在計劃設想,而是在陳訴著一個將會發生的事實。
「是。」跪腿而坐的辰龍坐的筆直,頭微微低著,以一個武士的姿態去應允她,只要她要做的,他一定會極盡所能去助她完成。
「讓丑牛來見我。」
「……是。」聲音略顯遲疑。
「嗯?他出什麼事了?」謝容听出了不同。
「沒有。」只是因為當時丑牛就在漢城不遠,卻沒有保護好謝容,事發之後,震怒的十人一齊對他發出進攻,這半年來所有丑牛的產業已經基本破產,或者胎死月復中,一句話就是他們認為應該背負責任的丑牛快讓他們這些人給整死了。
「彈個曲子來听听。」謝容閉合眼楮不再說話,折騰了一夜,整個身子感覺真是累話了,片刻之後那絕妙的弦音輕輕響起,幾息之後謝容發出淺淺的呼吸完全的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