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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後的懿旨和賀禮都在錦盒里,請蕭皇接旨。」

眾人為這女子的美麗所吸引,她的美與顧以微略有不同,顧以微的美是清靈中帶著堅毅,風華無雙;而她的美是溫潤中帶著甜膩,宛若謫仙。

「嫚兒?」

蕭啟瑞低低的發出聲音,女子捧著錦盒的手明顯一窒,沒有對上他的眸光,淺淺的將剛才的話重復了一遍,「請蕭皇接旨。」

蕭啟瑞卓絕地看著她,從龍椅上站起身,以輕功躍過他與她之間的距離,恰好落在她面前。

「你是嫚兒?」

他始終溫柔,似乎還含著笑。

女子朱唇微動,終是沒發出聲音。

抬了抬手,將錦盒舉到他跟前,「請蕭皇接旨。」

蕭啟瑞陰沉了臉色,接過她手中碩大的錦盒,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錦盒之上。

打開錦盒,蕭啟瑞也露出了驚異之色。

「這是——嬰兒的尸體!」

「啊——太可怕了!」

顧以微強撐著坐起來,往蕭啟瑞的方向看去,錦盒之中放著一具黑乎乎的木炭似的尸體,隱約還可以看出手腳的輪廓,似乎用特殊的方法做了防腐處理,看起來有點像木乃伊的樣子。

心驟然痛了起來,這,莫不就是她的孩子……

「太後這是什麼意思?」蕭啟瑞的臉色越來越難看,送一具嬰兒尸體來當他封後的賀禮,母後真是狗急跳牆了。

「蕭皇不記得了嗎?這具尸體是蕭皇在三年前送給太後的……」經女子這麼一提醒,蕭啟瑞才恍然想起了,三年前為了證實蓮毓皇後之死,他確是將燒焦的嬰兒尸體交給了母後的人。

這麼說,這嬰兒的尸體是他的孩子?可是他怎麼會一點印象也沒有……

「噹」的一聲,錦盒掉落在地上,顧以微乘他失神,拼盡了全力沖撞過來,他向後退了幾步,顧以微又再次摔倒在地。

「孩子……」顧以微伸出手去抱那黑乎乎的尸體,臉色慘白,淚眼迷離。

她好恨,蕭啟瑞竟然把孩子的尸體送去給太後,無憂都還沒來得及好好看看這個世界就被親生父親殺了,可為什麼他們連他死後還不讓他得到安寧……

「無憂……」顧以微哭得悲慟,晏文欽不忍再看。

那晶瑩的淚如斷了線的珠子落在地上,落在蕭啟瑞的心里,他不怎的,看著她抱著那嬰兒尸體的樣子宛如有刀片在剜心上的肉,讓他抑制不住的想要把她們抱進懷里。

「夠了。」蕭啟瑞將她拉起,她搖搖晃晃地站也站不住,「滾出去!」

顧以微哭得悲傷決絕,觸到蕭啟瑞狠絕的黑瞳,她才幡然醒悟,殺她孩子的凶手就在眼前啊!

左手緊緊抱著孩子的尸體,右手冷不防掏出左邊衣袖中藏著的金釵,狠狠地狠狠地扎向蕭啟瑞。

蕭啟瑞輕易躲過,對著她又是一掌,將她打出數米遠,她吐出一口鮮血,那嬰孩的尸體卻還好好的躺在她懷中。

「來人,將皇後拖下去。」

晏十三握緊拳頭,僵著身子,逼自己忍住。晏文欽早已闔上雙眼,若再去看,他也害怕會控制不住地擁她入懷……

嬰兒的尸體最終被奪走,顧以微伸手去搶,嚶嚶地低泣著,那麼無助地被兩名侍衛架著出了大殿,淒絕的眼神看得晏十三心中一緊。

白衣女子淡漠地望著眼前這一場鬧劇,直到女子的身影消失在雪地里,待蕭啟瑞回過身來,她才重新拾起錦盒,對他說,「蕭皇,太後的懿旨在此。」

蕭啟瑞瞧了一眼錦盒,里面空無一物,錦盒壁內刻著臨天大陸時的盛景,只可惜繁華已不再。蕭啟瑞明白,母後送回嬰兒的尸體只是對他的警告,而她的懿旨也很明確了,就是要他盡快統一三國。

「嫚兒。」

蕭啟瑞喚著白衣女子,白衣女子卻毅然轉身離開。

蕭啟瑞伸手拉住她,讓身後的眾妃吃味不已。

「嫚兒,為什麼不理瑞哥哥?」

瑞哥哥?他們竟然好到了這程度?漁玄手里的絹子揉捏得不成樣子了……

那女子嘆了口氣,終究是轉過身來,「嫚兒只是替太後送信,還請皇上放嫚兒回去。」

蕭啟瑞卻挑起劍眉,「難得回宮,多住幾日吧。」

嫚兒咄咄地盯著他眼里的欣喜與溫柔,敗下陣來,柔聲道,「奴婢遵旨。」

漁玄詫異,這樣絕世無雙的女子竟然是個婢女!

蕭啟瑞心情大好,在身側加了一張桌子,不管嫚兒如何推月兌,他硬是要她坐在那里。

「嫚兒只是一名婢女,沒資格坐在皇上身側。」嫚兒刻意與他保持了距離。

「若你沒資格,這里還有誰有資格?」蕭啟瑞不由分說握緊她的手。

這看似簡單卻深情的對話擊碎了殿上所有妃子的心,她們一時間弄不明白蕭啟瑞的喜好,原來他真的可以寵一個人上天,又毫不留情地送另一個人入地獄。

殿外,顧以微像失了魂的傀儡,拖著散了架似的身體走在雪地里,才那麼一會的時間,積雪就已厚至腳果,她艱難地走著,整個心系在那嬰孩的尸體之上,完全不知道自己正走向何處。

突然覺得身體那麼重,也睜不開眼皮,冰冷冰冷的寒氣由雪地里騰升,灌入衣袖,好像多年前蕭啟瑞生辰那夜,她在景殤宮的雪地里等了他半個多時辰,也沒有這般寒徹入骨。

愛情是曇花一現,記憶卻長青,這樣鮮明的對比不就是要生生絞滅了人心?

迷迷糊糊地一頭栽在雪地里,顧以微眼前一黑,昏死過去。

再次睜開眼楮時候,已是深夜。

蕭啟瑞壓在她身上,不顧她的傷,她的痛,肆無忌憚地索取她的美好。

她是清醒的,因為身體的歡愉和心上插著的利刃。

可惜她那麼無力,任憑他在鎖骨處啃噬,任憑眼淚滑落,在他抱緊她爆發的那一瞬間,她卻猛然在他肩上咬了一口。

鮮血淋灕,也成功激怒了他。

蕭啟瑞毫不猶豫地吻住她,合著她口里粘稠的**,逼著她吞下剛剛從他身上咬下的血肉。

「唔……」

顧以微禁不住這般霸道的吻,口里的血腥味翻涌上來,讓她作惡。

——————顧以微專用分割線————————

七日後,無憂被隆重地藏人皇陵,而她這個作母親的,連看都沒有資格去看一眼。

蕭啟瑞連寵了她七日,任誰也不相信七日前他還在承德殿上將她打得內髒出了血。

她也不再把自己當人,只當是他暖床的工具,夜夜隨著他在她身上發泄,心間如天地一般,下起那磅礡的大雪,越來越寒。

「主子,皇上明日要出征。」菲兒收到消息,立刻趕回來稟報主子,皇上走了,主子的噩夢就結束了吧。

顧以微縮在屋里,沒說話,咬著唇沁出血,臉色蒼白得不行,身子整整瘦了一圈。

「娘娘,小德子來了。」

青藍進來通傳,顧以微才動了動,拂去淚痕,拖著虛弱的身體走進廳里。

「皇後娘娘,奴才來告訴娘娘一聲,明日你隨皇上一起出征。」

顧以微黯淡的眼色明亮起來,出征便是出宮,她可以逃!

「皇上還說,若娘娘逃跑,他便殺光琉璃宮里的人。」

什麼……

卑鄙無恥!

顧以微的心驟然涼了下來,戰戰巍巍地返回屋子里,到底要怎樣她才能逃月兌他的禁錮。

菲兒長嘆著走進院子,恰好遇見了流雲,兩人眼神一交匯便又各自避開,因為蕭啟瑞這樣對待顧以微,菲兒與流雲也生疏了不少,流雲不明白為什麼皇上病好之後就轉了性子,也不明白皇後怎麼能每次都把皇上氣得七竅生煙,逼著皇上對她下狠手。

幸好,白天皇上是不來的,他要陪著嫚兒,一個小小的婢女就讓後宮粉黛無顏色,而一個破鞋皇後能讓皇上夜夜流連,嫚兒與顧以微就這樣輕易地被推上風頭浪尖。

午時,芳怡殿中。

「瑞哥哥,明日你出征,嫚兒也便回太後身邊了。」嫚兒玉指芊芊,端起茶壺,將清茶倒入杯中,端著新茶遞到蕭啟瑞嘴邊。

「嫚兒,朕向母後要了你。」蕭啟瑞握著她的手,攬住她的腰,望著她的美眸,似笑非笑。

最初見到她,他十二歲,她四歲,她跟著母後入了宮,一直住在宮里,每次見到他都是甜甜地喚「瑞哥哥」。

兒時戲言,他也說過要娶她,換得她「咯咯咯」一陣銅鈴般的笑聲。

現在他坐擁了天下,可身邊卻連個知心的女人都沒有,嫚兒是個不錯的人選。

嫚兒卻抽出了手,撇過臉去,「嫚兒和瑞哥哥是不能在一起的。」

蕭啟瑞不明所以,嫚兒卻繼續說。「嫚兒心中清楚,瑞哥哥對嫚兒的不是愛,瑞哥哥只是想借著嫚兒接近太後。」

蕭啟瑞手上明顯僵了一下,竟然被她說中了心事,卻還是寵溺地說,「嫚兒不要胡思亂想。」

嫚兒不語,淡漠的模樣讓他想起了琉璃宮里的那個女人,不知為何,此刻他好想要見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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