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外光影迷離。馬車內太後直直瞧著皇帝兒子。她眼楮濕漉漉,下來時,仿若春風過碧水,在人心尖尖嫣的一蕩。被這樣一雙眼直勾勾長久攝著,饒是皇帝亦有些扶不住。變戲法樣取出個糕點盒來。「母後可曾用飯?」
那太後貪吃。他早想到她定沒時間吃東西。早讓張庭備了這些吃的。太後老人家目光一閃,盯著食盒灼灼。皇帝打開食盒遞與她。「母後先將就用些。」
太後老人家覺得,兒子也可以是貼心小棉襖的。只皇帝兒子近來對她似莫名親近許多,除了孝心之外,別的心也不知是甚麼。她只檢孝心收下便是。
里面吃糕點,亦無話。外面瓜片挨著張庭坐,張庭本就不自在了。瓜片又刻意貼近,張庭能感到那兩團擦過自己手臂。他手一抖,差點沒捏穩韁繩。瓜片滿意的笑了。
太醫院新進了位叫冷水心的女醫官。真本事有,是個說話直接的 驢性子。別但醫給王公大臣皇上貴妃看病,都是盡量折中了說。她卻是有一說一,不怕得罪人,也不管人家受得住受不住。這樣的性子也有好處,在她眼里只有病人,沒有身份,沒有勢力。
太後老人家琢磨著,她一個禍國奸後,其他太醫面上自然不能說什麼,骨子里不一定願意為自己差遣。便著人去請那
冷水心,去國公府給老太太瞧病。不多時差遣的人回來稟告,說皇上一早便下旨,冷水心帶著兩名女醫官早就去國公府了。
今日沐休。一早毛尖伺候太後洗了長發。大冬天的,怕涼了身子,是以在榻上,屋里放了好幾個火爐子。毛尖跪坐在太後身後,用毛絨輕擦她頭發。
瓜片手肘托著下巴,坐在一旁思春。「唉。天氣又涼了。早上起來看到好多薄霜呢。小姐,你說劉旎大人現在到了邊疆否?」
太後差點一口老血。瓜片這是惦記上劉旎了?太後覺得瓜片這濫情必須譴責譴責。「帛棉,劉旎大人,張庭。你到底是喜歡誰?」
瓜片喊冤。「張庭我就戲弄戲弄他。劉旎大人,小姐,我可是為了你。滿天下,唯一有膽子來這後宮中與小姐私會的就是劉旎大人了。若劉旎大人出了事,或者殘了瘸了凍壞了。小姐春閨多寂寞!」
慈祥如她老人家,一直都是大度,也開得起玩笑,來得起事兒的。但瓜片這丫頭,最近心緒過于浮動。太放松浮動在皇宮中不是好事。太後半開著玩笑,「毛尖,去撕她的嘴。」
瓜片捂住自己嘴巴,表示不再亂說話了。又放開一點點,「就說一句,小姐,你說邊疆紛亂幾時才能休啊?」瓜片覺得還是國公爺在時霸氣,赫赫威名逼得四方俱服。半點不敢來擾事。「現如今的戍邊將軍,越發不中用了。」
毛尖給太後披上雪白狐裘。太後順勢倒在她腿上,閉上眼懶洋洋道,「你當戍邊將軍攻不下來?」轉了個身尋個舒適位置。「他這是做戲呢。」嗯,冬天還是抱個人睡覺暖和。太後老人家覺得。
瓜片是個好學的姑娘,「這話怎麼解?」
「現在的形式,周邊鄰國都看著呢。我朝幼帝坐位,權臣,還有你小姐我這個佞後居心叵測。鄰國都在試我朝還有多少余力本事攘外。如果一來就將那些惹事的邊國拿下,豈不是昭告天下︰我很強悍。這樣一來,其他國家會畏懼不假,他日必將聯合起來。將來若有一天烽煙四起,第一個被滅掉的,肯定是我國。這時間,若國內在出個什麼逼宮叛亂,內憂外患,恆昱豈會容許這樣的事發生。」太後老人家潤了潤口才繼續說,「可若示弱太過,別的國家會以為我們很好欺負,隨隨便便就會來攻打。呵,這麼些年,他們只敢跳蚤一樣隔靴搔搔癢。可見,這戍邊將軍是十足厲害的,分寸把握得將將好,可謂滴水不漏。」
不止如此,還讓邊疆百姓覺得,將士們抵擋外強入侵,保他們一方安寧日子,贏得邊疆百姓十足尊敬。
于帝王,不得人心,一個人的皇帝坐不住,坐不穩,也沒有生趣意思。這戍邊將軍的作為,不得皇帝旨意,怎麼敢。如此看來,她的皇帝兒子的確是位出色的帝王了。
午睡醒來,長公主終于按捺不住找了來。太後老人家已裝備齊全,坐在主位上端雅有禮,卻也透著幾分不言而喻的囂張。長公主是來興師問罪的,沒說幾句話兩人就不對盤起來。太後不要臉皮,牙尖嘴利。長公主是正經的貴族,正經的金枝玉葉,在太後一句,「哀家是喜歡年輕俊美的後生。皇姐才四十年華,也能老樹開花,枯木逢春的。」
這一天還不到晚上,京都各處的朝臣都知曉太後和長公主矛盾嫌隙,太後把長公主氣得心肝兒疼,晚膳都沒吃得下去。
張庭報告給皇帝時,皇帝半晌無話。「拿些東西去安撫皇姑。太後……由著她罷。」他只當不知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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