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楊燁找到姜琪琪以後,就搬出了那個狹小的休息室,在畫廊的附近買了一套一百多平的公寓。最新更新:苦丁香書屋愨鵡曉公寓雖然不是很大,卻也是五髒俱全,臥室、書房、畫室、儲藏室應有盡有。
姜琪琪自從得到楊燁深情的告白以後,就完全沉浸在了愛情的美好里,連她的眼角都不自覺的染上了幸福的顏色。張巧自然是注意到了姜琪琪的變化,還暗自高興她已經徹底的放下了,可是在無意間听到姜琪琪和楊燁的甜蜜對話後,雖有遺憾,卻再也沒有阻止兩個人的交往。
所有的一切似乎都進行得很順利,姜琪琪在和楊燁交往了兩個月後,順利的住進了楊燁新買的公寓,順利的當上了楊燁名副其實的太太。結婚是楊燁先提出來的,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他們的婚禮是在天宇酒店旁邊的一個小教堂里舉行的,比起當天天宇酒店里秋御白和李茹茹婚禮前那盛大的排場,他們的婚禮顯得又小又寒磣,可是卻讓人覺得出奇的溫馨和浪漫。
姜琪琪始終都無法忘記那場小小的婚禮,她掛著淺淺的微笑,一步一步,緩緩的,卻堅定的走在紅地毯上,走向她的幸福。她踩著粉紅粉紅的玫瑰花瓣,耳邊是結婚進行曲和心跳聲齊唱的協奏曲,仿佛是在悄悄的呢喃著︰她,一定會幸福的。
婚後的生活,如同親人那短暫卻真誠的祝福語一樣,姜琪琪確實是過得很開心、很幸福。除了一件事情以外,那就是楊燁開始重新著筆要送給李麗雅的畫。姜琪琪試圖冷靜、試圖勸解自己不要跟一張畫去吃醋,可是,感情往往是不受控制的。
某天中午,楊燁吃過午飯後就回到了畫室繼續著要送給李麗雅的畫。
「楊燁,我們結婚才多久,你就開始朝三暮四了?」姜琪琪站在楊燁的身邊,看了看畫,雙手交叉著放在胸前,理直氣壯的說著酸溜溜的醋話。
楊燁見姜琪琪居然和一張畫開始較起了勁兒,無奈之下,只好放下了手中的畫筆,起身,抱住了站在身邊的姜琪琪︰「琪琪,你知道的,我答應要送她一副畫的。」
姜琪琪輕哼一聲後,威脅道︰「要是你哪天惹我不高興了,我還是會燒了它的。」
想起那場燒掉他前一個家的熊熊大火,楊燁慌忙的斥責起姜琪琪來︰「盡胡說,你要是再這樣子胡說,我可要生氣了。」
听著楊燁的斥責,姜琪琪的心如同涂了蜜一樣的甜︰「我知道啦,我保證,下次絕對不會再這個樣子了。」
然而,女人的承諾並不是如同她說的那樣子可信。
自從那件事之後,姜琪琪經常拿李麗雅的畫沒事兒找事兒,楊燁開始的時候還會耐心的去解釋,可是後來,他發現解釋已經無法再堵住姜琪琪的嘴了,所以,楊燁開始勞累起自己的身體,讓姜琪琪吟哦喘息,再也沒有可以說話的機會。
在無數次的被吃干抹淨之後,姜琪琪才領悟到,她那樣子做,完全就是吃虧的。
于是,後來,姜琪琪在楊燁吃驚的眼神下把自己制作陶藝的工具搬進了畫室里。
最開始的時候,楊燁以為姜琪琪是跟他鬧著玩兒的,也就隨了她的意,可是在看到她嫻熟的技藝和無與倫比的創作時,被徹底的嚇到了,可是更讓他嚇到的是姜琪琪‘影君’的身份。
當楊燁好不容易才接受自己的老婆是個天才陶藝家的時候,姜琪琪又開始生事兒了。本來,他畫畫,姜琪琪制陶,也算是一副唯美的畫面,可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姜琪琪開始在創作的作品上描繪出一個陌生男子的眉眼,于是,他氣憤了,三天三夜,他沒有讓姜琪琪下過一次床。
在那之後,姜琪琪確實有所收斂了,可是,還是能看到覆水重來的苗頭,于是,楊燁終于服了軟,告訴了她他為什麼要送李麗雅一副畫的原因。
之後,姜琪琪再也沒有因為楊燁要送李麗雅畫而找過他任何麻煩,反而在看到那幅畫的時候,眼里有了幾分憐憫。可憐的女人,以及她懷中可憐的孩子。
楊燁和姜琪琪的小日子就是這樣子平平淡淡的過了的,他們偶爾也會小吵小鬧,可是過不了十分鐘,他們就會和好,而和好的原因,大概就是楊燁太寵姜琪琪了。
年紀或許是無法跨越的鴻溝,可是對于楊燁和姜琪琪,這句話卻不適用。因為楊燁的心,依舊如同年輕時那樣,生機勃勃且充滿幻想
然而,有一個人卻過得不大好,那就是李麗雅。
自從秋振越死後,李麗雅常常會夢到秋振越向她索命的噩夢。她不是一個膽小的人,可是,秋振越畢竟是在她身邊生活了三十幾年的人,那種因為熟悉而產生的恐懼感,是旁人比不了的。她開始失眠,開始看心理醫生,開始吃藥,可是,無論她做了多少努力,她總是能感覺到身後有一個人在用審判的眼光看著她,好像只要她一做壞事,那個人就會用正義的鐮刀了結了她的生命。
所以,她開始不吵不鬧,開始安靜的過著生活,她以為,她會以這種子的姿態過完後半生。
直到有一天,她收到了楊燁寄給她的畫。
那一天,陳傲處理完兒子的喪事後心急如焚的趕回了秋家別墅,而秋御白是在同一時間回來的,不過他的臉上掛著自打從金陽市回來後就沒有消失過的淡淡微笑。
畫是小保姆何敏收到的,她在李麗雅的指示下把包裹拆開,剛把畫拿出來的時候,在別墅門口踫到的秋御白和陳傲一前一後就走了進來。
畫,就這樣毫無預兆的展示在了三個人的面前。
畫里的女人是李麗雅年輕時候的樣子,並沒有什麼特殊的;她微笑著看著前方,懷里抱著一個剛剛出生的嬰兒,乍看之下也沒有什麼特殊的;可是,她坐著的地方,是一張粉色的公主床。
李麗雅看著畫的第一反應,就是當年偷走她女兒的那個小偷就是楊燁。因為除了秋振越以外沒有一個人知道她當年生下的是女兒,而不是兒子。
秋御白自然也看出了其中的端倪,回想起畫廊里見到楊燁的那個場景,回想起李程給他匯報關于楊燁的消息,他開始懷疑,秋振越的親生孩子會不會是一個女兒,而楊燁很可能知道這個女兒的下落。秋御白細細的打量著眼前的畫,在看到嬰兒鎖骨下方那塊小得微不可見的心型胎記時,更加確定了自己的想法。
而不知情的陳傲,看了看畫,又看了看神情各異的李麗雅和秋御白,心急如焚。他現在唯一想做的事情不是去觀摩或者是去欣賞這副畫,而是想要利用李麗雅在警察局的關系,查出當時陳政出事的所有細節。因為他在處理陳政的遺體的時候,他發現,陳政的身上起了許多米粒大小的紅點,而那些紅點,是陳政過敏的時候才會起的。陳政一向善于管理自己的身體,怎麼會那麼不小心的就吃了過敏的食物呢?
「小敏,把畫放進樓下的收藏室吧」,李麗雅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
秋御白察覺到李麗雅聲音中的緊張,收回了打量著畫的視線。如同往日一般,與李麗雅擦肩而過,招呼和微笑都吝嗇著給予一個。
李麗雅看著秋御白的背影消失在樓梯的拐角處,才松了一口氣。本來以為,她的人生已經沒有任何指望了,可是如今,她有了她女兒的線索了,她有了希望和動力了。李麗雅在心里暗暗的發著誓,她要找到她,她要用她的余生來彌補對她的虧欠
畫廊,李麗雅比秋御白晚去了一步。原因是她幫了陳傲的忙,調出了陳政去世那天,案發現場所有的記錄和檔案。一開始,她並沒有過多的關注這件事情,畢竟她清楚的知道,雷天的死是陳政一手造成的,他要再去害別人,那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不過,真正引起她注意的是一個她見過的名字——米藍,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米藍是秋御白的助理,她,出現在那里,究竟是湊巧還是另有圖謀?
秋御白先到的畫廊,得知楊燁和他的妻子出了遠門後,留下了自己的聯系方式,就離開了畫廊。
李麗雅晚到的畫廊,得知楊燁已經結婚了,並且已經和新婚妻子出了遠門,她呆呆的出了畫廊,除了留下了一個滄桑的背影,什麼都沒有留下。原來,和楊燁那痛苦的告別已經是三十幾年前的事情了;原來,那個記憶中年輕的他早已不在原地等候著了。他已經找到了他的幸福,可是她,追求了三十幾年的權利和金錢,到頭來,好像什麼也沒有得到。
李麗雅上了車,看著窗外鵝毛般的大雪,對司機座位上的陳傲淡淡的說道︰「回別墅吧」
別墅,如今她能想到的地方好像真的只有這一個了,李麗雅自嘲著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