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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一十八章偷 偷看

顏卿在九淵山躲了整整七天,終于徹底的平靜下來,趕走心魔之後,才坦然的回到國公府。愨鵡曉他回來的時候,天才蒙蒙亮,阮依依正抱著被子,趴在床沿上睡得香香的。

顏卿替她取出鐵針之後,阮依依最滿意的就是,她終于可以趴著睡。以前,她都是趴在顏卿的身上睡,早已經習慣了這個姿勢。後來因為這根鐵針,她只能保持平躺的姿勢。

如今,鐵針取了出來,又有神仙靈藥治病,抱著被子趴著睡是可以的。阮依依在得到魚娘的首肯之後,便興奮的抱著被子好好的趴了一整晚,雖然被子沒有顏卿抱著舒服,但阮依依已經非常的滿足。

阮依依還在做夢,難得這樣明亮的夢里,有很多人在擺小攤賣小東西,她牽著顏卿在里面逛,一會吃糖葫蘆,一會吃炸油果,一會又跑去看變戲法,一會在雜貨鋪上挑頭釵,好不忙碌。

顏卿總是跟在她身後,不急不徐,阮依依遠遠的看到有人在舞龍,急著要跑去,便伸手來抓顏卿的手。誰知道顏卿將手縮了回去,阮依依抓了個空,一氣之下,阮依依甩下顏卿快步往前跑去,要看舞龍。

就在她抬腳要跑時,阮依依蹬了一下被子,被壓在身下的被子不知怎麼一扯,竟將阮依依整個人從床沿邊翻到了地上。阮依依在地上滾了兩圈才停住,痛得她哎喲哎喲直叫。

顏卿剛巧從她的窗邊經過。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會不知不覺的走過這窗邊,反正,只要能靠近阮依依,哪怕在她附近,他的心絞痛就能緩解很多。

顏卿听到阮依依的大叫,窗戶沒有關嚴,透過那條縫,能看見阮依依自己從床上滾下來,正坐在地上,一只手摟著被子,一只手揉著眼楮,整個人還處在一個懵懂的狀態中,茫然的環顧四周,好象在分辨自己在哪里。

阮依依睡眼惺忪的從窗戶上掃了一眼,她沒有看見顏卿,只覺得從床上摔下來好熄,她想站起來卻渾身無力,應該是還沒有回陽,身體才會這樣松軟乏力。

呆呆的在地上坐了一回,覺得有力氣了,阮依依正想爬起來,剛動腳,就听到腳上傳來鈴鐺聲。她低頭看去,是喚心鈴,雖然不能再呼喚顏卿回來,她仍然戴在腳上,想他的時候,就撥弄著玩幾下。

阮依依晃了晃腳,那鈴鐺便叮叮當當的響了起來。阮依依伸手撥弄著,自言自語︰「喚心鈴,為什麼你現在不能把師傅給喚醒……他還是不記得我的……我很想他,真得很想……喚心鈴,你知道嗎,師傅明明就站在我面前卻不認識我的時候,我心里好難受的。」

鈴鐺繼續叮叮直響,阮依依的話,全都被站在窗戶外面的顏卿听進耳朵里。他不明白,自己明明就是醒的,阮依依為何還說要把他喚醒。

阮依依又玩了一會喚心鈴,無趣了,這才勉強的站起來,抱著被子扔回到床上,然後坐在梳妝台前自己梳著頭發。

被剪短到腰間的長發,這五年來竟沒有再長,一直保持著這個長度。柴智曾無意中問過她,阮依依只是笑而不語。只有她自己知道,一頭青絲也是她的情絲,顏卿走了,情絲又怎麼可能再綿延。

阮依依梳順頭發之後,開始猶豫,到底要不要綰髻。以前,為了表明自己是已婚這個身份,她一直綰著婦發髻,現在顏卿回來了,阮依依想把頭發披著,給他看看自己以前的模樣,或者能令他想起自己。

一想到這里,阮依依就嘆氣。從她醒來起,第一件事便是與顏卿有關,與如何讓顏卿想起她有關。她的腦子里,全是顏卿,可是,顏卿卻不想她。

阮依依正哀怨嘆氣時,老叟和魚娘來看阮依依。老叟看見顏卿正在窗戶邊探頭探腦,與他平時光明磊落的作風極不相符,便故意扯著嗓門大聲喊道︰「顏卿啊!你偷偷模模的躲在人家女兒閨房邊看什麼?!我的乖徒孫起床了沒有啊!」

老叟這一嗓子喊得是把樹上的鳥兒都震飛了,大半個國公府都知道了,顏卿一大早,不等太陽升起,就跑到阮依依的閨房那偷看。

這個時候,一般人都在睡覺。睡覺的時候,都只穿褻衣褻褲。有時候,在床上翻來滾去的,褻衣褲總是會松散開。這個時間段來偷看,一定能看到惷光外泄的美景。

原來,神仙也啊!國公府的護甲兵和奴婢們紛紛如此感慨。

顏卿見老叟直接喊破了,也不好馬上離開,只能轉身說道︰「剛剛路過,忽然听到里面有聲響,怕阮姑娘受傷,所以才看看的。」

「行了,你不要解釋!解釋就是掩飾,掩飾就是事實!」魚娘正說著,阮依依打開房門,忽然看見顏卿,激動的跑了過來,直直的沖進了他的懷里。

顏卿本想躲開,可是又怕躲開了她會撞到柱子上,只能接住她。但在接住她的那一刻,他又輕輕的將她推開,與她保持著一個胳膊遠的距離。

阮依依愣了一下,自我解嘲的笑笑,眼角閃過一絲受傷,咳嗽兩聲之後,轉身問魚娘︰「有事嗎?」

老叟遞來一個名單,上面密密麻麻的寫著一大串名字,每個名字的後面都跟著一串數字,好象是年齡以及身高等數據。

阮依依瞟了一眼,問︰「這是什麼?」

「哦,柴智說,不知道顏卿什麼時候回來。反正這段時間也干不了別的事,不如請我們幫忙給他選個媳婦。」魚娘說得利索,她指著名單上面幾個名字比劃兩下後,又說︰「我看畫像,論年齡身材還有家世,就這幾個最合適。」

阮依依以為柴智那天只是說說,沒想到他雷厲風行的,真得開始找媳婦了。她拿著名單看了一下,全都是京都里的名門貴族大家閨秀,確實很般配,只是,不相愛。

「現在師傅回來了,我們還要商量進宮的。柴智娶妻的事……過幾天再說吧。」阮依依覺得柴智的決定太過魯莽,身為朋友,應該讓他冷靜一段時間再說。

老叟和魚娘都覺得有道理,將那名單合上,便沒有再提。

老叟見顏卿又恢復了原來冷冰冰的樣子,有些失望。他上前拿著名單敲著他的胸口,擺著師傅的架子說道︰「我說,你這幾天躲哪去了?」

顏卿沒有回答他,只是問︰「今天,是否要進宮?」

老叟正想點頭,魚娘將老叟拉到一邊,說︰「我和依依都沒有進宮穿的衣服,不如今天你和你師傅陪我們去逛逛,選幾身衣服進宮,也不丟臉。」

老叟一听,連連點頭。顏卿卻搖頭拒絕了。

阮依依本來還很高興,以為真得剛剛的夢成真的了。看到顏卿搖頭,心立刻涼了大半截,賭氣說道︰「進宮給皇上皇後治病又不是我的事,誰愛去誰去!」

魚娘見阮依依陰了臉,就瞪老叟。老叟好不容易盼來跟魚娘逛街的機會,竟被顏卿給破壞了。魚娘又瞪他,氣得他拿起拂塵就在敲顏卿的頭︰「你這個龜孫子!虧你還是我徒弟。一跑就七天不回來,讓師傅我給你收拾爛攤子!一回來就躲到女孩房外面偷看,被抓了還不承認!現在好了,連師傅的話都不听!你不知道魚娘是誰嗎?你不知道天庭派你來是干什麼的嘛!你不知道我為什麼要跟你下凡嘛!」

眼看老叟就要把實話說出來了,魚娘急忙干咳兩聲,老叟听見,這才停了手。

阮依依見一身傲骨的顏卿被老叟敲腦袋也不還手,知道他是尊師重道,並非窩囊。她又是心疼又覺得好笑,捂著嘴偷笑兩聲之後,見老叟停了手,便說︰「祖師爺,不要緊的。大不了,我陪你和魚娘一起逛街吧。」

老叟一听,樂了,拉著阮依依直說還是徒孫好。

阮依依瞟了顏卿一眼,見他還是無動于衷,知道心急吃不了熱豆腐,也不勉強他,挽著魚娘的胳膊就出門了。

因為有魚娘和老叟在,阮依依便不肯讓護甲兵跟著。護甲兵拿不定主意,偷偷向柴智稟報。柴智見有他們二位神仙陪著,猜測顏卿最終還是會跟去,便吩咐護甲兵留在國公府,不必跟隨。

阮依依有意想給老叟創造機會,只逛了兩家布店,便不動聲色的走在他們後面。等到他們走進另一家布店看布料試樣衣時,阮依依悄悄的獨自退了出來,在大街上亂逛。

京都依然繁華,多了許多店鋪,也多了許多的小攤販。阮依依很久沒有這樣逛街,雖然沒有什麼想買的,但看看也覺得稀奇。

她一個人,不知不覺的從街頭走到街尾,忽然看見有人在街頭賣簪花,忽然想起上次自己帶著香瓜逛街時,給她買了一頭的釵子,便停了下來,細細挑著,想買幾朵讓魚娘帶回去,送給香瓜。

可是,街頭小販賣的簪花很是粗糙,怎麼也入不了看慣了好東西的阮依依的眼。她挑了幾個之後,不滿意,又放了回去,正準備離開,誰知那小販突然伸手抓住她,大聲罵道︰「你什麼人啊!弄壞了我的簪花就想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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