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迄今,我住過的所有宿舍當中,最令我「憤慨」的一個。我恨不得每天都把頭扎在廁所的馬桶里,當「攪棒」!
「電梯怎麼打不開呀」?
「沒看見需要刷卡嗎?笨」!
金師傅跟著砧板一個叫劉長波的一起把我送到了宿舍,可突然在樓道口犯了難,這小區的所有電梯沒卡打不開,半天也等不到一個本樓道的,我們爬樓梯了!
「喂!總廚,咱們這班子人的宿舍在幾樓,我這兒又來了一個弟兄,金師傅找過來的人,前幾天給你說的,當兵那哥們兒」!
「十五樓,跟他們湖北的住在一起先」。
「啥?胡鬧吧!爬樓梯呀」?
「改天我給你辦卡,先上去住下再說」。
呵呵,我們還以為走幾步就到了,不曾想卻是在十五樓。
宿舍真夠大的,足有一百八十平米,四室兩廳。橫橫豎豎的立了十來張床。
「二毛子。給我拿一下毛巾來撒,快點你個老兒,我敲死你」。
!這位湖北味兒真濃,廁所里的一定是一位「大哥」吧,洗頭還得別人伺候著拿毛巾。太有範兒了。
宿舍的地板磚,黑得發亮,已經被搓的泥濘不堪。牆上亂寫亂畫的到處都是「iloveyou「,還有對某某領導不滿的發泄和批判。
——狗日的工資低,不干了。
——累,累,累,辭職。
——總廚,你個龜兒子,你哥也龜兒子。
——忍。
燈光及其昏暗,我像來到了一家廢棄的工廠一般。我想當初酒樓剛租下時絕對是新的,在管理力度上也不少下功夫,弄成現在這樣子,倒是我們這幫人不珍惜給害的!
大廳里空著八張床,都沒有住人,我想一定是專門為我們這幫本地廚師留出來的吧。
「阿錚,趕緊的,那個下鋪好,選那個下鋪,等過幾天讓店里單獨給咱租房子,不在這里了,先將就著」。
「沒事,我就住這個鋪就行,不用換,我是干工作來了,不是享受的」。
金師傅跟劉長坡雖然嘴上不說,但是能感覺到他們已經對我的言語很佩服了。
「來,我幫你鋪,有時間多買幾個褥子,這麼薄能干啥使」!
金師傅舌忝著大肚子在屋子里來回轉悠,劉長波彎下腰來幫我收拾床鋪,我在一邊整理著自己的行李。這次來,什麼東西也沒多帶,快到冬天了,御寒的衣服倒是準備的不少!
「行,我們先走了,明天直接進店里,咱們店里見」。劉長波說。
「好的,好的,早點休息吧,謝謝你們了,咱們明天見」。
「早點睡啊,阿錚,明天打電話」!金師傅說。
「哎,好叻,放心吧,你們趕緊回去吧」!
本地廚師住宿舍的目前就我自己,這麼空的大廳里就住我一個人,還真挺不習慣的。他們湖北菜的廚師好像都不善言談,總是喜歡斜眼看人,說話嗓門還總喜歡特別大,弄得我耳邊嗡嗡只響。
「大廳,有沒有人那撒,關燈嘍,快點你個龜兒子,不讓睡覺嘍,我弄死你」。
他們兩個里屋住的全部都是湖北菜廚師,擠擠塞塞的,有十來具「臭體」。一到晚上就喜歡先關燈,然後開始打電話情話連篇的聊個不停。還真是讓人「憤慨」。
窗子是被上死的,沒有暖氣,看來過些日子到冬天了,一定會很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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