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粉丹廳遇雙魅
胡總凝神,做了幾下深呼吸,情緒漸漸平穩下來,他有足夠的制約力讓自己平穩下來,這個制約力恰恰是埋藏于心底的火山一般的仇恨,他明白自己必須要冷靜,要把那熾熱的岩漿控制在岩石之下,現在,絕不是讓它爆發的時候,多少年了,他就是這樣過來的,如果任憑情緒的一再爆發,他也不可能混到今天的地位粉丹廳。
目光轉向小杜的時候,已經是平和的,「小杜,今天我必須仔細听你的見解,你的見解看得很深,先前我忽略了,現在要重視起來。」
小杜老板顯出又誠實又盡力的神態「胡總,我的想法不知對不對,您知道,現在地塊上如果攤上一個這樣的釘子戶,可就攤上大事了,總之,咱們負不了這個責,也負不起這個責,盡管當初合同中規定了我們必須要熟地,但是現在這塊地不是熟地,于法于理,咱們都佔主動,可實際上主動權已不在咱們這里了,為什麼,因為這塊地已經是你的了,你把地窩在手中,再有的損失就是你的,別人完全可以站在一邊看笑話。常言道解鈴還須系鈴人,咱們d0058地塊上的釘子是誰安的,誰就要負責,想在一邊看笑話,沒門。」
胡金柱贊許地點了頭「是的誰給我惹的禍,誰就要兜著,好了,下一步知道該怎麼辦了,咱們現在一起回公司。」
小杜老板跟著胡總,半個多小時回到了波爾花園,胡總穩穩當當地坐到了老板台前,鄭重其事地拿起電話,準備撥號,小杜一看老板要動真格的說事,就扭轉身子說道「胡總,那我就先走了。」胡總搖了一下手說「沒關系,沒關系,你坐下吧,听我打電話,好給我提提遺漏的地方。」
小杜老板坐到一只大沙發上,聚精會神地听老板打電話。
胡電話很快撥響,對方接了電話,問道「您是哪位?」
胡總立時答道「王董,有些日子未見了。」
對方「原來是胡董啊,久等久等,胡董找我有什麼事要我效勞啊。」
胡總哼地冷笑了幾聲說道「王董,何必裝糊涂,您玩的好招路,把我胡某人繞進去了。」
對方裝做不解地問道「胡董,您這話可叫人迷糊,我給您使了什麼招兒了?」
「好了沒有必要再繞圈子,王董,您的招數夠高,把個釘子戶安在地塊上,真把我老胡治住了,現在老胡我說句求情的話,誰安的釘子,誰幫我拔掉,王董,釘子是您安的,您就幫個忙,把釘子拔了吧。」
對方的話頭很軟,但卻把理咬得非常死「胡董,您這可就不對了,我王昌隆做事一點沒有失理,本來,這d0058是我們要拿的,所以先期的活兒都是我們干了,把地弄成熟地,相當不容易,您現在只看到一個釘子戶,其實前面難剃的頭不少,我們已經剃完了,現在d0058已經歸了你們了,順理成章,剩下的這最後一個釘子,應當你們來拔才對啊。」
「好了王董」胡總的聲音狠了上來,「講個理什麼的可以,但是得看跟誰,跟你們講理,你們值嗎?我胡某人就沒有打算和你們講過理來著,現在王董,你只有為我辦事的份兒,沒有講理的資格,你玩了個心眼,玩得挺高明,我胡某也挺欣賞的。心眼玩夠了,現在馬上去辦事,你必須幫著我把這釘子拔掉。我給你個時間限,」胡總思索了一下說道「半個月內必須做完。」
對方的態度軟了下來「胡總,您知道,這個搬遷的事是最難的,您不要給我限時間了,限了時間,做不完還是做不完,有時,越是著急,事情越辦不好,您看由我立即安排去做這事兒,不限時間盡快做,這樣行不行?」
胡總慢慢地點了頭說「好吧,不要耍花招,要真拿出力量來做事,請王董記住,我胡某人的目標一開始就和你講的清清楚楚,您王董不要因小失大,最終把老本全都折騰光。」說完,把電話啪地放下,沒有听對方後面的話。
小杜老板在一旁,看了老總一對方交涉的全過程,不禁從心里感到欽佩,手伸出來,挑了一大拇指,說道「胡總,這麼辦真給力。」
胡總滿意地看一眼小杜說「小杜,發揮一下吧,後面會怎麼樣。」
小杜不假思索地答道「按這位王董的性格特點,他後面肯定還要耍花招的吧。」
胡總听了小杜老板的話,沒有再說話,臉色凝重,將雙手疊到腦後,思考起來。
當胡總和小杜老板在胡總的辦公室中商討對策時,冠隆中心的辦公室主任羅偉澤,正在中心的一層層樓內做例行巡視,走到三樓時,他查看幾個正正在開的會,服務做得挺好,就放下心來。此時,他猶豫了,是不是向粉丹廳那邊走一下?只是片刻時間,他就下定決心,走向粉丹廳那邊的廊道,不一會兒,就到了餐飲娛樂區面前,一排娛樂餐廳就在眼前,他順著門牌,一直走到當中的一個,粉丹廳,在粉丹廳大門口停了下來,盯住大門,久久佇立。這些日子,羅偉澤的心郁悶到極點,而他的內心卻無人可訴,那個他最愛的女人,對他一直是敬而避之,在他來講,也從來不敢有過份的念想,因為這個女人,是被二位當家的以不同的理由嚴嚴地看住了的,他只能想,不能多做一分。另一個女人,曾經愛他愛得不在乎付出生命,他雖然一直沒有接納她,但是,看到她愛慕的目光時,足能給他一點籍慰,但是,現在連這一點籍慰都沒有了,因為這個女人,她竟然說什麼也記不起他。
羅偉澤盯著粉丹廳的大門,陣陣強烈的恐懼襲向心頭,但是,他強迫自己,必須要進去,進去了,也許會探尋出究竟來。最後,他緊咬住下唇,走向粉丹廳的大門,轟地一聲將門推開。奇怪的是,他一進入粉丹廳後,那種嚙咬心靈的恐懼,一下子消失了。
羅偉澤踱在廳內的地板上,發出咚咚的腳步聲,這腳步聲,激起的是強烈的好奇心。正值上午十點多鐘,室內光線不錯,他繞過大屏風,走到里間,又走向那個小休息室,猶豫了一下,拿腳走了進去。
室內的窗簾是關著的,光線要暗得多,室內的陳設,沙發床,桌椅沙發,都隱隱地看不太清楚,那天,就是在這里,他的叔白兄羅水龍,從這里走向生命的末端。
羅偉澤在一只小沙發上慢慢地坐下來,四下看看,陷入到深思之中。也許深思特別重時,就會有些類似催眠狀態出現,羅偉澤此時,覺得精神飄飄然,有些渾然迷離,猛然間,他覺得背後有什麼東西,在用力地盯著他,大驚失色的他,猝然回頭,發現背後的牆體,好像變成了屏幕,有兩個人影,就瓖嵌在牆體里,雙目直愣愣地看著他。
羅偉澤大叫一聲,站起身,向後退一大步,沖這兩個身影喊道「你們是誰。」
兩個人影,從牆體里慢慢地飄出,立在了羅偉澤面前,羅偉澤仔細地一看,大驚失色,立即跪倒在這二人面前,磕頭如蒜,嘴中念叨著,「二位前輩,偉子對不住你們,但是偉子也是沒有辦法。」
羅偉澤心中非常清楚地記得,第一個神秘死去的馬傳祿,王錦騰客氣又熱情地向他提了好幾次,我王某想你馬哥哥了,讓他來看看我,羅偉澤已料到放開馬總裁的不祥結局,拖延了幾次,但是,不能總拖著,最後一次,他必須執行了,是王錦騰告訴他,何以事事都自己干,讓傳祿的佷女文子順帶說一聲不得了嗎。他只能遵命告訴馬文娟,讓她把馬總裁放開,去看看他的好哥們王總裁。當文子放開馬總之後,馬總用力推開佷女文子,呼地跑走,再找就找就不見了,其後是馬總飛下中心大樓的結局。
他的叔白哥哥羅水龍,是他親手葬送了他,那天,他到哥哥家,說王總裁想你,你隨我一起去。他解開了羅水龍的鐐銬,羅水龍的女友小娜在一旁說道「他一直想活動活動,這次可以如願了。」
然而,鐐銬一解開,羅水龍就一個大拳頭打過來,把他打翻在地,蹶腿就跑掉,羅偉澤四處尋找,哪里都沒有,直到達子來電話,告訴他羅水龍現在在粉丹廳,這時,羅水龍的命,已將近末日了。
羅偉澤磕頭帶懺悔,但是,卻沒有感到對面兩人的任何反映,他心中更加疑惑,膽怯地抬起頭來,不由得驚呆了,只見二人,曲倦著身子,好像有什麼看不見的繩結,把他倆綑綁起來,兩人的雙腳都懸出地面,雙手一齊劃動,做著同一個動作,指一指天,又指一指地,又把周圍劃一大圈,然後把一手指指向自己,狠狠地抽自己耳光。羅偉澤詫異之極,過去,是馬傳祿一個人在中心現身,做這樣類似動作,而現在,變成了兩個人,仍舊在做這樣的動作,這到底是什麼喻意啊。
「二位前輩,你們能夠講明白些嗎。」羅偉澤緊張得全身激烈地顫抖「我實在不明白你們比劃的事兒啊,你們難道不能說話。」
二人現出極端痛苦的表情,又雙手合十,向他作起揖來,這下子,他更加不懂了,只能眼楮直愣地盯著他們,眼看著二人的身影越來越模糊,最後在他眼前消失。
二人消失了,羅偉澤還沒有從恐懼中月兌出身來,這時,一聲急促的手機鈴聲,將他的思緒拉回。
「王總裁。」羅偉澤立即站直身子。
「偉子,你快些來一趟,你把孫大凱一起叫來,有點要緊事。」王錦騰在電話中說道,听聲音,是興奮的,他沉吟了一下又說道,「這回,你把達子和小月也叫來。」
羅偉澤答應著,起步走人,不斷地回頭望,但是未見那二人再度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