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玉顏下山後,就連夜給令玉雲莊趕制了上次他要的那塊鴛鴦手帕。
令玉雲莊則命裂雲到了紅玉山上找來了特有的紅晶石,親自精心把它們一個個磨成了紅豆般大小的樣子,用上好的染色金絲牛筋線穿了起來。反正,兩人各懷心思。
七月七日。
七夕節。
煙火從傍晚開始就響個不停。令玉雲莊答應七夕節那天帶夏玉顏去逛乞巧街。夏玉顏起初有些猶豫不決,但是又想到了這都兩個月未見面了,自然是應該的。
煙花照亮了大地,一片光明。夏玉顏披上了那件粉紅色的鵝絨鶴氅,笑著倚在門欄處,說道︰「丫頭們,待會子我出了門,你們只消去吧,還有,待會二小姐出門去見四皇子時,記得給她加點兒衣服。最後別忘了鎖上了門。」夏玉顏說完,飄飄然的走了。
四個丫頭頓時像炸開了鍋似得,一個個手忙腳亂的。
「**姐姐,你看看我的頭發有沒有亂掉啊?裂雲會不會生氣?」
「雲霧,快過來一下,我要換件衣服,待會兒被墨刑看見,又要笑話我了。」
「哎,你就自己整整吧,我還要梳頭呢。」
……
夏玉顏耳邊響過這些話語,她一邊听著丫頭們嘰嘰喳喳的聲音,一邊笑著走了出去。
令玉雲莊還是白色長袍,不過夏玉顏已經習以為常了。
令玉雲莊那瞳仁里厚厚的冰,已經漸漸的滑開了,眼神里投出了按耐不住的喜悅。那日夏玉顏沒有給令玉雲莊回復,只是笑而不語,令玉雲莊第一次感到了慌亂。沒想到,她還是來了。
令玉雲莊看著夏玉顏的樣子,恨不得把她融化到骨子里去,省的整天擔心。夏玉顏的縴縴玉指被令玉雲莊的手挽住。夏玉顏臉色發紅,低頭靠著令玉雲莊的肩膀。
「顏兒,你的手,怎這般涼,是不是穿少了些,要不要回去添件衣服。」
「沒事兒,現在都是七月了,你的手,也很涼啊。我們是不是走路去啊?」夏玉顏突然來了一句無厘頭的話。
令玉雲莊笑著說道︰「難道顏兒還向本皇抱你不成?」
夏玉顏又羞又惱,實在找不出什麼話來,只好伸出小拳頭來捶令玉雲莊的胸膛。令玉雲莊一手箍住夏玉顏的細腰,橫抱了起來,飛快的飛行在空中。過了幾十息,便來到了乞巧街的街口。
令玉雲莊絲毫沒有要放開夏玉顏的舉動。夏玉顏有些害羞了,想要從令玉雲莊懷里掙月兌出來。「放我下來了。」夏玉顏剛好對上了令玉雲莊那一雙溫和無半絲冷漠的眼楮,十分醉人。夏玉顏靜靜的听著令玉雲莊的心跳聲,是那麼的快。
令玉雲莊看著懷里剛才還嚷著要下來的人,說道︰「顏兒,既然你不下來了,那麼本皇就一直抱著你吧。」
夏玉顏一下子就跳了下來,主動挽住了令玉雲莊的手,說道︰「我可沒有說過我不下來的話。」
令玉雲莊淡淡的笑著,看著夏玉顏。
街上人來人往,大多數都是一對又一對的男男女女。或是在談論,或是在對詩,或是在湖中望月,或是在岸邊觀花。
「顏兒,這邊來。」令玉雲莊又一次抱住了夏玉顏騰飛起來,帶著她上了湖中心的一張船。那張船是湖中心最為大的了,也最為好看。夏玉顏和令玉雲莊買了兩盞許願燈。
夏玉顏杵著下巴想了想,提筆寫道︰花前月下,但願與君長久。
令玉雲莊此刻頑劣的如同小孩子一般,看了看夏玉顏的,提筆寫道︰花好月圓,誓死永不分離。
令玉雲莊點燃了許願燈,又要拿夏玉顏的來點。夏玉顏急忙捂住,說道︰「怎麼你這般耍賴,你的在哪兒,我倒不知道你的是甚,你便先來看我的,不準。」
令玉雲莊笑著指了指放在水中的的許願燈,說道︰「顏兒若要看我的,便自己看吧,我可沒有阻攔。」
夏玉顏有些氣得跺了跺腳,說道︰「不算不算,你放的這般之遠,誰看得見啊!」
「那顏兒要夫君怎麼辦啊?」令玉雲莊溫柔的笑著看著夏玉顏說道。
夏玉顏說道︰「算了,我自己點了。」夏玉顏點燃了許願燈,輕輕的放到了湖水里,雙手合十,閉上眼楮在心里默默的許願。
令玉雲莊兩只手輕撫在船欄上,看著兩盞漸遠的許願燈,不知在想何物。
「顏兒,本皇,本皇從來沒有像今日這般開心過。」令玉雲莊說著,眉頭漸漸地舒展開了。令玉雲莊說著,把夏玉顏從後側攔住她的腰。
「雲莊,你說,這天上是否真的有牛郎織女?」夏玉顏伸出一只手來,指著天空問道。
「不知道,或許,真的有吧。」令玉雲莊也抬頭看著夜空,說道。
二人說著,一起抬頭看向了無邊無際的夜空。
船在平靜的湖水上緩緩地移動著,天上掛著一輪明月,周圍還點綴著許多星星,仿佛真的有這牛郎織女星的存在,看起來十分令人沉醉。湖邊的楊柳輕輕的在晚風中搖曳著,飛蟲在借著這月色在花叢中飛舞,不知在做甚。仿佛置身與天河中,頭頂上就是蒼穹,還有密密麻麻的星星,真為花好月圓。
「雲莊,你說,他們一年只有一天能見面,是不是很可憐吶?」
「當然了,既然你覺得他們可憐,所以啊,你就要永遠和你夫君在一起。」
「雲莊,你說這牛郎,怎麼會這般痴情呢?若為你,你會如此?」
「不許說這些話,我們怎麼可能會這樣呢。若為我,我會如此,日日痴情。」
「真的?」
「當然是真的了,要相信你夫君。」
……
正是︰銀燭秋光冷畫屏,輕羅小扇撲流螢。
天階夜色涼如水,坐看牛郎織女星。
又可曰為︰縴雲弄巧,飛星傳恨,銀漢迢迢暗渡。
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
柔情似水,佳期如夢,忍顧鵲橋歸路!
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再者,其一,更為恰遇此景相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