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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鶴軒的電話是打給利承澤的,等他帶著安思淼到達永江市市醫院的時候,最好的醫生已經等在門口了。******請到s^i^k^u^s^h^u.c^o^m看最新章節*****作為桑鶴軒十幾年來的唯一秘書,利承澤辦事效率一直很高。

沈嘉致跟著桑鶴軒來到市醫院,自然不可能光看熱鬧,他雖不清楚安思淼的傷勢究竟如何,但在來的路上就已經想好了要怎麼搗亂。

沈嘉致安靜地坐在病房里讓醫生給他處理額頭的傷口,身上價值不菲的灰色翻領斜紋羊毛西裝染了不少塵,小護士紅著臉幫他撢去肩角和腰身上的土,沈嘉致分心瞥了一眼,冷淡地道了聲「謝謝」。

小護士輕聲說了句不用謝,便接過醫生遞來的東西出去了。

沈嘉致完全沒在听醫囑,心里盤算著很多壞主意,等耳邊終于安靜下來後,他立刻起身離開,隨手抓了個護士問了桑鶴軒的位置就出發了。

過去的路上,沈嘉致打了個電話讓下屬查了查安家的座機,拿到號碼後立刻撥了過去,以一個救助者的名義專門向汪老爺子報告了安思淼出車禍這件事。

關于號碼來源,他撒謊說是安思淼告訴他的,反正現在她還沒醒,毫無對癥不是嗎?先讓桑鶴軒受受憋再說。

做了壞事心滿意足的沈嘉致輕手輕腳地走到安思淼的病房外,在他處理傷口的這段時間,安思淼也已經看完了醫生,她穿得少,身上有好幾處擦傷,全是在地面上滾動時造成的。桑鶴軒沒有在病房里面呆著,他就在門口的座椅上坐著,顯然是在等人。

沈嘉致知道對方在等自己,下意識從口袋模出墨鏡戴了上去,他感覺鏡框卡得傷口有點痛,不過比起面對桑鶴軒,這點疼算不了什麼。

「怎麼樣,桑太沒事吧?」沈嘉致毫不見外地坐到桑鶴軒身邊,疊起雙腿滿臉帶笑地問。

桑鶴軒眼角一頓,也不看他,平淡地說︰「你心里應該很清楚才對

「這話你就說錯了沈嘉致大呼冤枉,「我救了你太太,你不感謝我就算了,怎麼還怪罪起我了?不信你可以等你太太醒了自己問她,看這件事跟我有沒有關系,我就算要害她,也不至于差點把自己的命搭上吧

桑鶴軒微勾唇角,語氣諷刺道︰「我還真不知道沈家人也會做好事

沈嘉致微笑︰「那是你思想太狹隘了,我本來就是個好人

「好人?」桑鶴軒冷笑一聲。

「你這是什麼意思?」沈嘉致皺起眉,「桑鶴軒,我和你講清楚,當年害你父母的人是我老爸不是我,現在他已經死了,這難道還不夠?上一輩的恩怨沒必要拖到這輩子吧

桑鶴軒站起身,背對著他說︰「沈嘉致,你把位置搞錯了,記仇的人是你不是我

沈嘉致一怔,臉上有被說中心事的惱羞成怒,他父親的死是拜桑鶴軒所賜,桑鶴軒是為了給父母報仇,而沈嘉致何嘗不覺得自己父親無辜。

「這里是醫院,不適合談這些往事,我們來說點別的吧,你覺得如果你太太那位顯赫的外公知道她出了車禍,他會怎麼做?」沈嘉致轉了話題,幸災樂禍道。

桑鶴軒听他這麼說就知道他肯定給安家打了電話,桑鶴軒握著手機,想抽根煙,拿出來後才想起來這里是醫院,于是只把煙夾在手里,垂下眼去眼神深邃地望著沈嘉致。

沈嘉致被他看得心虛,情不自禁地朝後撤了撤身子,這就是他為什麼每次見桑鶴軒都要戴墨鏡的原因,這家伙的眼神殺傷力實在太大,他不想在大庭廣眾下失態。

見沈嘉致露怯,桑鶴軒淡淡地收回了視線,輕描淡寫地說︰「有些事你不該關心,講話時過過腦子,不然別人會覺得你很可怕

沈嘉致被他說得無語,冷笑著反駁道︰「我可怕?你搞錯了吧桑鶴軒,可怕的人是你才對,連女人都利用,你還能更卑鄙無能一點嗎?」

桑鶴軒對他的指控毫不在意,輕蔑地笑了一聲,只穿著黑色襯衫的上身線條優雅干淨,復雜危險的氣息縈繞在他周身,路過的人們只敢看看沈嘉致,都不敢肆意圍觀他。

見桑鶴軒不說話,沈嘉致想接著羞辱他,但不巧的是安家人已經趕到了。

汪老爺子雖然年紀大了,可走起路來還很利落,他率領安父安母一路朝病房而來,一見到站在門口的桑鶴軒,老爺子二話不說便將拐棍朝他砸去,桑鶴軒連躲都不躲,筆直地站在那任由拐棍重重砸在他身上,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不知事實真相的安父安母見汪永年如此凶狠地對待女婿,立刻慌亂地上前阻攔,期間安父想勸架,全被汪永年一句「你還有臉說」給堵了回去。

汪永年扔完了拐棍又一拳打在桑鶴軒眼角,桑鶴軒還是沒躲,老爺子雖然年紀大,可畢竟曾是軍人,手勁可不小,這一拳頭下去桑鶴軒眼角立刻青黑一片。

安母驚恐地擋到桑鶴軒面前,桑鶴軒抹了抹眼角,將安母拉開,任由汪永年下一拳打在他嘴角。他踉蹌了一下,血順著嘴角溢出,他一聲不吭地抬手抹掉,再次走上前去。

值班醫生和護士听見打鬧聲全都趕了過來,他們一邊拉架一邊說︰「這里是醫院,禁止喧嘩!」

老爺子冷笑道︰「禁止喧嘩你們還叫那麼大聲做什麼?怕吵不醒病人?」

醫生護士聞言立刻閉上了嘴,可依舊沒有從還想打人的汪永年面前離開,桑鶴軒上前想把擋著的人拉開,他故意找打的行為讓圍觀的人、包括沈嘉致和安父安母都很驚訝。

汪永年沒告訴安父安母桑鶴軒的老底,他們不理解的僅僅是桑鶴軒為什麼要找打。而知道一點內情的沈嘉致就更不明白了,他一直不覺得桑鶴軒是個笨蛋,現在有點了。

醫院里一片混亂,吵鬧的情形讓屋里剛剛醒來的安思淼再也無法無視下去,她撐著酸痛的身子下了床,打開門倚在門邊看著他們,門口喧鬧的人們立刻安靜下來。

「你們在做什麼?」安思淼有氣無力地問了一句,視線掠過桑鶴軒看向汪永年,「外公?」

汪永年立刻推開護士和醫生走到安思淼身邊︰「你怎麼起來了!有事沒事?傷著哪了?怎麼就出車禍了,那麼晚你出門干什麼!」說到這他狠狠瞪了一眼桑鶴軒,桑鶴軒沉默低頭。

安思淼微微搖首,看了看父母,柔聲說︰「我沒事,只是有點擦傷,抹了藥就好了

沈嘉致知道自己出場的時間到了,于是殷勤地擠上前去,對汪永年道︰「老先生您好,您別生氣,生別人的氣傷您的身體就太不值得了

汪永年看向沈嘉致,疑惑蹙眉︰「你是誰?」

沈嘉致睨著安思淼︰「安小姐,你還記得我吧,是我救了你喔

他微妙地將稱呼從「桑太」換成了「安小姐」,這讓一直沉默的桑鶴軒緩緩握起了拳。

安思淼不適地蹙緊眉頭,想看看桑鶴軒的反應,但又沒那個勇氣,于是只對沈嘉致道了聲「謝謝」便轉身進了病房。

汪永年見此立刻要追上去,沈嘉致不死心道︰「老先生,安小姐要是沒事我就先走了,您就不用謝我了,我也是舉手之勞

這太過明顯的欲擒故縱讓汪永年回過了頭來,他冷淡地對沈嘉致說︰「听你口音是香港人吧?和桑鶴軒什麼關系?下次離我們家淼淼遠點說罷,頭也不回地進屋了。

安父安母瞧自家老爺子這個態度,對沈嘉致也不好再說什麼,朝他點點頭就進屋去了。

進屋之前,安母想和桑鶴軒說什麼,可桑鶴軒卻抬抬手拒絕了,安母只好離開。

桑鶴軒形象狼狽地坐到椅子上,對滿臉不甘心的沈嘉致道︰「如果我是你,我就會馬上離開

「為什麼?」沈嘉致不解地看向他。

桑鶴軒也沒說話,只是拿起長椅邊的西裝外套,作勢要從里面拿什麼,那手勢很難不讓人聯想到槍。

沈嘉致一點都不懷疑桑鶴軒會隨身攜帶槍支,所以他賭不起。他本來也帶了槍,可怕檢查身體的時候造成不必要的混亂,在進醫院前放到了車里,所以他現在不走不行。

沈嘉致憤恨地瞪了桑鶴軒一眼,轉身大踏步離開,桑鶴軒看著他消失在拐角,從西裝里側口袋取出了煙盒,把剛才一直捏在手里的煙塞回了盒子里,雖然那煙已經殘破不堪了。

他根本沒帶槍,只是嚇沈嘉致的而已,那家伙每次都中招。

桑鶴軒就這麼在病房門口坐到半夜,期間安父安母離開過一會,後來汪永年也被安父送走了,走之前差點又和桑鶴軒打起來了,當然了,桑鶴軒是那個被打的。

安父去送汪永年的時候,病房里只剩下安思淼和安母,桑鶴軒站起身敲了敲門,得到回應後才走了進去。

安母起身看向桑鶴軒,輕聲道︰「她剛睡著,你在這坐一會吧,我出去給她買點吃的

桑鶴軒點點頭,猶豫了一下又道︰「不然我去買吃的,您……」

「我去安母直接打斷他的話,路過他身邊時道,「雖然她沒說,但我知道她更希望你陪著她。你外公年紀大了,有什麼事你多擔待點,最重要是你們兩個孩子別因為這個鬧別扭

桑鶴軒听安母這麼說,就知道汪永年什麼事都沒告訴安父安母,他松了口氣的同時心情愈發復雜,微微頷首辭別了安母,坐到了病床邊的椅子上,看著閉著眼的安思淼沉思。

他就這麼看了一會,安思淼忽然毫無預兆地睜開了眼,清澈的眸子一眨不眨地凝視著他,在見到他眼角嘴角的傷痕後,拉著被角咬住了唇,眼眶越來越紅,好像快要哭出來了。

「疼不疼?」她遲疑地輕聲詢問,慢慢從被窩里爬出來,伸手把他拉到身邊,「我看看

桑鶴軒順著她的力道靠坐到床邊,感受著她身上熟悉的溫暖,鬼使神差地點了點頭︰「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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