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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章七十三章 相親一選七

自從那一日被趕出了書房後,軒轅皓覺得自己太小看女人這兩個字的厲害之處了,特別是一直被自己呵護成小豬寶寶一樣的小嬌妻,她覺得是一個潛力股,暴力潛力股,絕對不亞于任何男兒身,看著一雙堪比柳芽兒的小胳膊小腿,絕對能在不知不覺把你這練了幾十年的粗胳膊粗腿扳成一塊一塊,還塊塊勻稱大小同一。愨鵡曉

「王爺,求求您,讓我回去吧,我錯了,我承認我們七兄弟小看了女人,我真的錯了,您就可憐可憐小七從小跟著您的赤膽之心吧。」小七淚眼婆娑的跪立在軒轅皓面前,更是聲淚俱下的哭訴著這兩日他們七兄弟前所未有過的遭遇。

軒轅皓放下卷宗,抬頭便見小七有眼纏著繃帶,左手瓖著夾板,連右腳都一並一瘸一拐,跟往日意氣風發的模樣的確有些大相徑庭,而最惹眼的便是他哭了?還哭的驚天地泣鬼神的狼吼。

他愣了愣,問道︰「誰把你打成了這般模樣?」

「王爺,您應該問誰把我們七兄弟打成了這般模樣。」小七抹掉眼角的淚,俗話說的好,男兒有淚不輕彈,只因未到傷心處,如今,他算是明白何為傷心處了,一個大男人,一個有血有肉的七尺男兒,一個武功蓋世就算不是天下第一,也在江湖上站得穩腳的高手高高手,一個俠骨柔腸抱著一顆嫉惡如仇的善良男兒,如今,被一個不足雙十的女人,對,小女人,一個看似柔柔弱弱,一個看似弱不禁風的小女娃挑了他們七兄弟,對七人戰一人,沒錯,以一敵七,最終,七人慘敗的事實。

軒轅皓皺了皺眉,一手勾住自己的下頷,沉色的看著依舊淚水不止的小七,道︰「是瑜兒身邊的那個新來的丫頭?」

「王爺,您知道她?」小七愕然,他如今都不知道自己的主子從哪里找來的這麼一朵奇葩,但絕對是不能忽視的一朵高傲奇葩,長的溫婉可人,心腸卻如蛇蠍毒辣。

「能讓本王想到的女人只有她一個,總不至于瑜兒會跟你們沒事比武練練手?」軒轅皓眯了眯眼。

「王爺,您收回成命吧,把我們七兄弟調回來吧。」

「為何?你們七人武功理應來講不至于傷的這麼……狼狽,是不是她們兩個聯手把你們給一舉殲滅了?不過本王的瑜兒應該不會沒事找事做啊,更何況就憑她那手段,想想本王就覺得下手輕了。」軒轅皓隨意笑笑,也對,他的瑜兒不出手則好,如今是一出手必見血,見血必是非死既殘。

小七低了低頭,似乎在猶豫什麼,最後,狠狠的吸了口氣,「算了,還是不說了,說多了,滿滿都是淚啊。」

「……」軒轅皓沉色,冷冷哼了聲,推開門,卻見門外跪滿一地的黑衣人,更有兩人直接躺在了他的腳前。

「王爺,屬下們無顏再待在王妃主子身邊了,太自卑了。」七兄弟中老大一手扶胸,嘴角還掛著點點血沫,身前的地板上暈染開朵朵血花,想必是剛剛噴射而出了一口心血,內傷極重。

軒轅皓本是想親自去問問那丫頭究竟做了什麼能讓小七如此丟下影衛的面子也要回來,卻沒想到這七兄弟一個個跪在他面前,還順帶著躺著兩個,不知道是昏了,還是死了。

「小五和小六當場就被打昏在地,連反應都沒有了,不過季神醫剛剛看過了,說是內傷傷及五髒六腑,就算能痊愈恐怕也要療養一段時間了。」小七在身後含淚道。

「這是怎麼回事?你們給本王好好的說清楚了。」軒轅皓神色凝重,大敵當前,他們幾個人究竟為何一個個傷的這般重?

小二是七人中傷的最輕的,也算是跪在最前面,他開口道︰「今天王妃主子召我們七人出來議事,說是有一個人要介紹給我們認識……」

清晨的陽光永遠是最溫柔的,一縷縷從窗戶外探射,順著影子一路蔓延到燭淚化盡的床幃上,半遮半掩的將床上正半闔眼瞼的女人映上一道影子,影子搖搖晃晃,隨著帷幔的起伏,微風掀動她的發絲,一揚一飄。

「主子,剛剛廚房來信說等下王爺會就在書房內用早膳,您看您是在房間內用,還是跟王爺一起?」青兒掛起曼紗,端著清水站在床前。

沈靜瑜就著她的手輕輕的撩起一點水拍在臉上,好不容易找回一點精神,卻听見青兒的回稟,又懨懨的躺回了床上,心思飄回這幾日她與他之間的那點小矛盾︰

丫的這男人,本小姐不去找你,你倒是天天窩在那霉臭書房做什麼?不是口口聲聲說什麼培養後嗣刻不容緩嗎?你就天天的偷懶不回來,你就覺得自己動手比讓我伺候你更爽是吧?有本事你丫的就跟本小姐別回房了,吃喝拉撒全在你那陪著你夜夜渡**的書房鬼混去吧,哼。

「主子,您這幾日都沒精神,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了?要不要屬下去請季神醫過來瞧瞧?」青兒收拾好玉盆,拿起一旁懸掛的衣裙一件一件替她穿戴好,然後梳頭上妝。

沈靜瑜眼瞼半頃,一手托腮,冷哼一聲,「你就不回來,本小姐就逼著你回來。」

「主子,您是在對我說話?」青兒愣了愣,手中的玉梳也滯了滯,看著自家主子臉上暈染開的一陣如花笑容,越發狡黠,越發詭異。

沈靜瑜和顏悅色的輕輕拍了拍青兒的手背,語氣溫柔,言辭和藹,整張臉都是笑的純潔干淨。

青兒目不轉楮的盯著沈靜瑜,突然間從心口彌漫開一陣不祥預感︰主子,她笑的好陰險。

「青兒,前幾日我不是說要給你介紹幾個好兄弟嗎?今天反正也沒事可做,要不今天就讓你們見見面?」話音未落,掌心的血玉凝聚,她手掌一合,一縷青煙從掌心飄散而開。

剎那間,七道黑影從天而降,「主子。」

氣勢恢弘,聲音鏗鏘有力,隊伍整齊,統一半跪,一個個臉上並無表情,氣氛甚是嚴肅。

「都是自家人,別這麼嚴肅了,都起來吧,過來坐下。」沈靜瑜坐在圓桌前,身旁一左一右八人無話可說。

氣氛略顯尷尬,幾個人都是低垂著眸,無人說話,除了一個個訓練有素臨危不亂的呼吸聲,便是沈靜瑜沒事攪著粥碗發出的輕微抖動聲。

「主子,屬下還需要去跟王爺——」

「青兒,先別走,你先過來坐下。」沈靜瑜阻斷青兒的托詞,拉著她的手強行將她按在凳子上,然後目光幽幽的看向未動聲色的七人,「都過來坐啊,一個個杵著做什麼?看戲啊。」

七人後背一涼,不敢再一動不動的呆呆站著,一個個安靜的坐下,然後,依舊是目光低沉的看著自己的腳尖。

「全都抬起頭。」沈靜瑜一聲喝下。

七人緩緩的抬起頭,七兄弟眉宇俊氣,長年練武也有點自然而然的男兒氣性,不管是蹙眉還是無表情,眉宇間都是器宇軒昂的點點英氣。

不知是七人長的太過俊逸,還是本就是沒怎麼見過異性的青兒一時之間面對七個男人,突然間,目不斜視,目光灼灼,宛如有一種對身前的男人相見恨晚的沖動。

「怎麼樣?長的還行吧。」沈靜瑜掩嘴一笑,看這丫頭的表情,應該有點點好戲瞧了。

青兒不言不語,只是有那麼一瞬間呆呆的傻眼了,她不知道自家主子這是何意,但是既然主子讓她看,她就只有不停的看,直到看到對面的七人一個個面紅耳赤為止。

不知過了多久,不知是誰先忍不住被一個女人這樣赤果果的瞪著,一聲輕微的的嘆息聲從嘴角溢出,八雙眼楮的對視宣布結束。

沈靜瑜抿了一口清茶,笑意綿綿的環視著八人眉眼間的變化。

「那個主子,您如果沒事吩咐,我等還是先行退下。」老大起身雙手抱拳準備攜帶眾兄弟離開這詭異的環境。以往無論是何等艱險的境地,他等七人從來都是面不改色沉斂對待,如今,一個女人,一個如花似玉的女人眉眼傳情,就算他等毅力如何如何堅定,也避不了心底蕩漾開一層層羞澀的情竇。

「誰說沒事了?這不讓你們八個人眼對眼,鼻對鼻的相親嘛,說說吧,彼此對彼此有何印象?」沈靜瑜笑道。

「主子,您昨晚是不是沒有睡好呢?」青兒扭頭以下犯上的仔細注意了一下她的目光,看不出有任何異樣,還是那樣的一塵不變笑意盎然,她確定她沒有戲耍她一個小小的影子玩?

沈靜瑜輕咳一聲,掩嘴道︰「看來就這樣干看著也看不出什麼好壞,不如這樣吧,我身為你們幾人的直系主子,這個決定就由我替你們決定好了,比武會友,勝者就娶了青兒,如何?」

時間,那一刻靜寥的半刻,無人應答,沉默的空間沉重的呼吸,八人面面相覷,一種莫名的氛圍在狹小的空間內渲染,一時之間,盡數只剩一道道尷尬的目光。

「主子,這樣不妥吧。」老大道。

「是啊,主子,雖然我們對您的命令不能違抗,可是這樣決斗容易誤傷。」小二道。

「好歹人家也是一個女孩子,如果不小心破了相或者傷了哪里,總歸是不妥的。」小三道。

「我仔細看來這位青兒姑娘長得水靈靈的,跟主子一樣花容月貌,只能讓人疼惜的,如何能讓我們以武壓人呢?」小四道。

「跟女人打,還是跟主子身邊的貼身婢女打,我不會出手的。」小五道。

「不管如何,就算這次違抗命令,我也不會打女人,萬一一不小心打個半死不活,主子一個生氣了找我們算賬,該如何是好呢?還是算了,不打不打。」小六道。

「我們不是小看青兒姑娘,只是主子您覺得我們七人中有誰值得姑娘托付終生呢?」小七道。

沈靜瑜依舊是笑容滿面的听完七人的議論,嘴角隱隱含笑,笑意越來越盛,嘴角弧度越扯越大,最後一掌狠狠的拍向桌面,頓時,杯中茶水一滴滴滾落處杯口,灑滿整張桌子。

「主子——」青兒頓了頓,最後冷冷的站起身,就這般居高臨下的看著對面的七個七尺男兒,「你們出來吧。」

七人猶豫片刻,又個個神色凝然的看了一眼靜默無言的沈靜瑜,無奈之下,紛紛起身出屋。

朝陽暖暖,和風溫柔迎向大地,一夜無風,卻仍舊掀落了一地的落葉,一片一片,柔柔的飛旋在空曠的院子里,如同蝴蝶般翩翩起舞。就這般,打著旋兒落在青兒腳前。

聞風,是無人吭聲的沉默。

「說吧,誰先去,說好了點到為止,不能傷了人家青兒姑娘。」老大下達命令,顯然是不打算第一個上場。

「大哥,你是老大,怎麼也應該你先上啊。」其余六人附和。

老大故作不知,笑了一聲,「這樣吧,從老七開始,他武功最弱,跟主子關系也好,如果青兒姑娘敗在他手里,主子那里也好說話啊,是不是啊,兄弟們。」

「對,小七上。」又是一陣附和聲。

沈靜瑜依靠在柳樹下,嘴角微微上揚,似前面的不動畫面早已在她眼里繪畫成一出出精彩紛呈的絕世擂台選親。

青兒低垂下頭,微風掀動她額前碎發,不知是什麼東西輕輕的拂過她的臉,她伸出一手,抬起頭,漠然對視著前面的七個爭相相讓的男人,面無表情道︰「你們……一起。」

沉默,死寂,徹底的鴉雀無聲。

「姑娘,你放心,我們都已經決定好了,不會傷到你的。」

「是啊,先等等,讓小七準備收一下功。」

「我馬上——」

話音未完,一陣狂風撲面而來,攜帶著那漫天飛舞的片片落葉,突然,一片接著一片葉梢恍若鋒利的匕首凌厲而來,讓人愕然的內力震起勁風,直直逼入七人身前。

「什麼東西?」七人未曾來得及反應,只覺身體被什麼東西卷起,一個猛烈的撞擊,直接讓七人騰空順著風的方向,重重的撞向成排柳樹後那一座三人高的假山。

假山從中而斷,碎石數不盡的滾落,毫不遲疑的將七人淹沒。

「等等——」聲音未吐出喉嚨,又是一陣勁風將一塊塊碎石拍成粉碎,七人被氣旋卷起,從天而落,直接跌入湖中。

「咚、咚、咚咚咚咚咚。」齊聲落水,周圍恢復安靜。

「我從來不會對男人手下留情,因為他們不值得留情。」青兒收掌冷漠的站在湖前,話音冷冽的飄蕩在周圍,隨著風止而恢復沉寂。

「青兒,他們剛剛大概是還沒有準備好。」沈靜瑜撫了撫被風吹亂的長發,嘆了一口氣,沒想到青兒就這般偷襲把七人全軍覆沒了。

「主子,我是影子,影子是不會講究什麼公平決斗。」青兒解釋道。

「原來如此啊,早知道這樣,你應該更早一點出手的。」沈靜瑜點了點頭。

「屬下下次會注意的。」青兒跟隨而上。

二人轉身離去,誰人也未曾去注意湖水里慢慢溢出的七顆腦袋。

「那娘們是誰啊?太狠了,老子都說了等等了。」老大直接吐出一口血,剛剛被正正的擊中胸口,差點震的他咬舌自盡了。

「大哥,你確定剛剛那人是女的?下殺手比我們兄弟還狠。」小七啐了啐被打碎的牙口,吐出一口血沫在水中。

「我看八成是主子易容變的,那狠招,那冷冷的眼神,那不帶商量的決然,不是主子還會是誰?」小四咬著下唇,只覺從脊椎處襲來的陣陣刺痛,痛的他眼前一昏一暗。

小二一手摟著一個,把小五、小六架著送上了岸,氣喘吁吁的趴在岸邊大大的吸了兩口氧氣,才道︰「你們都先別說了,這兩人都被打暈了,快點弄上去啊,我可不想咱們兄弟不是死在敵人手里,也不是死在同樣凶橫的武功高手手里,而是被一個黃毛丫頭給揍得如此狼狽不堪,傳出去,我們影子的身份豈不是貽笑大方,讓那些同輩笑落幾顆門牙啊。」

「怎麼?就這樣全軍覆沒了?」沈靜瑜聞聲折回半蹲在池前,笑意涓涓。

「主子,我們、我們剛剛只是一時——」

「別為自己的無能而找借口,你們七個連青兒的一招都接不住,我突然覺得好寒心啊。」沈靜瑜嗤笑,瞥向一旁不苟言笑的身影,笑意更甚,「你們還是回去吧,回辰王那里去吧,本小姐這里看來有青兒一人就足了。」

「主子,您這是不要我們了嗎?」小七含淚,踉蹌的半跪在她的腳前,「主子,我們跟了您半年,請念在我們半年來忠心耿耿的份上,再給我們一次機會。」

「機會啊?」沈靜瑜看了看青兒,問道︰「你願意給他們一次機會嗎?」

「不想。手下敗將是沒有資格再求一次機會。」青兒抬頭,漠然的注視著秋波無痕盈盈蕩漾的池水,面色冷靜的比冬雪還讓人後背發涼,好似眼前的情景與自己並未有何關系,自己只是一個旁觀者而已。

……

回憶在這里截斷。

軒轅皓忍不住的掩嘴輕咳一聲,又失聲而笑,「你們到最後是被瑜兒給趕回來的?」

除卻昏迷的兩人,其余五人一同噤聲無話可說。

「看你們剛剛一個個大義凜然的要求回到本王身邊,看來到最後卻是被瑜兒給嫌棄丟回來了啊。」軒轅皓嘴角微微上揚,目光巡視一眼地上橫七豎八趴著的幾人,痛心疾首啊,自己訓練了整整十年的影子最後被一個丫頭給一招打成這般模樣,是可忍,孰不可忍,他心里尋思這般下去,瑜兒豈不是身邊養了條老虎?一個惹得不高興,老虎也會反咬一口的。

「小七,不是讓你省去最後一段嗎?我們是自己不想待在主子身邊的,你怎麼把事實一並都說了?」老大嘀嘀咕咕的說。

小七小聲回復,「月兌口而出,完完全全的本能反應,我只求給故事一個完整版,好像忘記了完整版的結局是我們被主子給嫌棄了。呵呵。」

「下次有什麼事,還是我來說得了。」小二一旁輕聲道。

「對,小二謹慎,你以後就乖乖的待在我們幾人後面,別胡亂開口了。」小四道。

「好了,討論完了?」軒轅皓撐了撐自己的長袍袖口,目光俊冷的大步闊前。

靜謐的池邊,荷花嬌艷的綻放開一瓣一瓣,有些紅,有些翠,在碧綠的荷葉中,隨著微風輕輕搖曳,激蕩著平靜的睡眠泛起層層波瀾,將倒影在池水中的影子微微打散。

「咳咳,瑜兒。」軒轅皓離著比較遠,站在池塘對面,望著池邊斜躺在軟榻上假寐的身影,心底那道被自己壓抑已久的波痕又一次一圈一圈的泛起漣漪。

沈靜瑜聞聲睜了睜眼,目光並無變化,只有沉沉的冷靜,隨後又安然的閉上了眼,索性翻了翻身,直接讓自己的後背對著那個止步不前的影子。

軒轅皓一手扶額,看著自家丫頭那般賭氣,心里月復誹莫不是因為前幾天那惋玩笑玩大了,她還沒氣消?

「瑜兒,困了嗎?要不要我抱你回房午睡午睡?」軒轅皓前行兩步,卻又在距離她十米的範圍外停駐,心里月復誹還是再等等,別再惹怒了這個小丫頭。

沈靜瑜听到後面響起的聲音,睜開眼,咬著自己的尾指,依舊不言不語,只等著他的繼續靠近,可惜這男人竟然又停下了,還在試探性的問自己這麼愚蠢的問題,他倒是過來啊,過來啊擁抱自己啊,這男人該禽獸的時候不禽獸,不該禽獸的時候偏偏那麼獸,虧得怎麼這麼明目張膽的在這里躺著等他。

不行,必須得出奇招了。沈靜瑜冷靜了片刻,抬起右腳,斜跨在左腳上,絲質的錦緞滑過自己的長腿,如絲如滑的露出自己白皙的肌膚,陽光下,微風中,一點點春光乍現。

軒轅皓愣怵了半刻,卻見自家丫頭那樣張揚的睡姿,還有那不經意暴露的肌膚,一個腦門發熱,上前一步,卻又在下一刻停下了雙腳,心里再次月復誹︰不行,如果現在上去她一定以為自己又在耍流氓,這里也沒有他人,露就露一點了吧,反正也只有自己一個看著。

沈靜瑜咬著唇,恨不得自己吐血三尺,見過木的,沒見過這麼木的,自己如此明顯的暗示,他竟然還能不聞不問,行,你得瑟是吧,本小姐比你更得瑟。

再一次翻過身,胸前紅杉若隱若現,抬起一手,不知是不是太熱了,輕輕的撩起了胸前的抹胸長裙,粉紅的褻衣毫不避諱的暴露在陽光下,一道光線射入胸前,肌膚粉女敕,一片片柔滑的領地徹底乍泄。

「……」軒轅皓沉斂半分臉色,忍無可忍的大步上前,如果自己再不阻止,這丫頭是不是打算就這樣月兌光了自己?

突然,沈靜瑜驀然的睜開雙眼,猩紅的眸中迸發出冷冷的寒光,勢如春寒大地時的陣陣冷氣,將來人的身子反射性的映出一道冰光。

「瑜兒,快松手。」軒轅皓大驚失色,躍步跨到她的身前,雙手狠狠的制止著她咬破自己手腕的舉動。

一條血線從腕上留下,一滴一滴染上了自己翠色長裙,恍若一朵血色芙蓉,不知不覺,暈染開一朵朵,剎那美麗妖嬈。

「不要這樣瑜兒,放松,放松。」軒轅皓抱著她,將她顫抖的身體緊緊的綁在懷中。

沈靜瑜像是冷靜了,眼神中的紅慢慢褪去,最後只剩一顆顆還殘留著余溫的液體滑過眼眶,毫無重量的砸在他的身上。

「皓,我越來越控制不住了。」沈靜瑜兩眼泛紅,她不知道自己何時會變成瘋子,一個嗜血殺人狂魔。如果自己真的變成了那樣可怕的女人,該如何面對他?面對著自己準備愛一輩子,過一輩子的男人?

「不會的,我絕不允許這種事發生,瑜兒放心,等武功散去就好了,尚穆前輩會救你的,不會眼睜睜看你遁入魔道的。」他捧著她的臉,狠狠的吻上她的唇,一點一點的抹去她臉上的淚痕,最後只剩下愛戀過後的道道吻痕。

沈靜瑜擦了擦臉上的口水,猛然醒悟,推開軒轅皓靠近自己的身體,冷哼一聲,「你不是不過來嗎?不是不出現在我面前嗎?現在這個人究竟是誰啊?我怎麼覺得不認識了?」

軒轅皓哭笑不得,這丫頭變臉似乎比變天還快啊,前一刻還情意綿綿的躺在自己懷里,這一刻就六親不認了?虧自己剛剛親的時候她反客為主的沖動,險些讓自己咬破了嘴唇。

「瑜兒,這些天沒有皓的陪伴是不是很孤獨寂寞了?」軒轅皓不管不顧懷中嬌妻的反抗,打橫抱起,腳尖輕揚,抱著她跨入寢房。

檀香縈繞,一縷縷的吹拂著那輕紗帷幔,床前兩人,兩兩相望。

他的手輕柔的拂過她的發,露出那性感誘人的雙耳線,俯身而過,從耳後一寸一寸往著嘴角探去,最後,攻城略地,將她的唇齒撬開,曖昧的一幕開始上演。

不知是誰先月兌了誰的衣,最後,床幃下,散落了一地的衣衫長袍。

不知是誰先踫了誰了心,最後,床幃上,兩兩相守你儂我儂釋放了幾日的壓抑。

也許,明天會是一場劫,今日也要留住你我最美的時刻……

……

皇宮中,忙碌的宮人緊張的布置著牡丹園,今年,太後壽宴主宴便是開設在此,牡丹花嬌,朵朵嬌艷的彌漫在整個園內,五彩繽紛,層巒疊嶂。

一身榮華,富貴高雅,皇後娘娘逶迤著紅艷長裙從園外踏步而進,仔細的留意著宮人們忙碌的背影。

「皇後不是一直都在清觀為國祈福嗎?」宮女甲小聲問向旁邊的宮人。

宮女乙小聲嘀咕︰「听說是因為太後急招回宮的,今年可是三年一行的選秀啊,身為後宮之主的皇後娘娘怎會置身事外?肯定也會回來的。」

「你看來貴妃娘娘想要獨攬後宮大權的心思又要落空了?」宮女甲繼續問。

「誰說的?皇後雖然回宮了,不過你看她這幾年清閑寡淡,根本就不喜歡這後宮的閑言碎語,更何況人家寧願長年在外清修,也不想涉足這滿是血腥的後宮,人家主子可不像那些為爭權奪利連手足都能殺的狠毒之輩,這次回宮也不過為慶祝太後壽宴,順便幫皇上看看哪家官小姐德才兼備,其余的,皇後娘娘可不想沾染,特別是掌控六宮,貴妃主子的狠,你我又不是沒見識過。」宮女丙輕聲道。

「真希望皇後娘娘能待在這宮里,至少主子心善,不像貴妃主子那般,听小翠說,她宮里最近又少了兩人了,不知是不是又被——」宮女乙揚了揚頭。

三人大驚,急忙止言。

皇後漠然的一動不動,耳旁飄進的一字一句,忍不住冷冷一笑。

看來這幾年的置身事外還真是讓這個宮里染上了不少血腥啊,沈靜琳一人獨大,又生的雙生子,這般功臣,皇上太後不疼愛是不可能的,只是,她們都好像忘了還有一個皇後在位了。

「母後。」謙謙君子,五歲的大皇子軒轅曄恭敬頷首行禮,謙虛得禮,溫文爾雅。

「曄兒跟母後說說今日這牡丹園有何不一樣?」皇後直視前方,未曾移開眼角半寸。

身後的軒轅曄抬頭望了一眼偌大的園子,冷言道︰「太過奢侈了,雖然皇祖母生辰值得慶賀,可惜傷國憂民,若為皇室,理應普天同慶,如今,兒臣只看到滿園子賦稅的筆筆清單,還有那沉重的民生民患。」

「哈哈哈,這席話,本宮怎麼如此耳熟啊?」皇後目光灼灼,看向不遠處川流不息的宮人,原來是這般,那一年,五歲的軒轅皓也是這般直言不諱的在太祖身前說過的︰為君者,理應為民為國,舍小家,顧大家,國之根本不應驕奢縱色,如今旱情水情,天下憂憂,滿是瘡痍。兒臣是皇室兒孫,理應為民表率,這等魚肉,兒臣看不出肉女敕肥美,兒臣只知這全是百姓的血汗,兒臣要與民共食,求父皇允準兒臣撤下這等魚肉之食,奉上清粥小菜便可。

那一年,他就是這般走進了眾人的視線,先祖壽宴上,一碗清粥,一疊小菜,一杯清茶,他舍去佳釀美酒,獨飲清茶,卻飲得滿面紅光,迷迷蒙蒙的視線內,氤氳著一層淡淡的水汽,有些呆傻,卻傻的讓人此生勿忘。

「母後,兒臣說錯了嗎?」軒轅曄見母後欲言又止,自知自己又是說錯了話,做錯了事。

「曄兒沒有說錯,很對,沒有比這更對的對了。」皇後失笑,意味深長的伸手輕撫過軒轅曄的腦袋,道︰「曄兒要記得一句話,這席話千萬別在你父皇面前提起。」

「為什麼?兒臣本打算進言——」

「他不配。」皇後冷笑,「他永遠都比不上你祖父,他只是個藏在這皇宮中的一條小蟲罷了。」

「……」軒轅曄止言,看著母後那笑中帶淚的眸子,所有的疑問都壓抑在胸口里,母後是對的,無論如何,母後都是對的。

「好了,跟本宮去見見太後她老人家吧,你我也算是一年沒有回京了,怎麼也要瞧瞧她老人家才對。」

「是,母後。」軒轅曄小小的身子,走了幾步,又回頭看向那滿園子的鶯鶯燕燕,心里的秘密好似這些只得漫天飛舞的蝴蝶般,只會飛,不會停,一旦停下,那一雙雙等待的手就會在身後悄無聲息的將自己捉住,眼前是迷戀的美景,卻是一道道深不見底的陷進重重,不能停,不能輸,他有母後,有牽掛,有要狠狠保護的人。

「皇後娘娘吉祥,大皇子殿下吉祥。」

皇後止步,目光清冷的看著靠近的一襲錦袍,還有那自以為是的得意面容,忍不住的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嗤笑。

「姐姐好久都沒有回宮了,沒想到這次太後壽宴還能看到你,妹妹真是有點受寵若驚啊。」沈靜琳擺了擺身後的錦袍,一副高傲之姿,居高臨下的盯著皇後蒼白的一張臉,笑意更甚。

「還是勸貴妃妹妹記得一句話,多行不義必自斃,凡事留三分,別把自己逼到死角啊。」

「這句話怎麼這麼耳熟啊,妹妹記得姐姐當年離宮時就是這般勸誡妹妹的啊,可惜,時過境遷,給了你三年機會,你好像都只會說這麼一句話啊。」沈靜琳揚聲而笑。

「母後,皇祖母還在等著我們。」軒轅曄漠然面無表情,只是小手拉著皇後的一雙柔軟的大手。

「這不是大皇子殿下嗎?看來一年不見,又長高了啊。要不要去看看你的兩個弟弟?你皇祖母可是心疼的很啊。」

軒轅曄水靈靈的大眼楮眨了眨,卻是冷冷的說︰「弟弟妹妹可以有很多,可是母親只有一個,母親今日的無奈,他日身為兒子的我,一定會十倍奉還,還請貴妃姨母記住一句話,寧欺白須翁,莫欺少年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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