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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子蘺听完八阿哥的話,一肚子不滿,這些皇家公子,整日游手好閑沒事做便拿別人來排遣。請使用訪問本站……她想,「那個十阿哥簡直是在胡說八道,康熙二十八年皇上南巡,我生于康熙二十九年,這就說明我是皇上的女兒啦?娘明明說過,我是爹在京城翰林院做事的時候生的,我有爹有娘,他們憑甚麼亂給我安爹媽。」虞子蘺氣歸氣,但一想到皇上近來對她的種種優待,尤其是剛才八阿哥說暗中讓大內高手保護自己的事,這些都不是假的,正如他們所說,哈森堂堂一個蒙古貝勒,憑甚麼對自己一個無品官如此關照,必是得了皇上的意思才這麼做的。虞子蘺絲毫不認為自己會是康熙帝的女兒,她又相信皇上不會無緣無故對自己好,這就更讓她認為皇上或者是想讓自己……每當想到此處,虞子蘺便不願意往下想。她向來將皇帝當做自己父親一輩的人來看,這種事情,她實在想不下去。

「格格……」蘇德從後面追來,他的「格格」一出口便覺得有些不妥。他剛才也听到皇子們的談話,知道了虞子蘺可能是皇上的公主,既然已經有所察覺,再叫格格似乎不大合適,但要是叫她公主吧,那就更不合適,因此蘇德還是決定如以前一樣叫她格格。「格格,昨天阿哥們來過一趟,今天禽獸們都不怎麼出來,是不是明日換個地方再獵?」虞子蘺知道他是考慮到自己或許听了阿哥們的話沒有心情再打獵,但是她還是不打算領蘇德的這番好意。「阿哥們開玩笑的話,子蘺不會放在心上的,我們才剛來,只打了只 子,回去肯定要讓烏力罕她們笑話。還是再過一會才走吧。」蘇德听她的語氣,似不大相信皇子們的話,不管她信不信,只要她還想再打獵,自己總不好說不,兩人便往原先打中 子的地方過去。阿茹娜已經一手抓著一只野雞,一手抓著一只兔子在那里等他們。看見他們兩手空空,阿茹娜問道︰「沒有追到鹿嗎?」蘇德笑答︰「鹿給別人獵走了。」阿茹娜撅著嘴︰「給誰獵走啦?」虞子蘺笑道︰「不是別人獵走的,是那鹿一頭撞到樹上,讓幾個無聊的人撿走了。」蘇德听她對幾個皇子毫不客氣,稱他們是「無聊的人」,心想,她若不是公主或是不知道自己的身份,怎麼敢這麼說幾位皇子。蘇德如是想,對虞子蘺更加尊重。阿茹娜听罷一笑︰「那就算他們走運,撿了個大便宜,這鹿太蠢了!竟然自己撞到樹上給人逮住。」三人皆是一笑,邊笑邊去搬那只肥 子。

幾個人一直到黃昏時才出林子集合,自從與蘇德追鹿看見胤禎他們後,虞子蘺再也沒在林子里見過他們。他們六人收獲頗豐,兩個蒙古侍衛一個獵了一只 子三只野雞,另一個獵了一只 子一只兔,賽罕獵了三只野雞三只兔,阿茹娜獵了兩只野雞一只獐子,蘇德獵了一只鹿一只獐子,虞子蘺首次狩獵,獵了兩只兔子。回去的路上,大家有說有笑,都在講各自打獵的經歷。阿茹娜問賽罕︰「你今天運氣不好,只打了這幾個小東西。」賽罕笑著解釋道︰「剛跟格格走散沒多久我就看見一只 子,很大很肥,等我準備開弓射它的時候我才發現原來是只懷孕的母 ,我實在不忍心,所以沒射。到後來就一直沒看到 子,也沒看見鹿,只找到幾只野雞和兔子。」大家听說她是因為母 懷孕所以不射,都對她很是敬佩。他們說得開心,突然發現虞子蘺在馬背上一言不發,若有所思。幾人都看見她的馬背上掛著兩只小兔子,都以為她是因為收獲不多而不高興,只有蘇德知道其中原因。阿茹娜朝她笑道︰「兔子是最狡猾最難獵的,耳朵靈,跑得快,窟又多,格格第一次打獵便一下獵到兩只。想我第一次打獵的時候,才一提弓,兔子就連影都沒有了。」賽罕附和道︰「阿茹娜說得沒錯,兔子是最難獵的。」虞子蘺知道她們的意思,回過神來嘿嘿一笑,看著馬背上掛的兩只倒霉兔子說道︰「我猜賽罕獵的三只兔子里,至少有一只是自己撞死到樹上的,要是自己撞死的一只不算的話,我跟賽罕應該分個平手。能跟賽罕打平手,我也是有能耐啊!」她語氣詼諧,表情自得,連蘇德都給她逗得哈哈大笑起來。阿茹娜邊笑邊道︰「今天是甚麼日子,前面撞死了一只鹿,後面又撞死了一只兔!」賽罕便問甚麼時候撞死的鹿,阿茹娜又跟她講蘇德虞子蘺追鹿的事情,一行人說說笑笑回到住處。

在家的烏力罕其其格看到他們收獲頗豐回來,都直後悔沒有跟去。金家姐妹精神已慢慢恢復,現在正過來幫忙,她們看到大的鹿 子滿身是血心有畏懼,看到小的兔子山雞又覺得可憐。虞子蘺見狀,向兩姐妹道︰「這些東西交給烏力罕她們,你們到廚房去燒水即可。」兩姐妹解月兌一般地答應而去。虞子蘺看著院里堆的野雞野兔 子獐子,心想,這麼多東西怎麼吃得完,與其看著爛掉,不如分些給鄰居。一想到鄰居,虞子蘺便想到八阿哥說的,他說她的隔壁就住著大內高手。虞子蘺不禁朝隔壁望了一眼,只看見一堵立起的牆。牆那邊當真住著大內高手?虞子蘺抵不住好奇心想要一探真假。

虞子蘺留下兩只野雞一些鹿肉,將剩下的分為幾分,叫來烏力罕和其其格,讓他們將這些獵物分給旁近人家。草原上向來有互分獵物的傳統,烏力罕其其格沒想到虞子蘺也這般爽快,高興地拿著東西出門去了。虞子蘺自己留了一份去送,她捧著鹿肉拎著兩只野兔來到隔壁人家門前。

她敲了敲門,沒听見人有人答,她又敲了第二次門,才有一個小老頭兒來開門。「老人家,我就住在您家隔壁,這是今天打獵打到的一點野味,請鄰居嘗嘗鮮。」那小老頭看了虞子蘺一眼,又看了那些獵物一眼,並不很高興的樣子,只淡淡回了聲「多謝」,接過東西便進去了。虞子蘺一看見這小老頭來開門,心中既高興又有些失望,高興的是這里住的不是只是尋常人家,不是甚麼大內高手,八阿哥是胡說的,至于為甚麼失望,她也不大清楚,只是有些悵然。

其其格敲的是司馬沉璧住宅的門,她向開門的管家說明來意奉上野味後,管家請她稍等,不一會,司馬沉璧便親自出來謝過。

烏力罕照虞子蘺的意思,送了一份去給白晉張誠,白晉讓烏力罕帶回一個精致的放大鏡給她。這放大鏡比虞子蘺的手掌小些,以白銀瓖邊,邊上還綴著幾顆珠子,就像梳妝用的小鏡子,只是照不出人罷了。虞子蘺笑對金竹歌道︰「替我編個穗子,人家佩玉,我要佩鏡了。」金竹歌不知虞子蘺是開玩笑,當真回房去給她編穗子去了。

夜里,虞子蘺輾轉反側,滿腦子都是在樹林里听到的皇子們的談話。她雖一點不相信八阿哥的話,但是她想這樣的傳言不會憑空而來,那造謠的人究竟憑借甚麼這麼說。虞子蘺听到這些話後,便不大想隨駕去木蘭圍場,但是她已經答應了皇上,連三樣狩獵的賞賜也收了,現在要是說不想去,那該說甚麼理由呢?虞子蘺嘆了口氣,忽然想到甚麼,起床披上衣服出門來。

當夜月光亮白,滿院清輝。

值夜的阿茹娜正要叫她,虞子蘺擺擺手示意她不要出聲。她走近阿茹娜,小聲在她耳邊說道︰「去找把梯子來。」阿茹娜奇道︰「格格要梯子做甚麼?」「你先拿來。」阿茹娜滿月復疑惑地照辦,給她找了把梯子過來。虞子蘺扛著梯子來到牆邊,將梯子架在牆上就要往上爬,阿茹娜攔住她怕她摔下來。虞子蘺附在阿茹娜耳邊小聲說了兩句,阿茹娜將信將疑,只好幫她扶著梯子。虞子蘺慢慢爬上梯子,悄悄朝隔壁看去,眼前的情況不禁令她大吃一驚。

只見五六個穿著便服的人,個個身上配備刀劍,似在等待甚麼人的命令,只要命令一發他們便要勇沖三軍似的。這幾個人各自站著一個角落,相互之間一句話也不說,阿茹娜在下面見她看得出神,心里著急想知道她看到了甚麼。虞子蘺心中暗想,看來八皇子沒有說假話,隔壁真的住著一隊帶兵器的人。借著清白月光,虞子蘺看見這些人個個精神飽滿,臉上表情嚴肅,她不禁心里一冷,要是這些人也當強盜,自己住在隔壁真是徹底完了。

突然,虞子蘺看見從正房里出來幾個人,也是身穿便服,配著刀劍,往這邊過來。虞子蘺心里一驚,難道自己給發現了?她想爬下來,但是又怕自己本來沒給發現,這麼一下來倒弄出動靜讓他們警覺,因此只是伏低頭不敢弄出動靜。阿茹娜見狀,亦是大氣不敢出。過了好一會,虞子蘺才慢慢又抬起頭來,只見原來的那幾個人進了屋子,換成出來的幾個,原來剛才他們是在換班。虞子蘺松了口氣,慢慢從梯子上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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