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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身在曹營

蘇哲說道,「我一開始在往青年旅舍轉型的時候,關于資金支持這塊,都考慮到了。青年旅舍在國內的經營不易,主要是各國對旅游教育這塊概念認識的不同。吳老板,你說的對,的確,沒有資金支持,光是自己想塑造出那種平等交流,低碳環保的環境,完全都是在說夢話。月兌離了實際的夢想,那就是幻想。」

吳剛見蘇哲如此誠懇地做批評與自我批評,倒是一時沒了話說。不過,就算蘇哲的方針是到了最後出現了錯誤,吳剛心中仍然十分感激這位青年對自己客棧做的一切努力,所以,此時此刻,倒沒有想要責怪他的意思。

蘇哲用手指輕輕模著下巴,又說道,「我們的這家客棧,要做得比青年旅舍更加像青年旅舍,確切的意思是,更加像國外那種經營模式。這家客棧的資助人林蕾小姐,之前就是活躍在各家國際志願者組織中,她本人也是兩個公益組織的負責人。我打算讓她聯系國際的志願者組織,讓他們到這邊的客棧來做活動。這些知名的志願者組織,背後都有國際的知名公司和財團在支持,資金實力都不遜。雲南這邊,很多地方生活水平還處于貧困線以下,有不少學生和家庭需要幫助。正好,如果讓這些志願者組織在這里做一個據點,那麼這家客棧,可就是真的根正苗紅的公益品牌了。說不定,這些志願者組織也會給你們提供各方面的支持。」

吳剛一听到有國際品牌的志願者組織加盟,便喜上眉梢,立馬覺得自己的客棧洋氣了不少。他覺得如果真能這樣做,那自己做的那些善事,也算是師出有名,而且自己的品牌,也會在麗江更迅速打響。

「可是,蘇兄弟,那些知名的志願者組織,平時如此忙,不知道林小姐是不是能夠說得動他們到這邊來。」吳剛覺得的,林蕾雖然是富商的女兒,享譽商界,可是這個名號,能不能吸引國際公益組織,也難說。畢竟,全世界窮人可多的是。

蘇哲點了點頭,「我之前跟林蕾商量,林蕾也表示出不能確定。但是我跟林蕾說,那些國際公益組織過來,不但能得到野外生存知識的培訓,還能得到專業的軍隊一些格斗方面技巧以及野外生存方面的培訓。」

吳剛笑了笑,「蘇兄弟,你做廣告奠賦可真不低。老哥說一句,你別生氣。再怎麼說你也是退伍軍人,並不是正在服兵役的現役軍人,這個可要跟人家說清楚,別騙人家。」

吳剛對于和自己脾氣相投的人,往往采取單刀直入的簡單方式。這種方式,讓蘇哲十分喜歡,因為溝通起來不繞彎,不累。畢竟,和人相處,不是看對方說什麼,而是看對方做什麼。語言的藝術,在長期的兩人交往接觸中,並不佔什麼特別大的用處。很簡單,自己最好的朋友說「**」,你不會真正覺得對方會對自己母親有什麼不良企圖。而一個陌生人說「我是為你好」,你很可能覺得他多半是為自己好。當人一旦因為自己長期的行為,被周圍人貼上了標簽,那麼對于他來說,說什麼都變得蒼白無力。

蘇哲當然不會生氣,他笑著解釋道,「我雖然是退伍軍人,但是給這些志願者培訓確實是昆明軍區的正規軍隊編制的軍官和士兵。」

「老兄,你在昆明軍區也有熟人?」

蘇哲笑了笑,自己哪那麼多熟人,不過有一個王大海,對于培訓這方面這類小事,給友方單位打個招呼,還是沒問題的。

在蘇哲的這一系列安排以及對各方的資源整合中,雨過天晴客棧的改造過程逐漸走上了正軌。忙碌間,又過了一個星期,離回到花城的日子還剩下兩周。

蘇哲和孫新的日子比較悠閑,因為大多數的工作直接由花城公司的操作和車隊聯系上了。而唐嫣則不太一樣,身為海運部副經理,還是有不少事情,整天端著個筆記本,在客棧的庭院里遙控指揮。

「什麼?船公司不放倉位了,你等等,我去打個電話,上個月剛跟他們的一位航線經理吃過飯。♀」

「拼箱部的操作流程要完善,上次給你們的SOP有沒有問題?」

庭院里,不僅能欣賞到鳥語花香,還有唐嫣的高音嗓門。

這幾天,對于客棧老板吳剛來說,是個多事之秋。剛剛建立青年旅舍的改造方案,自己客棧的員工,又出現了問題。最近,吳剛的客棧,頻頻有員工要跳槽。這兩天,一位工作多年的員工張輝也提出要不干了。

「是不是你給人家的薪水太少了?」蘇哲听到吳剛的訴苦後,很直接地問道。辭職無外乎錢給的少了,或者人委屈了。

「哪有啊?」吳剛否認道,「我們這個前台,各方面都挺出色的。沿海地區過來的小伙子,英嗚別棒,和這邊許多老外游客都溝通得很好。說實在,很久沒有踫到這麼好的員工。我在薪水方面,都是給得行業內最高水準。但是,蘇哲,你是不知道,我們客棧的前台崗位,流動性太大,想留住個人才,真的不易。」

吳剛在旅舍行業浸婬十余年,豈會不知好的旅舍員工的重要性?青年旅舍的前台,流動性極大。因為本身所做事務決定其工資並不是很高。前台的組成部分是由本地青年和外來旅游的驢友組成。

本地青年進了旅舍,做了兩年前台,該懂的流程,全都明白了,如果沒有進一步發揮的職位,比如店長之類的,只能到其他店另謀出路。而驢友,流動性就更高了。驢友們,對青年旅舍,總有一種美好幸福的憧憬,覺得在這里特別的優雅浪漫。特別是國際青年旅舍,能跟各個國家的驢友交流,感覺自己的交際圈也變得光了,特有面子。

但是,大多數青年人的資金預算並不夠,當發覺自己的錢不多了,便留下來當酒店的前台,利用前台的收入,補充一下預算。當文藝青年們當起了瑣事繁多的前台,在一個月的新鮮勁過去之後,心里就會產生強烈的質疑。

確認入住房型,入住天數和人數,辦理入住登記,收取房費和押金。

這流程做上幾十遍後,就有一種深深的心慌。

我他媽到底在干什麼?老子名牌大學畢業,就為了跑到這邊來當個前台?

吳剛告訴蘇哲,自己已經做了力所能及最大的調整。不但一日三餐都很豐盛,也會讓這員工輪流在不同的崗位上進行互換,就怕他們膩了。

「蘇哲兄弟,我看,你能不能和我們客棧的這個小伙子聊聊?看看能不能讓他回心轉意?你們都是大城市來的,我也看出來,你也是個有本事的人。如果你也留不住他,那我就死心了。」吳剛央求道。

「唉,吳老板,那我盡力而為吧。」蘇哲答應了下來。

客棧前台張輝,是一個高高瘦瘦,長得挺清爽的一個小伙子。蘇哲和他一聊才了解到,這家伙也是一個不走尋常路之人。名牌大學畢業後,就去了山區支教半年,也跟著驢友去了**和尼泊爾,在那里玩了大半年,玩得心神蕩漾,玩得口袋空空,這才在香格里拉暫時安定下來。

這一晃,就是三年多過去了,雖然相對于其他仍然在外飄蕩的驢友,張輝在香格里拉也算找到了一份工作。但是,無論怎麼樣,收入都不高。自己當年的幾個同學,不是進了銀行就是國企,有些大大小小都是個主管了。而張輝當年的成績十分出眾,被寄予了厚望,現在,卻是像一名流浪漢一樣,不敢回家,不敢參加任何的同學聚會。

「你,後悔嗎?」蘇哲直截了當地問道。畢竟張輝做的這些事,已經超出了主流社會所能理解的範圍。

「我體驗過了,知道了,就足夠了。」張輝誠懇地笑了笑。他旅游的熱情,也在三年中,慢慢地消耗殆盡。張輝告訴蘇哲,旅游的人群中也是一個小社會。不是所有驢友都很美好。他親眼見過不少驢友整天在**拉薩醉生夢死,喝酒吸毒。另外一些,每天早晨起來,衣冠不整,蓬頭垢面,一起床就上網瀏覽各種綜藝網站,找吃的。整個人一點精神氣都沒有,渾身散發著一股霉氣。

這一切,讓邊走邊思考的張輝驚醒起來,香格里拉的日子固然美妙,青稞酒的味道也十分良好。但是這里的節奏,和自己當初城市中的節奏完全不一樣,張輝怕自己在這樣下去,無法再次融入到社會當中。

「我現在擔心,就算我回到了大城市。用人單位看見我的簡歷,三年都在外面游山玩水,不知道能還能不能用我?」張輝的眉宇間閃現著憂愁。

蘇哲听了這番話,知道吳剛的酒店是留不住張輝了。他十分同情和理解張輝目前的處境。當青春的理想遭遇到了社會的現實,一切都需要重新思考。

「我一開始還想勸勸你。不過現在覺得,什麼也阻止不了你回家了。不過,我還是想請你再堅持三個月,給吳剛一些找人手的時間。」蘇哲說道。

張輝有些面露難色,低頭不語,三個月似乎有些長了。

「三個月之後,你要有興趣,可以到我的公司里來上班。我在里面也當了一個小主管,給你安排個崗位應該不成問題。就是不知道,你對國際物流行業有沒有興趣?」蘇哲笑著說道。

張輝听到這句話,欣喜不已。現在的他,只要能夠回到都市里,有一份寫字樓的工作就可以。現在,竟然有一份工作就直接擺在面前。

「我也是花城的哎!」張輝嘆道。這份工作就是在自己的家門口,這是一樁多麼美妙的樂事。

「那最好了!」蘇哲拍了拍大腿。他怕張輝不放心,還遞了一張自己的名片。「張輝,如果到時候我們公司實在沒有合適崗位,我會把你介紹給其他的同行公司。你放心,我和你們吳老板都是朋友。這件事情,會幫忙到底的。」

既然蘇哲已經說了這麼多,並且保證可以解決張輝的就業問題,這讓張輝毛躁的心稍微安定了些,他答應再留下來干個把月。

蘇哲把結果告訴了吳剛,吳剛也明白了,香格里拉再美,還是留不住歸心似箭的張輝。不過,他對于蘇哲能夠為他爭取的三個月時間,還是感到十分滿意的。吳剛在听到張輝之後會去蘇哲的公司工作,前途有著落後,也暫時放下了心,開始著手物色新的前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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