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玉顏感到有個什麼突然抱住了自己,她迷迷糊糊的睜開眼楮,卻發現是令玉雲莊,她便伸出拳頭去捶令玉雲莊的胸膛。令玉雲莊被她那飄飄虛虛、軟弱無力的小手捶地引動了心頭的熱火,他一把捏住夏玉顏的手,腳步又加快了幾分。
「嗯,怎麼這麼冷。」雖然這也立春了,但是夜里不免還會有幾分涼意。夏玉顏盡量蜷縮住身體,不受到冷風的侵襲。令玉雲莊見她冷,便把披風給解了下來,披在了夏玉顏的身上。
上了馬車,雖然令玉雲莊把夏玉顏抱在懷里抱得已經很緊了,但路途有些顛簸,夏玉顏飲了那麼多的酒,胃受不了,便吐得令玉雲莊一身都是。
「主上,您沒事吧。」烈雲覺著今天的令玉雲莊好像有幾分反常。平時他連女人的衣服都見不得,今日怎麼會親自抱著櫻若郡主,並且還讓郡主吐了他一身。好不容易清理完,馬車終于駛出了宮門,夏玉顏卻又發起了酒瘋。
「黑,黑的天空低垂……亮亮的、繁星、相隨……蟲兒飛……蟲兒飛……你在思念誰。天上、的、星星……流淚,地上的、玫瑰枯萎,冷風吹……冷風吹……只要你陪。蟲兒飛、花兒睡,一雙、又一對、才美……不怕、天黑,只怕、心碎,不管累不累,也不管、東西南北。」夏玉顏不知是想起了什麼,才斷斷續續的唱起了這首歌。
令玉雲莊雖然沒有听過這首歌,但是他听到「一雙又一對才美」,他那冰冷的心猛的收縮。一雙又一對才最美,那他今生,豈不是不能美了。
令玉雲莊又听夏玉顏說道︰「令玉雲莊,我,喜歡你。」
令玉雲莊全身上下有過一種前所未有的喜悅,幾乎滲透到他的骨頭里了。令玉雲莊有些不可思議的捏住的夏玉顏的手,問道︰「你說什麼,再說一遍。」這次的話語中,沒有往日的凌厲,沒有往日的冰涼,沒有往日的深寒,而是只有一種溫柔,還參有幾分激動。
「噢,你弄疼我了。」夏玉顏用力將手從他的手中抽出來。
「你快說啊。」令玉雲莊再也按耐不住了,急切的問夏玉顏道。
夏玉顏迷離的抬起了手,捧住了令玉雲莊的俊臉,望著他那如蒼穹一般無邊無際的眼楮說道︰「令玉雲莊,我是說,我愛你。」
令玉雲莊又听這句話時,輕輕地在她的嘴唇上如蝴蝶般一吻,滿臉笑意,滿面柔情,化作了江南的一掬春水,化作了三月的綿綿春雨,化作了柔和醉人的春風。
夏玉顏似乎漸漸的沉睡了,令玉雲莊那面柔情便又慢慢的收了起來。除了對她是柔情的,在其他人面前,他都是那麼的冷淡。
「主上,相府到了。」
「你先前去敲門,我隨後就來。」
「是。」
令玉雲莊抱著夏玉顏輕輕地下了馬車,這是以他從來沒有如此謹慎過的動作,生怕把懷里的人兒給驚了。
令玉雲莊抱著夏玉顏來到了翠雲閣,丫頭們正在屋內刺繡呢,一听聞郡主回來了,個個都跟打了雞血似得,精神抖擻。本來正想問問她今日怎麼樣,卻見夏玉顏大醉不醒。
「誒,郡主這是怎麼了,怎麼醉成這樣。」雲月問道。
「今日入宮,郡主和人家猜拳,沒想到醉倒了,我家郡主醉的已不算重了,好在沒有當場暈倒,神智還有幾分清醒。」**一邊給夏玉顏扶到床上躺下,一邊說道。
「那也不至于這樣吧?」
「你可不知道當時的那場面有多激烈了,算了,說來話長。雲月,快去拿套干淨的衣服,瞧瞧這衣服都吐髒了。哦,還有去找一套男子的衣服來,郡主把國主也吐了一身。」
「國主,真是不好意思啊,我家郡主她……」
「誒,沒什麼,不就是一套衣服嗎,不礙事兒。」
「雲星,快去燒水,雲霧,去小廚房叫人做醒酒湯來,一碗分量不夠,做三碗,快。」
「老爺、夫人到。」
夏玉顏的母親——凌韻見到夏玉顏醉成這樣,急忙沖上去說道︰「玉顏吶,你什麼時候才會給我省點兒心,你看看不就是參加個宴會嗎,就醉成了這樣。**,東西都準備好了嗎?」
「夫人,剛才**就命人去準備了,估計一會兒就好了。」
「那好。哎,這位是誰啊?」凌韻指著令玉雲莊問道。
「快過來,這可是令玉國主。」夏丞相打著小手勢,叫凌韻過來。
「臣婦方才失儀,望國主見諒。國主,今日可真是勞煩您了,您看小女把您吐了一身都是,要不您先洗個澡吧。管家,帶國主去沐浴。」
「是。國主您請跟我來。」
半個時辰後。
夏丞相與夏夫人都回去了。屋內只剩下了四個丫頭。夏玉顏也清理好了。
「國主,要不您先去小憩一會兒吧。」
「不用,本皇要在這兒陪著她。你,把藥碗拿給我,我來喂她。」令玉雲莊指著雲月說道。
「是。」
雲月拿了一碗給令玉雲莊,其他兩碗放在了桌子上。
「你們都退下吧。」
「是。」
令玉雲莊拿起了藥碗,一勺一勺小心翼翼的喂入了夏玉顏的口中。就這樣三碗一滴不落的喂進了下夏玉顏的口中。
門外的人倒是看得入迷的。
「月姐姐,這好像叫什麼,郎什麼情啊?」雲星小聲地問雲月道。
「笨蛋,不會說就不要說,這叫郎有情,妹有意,有情有義長相守。」雲月小聲的嘀咕道。
「三個臭丫頭,難怪我說房里怎麼沒人,原來是跑到這兒壞郡主好事兒了,還不快回去。」
「是。」三個小丫頭不情願的離開了。女婢共分為四等,分別是特等、一等、二等、三等,**是特等,而其她丫頭只是二等,所以**就相當于她們的掌事姑姑,她們自然要懼怕**幾分。
「嘻嘻,還是我來瞧瞧。」**把她們支開後,自己又站在剛才的位置看了起來。
「哦,**姐姐,你在壞郡主的好事,等明兒個郡主醒來,我跟她說去。」雲霧說道。
「別別,我跟你們走,要不然,郡主又要撓我了。」
「那走嘛,你還站在窗戶這兒看什麼。要不改日你也喝醉了,然後我就把墨刑叫來,這樣就可以了唄。」雲星一邊說著,一邊拖著**往她們休息的房間走去。**頓時羞得臉紅。
屋內,令玉雲莊用干淨的帕子,把夏玉顏的嘴擦干淨後,在她的發鬢間輕輕一吻,便靠在榻邊安睡。
夏玉顏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揉了揉腦袋,自言自語道︰「昨天,我好像,說了……」夏玉顏臉一下子就紅了起來,她記得,她好像對令玉雲莊說了那三個字。夏玉顏頭往右邊一轉,對上了一雙漆黑的眸子。她發現,自己正被某人摟在懷中。
「其實,昨天我……」夏玉顏還是沒能說出個理由。
「昨天,你可是說了那三個字,現在再說來給本皇听听。」
「听你個頭啊,你明明知道我是說不出口的。」
「那是誰昨天說了那三個字?你還是再說一次吧,本皇還沒听夠呢。」玉雲莊突然壞壞的笑著,看著夏玉顏。
「反正我就是不說。」
「你不說是吧。」令玉雲莊突然逼近,嚇得夏玉顏往後縮。
「不說。」
「那好,我說,我愛你。」
「噓,干嘛說這麼大的聲音嘛,**她們在。」
「玉顏,這塊手帕,是你的吧?」雲莊掏出了一塊手帕。這是一塊紅底的手帕,上面繡著兩只鴛鴦。
「怎麼會在你這兒,快還給我。」夏玉顏想要去搶,卻被令玉雲莊藏進了手袖里。
令玉雲莊腦子一轉,對夏玉顏說道︰「你想要,那也可以,你親我一下。」
「什麼什麼,你怎麼可以這樣?」夏玉顏沒想到令玉雲莊會突然使壞,羞得都把臉蒙進被子里了。
令玉雲莊哪見過夏玉顏的這番嬌態,越發得意了。
「哼,親就親。」夏玉顏主動吻住了令玉雲莊那冰涼的嘴唇,沒想到令玉雲莊會撬開她的嘴唇,夏玉顏急忙又躺了下去。
「是什麼味道?」夏玉顏听人說,第一次接吻時,都有味道,所以夏玉顏問道。
「酒味。」令玉雲莊想都沒想,便開口答道。
「酒味?那你找個有香味的女人去,別來找我。」夏玉顏有些不高興了,生氣地對令玉雲莊說道。
「開個玩笑了,是甜的,不對,是甜蜜的。」
「這才像個樣子嘛,手帕也該還我了吧?」夏玉顏指著令玉雲莊剛從袖子中拿出來的手帕問道。
「嘿嘿,你把這塊手帕送我吧。」
「喂,你這人怎麼可以這樣,問題的關鍵是我還沒有繡好呢,等我繡好再給你。」說著,夏玉顏縱起來搶過了手帕。
「那好吧,反正你總是我的。」
「嗯,那是,我怎麼可能逃出你這個大冰雕的手掌心。」
令玉雲莊對夏玉顏給他起的外號毫不介意,他吻了吻夏玉顏的額頭說道︰「我還有事,你先休息吧,我走了。」
「拜拜。」夏玉顏目送著令玉雲莊離開,那眼神,從第一次相遇時的疑惑,變成了濃濃的依依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