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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桑鶴軒說疼,安思淼先是驚訝了一下,驚訝之余更多的便是擔心,她穿著寬松的病號服盤腿坐在床上,臉頰邊上有擦傷痕跡,雖然已經上過藥,但還是讓人看得有點心里難受。******請到s*i*k*u*s*h*u.c*o*m看最新章節*****

桑鶴軒別開視線不去看她的臉,隨她將自己擺弄來去,剛才一直沒感覺到的疼痛在被她的手溫柔撫過後漸漸顯現出來。

安思淼的指尖擦過他的肩頭,力度不大,可桑鶴軒卻無意識地輕輕嘶了一聲。

「這里也疼?」安思淼皺起眉,將他轉過來解他的襯衫紐扣,桑鶴軒推拒道,「不用看了,一會媽就回來了,被她瞧見不好

安思淼理都沒理,將他的襯衫扣子全都解開後看向他的肩膀,那里果然有一片嚴重的紅腫,看上去好像是被什麼東西砸的。

「外公打的?」安思淼遲疑地問。

桑鶴軒沒言語,後撤身子低頭系襯衣紐扣。安思淼看他這樣,忍不住環住了他的腰,整個人軟軟地撲進他懷里抱著他不放。

桑鶴軒被迫止住動作,雙手尷尬地停在半空,掙開也不是,任她采擷也不是時候,一雙細長烏黑的眸子里泛著無法掩藏的疲倦。

「你跟我說會兒話安思淼在他懷里訥訥道,「其實你的確該打,雖然外公下手狠了點,但你也別記恨外公,誰讓你不學好

桑鶴軒听她這麼說不由蹙眉,心里思量著是不是在他不在的時候汪永年告訴了她什麼,于是試探性地問︰「我哪里不好?」

安思淼撤回身子與他面對面,看了他一會後認真道︰「你就不是個好人,你就哪哪都不好

桑鶴軒輕抿的嘴唇流露出復雜的思索,安思淼最見不得他這副高高在上難以看透的樣子,伸出手指點了一下他的胸口,有點哭腔道︰「你就是吃定了我喜歡你

這還是她第一次這麼直白地說喜歡他,桑鶴軒的腦子本來正在高速運轉,听她這麼說直接一片空白。

對方的反應令安思淼的心情稍稍好了一點,但既然已經開口了,她就不打算半途而廢。

捋了捋耳側的長發,安思淼垂著眼楮說︰「和你說心里話吧,我到現在都搞不清楚你到底為什麼娶我,也不清楚你喜不喜歡我,我只知道自己喜歡你,很喜歡很喜歡那種她掰著手指放輕聲音,「我不曉得你怎麼想,我的想法就是,咱們是兩口子,有你就有我,你是男人,是一家之主,我讓著你點是應該的,只要能這樣一直跟你在一起,就算……」說到這她頓住了,不自在地瞥了他一眼,輕不可聞道,「就算不那個也沒關系……」

「那個」是什麼?當然就是夫妻之間該做的那件事。

安思淼和桑鶴軒結婚這麼久,桑鶴軒一直規規矩矩紳士非常,偶有一點親密行為也是她主動,從來都沒有進行到最後一步,這對一個正常男人來說是非常難得的。

桑鶴軒的自律與自制力一直都是他優秀品質里的一種,不過落在不知情的妻子眼里,那就是那個不行的一種象征了。

男人和女人不一樣,男人可以有性無愛,可女人不同。安思淼願意跟桑鶴軒上床就證明她心里有他,兩個人上床之後她對他的感情也只會越來越深。女人交付的不只是身體,也是自己的心理防線,但男人不同。

男人可以將下半身跟心分開,心里想著一個女人,身體卻和別的女人上床,這一點都不難。

所以,桑鶴軒的「潔身自好」不管怎麼看都很稀少,稀少到安思淼又愛又恨。

桑鶴軒直接被她話里的意思逗笑了,他半坐在病床邊,安思淼就盤腿坐在他面前,垂著頭擺弄手指,眼眶紅紅的,看著可憐又委屈。

他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將她低著頭的緩緩抬起來,望著她的眼楮沉沉地問︰「真的很想和我那個?」

這幾乎可以稱之為調-情的話讓安思淼瞬間臉紅,她拍開他的手輕哼一聲道︰「沒有

桑鶴軒起身坐回到椅子上,解開皮帶將襯衫整理好,一邊系回皮帶一邊道︰「這里不合適,等你出院了我們就那個

安思淼一愣,滾燙著臉看向他︰「你說什麼?」

桑鶴軒沒抬頭,或許是怕她尷尬,他盯著自己的皮帶扣,似乎能在上面看出花來,嘴上依舊平平靜靜︰「你听到什麼就是什麼

安思淼捧住臉,心里那點委屈煙消雲散,關于自己之前為什麼和他吵架、為什麼跑出來的事情全忘了,剩下的只有小女人的甜蜜與期待。

桑鶴軒抬眼睨了睨她,只一眼就讓他心里滋生出一股無法自拔的內疚。他深吸一口氣,正想說什麼,門口處便傳來了腳步聲。

「淼淼醒了?正好,吃點東西再睡安母提著飯盒走進來,招呼著安思淼吃東西。

桑鶴軒握緊雙拳站起身,眼波微轉,沉聲道︰「媽,你陪安安吃點東西,我出去打個電話

「這麼晚了還有事?去吧,別在外面呆太久安母也沒多問,頭也不回地朝他揮了揮手。

安思淼嘴里咬著勺子,依依不舍地望著他︰「對,別呆太久,媽明天還上班,一會你回來了就送媽回去休息

桑鶴軒點點頭,轉身離開了病房,獨自一人到了醫院的頂樓。

他邁開雙腿走到頂層的邊緣,點了根煙,凝望著高樓之下籠罩在深深夜幕里的永江市,眉頭緊蹙地沉默抽著。

女人真的是用來寵的,當他看見安思淼紅著眼眶卻不肯讓眼淚流下來的時候他就體會到了。那一刻他才真正意識到,真的有那麼一種情況是連他都可以放棄道理和原則的。

有一些本不該透露給她的事在那個瞬間他幾乎就要說出口,如果沒有安母的突然出現,也許現在一切都已經向她坦白了。只不過,這種事一旦被打斷就很難再繼續下去。

進入十一月的永江市夜里開始冷了,有風的時候氣溫更低,只穿著單薄襯衫西褲的桑鶴軒站在頂層吹風,風拂起他黑色的短發,吹散繚繞的煙霧,卻怎麼都吹不散他心頭的愁緒。

安思淼的傷勢並不嚴重,之所以昏迷是因為驚嚇過度。她第二天中午就出院了,桑鶴軒一直陪在她身邊寸步不離,醫生護士都十分羨慕和夸贊。

安思淼害羞的同時虛榮心也得到了大大的滿足,她相信沒有哪個女人是沒有虛榮心的,只是程度各不相同罷了。

桑鶴軒領著安思淼走出醫院,正打算去開車時就看見一輛黑色的福特轎車停在了他們面前,車子副駕駛的窗戶緩緩打開,露出汪永年不苟言笑的臉。

「外公?」安思淼詫異地看著他,「你怎麼又過來了?醫院里都是病人,對你身體不好

汪永年看了她一眼,刻意忽略嘴角眼角都掛彩的桑鶴軒,不容置噱道︰「上車,和外公回家

「什麼?」安思淼下意識握住桑鶴軒的手,桑鶴軒十分自然地反握住她,開口想說什麼,卻被汪永年堵了回來。

「你不用說了,我會給你機會說的,淼淼先跟我回家,等我們談過之後我再決定要不要讓她和你回去老爺子瞥了桑鶴軒一眼,淡淡道,「好好想想該怎麼和我說吧

桑鶴軒斂眸思索了一下,望向安思淼︰「你覺得如何?」

他征求她的意見,這讓汪永年有點驚訝,對他的厭惡感少了那麼一點點,不過基數太大,這點好感根本不算什麼。

安思淼糾結地看看外公又看看老公,最終還是放開了老公的手︰「估計我沒得選擇

桑鶴軒允諾道︰「我很快就去接你

「好安思淼點點頭,湊到他耳邊小聲耳語,「好好和外公說,外公雖然凶但還是講道理的

桑鶴軒淡淡一笑,汪永年要和他談的事根本沒道理可言,這場對話早在他預料之中,也是他一直期待的事,但如今卻感覺不到絲毫欣慰。

「上車吧,很冷,不要著涼他替她打開後車門,攬著她的肩讓她坐上車。

安思淼坐到後車座上,滿臉被主人拋棄的寵物犬模樣,看得桑鶴軒差點不忍關上車門。

「你說話算話啊安思淼在他關上車門後打開車窗,趴在那眼巴巴地看著他。

桑鶴軒不著痕跡地抿了一下唇,放柔聲音說︰「我以後不會騙你

「以後」這個詞用得很巧妙,乍一听讓人發覺不到不對,但其實很有深意。

汪永年听見桑鶴軒這個承諾,不動聲色地勾了勾唇,這個微笑的意思連桑鶴軒都看不太懂。

車子緩緩開走,桑鶴軒看著福特轎車漸漸遠去,雙手抄進風衣口袋,似不經意般望向醫院一角,沈嘉致的車就停在那里。

桑鶴軒直接下了台階朝他的車步去,走到那後敲了敲車窗,等車窗滑下後,果然看見沈嘉致戴著墨鏡的黑臉。

「什麼事被發現的沈嘉致尷尬地問。

桑鶴軒淡淡道︰「跟你道個謝

「怎麼,你太太為我正名了?」

「是的,多謝你救了她,如果你能提供一些制造事故者的信息,我會更感謝你

「會感謝到雙手奉上首級嗎?」沈嘉致冷笑。

桑鶴軒整理了一下衣領,字字清晰道︰「沈嘉致,過度表現自己只會引人防範,這不是明智之舉,咬人的狗不叫,請努力做條好狗說罷,轉身就走。

沈嘉致憤恨地瞪著他的背影,摘掉墨鏡狠狠砸在方向盤上,大聲道︰「你他媽給我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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