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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第二十四二章 夜行

紫衣姑娘走到小婦人身後,慢條斯理地戴上一副白手套,又從腰間抽出一柄質地精良的小彎刀。《》

她用刀尖抵住小婦人的後頸,底下的人立即倒吸冷氣,全都眼巴巴地看著她,那小婦人的相公哭成一灘爛泥,也不想著去救娘子了,光在地上打滾,滾的眼楮不是眼楮眉毛不是眉毛的,要多淒慘有多淒慘。

少年走過去,拿腳踢踢他︰「至于麼,等以後再討一房媳婦兒不就成了?誰不知道你家狐狸精凶的跟母老虎似的,隔三差五的打你一頓當消遣,你忒想不開了啊!」

那相公一愣,反而捶胸頓足,哭的更大聲了,少年模著鼻子悻悻然走遠。

紫衣姑娘傾身道︰「明年的今日就是你的+激情小說

小婦人毫無反應。

紫衣姑娘稍加力道,用彎刀在小婦人後頸劃出道口子,不長,也不深,只冒了幾滴血珠了,想來也不怎麼疼,先前還毫無反應的小婦人卻一抖,臉上閃過慌張。

紫衣姑娘又豎起彎刀,以先前那道口子為橫向,劃了個端端正正的「十」字出來。怪的是那「十」字一成,血珠子就不見了,傷口處隱隱現出一些細小的火光。

「啊——!」小婦人失聲痛呼,甩著肩膀想躲開身後人接下來的動作。紫衣姑娘朝少年使了個眼色,少年遲疑了下,豎起一根手指,見紫衣姑娘點頭了,他才跑過去替她摁住了小婦人。

紫衣姑娘加重力道描了一遍剛才的「十」字,小婦人全身都大幅度地抖動起來,少年幾乎要壓制不住。他本來就有些怕,又見這狐狸精掙扎不休,便催道︰「師父!您快點施法降了她,徒兒就要支撐不住啦!」

底下觀望的人——包括被狐狸精害過的那些家屬們,听了全都緊張地咽了口唾沫。

紫衣姑娘卻不見急色,仍是不慌不忙地劃「十」,等劃到第五次上,那小婦人長長地尖叫一聲,先前還如常人的眼瞳倏地變為紅色,嘴里獠牙倒長,白著一張臉就朝離自己最近的少年咬去。《》

「我的娘誒!!」少年眼疾手快地躲了開去,「我的好師父啊,您倒是利索啊——」

底下群眾不需提醒,齊齊往後退了兩大步,尤以剛才哭的比什麼都慘的相公退的最為迅速,嘴里還不忘叨叨︰「我的娘子喲……你死地好慘啊……」

青蟬遠遠見了,也是心頭亂跳,竟然真是狐狸精嗎?

小婦人扭頭凶狠地瞪向紫衣姑娘︰「今日你若殺我,日後必有我同族向你索命!」

紫衣姑娘冷冷道︰「求之不得!」

宸娘看在眼里,朝車簾外的姜無憂道︰「倒真有些本事,不過瞧這架勢卻是想將狐狸精折磨至死,既如此,大可以私下里來,又何必興師動眾弄出這麼大排場?不知她葫蘆里賣的什麼藥?」

姜無憂不發一言地調轉馬頭,繼續趕路去了。端木落後幾步,也是駕馬而去,隔開老遠,青蟬還能听見那小婦人的慘叫。

天黑之後她們又尋了客棧落腳,端木先進了門,青蟬落後一步也正要邁進去,誰知停在隔壁房間外的姜無憂突然出聲︰「青蟬。」

青蟬聞言轉身,姜無憂拋了樣物事過來,她急忙接了,待要問是什麼,對方卻已經推門進去了。

她不好追進門詢問,掂了東西去跟端木研究。兩人都說不出個所以然,只好又去問宸娘,宸娘見了一喜,拉著端木回房,小心翼翼將那東西放進了燻香爐里,這才對她倆道︰「這是闢水香啊!」

青蟬恍然大悟,端木卻若有所思地看向青蟬︰「你去向她討要了?」

青蟬急忙申辯︰「我沒有!」

「她會這麼好心?」端木懷疑地看著青蟬,青蟬一再保證,她才擱下不提。不管怎樣,能夠解除這種附身的痛苦總歸是件好事。端木嗅著氣味很快就睡著了,青蟬卻輾轉反側,到了後來輕手輕腳爬起來,開門去找姜無憂。

其實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之前與她道謝,戰堂的事確是發自肺腑,他人已死,與姜無憂說就是求個心安;而關于闢水香,不過只是附帶著提一下罷了……畢竟她吃過姜無憂的苦頭,從姜無憂那得到些補償,她能坦然受之……可這回是端木,若就這麼理直氣壯地用了,青蟬總覺得是自己欠了姜無憂的。

要再跟她道聲謝嗎?

青蟬出了門便一直傻站著,「謝」字說來容易,可她不願虛以委蛇,要她真心實意對姜無憂道謝,那麼她勢必要將以前那些仇恨拋卻。

她不情願。

手停在半空里,青蟬幾次想敲姜無憂的房門,卻次次都下不了那個決心。最後還是轉身要走,卻不妨那門突然開了,姜無憂站到她面前,問她︰「何事?」

青蟬是真被驚到了,結結巴巴回她︰「……沒、沒事。」

姜無憂︰「你在我門外堵那麼久,純粹路過?」

「……」這話說得青蟬無言以對,姜無憂反手關了門,示意青蟬往旁讓開。青蟬不知這深更半夜的她要去哪里,又覺得自己貿然詢問有多管閑事之嫌,便只管往旁站了,給她讓出道來。

姜無憂走了一段,頭也不回道︰「過來。」

過來?什麼意思?

身後久沒動靜,姜無憂耐著性子轉身,又說了一次︰「過來。」

青蟬納悶地走過去,這回忍不住了,問她︰「去哪里?」

姜無憂掃了她一眼。

青蟬覺得以姜無憂的表情,她其實是想說「閉嘴」的吧?

兩人出了客棧,夜深露重,寒風呼呼吹著。姜無憂似乎是有既定的目的地,但卻對目的地身在何方不是太過確定,一邊走一邊朝兩旁觀望。青蟬裹緊衣領跟在她之後,有些後悔今晚去找她,如若不然,自己現在應該是在溫暖的被窩里睡著了——走在這寒風蕭瑟的午夜里,還是與姜無憂一起,可著實不是什麼妙事。

一路穿街走巷,終于,姜無憂停了下來。

「這是什麼地方?」青蟬來回打量,不知道姜無憂停在這里的用意。

姜無憂︰「義莊。」

青蟬︰「義莊?義莊是什麼?」

姜無憂低頭看她,面無表情道︰「停放死尸的地方。」

「!!」青蟬抬手撩動散發以壓震驚,那邊姜無憂已經頭也不回地走進了義莊。青蟬不想進去,然而義莊外的寒風格外陰冷,風過四周呼號聲起,仿佛真有許多冤魂似的,青蟬汗毛倒立,還是覺得待在姜無憂身邊更加安全,當下不敢磨蹭,立即追著她也進去了。

義莊里面氣味不太好聞,好在此時天氣轉寒,若是盛夏,只怕這兒的氣味會沖的人睜不開眼楮。

姜無憂進了義莊便抱胸站著,半天沒有動靜。

青蟬在她後頭,不去看地上那些排放的整整齊齊的尸體,半遮半掩地閉了眼楮,琢磨姜無憂到這兒干什麼來了,看風景嗎?有什麼好看的?……她到底什麼時候才肯走啊!?

陰風一陣一陣地往青蟬後脖頸吹,她暗暗僥幸姜無憂不是那等無聊之人,若此時再來些襯景的話,她肯定要被嚇得魂飛魄散。

夜更深了,義莊外頭時不時地傳來一些貓叫狗吠,仿佛要鑽進人心里去,听起來淒厲無比。青蟬感覺不舒服,又擔心一整個晚上都要耗在這里,便想與她商量︰「我們——」

姜無憂轉身,手指豎在唇上,做了個噓聲的動作,同時盯著入口方向︰「出來!」

青蟬一愣,還有人在?

姜無憂︰「既然來了又何必還要藏頭縮尾!」

門外飄進來一個黑撲撲的影子,青蟬驀地想通原來姜無憂先前一直都是在等人。可是……這等來的究竟是什麼人?非要三更半夜在義莊里相見?

只見那黑影躬身道︰「姜大人,抱歉,非常時期,為了我家主子的安全,我還是謹慎一些為好……我家主子如今在玲瓏鎮那間您曾落腳過的客棧等您,希望能與您見上一面。」

姜無憂︰「從越府失火那天你們就一直跟在我後頭,到今日遞消息讓我前來,就是要告訴我這個?」

「我們?不,只有我。」黑影說著,猛然意識到什麼,一陣風般沖了出去。

「哎喲!」不多時,門外響起呻|吟,又一陣拳腳功夫過後,黑影很快折返,這次果然帶了另一個人進來,卻好像並不是一伙的,進來便把那人踹翻在地,對姜無憂道︰「是我疏忽了,被姬蓮生的人一路尾隨。」

地上那人重重地呸道︰「黑蒲!你我都為姬大人下屬,我卻不知你幾時易了主!你這居心叵測的小人,竟敢暗中與姜無憂勾結!待我揪出你藏于玲瓏鎮的主子,稟報姬大人,將你們一網打盡!」

黑蒲冷冷道︰「鬼草子,那也得你有命才行!」

鬼草子不過只是逞一時口舌之快,怎麼會不清楚自己如今的處境?他在越府時便已經做了縮頭烏龜,無意間發現了鬼鬼祟祟的黑蒲,原本以為對方與自己一樣是個貪生怕死不敢一戰的,哪里知道這里面居然還有隱情?

早知道便一逃了之,又何必要起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心思?這下功勞立不了,反而要賠上性命!

看黑蒲抽出大刀,顯然是準備結果自己了,鬼草子頓時忘了方才的大義凜然︰「不如這樣……你放我一馬,我在姬大人面前也不會胡言亂語……不不不,我不回白鶴城了!你權當我已經死在了越府!從此天下間再沒我這號人物,我也不認識你,更不清楚今日之事……你看怎麼樣?」

黑蒲冷笑︰「你是死了,馬上就要死!」

那把奪命的大刀,就這麼照著鬼草子的腦袋砍了下去!

「且慢。」姜無憂制止黑蒲,指了指青蟬︰「讓她來。」

作者有話要說︰辦公室要新來一個實習生,以後上班沒辦法碼字了,好憂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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